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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鼻子,“我還以為你是怕我累著,才這麼說的呢。”

秦嶴三兩下就把紅布對在針尖下,腳下的踏板踩得噠噠響,“這確實是主要原因。”

看著人麻利的動作,祝安安自覺地站在旁邊打下手,一邊看一邊問道,“你還專門學過?”

秦嶴沒抬頭,“以前看人用過,不難操作,看看就會了。”

還專門練習了兩天的祝安安:“…………”

人果然是經不起比較的。

祝安安選擇了閉嘴,搬了個小椅子坐在旁邊,仰頭看著自己對象。

縫紉機跟一米九的軍人怎麼看都有點不搭,但當事人絲毫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祝安安撐著下巴,默默想著,她好像真的給自己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對象。

有些人嘴上信奉著男主外女主內,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家務活動更是完全不插手。

祝安安看著看著,秦嶴突然扭頭,兩人視線對上,誰都沒說話,氣氛莫名就曖昧了起來。

最後,祝安安先遭不住,移開了視線,看向秦嶴已經固定好的一邊,說道:“剩下的我來弄吧。”

一邊固定好,其他的就沒那麼難搞了。

秦嶴沒動,“沒事,很快就弄好了。”

祝安安又道,“我總要熟練的,以後小然嫁人,我這個當姐姐的,不也得給她做呢。”

秦嶴聞言收了手,一邊起身一邊笑,“會不會想得有點太遠了?”

祝安安順勢坐了過去,接話道,“遠嗎?還好吧。”

說完又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半斤八兩吧。”

都提前練習抱小孩了,她想到小然嫁人時的喜被不也挺正常。

秦嶴不知道是不是也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言論,笑著‘嗯’了一聲,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的時候,他視線放到了旁邊剪下來的碎布上。

一邊幫忙扯著紅布,一邊把碎布疊巴疊巴整理了一下。

兩個各忙各的,祝安安還算順利地把被罩做好後,剛想把縫紉機罩起來,秦嶴忽然出聲道,“我再用一下。”

祝安安疑惑扭頭,“你還要縫啥?”

然後人還沒說話呢,她先看到了對方手裡,整理出來的一個長布條。

像個抹布,但是沒必要這麼整齊,這麼厚,所以它看起來更像一個……尿布。

祝安安:“…………”

秦嶴上前坐在椅子上,一邊踩著縫紉機一邊解釋,“隻是覺得剪下來那些剛好合適做一個,沒有要催你的意思。”

既然說到這個話題了,祝安安也剛想問問,人對小孩兒是個什麼看法。

畢竟都要結婚了,這是兩個人的事情,結果還沒問出口,秦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補充道,“我不急,你家那兩個小家夥還小,夠你操心的了,我們可以晚兩年再要。”

祝安安抱著被罩低頭,“真不急?”

秦嶴‘嗯’了一聲,“不急,無外乎就是多聽幾句……老來得子。”

祝安安:“…………”

第34章

祝安安被人一個‘老來得子’噎住了。

此時此刻就真的很想叫秦雙來聽聽, 她平時說了什麼,她哥都記著呢。

祝安安沉默的兩秒鐘裡,秦嶴抬頭, “開個玩笑,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說完又試探地問道,“還是…你覺得再晚兩年, 我真的算得上老來得子?”

祝安安被罩下的手擺了擺,“沒有, 我沒這麼覺得。”

她覺得二十八歲剛剛好。

秦嶴笑了一聲, 一本正經的語氣, “感謝不嫌棄。”

祝安安小聲嘟囔,“就差了四歲我嫌棄什麼。”

再正常不過的年齡差了,可惜這件事隻有她們兩人知道。

秦嶴腳底還踩著踏板噠噠噠,祝安安說完留下一句她先去套被子後, 轉身就進了自己房間。

秦嶴沒跟過去,把手裡這個小長布條縫好以後,短暫收拾了一下就出去院子裡了。

掃個院子的功夫, 倆小孩帶著狗從外麵回來了, 看到人也沒新奇, 都習以為常了, 甚至還問晚上吃什麼, 他們幫忙一起弄。

這場景這對話跟祝安安在一起的時候沒什麼差彆,有些同誌已經潛移默化地融入了這個家庭。

小石頭喂完%e9%b8%a1帶著小狼幫忙燒火,祝然然就跑屋裡去幫自己姐姐整理喜被。

屋裡, 祝安安自己已經快弄好了, 看到小丫頭進來, 說道, “去廚房幫忙吧,我這不用。”

一邊說著一邊餘光瞥見了小丫頭身上殘留的枯葉,祝安安又道,“你們這是跑去哪了?上山了?”

祝然然順著視線,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舊棉襖,“跟翠菊還有黑蛋他們熏兔子去了,可惜我們找了好幾個兔子洞都是空的。”

祝安安笑,“你們去的那些地方都被人摸過一遍了,哪裡還有兔子。”

自從不上工以後,上山的人那是一茬接一茬,小孩子們能爬到的地方,大人早就摸索過了。

祝然然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這不是想著,萬一有呢。”

祝安安扯著被子一角抖了抖,餘光瞥了還在遺憾的小丫頭笑道,“彆想兔子了,去找塊毛巾把衣服擦一擦。”

天氣變冷以後,倆小孩就穿上了舊棉襖,就是找王嬸兒改的那幾件。

新棉襖倆小孩都沒舍得穿,剛開始說的是等過年的時候再穿,後來又變成了等姐姐結婚的時候再穿。

這種小事,祝安安都隨著小孩子自己了。

甚至為了配合小孩穿新衣服的儀式感,秦嶴之前在供銷社給人買的解放鞋靴子什麼的,還有她買的雷鋒帽,祝安安也先收起來了,想著等到了那天再給。

到時候倆小孩戴著雷鋒帽,穿著新棉襖,踩著新靴子,裹得圓滾滾的,白白淨淨,她都可以想象到有多可愛了。

眼前倆小孩還不知道,有這麼多驚喜等著他們,吃完晚飯聽著收音機隻覺得日子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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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悄然流逝了兩天,這兩天氣溫忽然降了下來,昨天晚上甚至還下了一場大雪。

今天,是高中期末考試的日子。

祝安安起床看著地上厚厚的一層雪歎氣,她好像是有點烏鴉嘴屬性。

上次考試的時候她說什麼來著,等到期末考試的時候,早上估計要在冰天雪地裡騎車去公社,還真讓她給說準了。

不過好像隻說準了一半,祝安安看著這個一大清早出現在自家院子外麵的對象道,“我自己去就行了,送來送去的,多受罪。”

外麵那麼冷呢。

秦嶴進門,“左右也沒什麼要緊事,閒著也是閒著。”

人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拿起了掃帚開始掃大門口的雪,在大掃帚的嘩嘩聲中,秦嶴又道,“這雪剛下下來,路上估計不好走。”

出門的時間早,沒人開路走出一道印子來,都得自己摸索著。

祝安安從地窖裡拿了一顆大白菜路過,聞言腳步停了一下,她笑看著彎腰掃雪的秦嶴,語調上揚著,“你這是關心我呀?還是嫌我騎車技術不好啊?”

大雪天騎個二八大杠摔一下確實挺受罪的,要考試的人要是摔到手了更是完蛋。

秦嶴扭頭看了過來,眉梢挑了一下,“這兩者並不衝突。”

甚至還有點因果關係。

祝安安聽明白了,因為騎車技術有待提高,所以關心。

才騎過幾次,確實不是很熟練的祝安安不說話了,轉身進了廚房。

因為趕時間,早飯就做得很簡單。

祝安安拿了幾個在外麵凍著的玉米麵饅頭蒸上,這玩意兒還是她前幾天蒸的。

這年頭沒有酵母粉賣,隻能拿老麵來發酵,三分之一的白麵裡麵加了三分之二的玉米麵,看著黃不溜秋的,味道很是不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祝安安蒸的時候,一蒸蒸一大鍋,自從天氣冷了下來,外麵完全可以當天然的冰箱來用。

蒸好以後就找個乾淨的袋子掛起來,想吃的時候拿幾個來熱上,方便得很。

熱玉米饅頭的時候,祝安安快速切了白菜,又切了點鹵好的肉片一起炒,考試怪費腦子的,不吃點油水不行。

十幾二十分鐘的功夫,秦嶴把院子裡裡外外的雪都掃乾淨時,祝安安早飯也做好了。

她今天起來得比往常早了一個點,倆小孩都沒起來,她也沒叫。

反正飯留在鍋裡,他們起來熱熱就能吃。

這會兒飯桌上隻有祝安安跟秦嶴兩個人,才吃了二分鐘。

碗筷相碰間,秦嶴夾起一片肥瘦相間的肉,語氣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前麵分的野豬肉還沒吃完?”

自己對象打死了一頭野豬,分了三十斤肉的事情,秦嶴自然也是知道的。

就是這三十斤肉,好像很耐吃的樣子,他都在這邊吃過好多次了,秦雙還拎回去了一次。

祝安安夾菜的手一頓,片刻後恢複正常,沒有正麵回答,自然道,“吃你的,有的吃還不好?”

哪裡還有剩呀,那三十斤早就吃完了,裡麵包含了大肘子跟排骨,骨頭一去掉,其實剩下的不多。

最近吃的都是她背回來在兩個小孩麵前過了明麵的,那頭一百來斤的小野豬,當時處理完以後肉就醃上了。

醃完放到了她屋裡,家裡有什麼好東西都默認了放在她的房間,表麵上是這樣,實際上她都收空間裡去了。

雖然處了對象後,秦嶴老來家裡幫忙乾這乾那的,她的臥室他確實是沒去過,有些事情自然是注意不到。

對上自己對象有些意味深長的目光,祝安安不自在地撓了撓頭發,轉移話題,“辦酒席的肉已經找好了?”

她就是隨意這麼一問,誰知道秦嶴也沒正麵回答,反問道,“我要是沒辦好的話,你這邊出?”

再明顯不過的試探了,祝安安嘴裡的饅頭吞下後,又過了兩三秒才小聲囫圇,“真沒有的話,那就…我出唄。”

一個有心探究,一個壓根也沒有刻意隱瞞。

相鄰而坐的兩人視線對上,又心照不宣地移開。

秦嶴笑,“不用你出,已經找好了,十斤五花肉十斤後%e8%85%bf肉,還有一點豬頭肉,應該夠了。”

祝安安點頭,“完全夠了。”

她們也沒想請太多人來,就請平時比較熟悉的就行了。

話題回歸正常,剛剛那你來我往的微妙氣氛好似隻是個錯覺一般。

隻是,正當祝安安吃完準備把碗筷收拾在一邊時,秦嶴又把那氣氛拉了回來,語氣像是斟酌過了一般,“以後缺什麼跟我說就行,彆冒險。”

祝安安起身到一半,還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感情人是誤會這野豬是她又跑去打的。

祝安安看著人,大大的眼睛顯得很乖巧,“沒冒險,我惜命得很。”

要是讓她現在在深山裡遇到一頭成年野豬,她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第一次那是沒有選擇,拚的就是一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氣勢,這氣勢沒危及到生死關頭出不來。

秦嶴扭頭對上視線:“保證?”

祝安安握著筷子比了個四,“保證!”

秦嶴頭又扭了過去,扒拉著菜。

早飯小插曲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