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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撤社了。

“上述這些社將進入冷凍期,如有新生感興趣,可以到副校長辦公室進行登記詢問,它們也有可能在你們的幫助下重新出現在妖都大學的校園中。”

沉鬆緩慢的發言進入了尾聲。

“那麼,再次祝賀大家,堅持到了新學期。祝你們度過愉快不悔的校園時光!”

沉鬆揮手後,坐在了下方的觀眾席,主持人登場。

“接下來,請欣賞由文藝部主辦的迎新聯誼會節目!”

齊若跟紫竹貓著腰坐下:“我們沒來晚吧?節目開始了嗎?”

蘇燈心:“恰巧開始。”

大多數節目都是由學生會跟老生們組織,少部分是由多才多藝又擅長社交的新生貢獻。

“今年新生裡,也有個長得不錯的,女生。”齊若說,“蛇係長相,醫藥學專業,又冷又傲的那種。”

“你都從哪打聽的?”蘇燈心不解,怎麼她就沒有聽說過這些八卦呢!

“我可是追劇社的,你知道追劇社又名叫什麼嗎?八卦轉運站。”

前麵幾個節目中規中矩,新生唱歌,老生耍雜技。

一首情歌結束後,上台的是個黑發血眸的男生,他甫一出場,就收獲了歡呼聲。

齊若:“就是他,漢青。”

蘇燈心是在封南的指導下占的座,位置非常好,緊挨著前排的演藝人員。又不會被音響吵到,還能看得清台上表演的學生們。

漢青的特色,或許正是齊若說的,美得熱鬨。他畫著濃重的全包眼線,知道該如何捯飭打扮自己。

但蘇燈心仍然透過他的妝,判斷出了他的真實模樣。

五官倒也還行,比例挺有味道的,或許大家迷戀的正是這樣的氛圍感吧。

“差遠了。”蘇燈心點評。

和千裡比,差遠了,天上地下。

齊若:“你要相信下沉市場的審美。他這種氛圍感美人,能誘好多新生去幽沽旅遊。”

漢青的節目,就是展示自己的畫作,與觀眾們互動。

好看嗎?——好看!

不,好看的不是我的畫,而是我畫中的家鄉。

漢青似乎在笑,血紅色的眼睛這會兒帶著笑意,比剛剛更有韻味了。

“很多朋友對我的家鄉都有誤解,什麼漂亮的進去就出不來了……這

你們就錯了,那是因為我的家鄉風景美,去見過的就不願意走了……”

漢青在台上進行著科普。

齊若問:“之前我看過個電視劇,那裡麵說血族被鳳主指定的法律壓著,不能出幽沽血獵,所以要誘惑外鄉人到自己的地盤,這樣就可以掠奪外鄉人的血。”

蘇燈心又搖頭又點頭:“南國聯盟是有這條法律,約束血族中的七大血魔,但不是鳳主下的,鳳主隻是個妖,妖跟魔井水不犯河水,他壓不了血族,再怎麼說,血族也是大魔族,能對血族奏效的律法,肯定是魔女的律法。”

漢青的節目結束後,兩邊端上來了兵器架。

齊若說:“來了,每年的學生會的固定節目,正副會長對打。”

學生會大多都是軍警係專業的學生們,會長應該虎豹屬,颯爽的姑娘,舞著雙劍吼起來時,全場寂靜無聲,呼吸都不敢重了。

跟她對打的就是封南。

兩人三回合換樣兵器,從刀劍耍到槍戟。

氣氛頂上去的最後回合,會長又是一聲虎嘯,眼睛幽綠,封南火紅色的頭發如一團跳動的火焰,如熊熊烈火,一對光翼展開,高高揚起長`槍飛起躍下。

兵器爭鳴,火花四射。

節目在熱烈的歡呼和掌聲中結束。

蘇燈心手都拍紅了,轉頭對齊若說:“這是我們社團的。”

齊若:“不對勁,去年沒這麼精彩……”

紫竹在旁邊瘋狂點頭。

去年學生會的這倆,也就上來假模假樣比劃了幾下,沒特效沒氣勢,像極了公園大爺大娘們遛彎。功底是有的,但節目是無聊的。

哪像今年,“特效”也開了,真水平也拿出來了。

“他要是去年就這麼搞,我能不記他的名字嗎?”齊若鼓著掌說。

周三,蘇燈心交了讀後感,開啟了新一輪的閱讀任務。

草草吃過午飯,她泡進了圖書館。

昨天,白及到女寢來送特殊借閱卡和紅門的鑰匙。

有了特殊借閱卡後,她變豪橫了,拉著推車,從一樓逛到七樓,照著書單搜刮了一遍,把書抱進了社團活動室,摞在了長桌旁的紅色地毯上。

這也是四個男生給她打掃出來的專用放書位置。

長桌旁的空地上,鋪了五張毯子,原先是用來蓋書架最上層的書籍,防止書積灰的。

後來就被男生們征用,綠色毯子的是白及放書的區域,藍色是千裡的,淺灰色是封南的,花裡胡哨還帶著慈善團體捐贈妖都大圖書館字樣logo的,是歲遮專用。

蘇燈心加入後,男生們挑了塊好看且質量好的紅色毛毯,帶回寢室洗乾淨烘乾後,鋪在了離長桌最近的位置,讓蘇燈心放書用。

長桌上沒有出現魔法書。

蘇燈心坐在桌旁,放心做起了下周的作業。

半個小時後,紅門推開,一抹雪色侵入餘光。

蘇燈心抬頭,跟千裡打招呼。

“來好早。”千裡愣了下,微微擠出個笑。

他關好門,坐在了蘇燈心的對麵。

兩人靜靜看了會兒書,蘇燈心不行了。

千裡幽幽飄香,那種香味應該是他的洗發水或者衣服上的洗滌劑味道,是種花香,不濃烈,卻暗搓搓勾的她心慌。

她注意力沒辦法集中,目光從書頁轉移到了千裡身上。

千裡第六感很敏銳,她的目光剛剛碰到他,他就感應到了。

千裡從書中收回視線,看過來。

“是有問題嗎?”

他看向蘇燈心手中的書。

“妖魔比較史?”千裡思索片刻,問蘇燈心,“老師是誰,鯤鵬九嗎?”

“對。”

“你當時入校麵試時,是選的哪三個意向導師?”

“研究魔言術也就狐方教授最權威,但她很忙,不怎麼在學校。”

千裡不急不慢道:“沒關係,你今年先上課,妖都大的碩博都是先入學上一年的基礎課,第二年確定研究方向,選定導師,進入研究期。”

蘇燈心想問的不是這個,她猶豫再三,還是勇敢開口了。

“千裡,你是不是……有事想問我?”

這就是她剛剛猶豫要不要問的原因,怎麼聽,這句話都有點沒頭沒尾,神經兮兮。

千裡淺淺愣神,合上了書。

“有。”他承認了。

“第一次碰到你時,就能感覺到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他淺藍色的眼睛注視著蘇燈心,仿佛要注視到她眼底最深處。

“後來咱們相處時間長了,我確認了這個感覺,應該出自我們血脈氣息上的相似。”

他禮貌又小心地詢問:“能冒昧問,你雙%e4%ba%b2哪方是魔?”

“我媽。”

千裡一震,那雙眼睛突然有了光亮和神采:“我能問一下,你媽媽是什麼魔嗎?她出生地在哪裡,姓什麼?”

這就不太好編了。

蘇燈心探道:“千裡學長是沒見過母%e4%ba%b2嗎?你父%e4%ba%b2也沒提過?”

千裡眼中的光黯淡了些,語氣也低落了。

“從未見過。我問過他……我父%e4%ba%b2,他說我生母很早就死了。我雖生長在血族家中,但我不是純種血族。父%e4%ba%b2有妻子,是家中的女主人,我並不能從她那裡打聽關於我生母的事。”

從記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家族中上不得台麵的存在。

家族中,有嚴格的等級劃分。

位於金字塔頂端的,自然是父%e4%ba%b2與那位夫人,以及他們的孩子,那是正統的血族繼承人。

而他,以及其他同樣處境的兄弟姐妹,不屬於權力金字塔裡的任何一層,他們隻是在邊緣活著。

但對於童年的自己而言,比起不苟言笑十分不待見他的夫人,他的父%e4%ba%b2要友善許多。

直白些講,也許是因為他相貌更像生母,父%e4%ba%b2異常喜愛他,小時候他常常被父%e4%ba%b2抱在臂彎中,出席七大家族的聚餐與會議。※思※兔※在※線※閱※讀※

但也正是因為父%e4%ba%b2對他的偏愛,激怒了正統繼承人的兄長們,兄長們告訴了他真相。

“你生母是個低等魔。”

“是祭品,懂嗎?”

“什麼生下你後去世了,說這麼體麵,其實就是被族長們分食了。”

“待在你應該待的位置,彆以為父%e4%ba%b2喜歡你,你就能越過我們,乖一點,不然下次血祭,你就是祭品!”

“血族會定期血獵,純血族需要靠攝入新鮮的血液補充魔力,幽沽裡流浪的妖和魔都有可能成為祭品。有過……因為祭品相貌還不錯,所以生育下孩子後,被恩準留在家族內做事的例子。”

祭品是祭品,家人是家人。

這是七大家族經常說的話,用來教育後輩們,不要對祭品有仁慈之心。

“可能我的那些兄長是嚇唬我,所以才說出那種話。”

他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

之前他是這麼認為的,兄長們出於嫉妒,故意這麼說來嚇他。

直到宋家那個已經生育過的雪女,血祭後不見了,被兄長鎖進了血祭房間的他,從台上殘留的血跡中,嗅到了那個雪女的氣息。

七大家族是真的會“吃”掉已經為家族生育過孩子的“家人”。

“這麼說應該很無禮,蘇燈心,你能告訴我,你母%e4%ba%b2是什麼魔嗎?我媽媽應該是有家有%e4%ba%b2人的,她也許是去幽沽旅遊,出了意外才被他們擄走……”

這番話,千裡說得艱難。

與其說這是他的猜測,不如說這是一個孩子編出來,用來安慰自己的謊言。

蘇燈心不知如何回答他。

要不要自爆身份?

而且比起這個,更應該的是確認他生母到底是不是冰之魔女。

如果是的話……冰之魔女怎麼會淪落到被血族捕獲,還分食了?

好詭異,她現在召喚老媽,自己那不著調的%e4%ba%b2媽會出來答疑解惑嗎?

萬一她媽也不知情呢?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百分百確定千裡的生母就是冰之魔女呢?

現在一切都靠她的猜測,萬一不是了,多尷尬!雖說那點相似感,百分之九十九不會有錯了。

好糾結啊,到底該怎麼辦。

紅門猛地推開,歲遮出現在門口。

“喲,你們好積極!”

他揚起手打招呼。

一本薄薄的冊子從書架深處飛來,懸在三人中間,翻開。

紅光大亮,滿室血色。

光芒閃過,三人原地消失。

小冊子緩緩落在長桌上,書頁上,

一個字都沒有。

第13章 怨鬼索命

霧氣繚繞。

黑天紅地夜霧朦朧,影影綽綽有橋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