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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請了平安脈!

她甚至還去逛了禦花園!

而他剛一坐好,君慕沉的手就擰上了他耳朵。

不過沒有用力。

他卻扯著嗓子嚎了老大一聲疼。

惹得君慕沉嘴角狠狠一抽,“朕真想讓你東宮的人都來看看你此時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一旁身為東宮侍衛統領的顧清聽到這話,立馬不動聲色的退出了房間去。

他們殿下以前不是這樣的!

今天會這樣,肯定是因為楚寧住在隔壁!

然後他剛在門口站定,候在隔壁房門口的夜思就挪過來小聲問她,“殿下剛叫了好大一聲,沒事吧?”

顧清搖搖頭,沒有說話。

開玩笑。

殿下把皇上氣冒煙了,皇上擰了殿下耳朵這種事,他敢說嗎?

而房內,君默是注意到了顧清悄咪咪閃人的。

但他沒有理會。

隻懶洋洋的啟口說:“自打寧寧姐頻繁出入東宮為我醫治後,京中有關寧寧姐能治好我,我很快就能痊愈的消息就如雨後春筍般一茬接一茬的冒出來,雖說那是事實,但不相信的人其實還是遠比相信的人要多的,但我此前在吏部尚書府現身的消息傳開後,形勢明顯開始逆轉了,相信的人在以十分可觀的速度增長,故而我認為近來後宮裡的異象,是有些同樣信了我會很快痊愈而沉不住氣了的人做的鋪墊,此後他們肯定會想辦法來除掉我……”

話末,君默略作停頓後,忍無可忍般問了一句,“父皇你還打算擰多久?”

君慕沉本來都已經打算鬆手了的,畢竟一直那麼舉著,他手也怪累的。

但君默開口了,他反而不想鬆手了,還饒有興致的道:“仔細想想,你都長這麼大了,我卻好像還從來就沒有擰過你耳朵,屬實有些新鮮,且就多擰一會兒好了,你繼續。”

“嘖!父皇你都老了,竟也這麼叛逆!”

“老子才剛過四十!”

“我們年輕人是不會自稱老子的。”

“……”

君慕沉這一下是真想用力擰君默耳朵了。

奈何他看著這逆子比之常人要白上許多的臉色,實在沒舍得用力氣。

而君默打了個哈欠,聲音越發懶散輕微了幾分,“我都能想到的事,父皇你能想不到嗎?你就是成心想折騰我,才非要讓我說……”

頓了頓,君默拖長聲音歎了好長一口氣,“唉……誰讓我是兒子呢!還攤上了這麼任性叛逆的一個老子,今兒就算累死,我也會拚著最後一口氣把事情給你說明白……”

“你還是閉嘴吧!下次你要是再說‘最後一口氣’這種不吉利的話,我就讓元寶把你嘴縫起來!”

“!!!”

元公公立馬也往門口挪了挪。

還是顧統領有遠見啊!

他剛剛就該跟著顧統領一塊兒溜!

而君慕沉說完那話後,終於是鬆開了君默的耳朵。

完事他隨意一看,發現那逆子的耳朵還紅了。

他瞬間就覺得很冤枉。

他都沒有用力氣啊!

怪他把這逆子養的太過嬌氣了!

等這逆子痊愈了以後,他非得把這逆子丟到軍中去曆練曆練不可!

最好能讓這逆子曬黑幾個度!

免得輕輕碰一下就紅,他這一輩子都沒法打罵這逆子!

然後他起身走回軟榻那邊去躺下,扯過軟榻內側的薄被蓋上後,悶聲嘟囔道:“朕上輩子肯定殺人放火的事情乾多了,這輩子老天爺才派了你這逆子來跟朕討債!”

君默聞言就笑,“那我上輩子肯定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不然這輩子也不會……”

話末,君默收住話頭,笑著看向房門口,“元公公你跑那麼遠做什麼,快回來把燈熄了。”

“是……”

元公公麻溜的回去熄滅了內室裡的幾盞燈,隻留了外室一盞。

而君慕沉因為君默那句沒說完的話,久久都沒有睡著。

默兒這孩子吃了多少苦,他可比誰都清楚。

餘年最初給默兒醫治那段時間,因為默兒執拗的說他寧寧姐喜歡好看的,不想留一點疤,餘年就用了一種成年人都未必能夠承受住的方法去確保默兒身上那些傷好了以後不會留疤。

那就是反複在那些傷口快要愈合的時候,用一種蠱蟲去吃掉傷口最表麵的一層肉。

次數多到一定程度後,傷口徹底愈合後的肌膚就能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一般完美無瑕了。

而那種蠱蟲是很小的。

啃食掉表麵那層肉的過程十分的緩慢。

疼痛持續的時間也就很長。

更何況那期間默兒體內的毒本身就已經讓他每日都處在極致的痛苦中了。

他都看不下去,不止一次的阻止過。

但默兒始終堅持,他也隻能妥協!

想來就是那幾年的經曆讓默兒總不把他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吧!

他也從不喊痛!

如今有了楚寧,雖說他是裝的,但也好歹算是會喊痛了……

想到這兒,君慕沉沒忍住暗暗歎了一口氣,既欣慰又無奈。

此後,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醒來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幾乎是他剛一坐起身,趴在外麵桌上睡著的元公公就立馬也醒了。

然後有敲門聲響起。

元公公打開房門把人放進來後,那人剛要進內室,就見君慕沉從裡麵走了出來,“安盛出事了?”

第190章 你會原諒他們嗎?

來人是君慕沉放在君染身邊的暗衛。

腰間懸掛的牌子與彆的暗衛不同。

所以君慕沉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那暗衛跪到地上的一瞬,君慕沉又補了一句,“太子還在睡,小點聲。”

那暗衛便省去了請安那一環節,壓低聲音直接稟道:“有人送了一封信給安盛公主,信中內容屬下不知,但安盛公主看後呆坐了整夜,到現在也還沒有歇下。”

“能查到是誰送的嗎?”

“屬下等無能,在安盛公主屏退身邊的人,展開信來看之前,都沒能覺察到任何異樣,也就無從查起……屬下稍後就自行去領罰!”

“罷了,這事不怪你們,退下吧。”

“是。”

那暗衛走後,君慕沉順勢在外間坐下,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朕放任安盛知道她身世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元公公沒敢接話。

宮中知道安盛公主身世的人是很多的。

但皇上壓的狠,這麼多年也就沒人敢捅破。

現如今安盛公主自己有所覺察了,皇上才想順勢讓安盛公主知道。

不然皇上定會增加安盛公主身邊暗衛的數量,讓旁人無法與安盛公主接觸的!

但皇上也沒有減少安盛公主身邊的暗衛,對方能夠在那些暗衛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送信給安盛公主,可見不是等閒之輩!

很有可能就是近來讓後宮裡很多一直服著避子湯的妃嬪都懷上了龍脈的人!

而自打後宮有很多妃嬪都相繼懷上了龍脈的消息傳出去後,坊間很多人都在議論太子殿下時日已經不多了,餘下的皇子中又沒有皇上中意的,所以皇上要繼續開枝散葉,增加皇子的數量!

結合昨夜太子殿下的話……

那幕後之人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逆轉京中有關太子殿下有望痊愈的傳聞,以便此後太子殿下突然因為他們的下作手段有了個好歹時,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同時,他們還能除掉皇後娘娘!

畢竟皇後娘娘再度懷孕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一事,在宮中並非無人知曉的秘密!

而太子殿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導自演了一出毒發,定然會擾亂對方的步調,惹得對方互相猜疑,自亂陣腳,從而露出破綻……

元公公暗暗思及此時,突然聽得君慕沉道:“元夙將至,今日的早朝是不能再取消了。”

元公公連忙問:“皇上是在這間房裡洗漱更衣,還是去彆的房間?”

“去彆的房間吧。”

“是。”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元公公應罷後,打開房門與君慕沉一道走了出去。

而他們一走,床上君默就睜開了眼睛。

在他重重敲了幾下床板後,顧清開門進來,在他床前拱手問:“殿下有何吩咐?”

“你安排的人沒拖住元夙?”

“是……元夙似乎早有準備,屬下安排的人拖住的是一個易容成元夙的冒牌貨。”

“那他具體哪天會到?”

“從元夙本人上一次露麵的位置來推算,還要四五天他才會到,但也不能排除那也是個冒牌貨的可能,所以這四五天內,他隨時都有可能會到。”

“……”

君默微微擰起眉沉%e5%90%9f了片刻後,隻又道:“寧寧姐要找的人還沒消息,讓人盯牢楚瑩,元夙到京城後,必然會立刻去見她。”

“是。”

顧清應罷就出去讓人送洗漱用品跟早膳進來。

隨後夜幻端著藥,跟著送早膳的人一起進了君默房間。

君默喝藥前,隨口問了一句,“寧寧姐起了嗎?”

“起了。”

“那你過去叫她過來與我一起用早膳。”

“這怕是不行,因為小師妹起來後就去了壽安宮。”

“她怎麼又去壽安宮了?”

“似乎是太後娘娘身體有恙。”

“……”

君默眉心狠狠一擰。

莫不是因為他裝睡害皇祖母熬了一宿的緣故?

他當下就決定吃過早膳後,易容成顧清去壽安宮走一趟。

他以前偶爾身子爽利時,就經常易容成顧清出東宮走動。

故而顧清身上一直都備著人皮麵具。

然而他一喝完藥,人就開始發軟犯困。

早膳還沒吃完,他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丟了筷子就衝夜幻問:“你剛給我喝的藥有毒吧?”

夜幻一臉真誠的道:“殿下,是藥三分毒。”

“嘖!”

君默磨了磨牙,躺回床上後,睡過去之前特意說了一句,“等寧寧姐回鳳儀宮來了,讓她在我房裡好好待著,我有話要問她!”

“是,殿下。”

夜幻答的叫個恭敬順溜,實際上壓根兒就沒打算給楚寧說。

而這個時候壽安宮那邊,楚寧正在給蕭瓊芳捏肩。

倒不是蕭瓊芳身體不舒服,而是蕭瓊芳這兩天憂心著君默君染兄妹倆的事,沒有睡好。

且楚寧會一大早跑過來,一是因為皇後的囑托,二則是因為她想知道她單獨在後宮裡走動,會不會有人冒著風險跳出來對她動手。

若她能作為魚餌成功引出一條幕後的大魚來,說不定能幫上太子的忙。

免得這一次那些人沉住氣了,下回太子還得以身涉險。

君染過來給蕭瓊芳請安的時候,楚寧已經結束了給蕭瓊芳捏肩。

而蕭瓊芳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來意,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