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頂上支撐的木質結構更加精細,頂也更低,需要稍微貓下腰才能過去。

杵生停下腳步,轉頭跟二人解釋道:“這是到城牆根下麵了,為了不毀地基,避免牆體塌掉,隻能多費些心思做支撐,辛苦你們彎腰進去。”

大牛聽了,心裡又冒出幾分驚歎。

他們這次運氣真不錯,能找到這樣厲害的人幫忙,救出西娘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等過了城牆根兒,往裡又走了好一會兒,這地洞終於看到了頭。

杵生將火把插進一旁的洞壁,從附近的地麵拾起一把木梯,在洞的儘頭架好梯子,靈巧地爬上去,伸出手,屈起食指節,按三急兩緩的規律敲擊頂上的木板。

沒過多久,頂上的板子就被掀開了。

杵生對上麵的人說道:“石叔讓我帶了兩個人進來,你們幫忙接應一下,等會兒上去我再細說!”

交代完話,他就跳下來,示意大牛他們踩梯子上去:“你們先上,我來把火一滅!”

“麻煩你了!”

大牛說著就要爬梯子,被李發宗拽到了一邊:“我先上。”

他沒多解釋,三兩步就搶先上了梯子。

大牛卻知道他是心中謹慎,為了防著上麵出事,才把自己護在後麵。

“上來吧,小心點兒爬!”

再次聽見李發宗的聲音,大牛應了一聲,也跟著爬出洞了。

第23章

等從洞裡探出頭,大牛借著昏暗的火光,看到這裡似乎是間廢棄的破廟。

周圍一堆乞丐模樣的人正新奇地看著他,有大有小。

大牛被盯得不好意思,趕緊從洞裡爬出來,轉頭俯身去看洞裡杵生的情況,還殷勤地伸手將後者拉了上來。

“謝了。”杵生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

回到地麵以後,杵生蹲下`身,先將洞口的木板蓋好,又將雜草鋪上去,這才重新站起來,跟周圍人交代了情況。

倒也沒細講,隻說是石叔同意的,與大牛他們做了交易,幫忙提供住處,再給他們打探些消息,就可以換到一些吃食。

一聽是石叔表態過的事,這些人就沒繼續問了。

一個年輕兒郎說道:“進城這事,夜裡行動更方便。但打聽消息的話,還是等白天再說吧。”

大牛有些好奇他們打聽消息的法子,但也不好多問。

他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我記得石叔說過,打聽不同人家消息的價格也不一樣?”

杵生一拍腦袋:“哦對,是有這回事!都忘了問,你們到底要打聽哪戶人家?”

大牛說了自己知道的事:“是家姓張的富戶,主家一直沒有孩子,似乎在城東住著?”

周圍忽然有個小孩叫道:“我曉得了,你說的是張媒婆他家!”

大牛困惑道:“張媒婆?”

這怎麼聽都覺得不像啊!

那小孩道:“你是不知道,那張家老爺臉上長了個又黑又大的媒婆痣,我們就私下喊他張媒婆了!”

原來如此。

李發宗聽了,又問:“聽你們的意思,應該是對這家人有些了解?”

大牛也忍不住看向那小孩。

小孩擺了擺手:“還好,我們也沒刻意打聽過他家的事,不過那張媒婆的媳婦兒,特彆喜歡看黑指演雜技!”

他口中的黑指也是個小孩兒,不過沒在這裡。

大牛猜測,他們這群人估計有好幾個據點藏身。

杵生似乎也知道張家,想了想說道:“你們運氣好,如果是打聽他家的消息,也不是太難,就算你十二塊餅糊乾如何?”

十二塊,也就是三小包。

大牛和李發宗對了下眼神,點頭道:“可以,我們具體是要找一個女人的消息,那人現在就在張家。”

杵生說:“行,那就這麼定下。”

大牛從衣服裡摸出幾個小紙包,數出六塊包好,遞過去:“還是老規矩,先給你一半吧,等打聽到眉目了再給另一半。”

“行!”杵生看著紙包眼都直了,很快就接過了東西。

大牛悄悄留心了一下周圍人的動靜,並沒有什麼異樣。

不怪他警惕,畢竟他們現在就站在人家的老窩裡。對方老實規矩的態度,也讓兩人心裡更加放心。

杵生頂著四周一眾期待的眼神,戀戀不舍收起紙包,說:“想來你們都吃過東西,今晚就不吃它了,明兒醒了再說吧。”

大牛提醒一句:“你們這麼多人,可以考慮拿三塊出來煮一鍋糊分著吃,這樣就夠一頓了。”

杵生驚訝道:“三塊煮開就夠我們所有人吃一頓?”

大牛笑著點頭。

他們成天倒騰吃的,已經吃出經驗了。

不過煮開分著吃的話,並沒有一個人吃那麼頂餓。

“行,我們曉得了!”杵生露出笑臉,牙竟然還挺白。

一旁有個年紀稍微大點的男人開口道:“好了,天色已經很晚了,都找地方歇下吧,醒來還有大事要辦呢。兩位可彆嫌棄這裡簡陋。”

大牛趕忙說道:“不嫌不嫌!”

說完,他跟李發宗就找了片鋪稻草的空地躺下,都覺得這地方十分不錯。

哪會嫌棄呢?這裡再破,好歹是個能住人的正經屋子,可比他們那山洞的條件強太多。

比起這些乞兒模樣的人來說,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流浪漢吧!

-

次日,天剛蒙蒙亮起,住在山裡的棗兒她們就收拾醒來了。

美美吃了頓麵,裡麵還加了肉腸和菜根。

吃完又聊了會兒事情,等山裡虛薄的霧氣散去許多,一群人便抹著嘴,背著簍子準備上路。

今兒得再去皂莢樹那邊,多撿一些皂莢回來,再將那皂莢刺一並采摘了。

昨天回來,劉二山就特意去問了趙郎中皂莢刺的功效。

趙郎中一聽,就叭叭地講了一大堆。

說這皂莢刺不僅祛風拔毒,還可排腫殺蟲。采回來切片曬乾,可以直接用這刺乾泡水喝,也可以磨成粉,做成藥丸。

除了消腫,它還能緩和癰疽之症導致的毒瘡。

要知道平日裡受寒受累,或者在吃上出了岔子,都有癰發的可能,此時將這炮製好的皂莢刺外敷內服,就會有奇效。

對於他們這群生活在山裡的人來說,不管是活血化瘀的地筍,還是這拔毒消瘡的皂莢刺,都是十分有用的草藥,身上常備一些總是沒錯。

一行人很快到了地方,大部分人是撿皂莢,隻劉二山和鐵柱兩個來摘刺頭。

皂莢刺又硬又尖,摘得時候也得萬分小心,兩人手上已經纏好了布條,仔細地盯著刺開始拔。

力氣輕了是拔不下來的,這刺就像是在樹乾上紮了根似的,還得用些巧勁才行。

因著這個,兩人的效率並不太高,好在今天專門為了這東西而來,大夥也不著急。

拔著拔著,鐵柱忽然說道:“這刺能給方仙兒供嗎?”

棗兒在一旁聽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是要供,也該剝些皂米給方仙兒吧。”

供刺算個什麼事?

棗兒覺得,上供這事還是得精細一些。

本來山裡條件就簡陋,她們隻能找到一些山貨回饋方仙兒。

它又吃素不吃肉,那就必須找些好東西,才拿得出手。皂莢刺對她們來說雖是好的,但也不能直接吃,怎麼也不像能供的料。

鐵柱慚愧道:“你說得有理,是我想岔了。”

一群人繼續埋頭苦乾起來。

與此同時,被人念叨的盛珺卻沒心思想彆的事。

她昨晚熬夜追劇,一宿沒睡。等看完的時候,恰好就是棗兒她們出門的時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盛珺目送著她們離開,本來正要挑部新劇看的,忽然發現有個不速之客闖到了她麵前。

這不請自來的家夥,是隻小鬆鼠。

幾乎是在它踏入掃描範圍的一瞬間,盛珺就敏銳地發現了它。

小鬆鼠很快跳到了離她幾米遠的地方,站在原地左右張望起來。

許久沒見過這樣的小動物了,盛珺忍不住和它打了個招呼:“請投幣!”

這隻鬆鼠的膽子很大,並沒有被盛珺的動靜嚇跑,而是立在原地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就朝她跑來。

盛珺看著它來到自己跟前,在她的機身上嗅來嗅去。

剛下意識露出姨母笑,鬆鼠就推開她出貨口處的輕薄遮板鑽了進去!

盛珺一驚,咧開的笑容僵在臉上,慌忙叫喊幾聲,小鬆鼠卻仍在充耳不聞地探索,十分肆無忌憚,眼瞅著就要朝她的貨架上蹦去。

盛珺緊張地盯著它的動作,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假如她體內的貨架再多上幾排,有人從出貨口把手探進來,沒準可以摸到她貨架上的東西。

正想著對策,盛珺就發現小鬆鼠蹦上貨架後,並沒有碰到食物的實體,而是被蔬果乾包裝袋的虛影包圍了。

看來她貨架上的東西,都是全息投影類的畫麵,出貨時物品掉落也是動畫,實際上東西是直接出現在出貨口的?

思及此處,盛珺心裡頓時踏實不少。

不過,這樣的話,為冬天囤糧的小鬆鼠就吃不到自助餐了,隻能空手而歸。

她也沒辦法給它走後門送些蔬果乾,除非它能學會投幣或者投鬆果。

呃,這條件好像過於強鼠所難了……

小鬆鼠還是很機靈的,或許也發現了自己在做無用功,很快就跳下貨架,重新回到出貨口,打算離開。

然而它又遇到了新的問題。

盛珺出貨口的擋板是單向的,隻能往裡推,不能往外推,鬆鼠被困在裡麵出不來了,急得上躥下跳。

盛珺也無比著急。

不管是誰,肚裡有隻活蹦亂跳的小鬆鼠都很難冷靜下來吧!

在這種情況下,她要擔憂的問題又變多了。

比如,它會不會在自己機內便便?

還有一直關著的話,它會不會被餓死啊!

此刻的盛珺,隻能寄望於杏兒她們過來,給自己擦洗,然後發現她肚子裡的異樣,把小鬆鼠救出去。

她望眼欲穿地等了許久,大概是午飯過後,杏兒她們終於抬著水來了。

時機很巧,小鬆鼠此刻正蔫巴地待在她的貨架上,從外麵看應該還是很顯眼的。

盛珺趕緊開口,喊了幾聲請投幣,想要引起杏兒的注意。

杏兒果然被吸引過來,疑惑地問道:“方仙兒大人是有事情想對我們說嗎?”

盛珺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又念叨了三聲。

杏兒沒能聽懂她的意思,不過在靠近方仙兒後,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對方那通透的肚子裡好像有些異樣。

往常裡麵都是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今天卻有些不同,其中某樣突然變得半透明了。

似乎還有哪裡不對勁。

杏兒又走近了兩步,瞪大眼睛細看,正好瞧見一個小東西往下蹦,出貨口裡也傳來了熟悉的“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