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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嗎?”楚安霖語氣平靜地像在問今天天氣好不好。

“那天三娘子似乎用了幾個理由支開她和五娘子身邊的丫鬟,而九娘子唯一的那個丫鬟又沒跟在她身旁,所以小的隻能猜想到一些可能,大郎可記得上回四皇子身邊的小德子跟咱們透露的,元宵節那天晚上,三娘子和五娘子她們兩位上節賞花燈,在燈會上遇見四皇子,四皇子還送了一支發簪給五娘子,你也知道三娘子已經多次暗示她對四皇子頗有些愛慕之意,九娘子落水那天,五娘子似乎正好戴著四皇子送的那隻發簪,三娘子大約是心生妒意,於是說了五娘子幾句,接著就……。”趙木低聲回道。

“隻是這樣?那又怎麼會牽連了九娘子落水?”楚安霖冷冷地掃了趙木一眼,顯然對這答案很不滿意。

“唉!小娘子們吵嘴嘛,難免有管不住手腳的時候,興許也覺得在自家府裡沒什麼好顧忌的,哪裡知道一不小心動作太大,竟把旁人給連累了。”趙木撓撓後腦勺,語氣也不是很肯定的樣子。

“姐妹倆居然為一個男人吵架,若傳揚出去未免有損楚家門麵和她們倆的名聲,她也倒還知道顧忌一二,這事就不必再提了。”楚安霖冷嗤一聲,他想這兩個妹妹在學識才智都很出眾是沒錯,即使為人處事也算周全,就是挑男人的眼光怎麼有點差的感覺?!居然同時挑上四皇子,且不提他們楚家還沒淪落到要拿女兒家去增添家族勢力,就說四皇子的身份非嫡亦非長,能力也不過中上,將來立儲之時,他絕不可能是聖上心底的首選,這樣的男子,真不知道兩個妹妹是看中他哪一點?

“這些隻是小的心裡的猜測,小的半句也沒跟任何人提起,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趙木連忙撇清,表示自己不是三姑六婆那等人物。

“是嗎?你就這麼肯定沒跟任何人提起過?”楚安霖挑了挑眉,語氣萬分疑惑地側身丟下一句後,又回頭徑自走進寧遠閣的院門,直直地往內書房而去。

“難道不對嗎…呃?!大郎,小的沒彆的意思,小的指的當然是除了您之外的人啦。”趙木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後,隨即恍然大悟,接著緊張地追上他家主子的腳步。

楚靜茗興衝衝地跑回曲深院,一路進到屋裡,嘴裡還喊著:“碧月!碧月!我的針線籃呢?”

“九娘,妳的規矩呢?怎麼可以用跑的?看樣子似乎已經跑了一段路,讓人瞧見會怎麼說妳?還在屋子裡大呼小叫的,這幾日教的規矩全忘了嗎?”林嬤嬤從東廂房走出來,隻看到喘噓噓的巧竹快步地跨進院子,耳邊還聽到楚靜茗的呼喊聲。

“嬤嬤,對不起嘛,我一時太興奮了,”楚靜茗連忙並攏雙%e8%85%bf,心虛地垂首道歉,隻是眼角一瞄到碧月的身影,她頓時又有些忘形地拉住碧月的手,急道:“碧月,上次我說要替大哥做香囊的那些針線麵料呢?妳收哪去了?快些拿出來給我。”

“娘子在急什麼?我都好好地收在櫃子呢,隻是前幾天,妳不是才說手生不想做嗎?怎麼突然又想起來了?”碧月一邊疑惑不解地問著,一邊走到櫃子前,把楚靜茗要找的針線籃拿出來。

“這不是大哥回來了嘛,我想著那天收到大哥送來的許多東西,總該有些表示吧?剛好可以再繡一個香囊送給大哥呀。”楚靜茗笑瞇瞇地解釋道。

“大郎這次打算在家待幾日?九娘來得及做好香囊嗎?”林嬤嬤搖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問道。

“我剛問過了,大哥說至少有半個月的假日可休,我想用這段時間做個香囊該夠了,至於裡麵的香料也不難找,我們不是有一些冰片和檀香嘛,花園裡還有薄荷可以采幾片回來曬曬,這樣總夠了吧?我記得大哥不愛香味太雜太重的,心意足夠才是最重要的。”楚靜茗手裡一直翻著針線,又時不時地拿出幾片麵料挑來挑去的,彷佛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聽起來…這個想法是挺好的,可是娘子如果要繡個吉祥圖樣的香囊,時間肯定不夠吧?上次那個‘歲寒三友’,娘子整整繡了四個多月吔!十天的時間,大概隻能繡隻竹子吧?難道妳要繡竹子送給大郎嗎?”碧月語氣遲疑地看著自家娘子,她家娘子的女紅如何,她可是比誰都清楚,十天半個月能繡出什麼來?說不定那隻竹子也隻夠繡上半節吧?!

“呃?!好、好像是吼?!那…那怎麼辦?我總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呀。”楚靜茗頓時清醒了,對呀!不說原主的刺繡手藝不怎麼樣,她更是新手中的新手,好不好?搞不好連竹子都繡不出來咧,可是叫彆人代工?那感覺多沒誠意啊?!

“繡竹子就繡竹子,他們文人雅士不是最愛自比為百折不撓的青竹嗎?這竹子也是不錯的。”林嬤嬤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既然是心意為上,當然還是送禮的人自己動手才好,反正九娘子那點三腳貓功夫又不是什麼秘密,還怕人家笑話不成?說不定大郎就是看中九娘子有那份心意呢。

“嬤嬤~~真、真的沒關係嗎?”碧月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嬤嬤,一副林嬤嬤怎麼可以為虎作倀、縱容小娘子胡來的表情。

“沒關係,既然大郎上次都願意收九娘的禮了,這次肯定也不會拒絕,再說,多做幾次就熟練了,大不了多弄幾個不要的麵料讓九娘練習,等練到差不多了,繡兩三隻竹子不過一兩日的功夫而已。”林嬤嬤看到碧月滿臉為難苦澀的表情,心裡突然也有些惴惴的,話說…她好像還沒見過她家娘子的女紅到底學到什麼程度…該不會真的像碧月說的那樣…慘不忍睹吧?!

林嬤嬤懷著這樣的心思過了兩三日之後,她終於明白楚靜茗的女紅技巧到底差到什麼程度…。

第一天的情況是這樣:“娘子,這幾條線怎麼又亂掉了?這兩條線之間太寬了,這樣不能看的。”

到了第二天:“娘子,這些線怎麼打成一團了?哎呀!這個顏色不對,應該跟那條一樣吧?”

等到第三天時,林嬤嬤頂著碧月與眾位小丫鬟的憐憫目光,再次走近楚靜茗的繡桌旁,她頓時無力了…。

為什麼一隻本來應該很綠很綠的竹子會被繡成一副青黃不接的模樣呢?!到底她的教法哪裡出了問題!!隻是繡竹子啊!竹子不就幾根竹管、幾段竹節,加上幾片竹葉嗎?究竟有什麼地方難的?!

楚靜茗拉聳著小臉,完全不敢看向林嬤嬤了,她、她、她也很努力了,好吧?!可是沒有天份是硬傷啊!!她可不可以放棄了?!

不過顯然…林嬤嬤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主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 高府

申國公府設宴那日,隨楚靜蓉一起來到大門的楚靜茗,意外地看到楚安霖正騎著馬在馬車旁等候。

“大哥也要去申國公府嗎?”楚靜茗好奇地問道。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嗯,高大郎聽說她妹妹設宴請幾位小娘子去賞花,便說要湊個熱鬨,也請了幾個同窗好友一道過去聚聚。”楚安霖點頭解釋道。

“他們聚會的地方和我們不在一個地方,大哥隻是剛好送我們一起過去而已。”楚靜蓉在一旁又補充了一句。

“哦!”楚靜茗自以為有些明白地應和一聲,但其實她也不知道所謂不在一個地方的距離有多遠。

此次在申國公府的聚會,參加的小娘子並不多,總共也不過六、七人,但這還是因為加上不在主客之列的楚靜茗以及高二娘子兩個庶出的妹妹,才有這麼多人,而真正受到邀請帖的除了楚靜蓉,就是中書侍郎嫡次女楊秀娘、左驍衛營將軍嫡女何憶欣。

申國公府的後花園裡有兩座亭子,都是在花園內視野極佳之處,也是今日他們聚會的地方,女孩兒需要比較隱蔽的場所,於是申國公夫人讓人安排她們在暖亭這裡,男孩子們就安排在不遠處的八角涼亭那裡,兩邊隔著湖水相望…頗有某種不言而明的喻意。

不同於女孩們這邊單純的吃喝玩樂,高大郎他們還準備了簫、琴等樂器,想是打算來一場才藝表演了。

“大哥還真是有心,竟然連他心愛的獨幽都拿出來現寶了,先前我向他借過幾回,他怎麼都不肯借我,原來我這個妹妹還比不上他那幾個同窗。”高二娘子-高素妍聽到那頭傳來的熱鬨聲音,不由自主地抬頭轉過去看了幾眼,然後才回過頭來,有些憤憤不平地對在場的眾人說道。

“我記得妳那架清音也不錯呀,再說高大郎素愛焚香彈琴,對自己的寶貝琴肯定極為珍愛,他今日特意取出來,莫不是他們之中有同道中人?”楊秀娘溫柔和煦的笑容適時地安撫了有些小炸毛的高素妍。

“妳倒是比我了解我大哥,可不是嘛,那邊那個穿著寶藍色杭綢袍子的叫傅煜煬,他的先父據說曾經就是極有名氣的樂師,他的母%e4%ba%b2則是我們高家旁支之女,按輩份算起來…應該是我的遠房表哥吧?”高素妍抬起下巴點向那邊的其中一人,撇了撇嘴角,說道。

“應該?!既是妳的表哥,平日多少也有往來吧?怎麼會用‘應該’兩個字?”何憶欣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阿娘不喜歡我們和他太接近…其實他家原本並不在京城,據我阿娘說,他們一家子原是住在岐州的雍縣,他父%e4%ba%b2-就是我堂姑夫的家鄉,幾年前,因為堂姑夫突然病逝,堂姑姑帶著年幼的表哥,擔心無力謀生,便進京投靠族%e4%ba%b2,高氏家族裡地位最高的就是我阿耶啦,所以阿耶才出麵,想著可憐他們母子無依無靠,同阿娘商量後,把一處三進小院送給他們居住,又給了些銀子讓他們有本錢謀生,我堂姑姑倒算有些誌氣,自己開著一間小鋪子,賺點微薄的利潤養活他們母子,我這位表哥也一直很努力上進,去年得了太學裡一位夫子的賞識,讓他進了四門學讀書,可惜呀~我那位堂姑姑剛聽說他居然能進四門學讀書,不知道是太高興還是怎麼地,居然從此一病不起,阿娘請大夫過去診治,大夫說是長年勞累留下的後遺症,因此很快也隨堂姑夫走了,如今他們家僅剩他一人,阿耶惜才,主動說以後會幫助他,讓他專心在課業上。”高素妍說了一堆後,口渴地喝下好幾口水。

“那跟眼前這事又有什麼關係?”何憶欣有聽沒有懂地又追問道。

“雖說四門學不比國子學、太學那樣,進去讀書的都是高官貴族子弟,但也有不少公侯世族的旁支子弟在那裡求學呀,阿耶擔心表哥被人欺負,所以特地交代大哥平日多關照表哥一二,沒曾想倒讓大哥偶然發現表哥的琴藝上甚佳,卻又因為表哥素來不會主動在眾人展現琴藝,大哥僅僅有幸聽過一回而已,就不曾再有緣聽聞,所以一直變著法子想讓表哥能夠答應再彈上一兩首供他回味,我想…今天大哥會把獨幽拿出來,肯定是希望表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