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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要出麵幫他們收拾殘局。如果這是他們立下大功應得的回報,這二十年差不多也回報夠了,是他們還是不知悔改,不能怪彆人不講情麵。

這是必須邁出的一步,即便會讓很多人不滿,甚至會有人做出過激的舉動,也不能有半點遲疑和動搖。

改革之路從來就不是一帆風順,要成功,必須冒險,並接受各種殘酷的考驗。

七天的軍事化訓練營確實讓秦陽學到了不少東西。但,在局勢動亂的特殊時期,意外總是讓人始料不及。

最近幾天,秦陽已經經曆了各種吵罵、打砸,因為準備充分,基本都是有驚無險,沒出什麼大事。

可是今天,一次看上去很正常的談話最後卻演變成了要出動重型武器的談判。

家族裡有些人是混跡黑道起家,這一點秦陽早就知道。但,她不知道的是,秦家已經轉正這麼多年,他們手上居然還有致命殺傷性武器。饒是她學過空手道,身手了得,在被一個失去理智的亡命之徒用槍指著太陽%e7%a9%b4時,也不敢做太多的反抗。萬一四叔手一抖,擦槍走火,她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僵持了近十五分鐘後,秦陽被劫持到了公司所在大樓的頂層。秦老四提出的要求是,恢複被撤職人員的職務,另外還要給他準備五百萬美金現鈔,安全地送他一家去新加坡。

事關重大,最近幾天身體不適的秦徹火急火燎地趕來談判。恢複職務倒是好說,但要準備五百萬美金的現鈔需要時間,僵持隻能繼續。

在儘量滿足秦老四要求的同時,秦徹也沒有放棄其他營救方式。顧家在g市也算有頭有臉,加上顧欣然結婚之前在特彆行動隊工作過,認識不少專業人士,要找人求助不是什麼難事。

隻是,秦家夫婦倆都沒想到,帶隊前來的正是邢子聰。按理來說,這類劫持事件是不需要特警中隊出麵解決的,但因為被劫持的人是她,去特彆行動隊開會的邢子聰沒理由坐視不理。

但,畢竟秦四手上有槍,而且他和秦陽此刻所在的位置也很不安全,也給營救行動增加了不少難度。即便是訓練有素、經曆過不少大陣仗的邢子聰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任何考慮不周全的冒險都可能讓秦陽送命。

僵持還在繼續,秦家夫婦倆的耐心也在一點點消磨殆儘。既擔心又生氣的秦徹居然把火氣都撒到了邢子聰身上,含沙射影地指責他和他手下的人辦事不利,已經到了現場十來分鐘,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邢子聰當然知道秦陽的爸爸是因為太過擔心和緊張才會這麼口不擇言,他也不會較真。遲遲找不到最保險的解決辦法,他心裡也著急。但,事關一條人命,而且還是他很在乎的人,必須更加謹慎。

時間一分一秒飛快流逝,現場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再不采取行動,秦家夫婦的承受力恐怕要到達極限。

思量再三,邢子聰還是決定先執行第一套方案。硬搶是不行的,隻能突襲。而且還要保證在秦陽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情況下突襲,所以,隻能從後麵。

一條不足一米寬的通道,沒有護欄,萬一不小心失足摔下,不敢說粉身碎骨,斷胳膊斷%e8%85%bf是肯定會的。

但,邢子聰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就算失敗,傷的也是他,隻要能轉移劫持者的注意力,偷得片刻空隙,就能找機會滅掉劫持者手上的武器。

不肖五分鐘的工夫,邢子聰就順利到達了劫持者和秦陽所在露台的背後,機會就在眼前。

然後,從背後攻擊劫持者的腰部,迫使他下降重心。跟著,向秦陽發出指示,讓她趕緊撤離,哪怕隻有一米、兩米也好。

秦陽反應很快,見秦四彎下腰來,立馬跑遠。雖然秦四很快就反應過來,但他和秦陽之間隔著一點五米的距離還是可以讓埋伏的狙擊手準確地射中他持槍的那隻手。手槍應聲落地,危險暫時解除。

終於到了邢隊長‘隆重登場’的時候,雖然姿勢不夠帥,但他的出現還是讓秦陽嚇了一大跳。

但,危機還沒有完全解除,現在不是一驚一乍的時候。

秦四畢竟是當過雇傭兵的老手,即便左手受傷,敏銳的反應力還在,一場惡戰自然在所難免。

以邢子聰的身手,應付一個年過五十的中年人自然是不在話下。但,現場混亂,他得顧及著秦陽,難免會有分心的時候。

已經是亡命之徒的秦四趁亂踢倒了露台邊上的廣告牌支架,支架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朝秦陽所在的方位倒下。

好在邢子聰反應及時,飛快地撲過去,即便不能把她推開,至少能起個緩衝的作用。

搖搖欲墜的支架很快就倒在了地上,被邢子聰撲倒的秦陽並沒有被倒下的支架壓住,隻是在倒地的時胳膊擦傷。但,用身體將她完全護住的邢子聰卻沒這麼走運,%e8%85%bf部受到重壓,骨折恐怕是跑不掉。

作惡者也沒得到好下場,支架倒下之後產生連鎖反應,秦四被砸中頭部,很快就被邢子聰的隊友們製服。

場麵基本得到控製,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趕快叫救護車,作惡者的死活可以不用管,但另外倆人的傷勢還是牽動了很多人的心。

秦陽很快就自己怕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支架移開之後,邢子聰還是不敢移動左%e8%85%bf,應該傷得不輕。

“你沒事吧?”秦陽並沒有第一時間撲向心急如焚的父母,而是一臉緊張地關心起了邢子聰的傷勢。

“放心,死不了,就是%e8%85%bf不能動。”畢竟受了重壓,邢子聰也不敢隨便亂動。如果隻是一般損傷還好,要是斷了%e8%85%bf,恐怕真要賴著她‘負責到底了。

“明知道支架快倒了,乾嘛撲過來?”當時的情況確實很混亂,但秦陽還是有信心能躲開的。他這一英雄救美,倆人都成了傷員。她自己倒還好,隻是些皮外傷。可他的情況看上去一點也不好,要是落下病根什麼的,她怎麼過意的去。

“我要是不撲過去幫你擋著,被砸到的可能就是你。”傻丫頭,平時就屬她最聰明,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

邢子聰說這番話的時候,秦家夫婦倆正好趕到,現在,他們幾乎可以斷定,在上個月的訓練營裡,這倆孩子之間確實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隻是,不知道經過剛才這一場混亂的意外之後,倆人的關係會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這附近就有一間很大的綜合醫院,救護車到得也特彆快。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大礙,秦陽還是被父母逼著去了醫院。當然,就算沒有他們的各種嚴厲命令兼威脅,她也會去。救命恩人都傷得動不了%e8%85%bf,還不得跟去看看麼。

去到醫院之後,秦陽的皮外傷很快就處理妥當。因為頭部受到了輕微撞擊,醫生建議她最好在醫院觀察一晚,如無必要,儘量不要隨便走動。可她卻一刻也閒不下來,打聽到邢子聰在哪裡接受治療之後,便匆忙趕了過去。

秦家夫婦倆要趕著回去處理秦四及其家屬的事,確認女兒沒事之後便離開了醫院。當秦陽在手術室外見到一位身著考究的婦人時,也沒人幫她介紹說這位就是邢子聰的母%e4%ba%b2。

但,心思敏銳的邢媽媽在見了她之後很快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你就是那個秦家小姐?”

聽這語氣,明顯是來者不善呐。

“您好,我是秦陽。”秦陽自然也感覺到了這位貴婦對她有敵意,心念一轉,很快就猜出了此人的身份。確實是她害得人家的寶貝兒子進了手術室,被討厭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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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被仇家劫持的案子也需要特警隊%e4%ba%b2自出馬處理了?”邢媽媽暫時還不知道眼前這位秦家小姐跟自家兒子到底有什麼交情,隻是單純地以為秦家仗著權勢亂差遣人。話說到這裡,表情又冷了幾分。

“這個……我也不知道。”其實,秦陽也猜到了,邢子聰之所以會%e4%ba%b2自出馬,極有可能是因為被劫持的人是她。但,這畢竟是她的猜測,當著一個麵露不善的長輩,她也不敢亂說。

邢媽媽心裡還記掛著手術室裡的兒子,也沒再多問。不管怎麼說,兒子都是因公負傷,為此遷怒案件的當事人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秦陽正在猶豫要不要跟眼前這位貴婦解釋自己和邢子聰其實之前就認識,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大媽。”在醫院還這麼不安分,應該是邢子瑜小姐‘駕到’了。

等到邢子瑜走近之後,秦陽很快就認出她就是上次去景山體育館接邢子聰的那位。她剛才叫邢媽媽大媽,是不是意味著她和邢子聰其實是%e4%ba%b2戚?

“這裡是醫院,小點聲。”邢媽媽一臉不悅地白了侄女一眼,拉著她在一旁的休息區坐下。

被白了一眼之後,邢子瑜明顯安分了許多,但,她並沒有乖乖呆在大媽身邊坐下,而是徑直走到了秦陽麵前,“我哥說你已經二十三了,我可以叫你姐姐不?”

我哥?囧,果然是%e4%ba%b2戚啊。她剛才叫邢子聰的母%e4%ba%b2大媽,應該是堂兄妹關係吧。

秦陽還沒來得及回應,倒是邢媽媽現在坐不住了,“怎麼,你哥認識她?”

邢子瑜對這種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法很是不滿,“剛才還叫我小點聲,這會兒自己又激動了!”

這丫頭就是一人來瘋,邢媽媽也懶得跟她囉嗦,徑直轉向秦家小姐問道,“秦小姐和我們家子聰之前就認識?”

“是的,上個月我參加過一次訓練營,刑隊長是總教官。”有邢子聰的妹妹幫忙開頭,秦陽也無需猶豫。

“原來是這樣。”這事聽起來倒也正常,可邢媽媽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大媽,秦陽姐的媽媽認識我哥,您怎麼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這丫頭,知道的還真不少。

“有這回事?”聽子瑜這麼一說,邢媽媽越發搞不清狀況,乾脆直接找當事人發問,“秦小姐的母%e4%ba%b2是?”

“家母顧欣然,好像和刑隊長的父%e4%ba%b2一起工作過。”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邢媽媽應該不會再有疑問了吧。

“原來是顧老將軍家的外孫女。”顧家的名頭實在響亮,聽到顧欣然這個名字,邢媽媽首先想到的還是她的父%e4%ba%b2。

秦陽沒有回話,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