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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放生 林稚 4338 字 2個月前

,素淨著一張清麗的臉,用說不清是喜是悲的語調,緩慢道:“真可惜,他沒機會出來看看這個世界了。”

餘祈突然很想抱抱她,“許淨姐,彆難過。”連安慰的話都這麼蒼白,餘祈第一次覺得自己詞窮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然而實際上,它又是短暫的。許淨出來後,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就連嘴%e5%94%87,都失了血色。

餘祈連忙上前攙扶住她,“許淨姐,咱們先休息一下,再回去。”

許淨遲緩卻堅定地說:“不,走吧。”這地方,她現在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出了醫院大門,餘祈就感覺到自己眼皮急跳,果不其然,在門口左側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陸跡打開車門,長%e8%85%bf一邁,幾步便走到餘祈他們麵前。

“我送你們回去。”

許淨好奇的眼光在餘祈與陸跡身上打轉。

餘祈眉心一跳,禮貌地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麻煩你了,陸先生。”

陸跡眼睛驀地沉了下來,剛想問他原因,就被餘祈截斷了話音。

“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再見,陸先生。”

不等陸跡回應,餘祈便攙扶著許淨,轉身往路邊走去。恰好一輛的士駛來,餘祈招了招手。在的士停下後,將許淨扶了進去,而後頭也不回地上車走人。

他們順路去了菜市場,買來溫補的食材。回到家後,在許淨的指導下,餘祈有模有樣地煲起湯來。

煲好後,盛在碗裡。許淨相當捧場地津津有味喝起來。餘祈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廚藝會有長進,舀了一小勺放進嘴裡,兩秒後,吐了出來。

餘祈大感尷尬,“鹽放多了。”

許淨不以為意,笑眯眯道:“我覺得挺好喝的呀。”

這一刻,氣氛愉快地,仿佛之前沒經曆過那些糟心事。

成績出來那天,許淨比當事人還緊張,一大早就開始催餘祈查成績。

餘祈倒是不急,吃過午飯,慢悠悠地試了幾次,才查到自己的成績——不多不少,剛剛好是自己所預料的那個分數。

接著,便是方嘉南打來了電話。

明明隻不過是十幾天沒聯係,方嘉南的聲音卻像是隔著一個世紀那麼遙遠,“我們出來見一麵吧,餘祈。”

高中正處於放假時間,除了一些教職工家屬在校園內散步,幾乎沒有什麼其他人在。

時近傍晚。經過一天高溫的炙烤,塑膠跑道仍散發著些許燥熱。

餘祈靠著單杠,沉默地看著站在他對麵的方嘉南。

“還記得,當初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嗎?我現在再問你一次,請你考慮之後再回答。”

“你要不要跟我念一個大學?”方嘉南鄭重其事地問道,眼裡卻有著炙熱的火光。

餘祈認真想了想,最後,堅定地搖了搖頭。

——啪,火光熄滅了。

“理由。”方嘉南冷冷道。

“我知道了,你要出國的事。”那天他去辦公室交作業,剛好聽到班主任在跟其他老師討論這事。他不是個喜歡談論彆人私事的人,也就沒有去詢問方嘉南。

“這麼說吧,方嘉南。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遇到更值得你去相處的朋友。到時你就會覺得我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你有那個能力,就沒必要把你自己拘泥在一方小小的世界。”

這一番話,餘祈說得語重心長。事實上,最後一句話,就是當時班主任口中的原話。他深以為然。

方嘉南原本想嗤笑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屑,卻發覺自己根本就笑不出來。眼睛裡明明滅滅,心思百轉千回。方嘉南最後是帶了點不甘狠狠地說:

“餘祈你要記住是你拒絕的我。所以我要去國外念書了。要記得我。”

餘祈對他的強詞奪理幾乎是無奈了。不過,想到自己這輩子難得有個朋友,就此分道揚鑣,還是有點不舍。

話雖然很俗,但還是要說——“祝你前程似錦,方嘉南。”

落日餘暉中,雲朵是奇怪的形狀,顏色卻浪漫得像少女薔薇色的夢。偶有飛鳥盤旋而過,一路不複返。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上的毛概課,偷著空碼了一章(°ー°〃)

謝謝給我投雷的妹子,我在手機上的JJ,沒法一一感謝。總之,地雷雖好,可不要太破費喔~o(≧v≦)o

☆、第三十六章

選擇讀什麼大學的時候,餘祈跟許淨商量了好久,最終確定是去南方的一個城市讀書。

領略過北方的春寒料峭,也想感受一下南方的纏綿濕冷。

將那些不管好的壞的事,都嘗過一遍,才算沒白活,不是嗎。

許淨辭行那天,A市持續了兩天的大雨初歇。晴空如洗,大街上濕漉漉的,像一副被水打濕了的建築圖。

“那麼,我就不說再見了。”許淨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一條水洗藍牛仔褲,在寡淡街景的映襯下,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嗯。”餘祈發覺自己已經將離彆看得很淡。時間的流逝,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讓他的心智愈加成熟起來。

轉眼,網上報名工作已經結束。下午的時候,房東阿姨過來委婉地說這房子今天被其他人租下來了。

餘祈放下手中擦拭桌子的抹布,微笑著點點頭,禮貌地應道:“我明天就搬走了。您請放心。”

房東阿姨輕舒了口氣,抬頭看向餘祈,表情裡又帶了些許尷尬,關心道:“那個,你應該找好房子了吧?”

“沒,我明天就坐車南下了。以後,大概就不回來了。”

“這樣啊。”房東阿姨原本想問下去,但一想到那是人家的私事,也就作罷。

晚上跑步回來,餘祈絲毫不意外地在自家門口看到了多日不見的陸跡。

掐滅手指間夾著的香煙,陸跡語氣淡淡,“我們聊聊。”

一杯熱茶被放置在茶幾中間,嫋嫋升騰而起的霧氣,模糊了陸跡的眉眼。

他說,最近他的助理生病請假回老家了。他信不過其他人,想請餘祈來幫他,這最後一個忙。

餘祈判斷著他話裡的真假。

陸跡苦笑,“就這麼信不過我了嗎?”

餘祈搖搖頭,“不是。”準確的說,是他的心境改變了。自從經曆過許淨一事之後,他想通了好多,明白人不能永遠拘泥於一處,更不能永遠囿於過去。

“那就來幫我。”陸跡近乎固執地說道。 陸跡的自尊心讓他說不出挽留的話,但他亦深知,如果再不把握住這個機會,等餘祈去外地上了大學,自己就真的再無可能了。

餘祈抿抿嘴,權衡再三,答應了下來。左右自己到哪都是要做兼職的,現在幫陸跡,就當是還了他的人情。自此以後,他跟陸跡,就再無瓜葛。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他暫時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了。

陸跡對此不以為意,提出讓餘祈搬回他那裡住。

餘祈想到自己不再是陸跡的情人,沒有理由再回陸宅住,便拒絕了。

陸跡隻好折中,讓餘祈住進他另一套房子,沒想到恰好是上輩子餘祈住過的那一套。下車的時候,餘祈當真有點驚喜了。§思§兔§網§

喧囂的鬨市,一幢三層小洋房安靜地窩在街角。米白色的外牆,有種恬靜的美好。

陸跡打開大門,率先走進去。

住的房間在二樓,陸跡將餘祈帶進臥室, “這房子定期有保潔員來清理,你就在這住下吧。”

一轉頭,餘祈已經自動自發地將帶來的衣物掛置進隱藏式的衣櫃裡,回過頭來,嘴角好心情地微微上翹,“我知道了。陸先生。”

餘祈對這套房子的熟悉感,讓陸跡有些疑惑,但沒有放在心上。

日子就這樣子過了下去。

陸跡將餘祈帶到公司後,便交待秘書給餘祈講解他所負責的工作,並且儘快帶他上手。

秘書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這幾天各種雜事都交由她來處理,都快忙瘋了。這會兒有人來為自己分擔工作,自是求之不得,因此也儘心儘責。

而餘祈性子還算活潑,又是個認真做事的人。因此在陸跡公司裡,大抵還是很招人喜歡的。

這天,餘祈將陸跡交給他的資料分類整理完畢。與他一起坐在陸跡辦公室門口,一側的辦公桌上的秘書小姐,笑眯眯地邀請餘祈一起去食堂吃飯。

餘祈想也不想地應好,今天星期三,食堂有他愛吃的水煮魚。將文件夾放進抽屜,仔細鎖好,餘祈便與秘書小姐並肩朝外走去。

禁閉的門扉內,陸跡靠著牆麵,一臉陰鬱地攥緊手中的餐券,紙片皺成一團。

因褶皺而辨認不清的黑色加粗字體,赫然是餘祈因某次秘書小姐帶他去嘗過,一直念念不忘的某家店的名字。

一樓的食堂,人還不算很多 。餘祈打好飯菜,將餐盤端到小餐桌前坐下,抬頭的瞬間,與坐在他正前方一張餐桌前的女人對上了視線——準確地說,是那個女人一臉怒容地瞪著他。

餘祈眨眨眼,不加理會,複低下頭拿起筷子。

秘書小姐在他麵前坐下,剛好擋住那個女人的視線。性感的紅%e5%94%87微張,“那個女人,是銷售部的劉助理。”

“哦。”餘祈不感興趣地簡單應了一聲。

感受到餘祈話裡的冷淡,秘書小姐也不在意,繼續發揚偉大的八卦精神,“你猜她之前是任職什麼的?”

餘祈不為所動地看著她。

秘書小姐一下子變得有些沮喪起來,就像是一個被針紮破泄了氣的氣球,魅惑紅%e5%94%87微微嘟起,“好嘛。”

“她啊,之前是陸總的助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調到了銷售部。然後,你就來了。”聳了聳肩,秘書小姐微側過臉,聲音刻意壓低,“劉助理之前還老幻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這下子,成了全公司上下的大笑話,會將怒氣撒在你身上也是正常的。”

餘祈抓著筷子的手一頓,而後放下。端起餐盤,餘祈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我吃飽了,您慢吃”,便匆匆往回收餐具的地方走去。

秘書小姐看著餘祈匆忙離去的身影,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自己貌似說漏嘴了——她一定會被陸總大卸八塊的嚶嚶嚶。

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就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陸跡果然還留在辦公室裡。很好。餘祈勉力壓抑住自己被他耍了一道的怒氣,曲起手指骨,敲了三下禁閉的大門。

得到辦公室裡麵的響應後,餘祈拉開大門,快步走了進去。門在他身後“喀噠”一聲闔上。

陸跡闔上文件,手隨意地搭在辦公桌上,看向餘祈,笑意淺淺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餘祈隻覺得他的笑臉分外礙眼,彆過臉,目光落在他的辦公桌上,帶了些咬牙切齒,質問道:“我剛才在食堂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