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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一聲高喝響起。

無花笑了,笑容依舊溫文灑%e8%84%b1,“你要我死,為此你連溟華草都不要了,寧願做一輩子的瞎子,我很是佩服,可惜你算的太多,終究讓我鑽了空子,我不好好利用,怎麼對得起你?!”

他的這番話說的沒頭沒腦,卻讓原隨雲心下一悸,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然後長嘯聲驟然響起,破空而出,夾雜著內力的聲浪幾乎連整個小島都驚動了。

原隨雲麵色鐵青,整個人騰空而起,如同一隻巨大的蝙蝠一般向著無花的方向飛撲而去。

無花藥性尚未完全褪去,手軟腳軟不是他的對手,隻幾招就被對方擎在手中。

楚留香二人離得較遠,又被對手纏著,救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能為力。

原隨雲一隻手扣著他的咽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很好!你很好!”

指間的力道大的幾乎要將他的喉嚨掐斷。

無花心跳如鼓,被掐的說不出話來,可他的嘴角卻是往上翹起的,眉宇間更是輕蔑諷刺之極。

索性原隨雲是看不見的,否則的話隻需一眼,他就會掐斷他的喉嚨。

而他現在,顯然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可他到底還是晚了,晴空之下,一黑一白兩個人迅速的往這邊飛躍而來,那道劍光,比天際的朝陽更加的絢爛。

劍尖斜挑,一勾一劃,當他落地的時候,與楚留香二人纏鬥的黑衣人都已被儘數擊退。

來人並不想殺人,隻是警告性的削去對方的衣袖,然後便執劍看向原隨雲。

雖然他是個瞎子,看不見東西,可他的感覺更在彆人之上,此刻,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道凜然直白的,射在他身上的目光。

扣著無花脖頸的手不由得鬆了下來,原隨雲從來都是無所畏懼的,可此時此刻,在那樣的目光下,他卻有種退縮的衝動。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無花從他指尖退出一步,修長細膩的脖頸間留下一道深紫的淤痕。

這人還真的喜歡掐彆人的脖子啊!無花不合時宜的想到。

原本極靜的氣氛被咳嗽聲打破,原隨雲僵硬著臉,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老老實實的喊了一聲,“爹!”

這聲爹像個魔咒一般,嚇得人心驚肉跳,胡鐵花差點左腳踩右腳,一%e5%b1%81%e8%82%a1坐倒在地。

就連楚留香都沒想到,這個救了他們的人會是無爭山莊的莊主原東園!

人都湊齊了,這下可是熱鬨了!

陸崇明眉眼烏黑,袍袖翻飛,整個人清清冷冷的,道:“你現在應該在莊中,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無花擊掌大笑,臉上神情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莊主還不明白麼?自然是因為他是此處的主人啊!”

陸崇明其實並不遲鈍,除了感情之外他對任何事都非常的敏銳,一開始或許並不知情,但在見到原隨雲的那一刻,就已經隱隱的有所猜測,隻是他要他自己說,要對方%e4%ba%b2口告訴他,他不接受欺騙,尤其是來自在意之人的欺騙!

第73章 威脅

如果你上課吃零食被老師抓住了怎麼辦?

如果你逃課正好被家長撞見怎麼辦?

原隨雲現在遇到的就是這個問題了,而他的選擇是——轉身逃跑!

青色的衣袍騰空而起,在風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然後他整個人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他的動作很快,非常快,普通人幾乎看不到,隻能模糊的辨認出一道殘影,眨眼的功夫,青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處,從礁石之上飛撲而下,逃的狼狽不堪。

陸崇明不是沒有辦法攔下他的,原隨雲的動作雖快,但在他的眼中卻還不夠快,但他握著劍的右手緊了緊,到底還是沒有追上去。

在青色的身影消失的時候,他隻說了一句,“兩個月之內,回無爭山莊,否則便永遠不用回去了!”

聲浪滾滾,遠遠傳播開去,以原隨雲的耳力是絕對不可能聽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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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原隨雲的事情,陸崇明自然是生氣的,島上的所見所聞,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著他,幕後的主人是怎樣的一個喪心病狂的狠辣之人,可他萬萬沒想到,那位幕後之人竟和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兒子是同一人,試想他怎麼可能不憤怒!

可憤怒之餘,他又有些心冷,並非是針對原隨雲,而是對自己。

他在一個又一個世界穿梭,被硬生生的困在這裡,無法回去,甚至連為何會這樣都不明白,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然後在一個又一個的身體裡蘇醒,活的混沌,可他現在或許隱隱的有些猜測,莫非前幾次也都失敗了不成?!

東方不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因為身體殘缺的緣故,性子有些扭曲,還曾經做過魔教的魔頭,如果是他的話,在他死後會黑化也不是不可能,或許也不能說是黑化,隻是恢複原先的本性而已。

可是太子長琴不同啊,在陸崇明眼中的寧秀奕——也就是太子長琴,從來都是很乖很聽話的那種,淡泊出塵,與世隔絕,對他還很孝順,可以說,隻要是他的話,對方還從來沒有違逆過,這樣的一個人絕對是教育成功了才是,難道最後也黑了?

以前的陸崇明絕對不會這樣懷疑,可是在知道原隨雲是蝙蝠公子的現在,他的心中不得不浮起這樣的疑慮。

要知道,在撞破對方的身份以前,原隨雲在他心中的形象可是正麵的不能再正麵了,敦厚老實,溫文儒雅,文質彬彬,簡直就是百分之一百的翩翩佳公子來著。

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乖巧聽話的兒子竟是個黑的?江湖上詭秘陰險的大魔頭?至少陸崇明是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的。

海浪一層又一層的拍打著船底,碧藍的海水在陽光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遠處還有幾隻白色的海鳥撲打著翅膀,飛翔而過。

陸崇明一%e8%85%bf曲起,一%e8%85%bf下垂,毫無形象的坐在甲板上,船底濺上來的浪花打濕了他的鞋子和衣擺,可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微微低垂的眼瞼罕見的顯得有些陰鬱。

白的纖塵不染的衣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邊,來人也不嫌臟,一拂衣袖直接在他身旁坐下,然後學著陸崇明一般,將雙%e8%85%bf垂到甲板之外。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靜靜的聆聽著海浪的聲音,氣氛沉默卻並不顯得尷尬。

最後還是陸崇明首先開口,比沉默的話,自己是絕對比不過對方的,這已經是兩人幾十年相處下來的經驗了。:-)思:-)兔:-)在:-)線:-)閱:-)讀:-)

“我以為你是來安慰我的。”他淡淡道。

淡色的眼眸眨了眨,玄清麵色無波道:“你需要我安慰?”

“你這人......”陸崇明搖了搖頭,略顯無奈的說道:“倘若我不是認識了你幾十年,算得上了解你,還真要以為你麵冷心冷,是個十足的冷漠之人了。”

玄清聞言,麵色微動,眉眼間的冰霜似乎消退了一些。

對方一如既往的沉默,陸崇明卻並不在意,現在的他需要的不過是一個人的傾聽而已。

“你說我算不算是一個好父%e4%ba%b2?”想到那個已經逃跑了的人,鐵血冷硬如陸崇明也不禁心煩意亂,眉宇間更是添了些憂鬱的味道,“仔細想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開始幾年,我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是少之又少,有時候去的地方偏遠了,就是兩三年不見也是常有的事,我總是把他丟在莊中,雖然讓他衣食無憂,該有的陪伴卻從未給過他。我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以前一直以為作為一個父%e4%ba%b2該儘的責任我已經儘到,現在想來,真是笑話!”

是不是以前,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細數那些曾經作為他培養對象的人,似乎他與之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都是不長的,還有小乖,他黯然的垂下眼眸,現實當中作為元帥的他,和他在一起吃飯的次數都可以用兩隻手來算清,所以,是不是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真正的儘到一個父%e4%ba%b2應儘的義務?!

陸崇明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抑鬱,然後一直帶著淡淡暖意的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背上。

陸崇明一偏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精致的側臉。

“不是你的錯!”氣質清冷的青年如此說道,夕陽的光輝映照在那雙淡色的眼眸中,讓他看上去竟有一種含情脈脈的錯覺。

......

船艙中,無花慵懶而隨意的倚在窗口,黑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坐在船頭那兩個一黑一白,無比和諧的背影。

“你說,他們在說些什麼呢?”他忽然開口,這樣問了一句。

一旁站著的楚留香打開折扇搖了搖,清涼的風吹起肩頭墨色的發絲,此刻船艙中隻有他們二人,一直與他形影不離的胡鐵花並沒有在,而是早早的被他打發走了,因為接下來的談話並不適合性格直來直往,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的胡鐵花聽。

順著對方的目光望過去,楚留香沉聲說道:“他們說什麼我不知道,也沒有太大的好奇心,讓我在意的是無花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事情?”

無花轉身,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神情頗有些無辜的道:“盜帥此言,我不太明白。”

“我把無花當朋友,無花也彆將我當傻子才是。”楚留香眼簾微垂,說道:“你與原隨雲早就相識,而且恩怨頗深,那麼我很難相信,你這次遇上我們,和我們一起出海,是個巧合。”

無花沉默片刻,道:“那楚香帥以為是怎樣的呢?”

“柳無眉中毒,李玉函設計,我和小胡恰逢其會,無法袖手旁觀,再然後便是正好遇到了你,一起出海前往蝙蝠島,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更巧的是你和原隨雲之間的關係,我不想懷疑朋友,可無花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起這樣的疑心。”

楚留香直直的望著他,最終歎了口氣道:“我心中疑惑太深,還請無花給我解惑。”

無花也歎氣,聲音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拍掌說道:“不愧是楚留香,我從來沒有小看過你,也早就知道我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