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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己那副天真無知的外表做偽裝,在任何地方都能安全的活下去。

短短兩天時間,他仗著自己嘴巴甜,將身邊照顧他的兩個人哄得心甘情願的帶著他在穀中轉了一圈。

他雖然看不見,卻憑著自己出眾的記憶力,硬是將這裡的地勢布置記了個大概。

陸崇明四處找他的時候,他正折了一根樹枝在手,順著自己腦中的地圖摸索著慢慢往前走。

身邊的侍女被他特意支開了,他嘗試著想要按照她們的描述找找看陸崇明住的房間,自從進穀之後,父子兩就被分開了,原隨雲知道那個女人是有意不想讓他們見麵,他心中擔心,在等了兩天之後,終於忍耐不住。

畢竟還是孩子,心思再重再聰慧,也缺少相應的耐心。

可是他貌似走錯了方向?!

聽著左麵音樂傳來的琴聲,原隨雲沉默片刻,慢慢往那邊走去。

琴聲越來越近,渺渺如仙音,出塵%e8%84%b1俗,似乎連空氣都充滿了飄渺霧氣,四周傳來桂花淡雅的清香,原隨雲腳下一軟,碎石子鋪成的小路已經變成了柔軟的草地。

他並沒有掩飾行蹤,步履輕緩而坦然的走了過去,尋常人早就停下琴聲問他一聲“你是誰”了,可對麵的人卻不同,琴音錚錚,沒有一點停滯的跡象,就連一處走音都沒有,似乎整個心神都放在了琴弦上,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動搖他分毫。

他靜靜的彈,原隨雲也靜靜的聽,無論是彈奏的還是傾聽的,都很專注,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將他們與外界隔離開來。

直到一曲終了,唯有餘音嫋嫋,原隨雲才眨了眨眼睛,拍手稱讚道:“真好聽!”語氣十二分的誠懇認真。

“小施主繆讚。”對麵的人推開琴案,起身施禮。

對方的年紀顯然也不是很大,聲音沙啞刺耳,是正處在少年變聲期的聲音,好在對方語氣溫和,稍稍彌補了一些不足。

“施主?”原隨雲低聲重複一遍,然後問道:“你是和尚?”臉上神情天真無辜。

無花愣了愣,眯起眼睛打量一陣,很快的就發現對方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睛,原來如此,剛剛竟然沒有注意到。

他摸了摸光潔的額頭,淡定道:“貧僧無花。”

原隨雲煞有其事的哦了一聲,然後上前幾步,仿佛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戒備一般,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抬頭道:“無花小師傅,我迷路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無花:“......”

原隨雲被無花領著七拐八拐的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的時候,終於碰上了來找他的陸崇明,時隔幾天,父子二人終於見麵,原隨雲聽到對方喊他名字的時候,一下子甩開了無花的手,撲進了陸崇明懷中。

這時候的他,才有了一點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影子。

無花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掌心,五指微動,雙手合十,低聲的念了一聲佛號。

陸崇明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和原隨雲一起出現的小和尚,沒辦法,對方長得太出色了,就是想忽視也難。

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卻眉目如畫,氣質清雅,一件白色僧衣並不會讓他看上去十分寒酸,反而多了一些縹緲如仙的味道。

見到他,陸崇明忽然想起了玄清,一樣神仙般的品貌,玄清清冷出塵,這人溫文灑%e8%84%b1,兩人氣質迥異,卻偏偏又有那麼一兩分的想象。

隻可惜,陸崇明看了看對方光溜溜,亮蹭蹭,在太陽底下反射著亮光的腦袋,無限惋惜的歎了口氣。

“這裡竟然還有和尚?”陸崇明起先有些不解,不明白一個和尚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得,眼皮一跳,對著無花上上下下,打量的無比認真。

特彆是那張很帥很帥很帥的——俊臉。

便是無花再鎮定,也不禁被對方無比直白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如果不是還顧及著自己現在的形象,他都忍不住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臉,看看上麵是不是有什麼臟東西了。

就在他%e5%94%87角的那抹溫雅的笑容越來越僵硬的時候,對方終於開口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望著他的視線中慢慢的多了一種叫做憐憫的東西,然後就聽對方說道:“你也是被石觀音抓來的?”

抓來?無花挑了挑眉,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像階下囚麼?

不過,他和石觀音的關係卻是不能輕易告訴外人的,而這個外人很快就會變成活死人,那他就更沒必要浪費精力去多做解釋了。

所以,他隻是依舊保持著%e5%94%87邊的笑容,沒有回答。

他的沉默在陸崇明看來等於是默認,於是自以為知道真相的他對對方的憐憫更深了,隱隱的還多了一些憤怒。

“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真是喪心病狂!”陸崇明忽然捂住原隨雲的耳朵,低聲罵了一聲“%e6%b7%ab、、婦!”

如果無花在他第一句話的時候還隱隱約約,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話,那最後一句%e6%b7%ab、、婦一出來,他就是再笨也知道對方的意思了,何況他本來就不笨,非但不笨,還比誰都聰明。

他母%e4%ba%b2的一些怪癖他不是不知道,那些衣著襤褸,身為奴隸的男人,他們曾經在他母%e4%ba%b2身邊所扮演的角色他也不是不清楚,甚至麵前在這個連路都不能走的人,從他進穀的那天起他就知道對方的存在了,也明白自己母%e4%ba%b2的打算,可就算他什麼都知道都了解又如何呢?

跑到石觀音麵前說,請節製,彆給我父%e4%ba%b2戴綠帽子嗎?!簡直是笑話,石觀音可不會因為自己是她的兒子而留絲毫情麵的!

無花忽然有些後悔剛開始的沉默了,還有什麼比做兒子的被懷疑成是母%e4%ba%b2的禁、、臠更滑稽的事嗎?光是聽的他就有些反胃。

於是,剛剛還打算著要不要接近一下,打探打探對方來曆的念頭瞬間消失,他儘量維持著自己的翩翩風度,轉身離開。

一點都不知道對方是被自己惡心走的陸崇明看著懷中的孩子一臉“依依不舍”的表情,說道:“隨雲喜歡那個小師傅?”

原隨雲微微一頓,笑容自在道:“隻是喜歡他的琴聲。”

陸崇明憐惜的摸了摸他的眼角,道:“你可以去找他玩,我不反對。”

原隨雲笑了笑,伸出雙臂,攬住了他的脖頸。

小孩笑顏天真,比天際的朝陽更加的燦爛,陸崇明看著心情也好了一些,但很快他又想到,剛剛的那位小師傅比原隨雲也大不了幾歲啊,可見石觀音是生冷不忌,除了自己這樣的“老人”,連*都下得了口,那本以為還算安全的原隨雲豈不也是貞操難保?

想到這裡,他摟著原隨雲的手緊了緊,想要離開的心情越發迫切了。

隻是他們小的小,殘的殘,要怎麼樣才能安全逃離呢、這是一個問題!

接下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陸崇明都在暗暗運功逼毒,每天吐口毒血那是必須的,陸崇明越吐身體複原的越快,現在他已經能夠握劍了,當然表麵上依舊是一副病弱公子的樣子,以便放鬆彆人的警惕,給以後的逃%e8%84%b1做準備。

至於石觀音,似乎他越不理她,她越來勁,從剛開始的一天來一個時辰,到後來的一呆就是半天,再到現在的恨不得每夜每夜都%e8%84%b1光了,黏在他的身上,勾引手段越加露骨。

這樣做,當然不是因為她喜歡他,而是一種證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似乎非常自戀,對自己的容貌也很有信心,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男人能對她的美色無動於衷的,所以對她不假辭色的陸崇明在她眼中就成了一件稀罕物,非要征服了,將他變成和其他人一樣,對她百依百順的奴隸,才會善罷甘休。

時間一天天過去,石觀音眼中的耐心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戾氣越來越重,陸崇明毫不懷疑,一旦對方耐心耗儘,他的下場會很慘,不比那些成為奴隸的男人好到哪裡去。

石觀音的武功很高,從穀中每一個侍女看著她時戰戰兢兢的眼神就能略知一二,那些人在她麵前從來都不敢有一絲的違抗。

而且,若是對方武功不高的話,就算當初他隻是一隻病貓,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對方敲暈了扛回來的。

陸崇明確實忌憚她,卻並不會害怕,殺她之事另說,想要逃走,他還是有些把握的。

夜晚,燭光冉冉升起的時候,石觀音準時出現,進行她日行一次的%e8%84%b1光之旅。

瑩白的身體高挑柔韌,脖頸修長,酥%e8%83%b8高挺,細腰,長%e8%85%bf,多一分則嫌多,少一分則嫌少,光滑的肌膚如少女一般潔淨無瑕,每一處,沒一點,無一不美到了極處。

麵對這樣一具連聖人見了都忍不住要動凡心的絕美身體,陸崇明依舊表現的沉穩淡定,簡直就不像個正常男人。

石觀音已經無數次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了,還是說,他某個方麵的功能不太健全?!

銳利的視線射了過去,陸崇明麵對著不斷往自己下腹掃視的女人,緊緊地擰起眉心,任何一個男人,在被質疑那方麵不行的時候,都不會高興到哪兒去,陸崇明也是男人,他也不例外。

“我對女人並不挑剔,但對年紀一大把的老女人實在提不起興趣,尤其是心腸惡毒的老女人。”

“你——”石觀音氣極。

和不能說男人那方麵不行一樣,對女人,千萬不能拿她們的年齡說事,那是她們的死%e7%a9%b4,尤其石觀音這樣非常在意容貌年紀的高傲女人,陸崇明如果隻說她心腸狠毒的話,她不見得會有多生氣,但偏偏他提起的是她的硬傷。

就算保養得再好,外表看上去再年輕,石觀音也已經三十多歲了,連兒子都十多歲了,年齡幾乎成了不能在她麵前提起的心頭刺,哪經得住陸崇明這麼狠狠地,一點情麵都不留的往裡挖。

可陸崇明不但拚命的往裡挖,還往上麵撒鹽。

“比起老樹,我還是更喜歡啃嫩草,彆人或許相貌比不上你,但比你心善,比你年輕,那具身體白皙光滑,哪像你,恐怕啃都啃不動了!”

“住口!”石觀音怒極,右手高高抬起,幾乎下一刻就要狠狠劈下,但不知怎地,竟又被她生生忍了下來。

高聳的%e8%83%b8脯劇烈的起伏著,她冷笑,毫不在意自己赤、、%e8%a3%b8的身體,站在他麵前道:“你說的是秦無鹽?那個賤人勾引你了?”

陸崇明皺眉,“你不要將彆人都想得和你一樣齷蹉。”

石觀音冷笑連連,看著他的目光閃過眸中詭秘的光澤,然後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的往身上一披,竟然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