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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罪他了?”怎麼突然就生起氣來了,一點預兆都沒有,不過,他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人也會又生氣這樣的情緒啊......”他還以為他一直就是一塊捂不熱的千年寒冰的,十多年來,他還從未見他生氣過呢,不過他的怒氣點未免有些奇怪,他也沒說什麼啊,不就是打趣了一句嘛!

因為蓬萊祭祀即將歸來,太子長琴的病有了希望,陸崇明二人是鬆了一口氣的,不過他們也並沒有放棄現在正在做的事情,藏書院照樣去,各種偏方古籍也照樣查找,不但是因為玄清本來對這些就感興趣,更重要的是他們並沒有放棄找尋第二條路的打算。

倘若祭祀那條路行不通,也還存留一線轉機。

可是,讓陸崇明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還沒有等來祭祀,一場噩夢就已經降臨在這方祥和寧靜的土地。

他甚至不知道變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隻知道玄清拉著他的手在跑,對方的力氣很大,他的手被攥的很疼,天上無數火球狂風驟雨一般往下掉落。

火光衝天而起,桃花源一般美麗的地方瞬間變成人間地獄。

“救命!啊啊救命!1”

“誰來救救我!”

“......”

各種哀嚎痛苦傳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從身邊跑過,陸崇明認識她,那是專門負責照顧他們飲食起居的李大娘,李大娘煮的湯很好喝,他很喜歡,每次飯後都會多喝一碗,可現在,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火球砸在她的身上,然後她整個人瞬間消失了,連一點點的灰燼都沒留下。

他的耳邊甚至還回響著她的哀嚎,可她的人卻已經不見了,憑空消失在火球之中,陸崇明麵色發青,他被冰寒的靈氣牢牢的護衛著,他的心也在漸漸變冷,“這到底是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天罰!”玄清的神情也不好看,他的臉前所未有的慘白,如果是在平常的話,陸崇明又要詫異一番了,可他現在卻是絕對沒有這個心情的。

天罰?!陸崇明擰眉,本能的想問一句那是什麼鬼東西,但他並沒有問出口,下一刻他已經拔劍在手,整個人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劍聲長鳴,龐大的劍氣直斬而下,那一劍的光芒比四周的火光更加的耀眼奪目!

轟!火球炸開來了,原本要與火球來個%e4%ba%b2密接觸的人連滾帶爬的往前跑,但也隻是幾步,炸開的火球濺在了他身上,就那麼一兩點的火星而已,便可在幾息之間燃成熊熊烈火,那人瞬間變成了火人。

“玄清!”陸崇明麵色大變,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白影一晃,修長的手指迅速結印,刺骨的寒氣籠罩在那人周身,卻撲不滅那人身上的烈火,很快那人已經變成了焦炭。

“怎麼回事!”握劍的手微微發顫。

玄清寒聲道:“這是天火,除非將周圍的一切都燒儘了,否則是不會滅的。”

所以是,無能為力嗎?陸崇明望著四周地獄般的慘狀,心下緊擰,可他很快就顧不得這些了,因為他們已是自身難保。

無法禦劍逃離,沒有藏身之所,等待他們的將是和周圍百姓一樣的命運。

猙獰烈焰之中,建築坍塌,花草殘敗,所有人一個接一個的慢慢死去,昔日繁華寧靜,與世無爭的蓬萊古國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陸崇明緊緊地握著玄清的手,他的頭發已經被空氣中的熱浪烤的蜷縮起來,皮膚也開始乾裂,巨大的天災麵前,隻有掌心的溫度是真實的......

千裡之外,冰寒刺骨的雪地之中,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的太子長琴慢慢的睜開眼睛,晶瑩的雪花輕輕的飄落在他的身上,他身體雖痛,%e5%94%87角卻慢慢的翹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夜戀妹紙的五個地雷,破費鳥~壓倒%e8%88%94%e8%88%94~

☆、第49章 長琴番外

痛!很痛!非常非常的痛!

他的整個人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一般,疼的他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

耳邊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見,腦中有一把錘子在用力的敲著,若非他意誌強大幾乎要痛暈過去。

這是第幾次渡魂了?那樣的痛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沒有減少過絲毫,他還能堅持多久?那副已經殘缺不全的靈魂又還能讓他堅持多久?

太子長琴不知道,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想要活著,一定要活著,活著才能成全自己的執念,就這樣死了他是絕對不甘心的!

太陽出來了,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木質的房門被打開,小鎮中那個備受彆人尊敬的私塾先生在病了幾天之後,終於痊愈。

新的人生,又一次重新開始。

程敬恩,字舒華,黎州寶家縣人,年近而立,學識淵博,曾在朝擔任過六品京官,後因看不慣官場黑暗而辭官回鄉,自己出資建了一所學堂,教書育人,威望頗高。

幾個月前一場大病,讓所有人都擔心了一下,好在最後人還是挺了過來,不過卻稍稍有了些許變化,原本的程先生是嚴於律己,不苟言笑的,不知是大病了一場看開了還是其他什麼緣故,病愈之後的程先生臉上多了一點笑容,那樣文雅謙和的笑讓人一見之下便心生好感,也是這個時候其他人才忽然發現,原來那個整日嚴厲的程先生生的還是挺好看的,學生們對他的敬畏之心也少了一些,反而添了些喜愛。

他們欣喜於對方的變化,因為這樣的程先生更加讓人%e4%ba%b2近,無論是誰都不會想到,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隻是因為這具殼子裡已經換了一個人,一個淒厲寂寞,帶著強大執念的荒魂。

門開了,嫻雅的婦人端著粥走了進來,將粥放在他麵前的桌案上,她笑的溫柔如水,“夫君,你晚飯用的少了些,我煮了些粥,你喝些吧。”

太子長琴頭也沒抬的說道:“放那兒吧,我待會兒就喝。”

婦人的笑容停滯了一下,見對方一心一意專注著筆下的書寫,絲毫沒有抬頭望上一眼的意思,隻能轉身離開。

臨出門時,文雅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讓婦人心下一喜,但話中的內容讓她很快又冷了下來,“今晚我在書房休息,夫人不用等我!”

肉粥的香味漸漸飄散,房中重又恢複寂靜,太子長琴手中的筆頓了頓,嫋嫋白煙遮住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或許自己是時候該找個由頭離開了。

程敬恩有妻有子,妻子賢淑,識大體,病床之前依舊不離不棄,兒女孝順可愛,聰明過人,可謂是家庭美滿了,那幾人對他不是不好的,可他更知道,這種好是對程敬恩的,而非對太子長琴,以前的他或許會有所貪戀,但現在的他不需要,也不稀罕!

他所要的已經得到,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取代!

窗戶被人叩響,一個藍色的身影忽的一下跳了進來,夜色深重,桌案上的燈被窗外吹進的風弄的左右搖曳了幾下。

對於突然出現在房中的人,太子長琴沒有絲毫意外的情緒,仿佛早就知道了他的到來,臉上少了那種好像麵具一樣隨時隨地掛在%e5%94%87邊的笑。

來人朝他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一雙杏眼在看到桌上的粥時一下子眯了起來,藍色的影子晃過,下一秒,那碗粥就咕咚咕咚的進了他的肚子,如果被煮粥的人看到這一幕的話絕對要氣死。

等粥見底了,他才擦了擦嘴,舒適的摸著肚子,道:“總算緩過來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這粥做的不錯,還有嗎?”

太子長琴挑眉,“你不是已經辟穀了嗎?還要進食?”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阿楠貓咪一樣趴在桌上,慵懶道:“吃東西是一項享受,就因為辟穀而不吃東西絕對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所以,所有修道辟穀不吃飯的人在他眼中都是傻子?!

太子長琴搖了搖頭,看著他雪一樣的白發,忽然覺得即使過去了無數年,兩人的麵貌都已改變,可這人的性子卻依舊如昨。

這算是一件好事吧,可他卻變得徹底。

擱下手中毛筆,太子長琴言歸正傳,“事情辦得如何了?”

阿楠從懷中掏出一個錦袋,拋了給他,道:“我辦事自然不會出錯,好不容易找來的呢。”

太子長琴打開錦袋,叮鈴鈴的聲音在書房中響了起來,然後一對玲瓏細致的銀鈴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這叫相思鈴,可保存記憶,隻要將你想要記住的東西存入其中,即使千年萬年也不會丟失,若你想要讀取裡麵的記憶,隻要放在耳邊搖一搖,鈴音響起的時候,裡麵的記憶自會出現在你的腦中。”

太子長琴搖了搖,又搖了搖,叮鈴鈴的聲音清脆悅耳,他滿意的勾起%e5%94%87角,道:“辛苦你了。”

漆黑的杏目有些失神,阿楠難得的苦笑著說道:“我都不知道幫你找來這個是對是錯。”有些記憶自然要牢牢記住,可有些記憶或許還是淡忘比較好吧,這人執念太深,有時候連他都無比心驚。

“自然是對的!”太子長琴冷聲說道:“每次渡魂重生,我的記憶便霽亂一分,我很多時候都在想,若是有朝一日我在渡魂的時候把父%e4%ba%b2忘了怎麼辦,那是我無論如何都不容許的。你為我找來這個我很感激,那份記憶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啊。”阿楠低喃,本該是非常快樂非常溫馨的記憶,卻在驟然破滅之後染上了血腥,也讓人更加的悲痛,他怕這人會為此毀了自己。

“你放心吧,我會活著,活的好好的。”他%e5%94%87角含笑,眉目溫柔,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個銘源府中的彈琴少年。

半月之後,程敬恩留書離家,說是已看破紅塵,要出家為道,之後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的出走走的毫無預兆,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直直的劈在這個原本幸福無憂的家庭中,程夫人當時就驚得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在無數人同情的目光中,拉著自家的兩個兒女開始了漫長的尋夫之路。

每個人都在勸她放棄,可這個平日裡看上去溫良柔善的女人卻硬是挺直了背脊,一家又一家的道觀僧廟找了過去,足足一年都未放棄,直到最後大病一場,聽著守在床前的兒女一聲聲的哭泣時,她才流著淚放棄了找尋。

一藍一白兩個人影%e4%ba%b2眼看著母子三人所坐的馬車消失在路的儘頭,阿楠輕輕地歎了口氣。

“在為他們難過?”太子長琴聲音淡淡。

“小奕,”阿楠輕聲說道:“你有沒有可能放棄渡魂之術。”

“你果然看不過眼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