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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種癲狂的狀態中拉回來,又一劍讓白明莫徹底解%e8%84%b1。

他和戚少商的關係便是在父%e4%ba%b2死後的那段時間改變的,那些日子他白天很正常,很克製,辦理父%e4%ba%b2的喪事,處理朝堂上的事物,雖然忙得不可開交,卻一點錯處都沒有,讓某些心懷鬼胎的人都抓不到半點錯處。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開始失眠,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著,每次閉上眼睛就像掉進巨大的深淵一樣,深沉的黑暗從四麵八方碾壓過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撕成碎片。

戚少商是第一個發現他異常的人,他費儘心思的想要幫他,最後連自己都給賠上了。

他們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先跨過那條界限的,或許那也並不重要,在顧惜朝看來,有了對方的陪伴,自己渡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時光,而且直到幾年後的現在,他們兩人還在一起,誰也沒有抽身離開的打算,這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在失去了最重要的那個人之後,有一個人能夠陪在身邊,終歸是不錯的。

他並不貪心。

......

戚少商一直到天光發白的時候才醒過來,當他睜開眼睛時,臥室中隻剩下他一個人的身影了。

他手一伸,想要來個鯉魚打挺,但股、、間傳來的刺痛讓他動作一僵,嘴巴咧開,露出白森森的兩排牙齒。

蜜色的肌膚健康陽光,處處布滿著斑駁紅印以及牙印掐痕,一看就知道被蹂、、躪的不輕,可他卻絲毫不在意,衣袍一揮,已經將所有的痕跡遮蓋住。

戚少商出了臥房的門,熟門熟路的拐了幾個彎,在書房門前停了下來。

裡麵傳來的對話聲讓他挑了挑眉,敲門的手縮了回來,他抱著雙臂整個人斜倚在門框上,一是可以守住門,不讓任何不相乾靠近,第二也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減輕一些下、、身的負擔。

直到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素衣獨臂的男子從裡麵走了出來。

兩人視線相對,朱慕陽顯然是知道他的到來的,也不如和吃驚,隻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便徑直離開了。

自從陸崇明死後,他更加的冷漠了,也更加的孤僻寡言。

戚少商走進書房,第一句話就說道:“他又來勸你做皇帝了?”

顧惜朝皺眉,“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真該改改。”

戚少商無所謂的聳聳肩,“有必要嗎?這已經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了,小皇帝早晚有一天會被你廢掉的。”

顧惜朝深深的看他一眼,忽然說道:“你不是一直以來都是不甚讚同的嗎?!”

戚少商沉默片刻,才無奈道:“我是反對,做皇帝有什麼好的,累死累活不說,後世史書你也逃不掉一個亂臣賊子的罵名,可隻有我一個人不讚同又有什麼用!”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做皇帝,那些部下,風雲鐵騎,端王一係的心腹黨羽,甚至對方自己也是有這個野心的,他又如何阻止。

何況,隻要是這人的願望,他或許會不認同,卻還是會儘自己所能的去幫他。

顧惜朝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忽然朝他招了招手,等對方疑惑的靠近的時候,他猛地將他拉著倒在自己身上,然後圈住他的腰身,低聲道:“我不會做皇帝的......”

戚少商驚訝,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笨蛋!”顧惜朝拍小狗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鄙視道:“我若做了皇帝,肯定是要三宮六院留下後代的,我怕某人到時候會躲牆角裡哭死!”

絢爛的火花猛地在腦子裡炸開,戚少商裂開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傻笑。

顧惜朝不忍直視,但心情卻因為對方那樣的傻笑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他改拍為揉,直將對方原就亂七八糟的頭發弄得更糟糕了,才說道:“過幾天,我要去一趟延州,你陪我一起去吧......”

他雖然決定不做皇帝了,但也還是萬萬人之上,如今他想做的事情天下誰人敢攔。

父%e4%ba%b2,我現在算強大了吧,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敢因為我的出生而小瞧我,而母%e4%ba%b2也不會再為了成全我而受任何委屈,我做到了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

......

第38章 再穿

四周是一片漆黑。

一個飄渺的聲音不斷地在他耳邊響起,牽引著他,漸漸地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緊閉的眼瞼微微顫動,然後猛地睜了開來,陸崇明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流光溢彩的金。

燦爛的金光有些柔,有些暖,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片刻後,那樣絢麗的色彩逐漸隱退,那雙漂亮的眼睛變回正常的顏色,清冷深邃,如月下的一彎寒潭,隻有瞳孔的邊緣留下一點淺淺的淡金。

陸崇明一時間有些怔愣,有那麼一瞬間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直到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音傳來,一個巴掌大的小圓球滾到他腳邊,他才慢慢的醒過神來。

麵前的男人相貌精致,氣質冷清,是一張算得上熟悉的臉,周圍的布置也都似曾相識,明明是早就熟悉的,現代化書房格局,但現在看上去,竟有一種微妙的不適應。

或許是他沉默的時間太長了,南代巫有些疑惑,伸出五指在他麵前晃了晃,擰眉說道:“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嗎?!”

陸崇明閃電般出手,一下子捏住了對方的手腕,指尖傳來的異樣讓他心下一凝。

“放開!”南代巫抽了抽手腕,沒抽[dòng],聲音變得有些冷。

陸崇明挑了挑眉,依言放開,雖然對剛剛自己碰到的異狀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是個喜歡探究彆人*的人,而且他們兩個不熟。

南代巫後退幾步,淡淡道:“元帥閣下剛剛回來,在下覺得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然後才有精力談接下來的事情,閣下以為如何?”

因為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的緣故,陸崇明的身子有些僵硬,他慢慢的從躺著的沙發上站了起來,沉聲道:“你說的對,我現在確實需要休息。”

南代巫點頭,“二樓走廊右拐,有十幾間客房,閣下可以任選一間。”

陸崇明沒有與他客套,他現在也確實沒有精力去應付另一個陌生人。

理了理衣服,他直接開門離開。

南代巫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那個欣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才慢慢的撫上自己的右手腕,那裡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創傷,嚴重到就算以現在如此發達的醫療技術都無法徹底治好,雖然表麵看上去溫潤細膩,毫無瑕癖,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隻手是半廢的,稍微重一點的東西都無能為力......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陸崇明洗了個澡,換了件睡衣,將自己用力的甩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或許是時間過得太長久,房內的那些現代化器具他用起來竟有些手生,剛剛洗澡的時候就生了一些波瀾,畢竟那對他而言,已是隔了十幾年的光陰。

那些發生的事情,那些個性鮮明的人,清晰的倒印在他的腦海中,反而是這個世界的事情變得有些模糊了,在陸崇明看來,那已經是上上輩子的事情了。

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世界的轉變隻在一瞬間,就算他早有心理準備,也還是無法立刻就適應,可事實上卻是,他剛剛沾到枕頭的瞬間,就已經意識模糊,睡死過去。

這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陸崇明是被咕嚕咕嚕的聲音吵醒的。

他抓了抓那頭亂糟糟的頭發——那頭修理的整整齊齊的短發如今也成為他不能適應的事情之一了——看似幽深,實則沒什麼焦距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罪魁禍首,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咕嚕嚕縮了縮自己的觸手,小心翼翼的往後滾了半圈,但馬上,它似乎想起了主人的吩咐,圓扁扁的身子晃了晃,小小的眼睛泛著紅幽幽的光芒,再然後,南代巫的聲音便從它身上冒了出來。

“元帥閣下,早餐已經備好,請下樓用餐。”

陸崇明這下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他拍了拍額頭,迅速套好衣褲,將緊閉的窗簾拉了開來,清晨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讓他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當陸崇明跟隨著咕嚕嚕走到餐廳的時候,南代巫已經在長桌邊坐好了,手上還拿著一些文件在細細翻看,聽到咕嚕嚕的聲響時,才抬眼朝他這邊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陸崇明不著痕跡的掃視一圈,發現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座雄偉精致的城堡之中似乎除了他們真的不存在第三個人了,不免就有些驚訝,看來所謂的精神師,果然是一群離群索居,異常孤僻的人。

陸崇明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兩人離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頓早餐吃得悄無聲息。

直到用完餐後,陸崇明才摸了摸已經半飽的肚子,說了一句異常突兀的話,“那個世界是真實的吧?!”

南代巫手上的動作一頓,沉冷的眼睛靜靜的看向他。

“你以前說過,那是你用精神力所創造出來的世界,我開始的時候並無懷疑,畢竟你異人的血統擺在那裡,可是一年兩年,那麼多年下來,那些人,宋朝的那些事情都太真實了,一點細小的破綻都沒有,再強大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容我提醒閣下一句,你所謂的以前隻是十三個小時前的事情。”南代巫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說道:“而且是真實還是虛假並無任何意義,元帥莫忘了自己最終的目的。”

隻有十三個小時嗎?不,再去除掉他吃飯睡覺的六個小時的話,就隻有七個小時,他的十五年隻是現實當中的七個小時嗎?陸崇明緊緊地抿著雙?%e5%94%87。

“不要迷失在虛幻之中。”南代巫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皺了皺眉說道:“元帥心誌堅定,應該不用在下提醒才是,你最應該關注的是結果而非過程。”

對方的這番話是正確的,也完全是出自於好意,可陸崇明卻忽然覺得很不舒服,那股情緒來的快,也很莫名其妙,他狠狠閉眼,將所有的情緒都壓製在心裡。

或許是他的臉色太難看的原因,南代巫沉默片刻忽然轉開話題道:“我已經和陛下通過電了,我和他說你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