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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在信中提過的那個年少有為,武功高強的少年侍衛?我還以為是怎樣風度翩翩的人才,值得你屢次三番的讚歎誇獎,今日一見,你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的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戚少商中槍!他沒想到美人美則美矣,嘴巴竟這麼毒,而且還直擊痛處,他知道自己今天確實是疏忽了,如果被朱慕陽知道的話,絕對會罵他個狗血淋頭!

看對方被自己說的不斷縮著脖子往後退的愧疚模樣,顧惜朝冷哼,活該!誰讓父%e4%ba%b2每次來信都將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小顧表示他已經不爽你很久了!

陸崇明自然是沒有瞧出對方心中森森掩藏的妒忌,他隻是笑著說道:“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來接我的嗎?”

顧惜朝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不自在,聲音儘量平靜的說道:“隻是路過而已。”

路過會出現的這麼及時?陸崇明笑意更深,“那還真是巧。”

“確實很巧。”

聞言,陸崇明都想歎氣了,幾年不見,他什麼時候多了彆扭這項屬性的?!

“子舟!”蔡京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剛剛從馬車上下來,或許是年紀大了,經不得這樣的驚嚇,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對著陸崇明的時候,他勉強笑著說道:“沒想到惜朝這孩子竟是迫不及待了,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先回府再說吧。”

“確實要回府。”陸崇明淡淡道:“隻是我與小顧多年不見,想和他單獨相處,不知以前的顧府可還留著?”

他麵色雖然平靜如常,語氣卻有些強硬,蔡京沉默片刻,終於說道:“自是給你留著的。”然後,他又朝顧惜朝笑道:“你父%e4%ba%b2剛回京,你便多陪陪他吧。”

顧惜朝剛剛拱手應是,就被陸崇明拉著離開了,至於被留在原地的蔡京,那關他什麼事,他們彼此都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算是徹底破裂了,就差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

而那群已經死掉的刺客和刺殺之後的混亂,就更與他無關了。

顧府依舊是那個顧府,甚至府中的下人也還是當年那一批,並沒有因為主人的離開而荒廢掉。、

如果非要說什麼變化的話,就是少了一個老管家。

老管家的兩年前去世的,顧惜朝給陸崇明的信中曾經提到過,那時候陸崇明正和金人對戰,聞言也隻是一聲歎息便拋到腦後。

現在回來了,沒有了那個絮絮叨叨的老管家,反而覺得格外的安靜了。

三百風雲騎,顧府還是能夠安置的下的,隻是一身殺氣的他們,顯然讓府中的下人有些膽顫心驚,一個個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更彆說抬頭看上一眼了。

戚少商帶著三百風雲騎前去休整,而陸崇明則是和顧惜朝進了府中大廳,那裡,一身白衣的白明莫正等候在那裡。

見到陸崇明,他彎腰行禮,道:“拜見大人。”

陸崇明抬了抬袖子,道:“多年不見,白先生彆來無恙?”

“多謝大人掛念,”他笑道:“在下一切安好。”

“應該是我謝先生才是。”陸崇明拉著顧惜朝的手,道:“小顧這些年一直由先生照看著,辛苦先生了。”

白明莫擺手說道:“惜朝是我的弟子,這是我應該做的。”

有下人進來,奉上熱茶,白明莫端起茶盞,朝著陸崇明敬道:“倒是大人,這幾年的所作所為才叫在下欽佩之極!”

“不過是打了幾場仗,殺了一些人而已。”

“大人謙虛了,你之所為,百年之後,定然名垂青史。”

顧惜朝揚著下巴,冷笑:“我倒是不知道白師父這麼會說奉承話。”

他說的不客氣,白明莫卻並不生氣,對於他的脾氣,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放下茶杯,起身道:“知道你們父子二人重逢,有很多話要講,我便不打擾你們了。”說著,便起身告退。

直到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陸崇明才道:“到底是你師父,又照顧了你這麼多年,對他尊敬些。”

顧惜朝微微一頓,遲疑平片刻才說道:“他已經習慣了。”

陸崇明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現在都沒小時候聽話,也沒那時候可愛了。”

顧惜朝麵色一僵,才似笑非笑道:“需要我告訴你我今年幾歲嗎?父%e4%ba%b2大人!”

陸崇明彈了彈他的額頭,淡淡道:“再大也是我兒子。”

顧惜朝沉默了下來,半響才道:“您不該現在回來的。”

“我知道。”陸崇明道:“可是我答應過你,會回來接你。答應過的事情我絕不食言。”

顧惜朝沒有說話,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第29章 囚禁

次日,皇帝趙佶在紫宸殿擺下宴席,犒賞從邊境回來的陸崇明,這樣的隻有奢侈和紙醉金迷的宴會不是他所喜歡的,奈何,他是主角,不得不出席。

宴會上,金國來的使臣竟赫然在座。

如果不是知道趙佶是個沒腦子的,陸崇明都要以為他是故意在給他難堪了,這幾年間,他與金人大戰小戰加起來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所殺金人更是不計其數,可以說,他與金人間的仇恨不共戴天,簡直就是不死不休了,這樣的前提下,他的這位皇帝陛下竟然在他的洗塵宴上公然邀請金人出席,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打臉!

陸崇明有點慶幸自己的涵養功夫不錯了,而且也還沒有和朝廷徹底撕破臉的意思,否則的話他今天就不是坐在這裡看著那些他並不感興趣的歌舞,而是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可是,他想低調,想安安分分的等著宴席結束回家陪兒子,可彆人卻並不想讓他如願以償。

悅耳的絲竹聲中,金朝使臣忽然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著高高在上的皇帝說道:“宋帝陛下,這一杯敬你,願宋金兩國友誼長存,兩國百姓國泰民安。”

趙佶先是一驚,而後喜道:“金使所言甚是,宋金兩國定能永世交好,貴使回去之後務必向你家郎主轉達朕的誠意。”

“那是自然!”

接下來的對話他沒有去細聽,也沒有必要去聽,連續的敬酒已經讓他染上了些許的醉意,可有人顯然是誠心不想讓他好過的。

金人使臣話鋒一轉,便轉到了他身上,“顧大人,”他右手低%e8%83%b8,作禮道:“早在金國時,我就聽說過顧大人的頂頂大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很是敬佩!今日有幸%e4%ba%b2眼目睹顧大人的風采,我有一心願想請顧大人務必成全。”

陸崇明慢慢的放下手中酒盞,一雙讓人看不清情緒的眼睛靜靜的看向對方,“你想說什麼?”

金使微笑,他一揮手,一個身材精瘦,麵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便站了出來,他道:“是這樣的,我大金人最崇拜的就是勇士,顧大人威名之剩,在下仰慕已久,我這家人身手還算不錯,可否請大人賜教一番,也好讓在下開開眼見!”

這番話一出,所有人都是震驚至極,先不提讓一個鎮守一方的一品大員%e4%ba%b2自與一個小小侍衛切磋的事情是否荒唐,單單隻說事情本身,在座所有的人恐怕就沒有一個不清楚的,顧蘭溪是文官出生,或許是對打仗有些天賦,但不代表他本身就是武功高手!

金使這樣的行為顯然是在有意挑釁了。④思④兔④網④

就連趙佶的臉色都開始難看起來,但要他開口說些什麼是不可能的,雖然他是宋朝皇帝,坐在這裡的人中他身份最高。

出乎意料,最先站出來的是諸葛正我,作蔡京最頭疼的對手,卻開口為身為他弟子的顧蘭溪說話,這是很多人沒有想到的,隻聽他開口說道:“金使過分了,我堂堂大宋的一品大員並非耍猴賣藝的市井之流,若閣下定要如此的話,本官樂意奉陪!”

金使麵色一僵,輕笑道:“諸葛大人言重了,在下不過仰慕顧大人的威名而已。”

這時,蔡京忽然咳嗽一聲說道:“打打殺殺的太煞風景,今夜隻談風月不談其他。”

“對對對!”坐在上首的趙佶連忙出聲道:“今日隻談風月隻談風月!宮中最近剛編了一支歌舞,金使便坐下與朕一同好好欣賞吧。”

畢竟是大宋的地盤,他可以不給諸葛正我麵子,卻不能不給一直與金人關係的蔡京麵子,更不能徹底讓皇帝下不來台,最後望了一眼從始至終都未出聲的陸崇明,金使雖然有些不甘,但到底還是坐回了原位。

一場小小的風波很快的歸於平靜,紫宸殿再次恢複歌舞升平。

陸崇明離宮的時候已是深夜,帶著涼意的夜風吹在身上,讓他打了個哆嗦的同時,酒意也消退了些。

揉了揉疲倦的眉宇,他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而正在他想揮袖離開的時候,一聲低沉的喊聲讓他停止了步伐。

“顧大人!”

一身朱紅官袍的諸葛正我幾步走到他的身邊。

對於這個人,陸崇明無法像其他人一樣視若不見,他微微拱手,道:“諸葛大人有事?”

諸葛正我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用一種有些奇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打一番。

就是一塊木頭也會被這樣直白的目光看的不自在了,何況陸崇明並不是木頭,他微微抬起手臂,對著自己看了一圈,才道:“我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諸葛正我否決,他隻是沒有想到短短六年,這人會做到這樣的地步而已。

那是他的願望,想了半輩子,努力了半輩子都沒有實現的願望,而麵前的這個男人卻辦到了。

他佩服他!無論他是誰的弟子,又是怎樣的身份!

隻是,他淡淡道:“你不該回來的!”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對他說這句話了,陸崇明忽然覺得有點好笑,但最終卻是沒有笑出聲,“多謝諸葛大人關心,我心中有數。”

“有數就好。”諸葛正我並沒有久呆,這裡本就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揮袖離開前他隻沉聲說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儘早離開,遲了恐生變故。”

諸葛正我的告誡,陸崇明確實是聽進了耳中的,他自然是想離開的,帶著小顧一起離開,可是最後她還是遲了一步。

他沒想到皇帝的動作會那麼快,也低估了趙佶的愚蠢,就算對方想來個狡兔烹良弓藏的話,也該等那隻兔子重傷的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現在動他簡直就是自毀長城。

有點腦子的恐怕都不會這麼做,可趙佶偏偏就做了,於是宴會的第二天,當他奉旨進宮時忽然被人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