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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無奈地搖搖頭,“就照著這個單子置辦吧。”將手裡的單子遞給了夏堇,吩咐道:“你跟著全媽媽好好學學,往後逢年過節、家裡人的生辰少不得都要你幫我操辦。”

秋桐心思細,以往這些事都是交給秋桐,可璧容已經打算把秋桐給了如意做管事媽媽,將來一家人也好跟了如意去夫家幫襯,由此一來少不得就要開始培養夏堇。好在夏堇也是個機靈肯學的,全媽媽樂意把自己肚子裡的都教了給她。

直到了正月末的一個下午,趙思思和秦書懷才風風火火地趕回來。

趙思思興奮地和璧容說著一路上見到的新鮮事,隻是半句也沒提她怎麼和秦書懷走上的一路。

一整套的刻著如意雲頭紋的赤金長命鎖、手鐲、腳鐲,一個小巧的赤金盤螭瓔珞圈,四個六斤六兩重的筆錠如意的金%e8%a3%b8子,底下還刻著一個小小的“筠”字。瞧著秦書懷的陣勢,像是要把後麵如意百歲、周歲的禮一次送全了。

浣筠是沈君佑給如意取的名字。“筠”,竹皮之美質也,黛葉輕筠綠,金花笑菊秋,璧容也覺得這個字極好。

隻是她昨日才聽沈君佑說起給如意取的名字,秦書懷又是何時知道的呢?

“你這是多久以前便準備好的了?”璧容問道。

“這事你可得問他。”秦書懷用眼神指了指沈君佑,“早巴巴地就上我家鋪子裡下單子去了,工匠都沒有幾個呢,報了自己名字就走,銀子都沒有給一分!”佯作著半分肉疼半分哀怨地對璧容道。

屋裡的小丫鬟們聽了紛紛掩嘴而笑。

“好好說話,一天到晚沒個正形!”趙思思瞥了他一眼。

秦書懷瞪了下眼,半響卻是訕訕地低下了頭。

“他那些東西竟是些銅臭味,半點新意都沒有,且看看我的。”趙思思說著,就神神秘秘地打開了手裡一直拎進屋的小包袱。

一對栩栩如生的唐三彩瓷娃娃,一隻色彩斑斕的雙燕紙鳶,一堆小老虎、梅花鹿、小鯉魚圖案的掛件,還有一個畫著猴子摘圖圖案的撥楞鼓。

趙思思拿起撥楞鼓在如意麵前搖了兩下,許是被清脆的小鼓聲吸引,如意睜著兩隻大眼睛咕嚕咕嚕地看向趙思思。

“我在京城瞧見這些東西的時候就知道她肯定喜歡。”興致勃勃地又搖了好幾下,心裡越發甜甜的,“咱們事先可都說好了的,我要做孩子的乾娘。”

“孩子都還沒有呢,就嚷嚷著要做娘了,也不知道羞。”璧容笑話她道。

趙思思一向大大咧咧慣了,早就不以為然,“就是沒有孩子才想著要白沾沾便宜嘛。”說著,吧唧%e4%ba%b2在了如意的小臉蛋上,“乾女兒,你說是不是?”

“原本覺得認個乾閨女挺不錯的,這下……哎,沒辦法,我也隻好認倒黴了。”秦書懷歎息著搖了搖頭。

“誰逼你了,誰勉強你了,你不願意當有人可願意當呢!”趙思思氣得忿忿地撇過了頭。

有聰明的立刻從秦書懷的話裡反應過來,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指著兩人。

璧容叫奶娘抱了如意去喂奶,一般正經地看著兩人道:“快說說吧,你們兩個何時撞到了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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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了如意滿月的日子。

沈記布莊在整個山西省頗負盛名,如意又是沈君佑年近三旬才得的長女,故而滿月酒這天異常隆重。

遠至保定府、杭州府,近如忻州府、定襄縣,大凡有過生意往來的都送了賀禮來,有的因著路途遠早早地便將賀禮送上了路,結果反出了人還沒到,禮卻先到的尷尬場景。

生意上的朋友由年掌櫃在惠安鎮上招待了,去的鎮上最大的福軒酒樓,相熟的則請來了西坪村。

沈君佑欣然接受了裡正的好意,由村民們在村子正中搭建了一個可容納十張桌子的大帳篷。

真應了此前夏堇說的一句玩笑話。三天的流水席,村裡,鎮上、縣上的宅子紛紛掛上了耀眼的紅布綢,十裡內外沒有人不知道,克妻克子的沈君佑如今喜得千金。

璧容因還在月子裡不能出來見客,如意年紀又小,璧容生怕她在外麵吹了風,隻開席的時候叫奶娘抱出去給眾人瞧了一眼,便抱回了屋裡。

門外男人們觥籌交錯,把酒言歡,屋裡女人們圍坐在炕前看著如意出去一圈得來的滿身金銀珠寶。

正聊得熱鬨,青沐進來稟報。

“太原的大姑奶奶來了,身後帶了位哥兒,好像和秦大爺認識,留在外麵喝起了酒……”

話說著一半,突然支支吾吾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璧容問。

青沐蹙著眉頭,有些嫌惡地道:“那個陰魂不散的擷芳也跟著來了。”

來不及思索沈湘茗和擷芳如何碰到了一起,兩人已經推門進了屋。

“事先不知姑母過來,竟沒有出去迎接,實在是侄媳的不是,還請姑母原諒。”璧容由秋桐和夏堇伺候著穿鞋下了床。

沈湘茗受了她的禮才道:“我事先沒有說要來,這事不怪你。聽全媽媽說你還沒有出月子,可是生產時傷了身子?”

“不過是二爺大驚小怪的不放心,硬是要我再養上些日子。”璧容並沒有提她生產的事,想必全媽媽也沒有提。

“既如此,就上床歇著吧,我也不是外人,在我麵前不必逞強。”沈湘茗道。

璧容微微頷首了下,以示謝過。

自沈湘茗進來,秀蓮等人就戰戰兢兢地站到了牆邊上。她們都是鄉下人,平生頭一回見到沈湘茗這樣雍容華貴的大家貴婦,又聽說還是太原知府的夫人,更是不敢直視。

沈湘茗看了秀蓮幾個一眼,見她們雖穿著綢緞衣服,身上卻是一副畏畏縮縮的小家子氣,料想著都是沾了沈家的光,不自覺地蹙了下眉,問道:“這些都是你娘家人吧。”

璧容指了秀蓮和劉氏介紹道:“這是我兩個嫂子,怕我寂寞,便常過來陪我說說話。”

沈湘茗淡淡地點了下頭,沒有再問。

璧容對沈湘茗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屑並未有何表情。俗話說的好,道不同不相為謀。

“嫂子們幫著忙活了一天,快回去歇歇吧。”璧容笑著道。

秀蓮幾個一聽便開口說告辭。

沈湘茗見了便笑道:“怎麼我一來你們就要走了?倒像是我成了趕人的了。說起來還多虧有你這兩個嫂子照顧你生產,你也真是的,回娘家也不說帶著下人,太夫人賞了她給你,難道是當主子養在府裡的不成。”

說著便側頭示意身後的擷芳過來請安。

“婢子擷芳給奶奶請安。”擷芳穿著條蝴蝶裙款款下跪道。

璧容目光深遠地看了她一眼,半響才笑道:“快起來快起來。你在老太太身邊都不行這麼大的禮,若是叫有心人瞧見了,要說我不知大小的。”說著便叫秋桐去扶她。

人人都知道秋桐是璧容身邊數一數二的大丫鬟,她去扶就等同了璧容%e4%ba%b2自去扶,給足了擷芳麵子和地位。

可這樣的話落在了沈湘茗耳朵裡卻不是這麼味了。

一個丫鬟,在主子麵前星哥跪拜禮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放在擷芳身上便成了主子的不知大小,叫外人見了隻會說郎氏老糊塗了,寵的下人無法無天。

她自然不能叫彆人這麼說。

“這叫什麼話,下人就是下人,再疼愛也不能失了本分。”沈湘茗道。

自然如此,下人要有自己的“本分”。妄想著飛上枝頭,便是失了做下人的本分!

擷芳被這話刺得臉上一陣通紅。

“侄媳謹遵姑母教誨,往後一定嚴加管理府裡的下人,不會叫他們作出半點失了本分的事,叫二爺和沈府丟臉。”

沈湘茗一愣,突然想起母%e4%ba%b2之前叮囑的話來,不由得蹙了蹙眉。

但驕傲如她,自是不會覺得是自己方才說錯了話,隻覺得擷芳不爭氣,叫人落了話柄,又忍不住怪母%e4%ba%b2年紀大眼裡不好,挑了這麼個扶不上牆的。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這次我帶了她來,你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寬待於她了,就讓她留在你身邊伺候吧,也免得總是勞累你娘家嫂子過來。”沈湘茗不由得璧容開口,便指了擷芳過去謝恩。

擷芳聞音便磕了個頭,泫然淚下,“從前都是婢子的不是,險些丟了老太太的臉,還請奶奶看在大姑奶奶的麵子上給婢子個機會,留婢子在身邊好好伺候奶奶,以此贖罪。”

☆、第125章 虛驚一場

沈湘茗這次從太原過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

一是去看望秦書懷的母%e4%ba%b2,寶芝齋金飾造假一事,身為太原知府的甘大人不可能得不到消息,何況這麼大的事情秦夫人也早就給自己的弟弟送了信。

而第二件事便是來請教過沈君佑和秦書懷讀書的宋老先生出山,收下嶽俊齊。

說起這嶽俊齊的身家背景,那可是大有來頭。

他是秦夫人和甘大人嫡%e4%ba%b2的外甥,他的祖母和沈家的太夫人郎氏則是同宗的堂姐妹,故而沈湘茗既是他的%e4%ba%b2舅媽,又是他的表姑媽。

嶽家世代經營胭脂生意,被稱為陽曲縣第一大家。

璧容從前在陽曲莊家老宅的時候,也沒少聽說過嶽家的事情。

嶽俊齊是家裡的幺子,既然無法繼承家業,嶽老爺便想讓兒子讀書走仕途這條路。

奈何這嶽三公子人雖然聰明,卻都是些油頭滑腦,若是叫他賭錢玩鳥他絕對是一塊好料,可若是叫他吃苦頭作學問那卻是不行的。糊裡糊塗地讀了是十幾年書,二十二的年紀,還是家裡花重金才捐得個童生的身份。

故而沈湘茗會紆尊降貴來到西坪村看璧容和孩子,卻是叫人摸不清原因。

“鄉下簡陋,隻好委屈姑母湊合一宿了。”

璧容叫青瑤帶著兩個小丫鬟兩人去收拾了內院西邊的廂房給沈湘茗住,那是除了正房之外最好的屋子,被麵褥子一應都是剛換的新的,沈湘茗雖然沒有說什麼,可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滿意的。

內院現今已經沒有空屋子了,總不能叫她住到外院去,璧容看著擷芳,一時有些為難,若說她的本意,她是打算借此把她送到彆處去的,但顯然大姑奶奶不是這個想法。

“一個下人,尋個帶頂子的地方就打發了……”沈湘茗話說了一半,竟被夏堇大著膽子插了嘴。

“不如讓擷芳姑娘和奴婢睡一屋吧,這些日子秋桐姐姐在耳房守夜,奴婢一個人睡還有些怕呢。”

夏堇這意思是打算%e4%ba%b2自盯著她,璧容自然放心。

“這倒是個好主意,也不至於委屈了你。”璧容笑著對擷芳道。

擷芳有些怔愣,半響才咧著嘴一臉勉強地謝了恩。

“聽說你給孩子取了%e4%b9%b3名叫如意,孩子呢,抱過來我瞧瞧。”沈湘茗道。

璧容便叫秋桐去隔壁喚了奶娘顧氏過來。

秀蓮和劉氏尋了個借口離開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