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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潮的打洞補丁型,頭發被發蠟固定成明星的發型,耳垂上更是戴上了金屬耳釘......夏初妤牽了牽嘴角,“真是和向公主越來越相配了。”

陶晟林臉色霎時有些尷尬。

向如清昂起了下巴,手臂順勢勾住了他的,“和我相配豈不是很好,怎麼,你嫉妒?”

夏初妤冷笑一聲,頭微微側了側,眼角稍提,泄出不屑的浮光:“我嫉妒的層次不會這樣子低,何況我甚少嫉妒,我覺得嫉妒這個詞跟我沾不了邊,我嫌棄這個詞身上的味道。”

“夏初妤!”向如清的脾氣一點沒變,輕輕鬆鬆就容易被激怒。

陶晟林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他盯著初妤完美的側臉,陌生得宛如要和他劃開楚河漢界,他淡淡開口,“初妤,以前你不會這樣刻薄的。”

夏初妤倒沒有他想象中的動怒,隻是閒閒看了他一眼,%e5%94%87角隨即揚起,微笑。

他以為她會生氣的,可她竟如此毫不在意......夏初妤語聲淡淡:“值得我刻薄的人,肯定有他們自己‘特彆出眾’的地方。”

“特彆出眾”這四個字被她飄渺虛無的聲音添上了一層格外諷刺的味道,讓顧元灝免不了對初妤又有了新的印象。

他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站在一側,似是若無其事實則不動聲色將他們三人微妙的對陣氣場儘收眼底。

初妤不需要他出手,他看入眼裡已然明了,憑她一人之力,足以狠狠挫挫這兩人的銳氣,最關鍵的是,初妤想要%e4%ba%b2自這樣做。

顧元灝從她的眼神和話語、以及微帶攻擊性的站姿上看出來她的這點小心思,他隻是微笑充當著她的保護色,同時也很好奇,她和他們倆人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個趾高氣昂看似家境不錯的女孩子,他知道叫向如清,爸爸向中天為墨城舞蹈學院捐贈過一棟雙子樓,不過說起向中天這個人,顧元灝著實沒有幾分好感。

向中天做企業的手段並不光明磊落,包括中天實業在內的向氏企業鏈都充滿著激進、冒險的勢頭,在並不長的時間裡麵迅速發展壯大,如一場忽如其來的風暴般迅速席卷娛樂、金融、信息等領域,現在竟然也想著在藥劑業分一杯羹,可惜被他顧元灝生生掐斷了念頭。

顧元灝低下頭,摸了摸左手中指的戒指。

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一瞬間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陶晟林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風度卓然的男人和初妤竟然佩戴了同款的戒指,在初妤招架他和向如清攻勢的時候,他的眼神幾乎一直停留在初妤的身上,目光溫暖柔和,他一言不發,初妤也不曾朝他使過任何眼色,他們之間仿佛%e4%ba%b2密得默契十足。

顧元灝察覺到目光打量,抬頭逼向陶晟林。

陶晟林還是年輕了些,隻是兩道目光,他卻仿佛被這個男人的氣勢傷到。

那黑沉無比的眼神並不像他外表那般溫暖寬和,深含銳不可當的力量和上流社會的氣質,那是自幼習慣養成的修養,是陶晟林再如何努力也企及不了的高度。

與此同時,顧元灝亦在觀察陶晟林,忽然,顧元灝的臉色暗了下來,因為眼前他的模樣,慢慢與記憶裡那個夜晚背著初妤一步一步走回學校的身影,合二為一。

☆、你變成相片堆在角落灰塵像雪一樣冰凍

“初妤,這位是?”陶晟林指著顧元灝問夏初妤,“帶客人來怎麼都不介紹一下?”

顧元灝眯了眯眸,聽他的這口氣,似乎和夏初妤關係匪淺。

“他就是我哥哥。”這話是對顧元灝說的。

顧元灝微微頷首,其實她不說,他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他答應和她在一起的那個晚上,她支支吾吾說了好些惹她傷心的事情,那所有的事情都隻圍繞著一個中心,她的哥哥。她說她哥哥喜歡畫畫、她說她哥哥和她最討厭的向大公主在一起了、她求他不要做什麼傷害她哥哥的事情,哪怕她對這個哥哥有諸多怨言儼。

回到現實的顧元灝再度細細打量起這個非常年輕的男孩子,發現站在對麵的陶晟林顯然對初妤的這個答案有些微微的失望,他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既然來了,去見見爸吧,這麼久沒見了。”

“陶晟林!”夏初妤立刻就吼了出聲,語氣裡有欲言又止的憤怒,引得另外三人的訝異稔。

顧元灝恰逢其時,看了一眼腕表,對陶晟林笑一笑:“是這樣的,我和初妤晚上還有一個晚宴,改日再讓她拜訪陶先生。”

“我帶我妹妹去見我爸爸,這位先生有意見?”

“陶先生是你的父%e4%ba%b2,但未必是初妤的。”顧元灝回答陶晟林的問題,眼睛卻是望向夏初妤,她也正一臉感激地看向他。

“初妤。”顧元灝勾了勾%e5%94%87角,朝她伸出手,他溫言道:“我們走。”

三個字,堅定有力,莫名給她力量。

夏初妤承認,顧元灝將她的心思窺探得一絲不漏,她的確非常不願意見陶修淵,如果可以,最好一輩子都可以不用見到他!

夏初妤的小手被他大手緊緊包裹住,像是被一整顆太陽溫暖著的恒星。

兩人一路邁開大步步伐朝大門走去,陶晟林下意識就要提步去追,被向如清緊緊扯住。

他怔在原地,一雙眼睛牢牢鎖住那個嬌弱的身影,越走越遠。

“舍不得了?”向如清冷哼一聲。

陶晟林剛想反駁,一回頭聲音就生生卡在了喉間。

“爸……”

陶修淵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說了。

向如清順著陶晟林的目光追去,眼前的男人身高中等,因為已到中年身材已經明顯發福,半禿的頭發被他梳得油光程亮一絲不苟,他的一雙眼睛藏在厚厚眼鏡片後麵,折射出高深莫測的神采,向如清在他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中被看得全身發麻,下意識往陶晟林身後縮了縮,“伯父,您好。”

陶晟林拉住了她的手,語氣沒多大起伏地向陶修淵彙報:“她是向如清,我的女朋友。”

陶修淵說:“小初妤怎麼走了呢。”一邊說著一邊還意猶未儘地盯著夏初妤跑遠的身影瞧著。

聲音尖細是向如清的第一印象,向如清一抬頭就看見了陶修淵深不見底的眼神,她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且不說眼前這個男人是陶晟林%e4%ba%b2身父%e4%ba%b2這個事實就夠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了,更不必說這一整個巨大的陶藝展覽的排場,她是決計不肯相信眼前這個渾身銅臭味的經濟男人骨子裡有如此陽春白雪的文學修養。

......

“你和他們父子兩人的關係很僵?”回去的路上,顧元灝問她。

初妤點頭,看向車窗外,“很多年沒見了,小的時候我也會叫他爸爸,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我就開始恨他、怕他,至於我哥……”初妤揉了揉頭發,看上去很煩躁:“從他和向如清在一起後,我和他的關係忽然就變得特彆遙遠了。”

顧元灝笑:“你就這麼討厭向如清?”

初妤很嚴肅:“不是討厭的事情。”

“那是什麼?”

“是因為他整個人由內而外的變化,就是那種骨子裡都蛻變掉的感覺。”

“蛻變未必是壞事,作為妹妹,你該祝福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夏初妤搖搖頭,“我覺得他從前不是這樣的,他不會貪圖這些虛名,可是現在的他很注重物質上的享受和被萬眾矚目的包圍感,這樣的他,讓我覺得很不安全。”

夏初妤說的沒錯,現在墨城整個繪畫界,都知道有一顆炙手可熱的新星正冉冉升起。

陶晟林畫風虛幻、情感豐富、筆法淩厲特彆,每一副畫作都似乎染上了一股淡淡的憂愁,就像是虛無的麵紗浮在畫作之上,讓人總是對作者真正的內心和情感觸碰不得,可越是這樣,反而有越來越多的擁護者一擁而上,都想要一睹作者本人的風采。

而他的運作公司在運作他這個人的時候也采取了非常獨到的、與以往包裝娛樂明星不同的方法。

公司成立專業的包裝團隊,先推出了一係列漫畫係列宣傳,將陶晟林的Q版形象廣泛印刷在各大畫作、書籍以及報刊雜誌上,萌版的陶晟林有畫不出稿子的抓狂姿態、有拖稿的崩潰姿態、有忽然冒出靈感的大喜之態,再配以簡潔搞怪的語言和小故事,這類漫畫很快為他賺得了一批堅實粉絲。

在陶晟林真人站上公眾視線之前,粉絲都堅信他既高且帥又才華橫溢,於是當陶晟林順應情勢登上舞台時,關於他的照片和新聞一夜之間幾乎席卷了整個墨城,一如當年因一曲《魅》紅遍全國的夏初妤一樣。

陶晟林本人十分安靜清朗,氣質甚佳,與他的畫作高度統一,這也是他俘獲了一批女性粉絲的最重要原因之一,就連向如清也曾忘情地對他說過,她最迷戀的就是他身上這股旁人學也學不來的乾淨氣質。

☆、從前堅信不疑的執著在見到你時一秒崩落

新聞裡又是大片對陶晟林的溢美之詞,浮誇之氣甚囂塵上。

電視裡的陶晟林一身乾淨黑邊白襯衫,牛仔褲,棕色板鞋,坐在高腳凳上,背景是寫著“XX直通車”的娛樂新聞采訪現場,一旁的桌子上擺著他最新的畫冊和宣傳物品,女主持人為了活躍氣氛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而陶晟林自始至終都在一側淡淡微笑著。

夏初妤很快就關了屏幕。

沒有背景音樂的房間裡一瞬安靜了下來,水靈將腦袋從床上探了出來,“這人怎麼看怎麼人模人樣,跟向如清待一塊兒簡直是鮮花插牛糞上。”說完她還做了個拱鼻子的表情。

初妤被逗樂了:“向如清現在該打噴嚏了。”

“那必須呀,祖奶奶我天天都想著她呢!”水靈哼了一聲:“我打賭她也就是衝著陶晟林的外表奔去的,以她那種玩樂心態的大小姐才不懂得珍惜為何物,初妤你看著吧,沒過多久他們就會分手。稔”

“你彆瞎說。”

雖然不喜歡看到陶晟林和向如清在一塊的場景,但無論如何一想到陶晟林會難過,初妤就寧願難過的那個人是自己。

“我可不是瞎說,你哥哥無論如何都管教不了向大公主的,等向公主玩膩了,可有得他受的。”

夏初妤知道水靈不像是愛八卦這類事情的人,她如此篤定,必須是在深刻研究向如清性格之後得出來的結論。

其實不止是她,初妤何嘗沒有這層擔心,隻是恰好水靈替她說了出來罷了。

不過這樣憂愁的情緒很快就被鋪天而來的畢業氣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