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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如果還是個男孩的話......”她說著微微%e8%88%94了%e8%88%94嘴%e5%94%87,“我最害怕的是你的態度,我需要你明明白白的向我保證,你不會背叛我!”

許是她的目光裡從來沒有迸射過如此堅定的光芒,那樣咄咄逼人的目光滲得他心慌,少柏很不喜歡這樣的束縛,原本就覺得周圍的人一直在逼他,逼他接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跟那些高官或者商賈斡旋,逼他娶沒見過幾次麵但父母特彆滿意的姑娘......

他從前以為隻有在她這裡才能完全的放鬆身心,現在看來,她也跟他們淪為一丘之貉,都想要逼死他!

“你要去哪裡!”見他要走,夏芩皛站起了身提高音量。

他懶得回她,已經朝大門走去,夏芩皛又歇斯底裡喊了一句:“你要是敢走,我就和這孩子一起去死!我保證你再也看不到我們了!”

他還是沒有回應,腳步反而加快了速度。

“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他“砰”一下帶上了門,而她也已經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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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反應很明顯,沒日沒夜的乾嘔。

沒有食欲,連最清淡的粥都不想要吃。

夏芩皛本就瘦,現下一憔悴,看上去竟比先前還瘦了三四斤的模樣。

先前衣櫃裡的衣服都是極顯腰身的,她穿上去總覺得坐下來的時候腰腹部嘞得難受,仔細看看倒還真沒幾件合身的衣服了。

他給了她好多錢,她都花不完,這日心血來潮想去街上逛逛,她讓司機將車停在最繁華的商廈前,自己走了進去。

每一層都是滿目琳琅,又試鞋子又試衣服,逛下來整個人累得不行,而且還疏忽了,竟然忘了叫人跟著自己,眼下這些大包小包攤在一旁,險些累壞了自己。

夏芩皛坐在沙發休息區,一邊揉著酸脹的腳踝,一邊抬頭看著眼前匆匆而過的所謂的上層社會的女人們。自從懷了孕,這身上總有地方會莫名覺得酸脹,可直到和少柏吵翻了天,她還是覺得有一種心酸的幸福,這孩子,是無論如何都要生下來的。

眼前有影子遮住光,夏芩皛抬頭。

一個非常年輕氣質絕佳的女人正站在麵前。

夏芩皛在腦子裡急速搜索著有沒有眼前這張麵孔的記憶,與此同時對方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夏芩皛覺得被她瞧著有些自卑起來,現在的自己可以算是形容憔悴,疏於打扮,而眼前的姑娘皮膚細膩白皙,發髻輸得一絲不苟,幾縷劉海搭在額前,襯得臉型十分完美。最漂亮勾人魂魄的當屬那雙杏眼,即便身為女人的自己,倘若多看幾眼,都覺得像要被吸進去一般。

陌生姑娘開了口,聲音似泉水叮咚:“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我很好,謝謝你。”芩皛擠出蒼白的笑容。

那姑娘像有些擔憂,還有些緊張,她伸出手摸了摸夏芩皛的額際,然後才像放下了心:“還好。”

“你是醫生?”

姑娘莞爾一笑:“不是,我隻是略懂一些。”

夏芩皛對她印象很好,她又關切地提了建議:“既然你不舒服,這些東西肯定很頭疼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夏芩皛搖了搖頭:“我家司機在外麵,不麻煩了。”

“那這樣吧,我讓人幫你把東西送過去。”說完就指揮著身後的人幫忙拎起了大包小包。

一直送到夏芩皛上車,這位姑娘還站在路邊跟她揮手,笑容純白。

直到車子駛遠了,她的笑容才隱去,眼睛裡眨出不那麼單純似表麵的光芒。

☆、若舊人終是不覆讓時間替我送上祝福⑩

如果說一切幸福與痛苦的轉折是自這一次爭吵開始,恐也不為過。

雖然沒過多久,芩皛等到了少柏的道歉,可再之後的生活,就像是被強硬拖上命運齒輪的自己,那段光陰是夏芩皛這一輩子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想起的噩夢。

曾以為堅硬牢靠的感情隨著爭吵、道歉、再爭吵、再道歉變得愈發命懸一線。

在少柏又一次奪門而出後,夏芩皛迎來了一位華貴雍容的婦人。

彼時她已懷孕四月,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來人是少柏的母%e4%ba%b2,非常明顯的來意稔。

“這是錢,希望你能離開。”

夏芩皛搖頭,“我有了孩子。”

夫人的眼色有轉瞬即逝的慈愛,最終還是斂於疏陌:“我們不需要這樣的孩子。”

“恐怕要讓你們都失望了,孩子已經四個月了,我會生下他,大夫說很有可能是個男孩。”

夫人仍舊搖頭,“即便是男孩,你也永遠不能告訴他他的%e4%ba%b2生父%e4%ba%b2是誰,從此你隻能和他兩個人相依為命,和少柏、和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這不公平!我不會同意!”

夫人逼近她:“孩子,你從來就沒有不同意的資格。你想知道憑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憑的是我們家可以輕輕鬆鬆讓你和你的孩子在這個世上消失,我們有這個能力,但我們還不想這樣做。”

即便少柏從來不說,夏芩皛也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了他家的背景,就算有誇大的成分讓她覺得不像是真的,可那日日印刷的報紙和雜誌上,她總能瞥見有關他們家新聞。

那則“婚訊”引發的話題自然亦是不少。

夏芩皛將錢遞還到她的手上:“這是趕我們走的錢,我無論如何是不能收的。”

“我勸你還是收下的好,少柏很快就沒有能力拿錢養你了。”

“他有他自己的事業!”

夫人冷冷笑了:“那些個事業,如果離了家裡的力量,都是零。”

……

自她走後,夏芩皛一直都在發呆,像是夢終於醒了大悲大絕望之後被抽走全身力氣了般,沒辦法思考、沒辦法動彈。

她給少柏打了個電話,接通了之後被他掛斷,芩皛剛想撥第二遍,有人敲了敲門,“少爺說在巷子口的轉彎處等秦姑娘,說要帶您去個地方。”

夏芩皛心想他倒來得及時,也沒多疑,立刻就走了出去。

巷子口沒什麼人,隻停著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

夏芩皛剛想喊他的名字,車門就開了。

她瞧見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姑娘,有短暫的懵忡。

“怎麼是你?”

對方穿著一襲潔白連衣裙,戴著手紗,拎著珠花小包包,寬大帽簷垂下陰影,落在她的長睫上,霎是好看,“秦小姐,是我找你。”

聲音還是跟第一次聽到時一樣好聽,是上次在購物中心碰到的那個姑娘。

“你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她還知道自己住在這裡。

對方伸出手,“是少柏讓我來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夏芩皛見她笑得真誠沒有惡意,何況記起初見時多虧了她友好相助,伸出手去剛剛握上,忽然想起她會不會就是那個報刊雜誌爭相報道的“結婚對象”,隻可惜她剛想開口詢問,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不過幾秒,夏芩皛已然完全失去意識。

下墜的身子被一人接住,那人抬頭望向上一秒還笑意滿滿的小姐,得到對方冷冷的答複:“帶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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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睡得分外久沉,就連迷迷糊糊醒來時亦覺頭痛仿佛不知置身何處。

陌生又熟悉的布景,讓她覺得詫異完全不可置信。

明明是遠在千裡之外的地方,除了在夢裡幾度回來過,怎麼會……夏芩皛下意識地撫了撫小腹,還好孩子安穩睡在裡麵。

她又四處走了走,眼下的一切破敗得宛如遭過了洗劫一番,曾經一群人坐在這裡化妝……夏芩皛擦了擦凳子上薄薄的一層灰,坐了下來。她對著裂了一半的鏡子,側了側臉,翹起蘭花指,哼起從前那首霸王彆姬的幾個音……

唱著唱著就沒了心情,夏芩皛看見鏡子裡的自己似乎已經大變了樣,從前濃密柔順的黑發現下鬆鬆垮垮挽在腦後,不僅會大把的%e8%84%b1落,也已經沒有昔日的光澤,更會常常打結,而臉上的皮膚看上去也沒有以前那般光滑細膩,夏芩皛忽然皺緊了眉,站起來將本就搖搖欲墜的鏡子一把蓋在了桌上,激起了一片灰塵。

原本還有一絲光的屋子現下變得更加昏暗了,夏芩皛失去了興趣,四處都是塵埃和斷垣,曾經光鮮華貴人聲鼎沸的尚囍班顯然遭逢了某種不幸,而關於這種不幸是否跟自己有關,夏芩皛避免去思考。

現在她更想知道的,到底是誰送她回這裡?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出此下策?

夏芩皛又餓又涼,清晨的第一縷光線並沒有能溫暖她,她絕望地發現自己口袋裡隻有一點零錢。

孩子在肚子裡並不安分,夏芩皛最終隻能放下尊嚴走到了街上,沿途的景致讓她一陣心酸。她並不清楚師父他們在自己走後碰到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又像從前一樣在一個城市不會停留太久,很快就去到下一個新的地方紮根。

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好像非議聲越來越大,夏芩皛將頭發放了下來,低著頭加快了腳步。

夏芩皛拿著買來的包子一路小跑回尚囍班的舊地時,仿似打了一場仗般,身心俱疲。她靠牆蹲在角落,不明白事情怎麼就急轉直下變成了這樣,愈想愈心酸,而後就伏膝低低哭了出來。

聽到腳步聲時她像繃緊弦的獸,“誰?”

“芩皛,是你麼?”那聲音太熟悉,隻是多日未聽,竟然生出好多疲憊和蒼老。

“師……師父?”

徐青衣的頭發幾乎已經全白,梳得一絲不苟,依舊是她離開前的舊時長衫的打扮,此刻就弓著身子皺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跟著徐青衣走進家門時,她如在夢中。

一路上師父都小心翼翼,此刻更是無比謹慎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時,他才關上了門。

“這裡……”

若說尚囍班的表演場地如遭橫禍,現在看昔日熱鬨的庭院如今亦是冷冷清清,看出了她的疑問,徐青衣歎了口氣帶她進到裡屋,“尚囍班散了,大家也都散了。”

夏芩皛眼睛裡忽然蓄起了眼淚:“是因為我嗎?”

徐青衣的目光移到了她的小腹處,抽著的煙鬥霎時就停了下來:“芩皛……你這是?”

夏芩皛覺得無地自容,“撲咚”一聲跪到了地上,因為震動讓她的小腹有一瞬的疼痛,她蹙了蹙眉,而後閉上眼不敢再看徐青衣,“對不起,師父。”

徐青衣連忙來扶她:“快起來,芩皛你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