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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你是我的兒子,做媽媽的,想你幸福,最怕的是你愛著這個人,她卻不夠愛你,這樣你會會很累的。”莫沁看著蘇離,慢慢地說道。

莫沁想蘇離找個默默愛著他的女人,愛他比蘇離愛她要多的女人,這樣,這份感情,蘇離不會受到傷害。

蘇離見莫沁流了淚,他的媽媽一向以女強人自詡,但是蘇離知道,莫沁出生後過得是錦衣玉食的日子,自小沒受過什麼委屈,在事業上亦是強者,卻獨獨在感情輸得極慘。

這次的談話,誰也沒有說服誰,莫沁不想再和蘇離談下去,起身離開。

“阿離,你再想想吧。”莫沁離去前,勸說道。

“我不會改變的。”蘇離看著莫沁,回道。“我喜歡了她那麼多年,這次一定會抓好,不管媽媽你同意與否。”

莫沁一愣,知道蘇離愛著一個人便會一直愛下去,就像她一樣,不傷得一身是傷,根本不會再看身邊的其他人。她今天再勸也沒什麼用,該勸勸的應該是顧安冉。

顧安冉沒在醫院裡等著莫沁離開,她拿了雨傘出了住院大樓。

她和蘇離的晚飯都沒有來得及吃,打算去醫院附近看看有沒有粥與餛飩之類。

因為下著雨,天很冷,此時的雨不大,淅瀝瀝地下著,顧安冉一手撐著傘,一手環住自己的雙臂。

她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餛飩店。

下雨天,吃餛飩的人不多,顧安冉進了店,在燒開水的男人說道,“老板,來兩碗餛飩,打包的。”

“好”。老板應著,未看顧安冉一眼,轉身進到店裡麵去準備餛飩。

顧安冉坐在桌子前,看著夜色下的雨聲。

她一直看,心緒千萬,腦海裡亦是浮現過很多人,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小姐,餛飩好了。”等著老板的聲音傳來,顧安冉起身回頭去拿。

她接過老板手中的餛飩,拿了錢遞過去。

老板抬起頭,看到顧安冉時,愣在當場。

顧安冉亦是震驚,在這裡遇到他——秦意。

她記得五年前,他是莫雲琛的助理,然而,五年後的他怎麼會淪落在這裡賣餛飩。

一個高材生,又是給莫雲琛打工,再是不濟,也不會在巷子裡開著小餛飩店。

“顧小姐。”秦意驚異地喚道。

他跟著一臉歉疚地打量著顧安冉,瘦了,人的模樣也變了。

“你怎麼在這?這是你的店?”顧安冉好奇地問道,想這裡許是秦意家人的。

“是的。”秦意笑笑,“剛開的店,現在生意不好過=做,你看這下雨天人影都沒。”

顧安冉聽著秦意的回答,再打量著他的容貌,三十來歲的人看著四十多歲,是被生活的壓力所折磨的?

他是莫雲琛的助理,就是辭職不做那份工作,也不是如今的模樣。

“顧小姐,有件事得和你說對不起。”秦意笑著說道。

五年來,他一直沒有安心過,看到顧安冉,更是深深地歉疚著。

若不是他被莫老爺子收買,私下違背莫雲琛的話,顧安冉不會坐牢,他更不會被逼得無地容身。

“五年前,你坐牢的事與莫先生無關。”秦意慢慢地說道,他如今落魄的結局一半是莫雲琛給的,莫雲琛知道自己背著他將顧安冉送進監獄,而且一關是七年,憤怒地將他趕出莫氏。

若不是莫雲琛念在自己跟著他身邊多年,怕屍骨都不知道在哪吧。

他很不幸,成了莫老爺子和莫雲琛之間的棋子。

但是,令秦意最難受地,是將顧安冉送到監獄裡。

秦意的解釋,顧安冉聽著,許是外麵的雨突然大了,她沒有怎麼聽到心裡去。在嘴角抿著笑意也慢慢地僵住,最後她的麵容變得很難看。

“顧小姐,莫先生很愛你。”

臨走前,秦意說道。

顧安冉笑笑,回道,“是嗎?”

秦意說,她撞傷蔣雅後,莫雲琛要他找最好的律師替她減輕罪行甚至是無罪釋放。

然而,他受到莫老爺子的威脅,拿了老爺子的好處,才和著律師將她的期限打到七年。

顧安冉不想信秦意的話,莫雲琛若是愛她,怎容她在監獄苦苦地挨著,怎麼會容許莫老爺子搶走十一而不知。

無法原諒,便是知道不是他%e4%ba%b2手送的她進的監獄。

“我聽莫先生身邊的人說,他這五年來,日日難安,夜夜都是被噩夢驚醒,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走在回醫院的路上,顧安冉反複地回想著秦意的話。

秦意說,莫雲琛因為她坐牢,過得並不好!

聽著這些話,她其實是不以為然,他夜夜失眠,難道這五年來,她就日日能安,不是隻有他過得痛苦。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沒有辦法原諒,有些人忘了就是忘了,不可能再重新來一次讓他傷害。她不想再嘗試那些痛楚,隻想遠離他,做個與他互不相識的顧安冉。

買回來的餛飩雖然糊掉了,但是蘇離吃得很開心。在莫沁走後,沒有看到顧安冉,他以為她回家了,沒想她去給他買了餛飩。

這是不是代表著,顧安冉心裡已經有了他的位置。

蘇離這麼想著,吃得更歡,連著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真好吃。”蘇離放下湯碗,笑著說道。

“我也覺得不錯。”顧安冉回道。

“阿離,你身子剛好,早些休息吧。”顧安冉又道,她拿了裝餛飩的盒子扔進垃圾桶,將著他們用過的桌子擦了乾淨,又從櫃子裡拿出被子撲在房間的沙發上。

說好陪蘇離的,她會做到。

說過和他一起,她不會反悔。

蘇離沒有睡著,他一直看著忙碌的顧安冉,看著她睡在沙發上,擔憂著她會不會感冒,心底又難以克製地開心著。

就這麼陪著他,他也覺得幸福。

第二日一大早,莫沁過來給蘇離送早飯,看到病房裡的顧安冉一愣。

顧安冉看莫沁來了,走出病房,留他們母子獨處的空間。

莫沁待她的不喜,她更是知道,不願留在裡麵受人不待見。

“她怎麼在這?”莫沁問了句。

莫沁說著時,瞧見沙發上折好的被子,跟著又道,“她在這裡陪了你一晚!”

莫沁說這話時,很不確定,同時很奇怪。

“是的。”蘇離笑著回道。

莫沁看蘇離笑起,心情跟著好起,這幾年來,很少看得蘇離開心的模樣,能讓蘇離高興起,這點是莫沁唯一滿意顧安冉的。

顧安冉打算回賓館,她早上起來的時候和蘇離說過,打算把賓館退了,去租房子。

蘇離提出陪她去,顧安冉拒絕,蘇離的身子狀況太差,不易出去。

顧安冉走出醫院,她知道附近有公交車,慢慢地走向公交車站,看到一輛車子停在自己麵前。

車窗搖下,是莫雲琛。

“上車。”莫雲琛淡淡地說道。

顧安冉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我們談談。”莫雲琛沒有拿十一做借口,直接說道。

他看顧安冉沒理他,繼續往前,直接將著車停在路旁,去追了顧安冉。

顧安冉看著莫雲琛跟上自己,扭頭冷聲問道,“莫先生,想和我說什麼?”

莫雲琛拉過她的手,到了無人的旁邊。

“你和阿離一起了?”一個晚上未睡,他反反複複想著都是這問題。

可是真問出口,他又怕及聽到顧安冉的回答。

因為不用顧安冉說,昨天在病房裡的事不都說明了一切。▂思▂兔▂網▂

“嗯。”顧安冉點頭。

莫雲琛拽著她的手放下,他盯著顧安冉看著,張口想問什麼,可是喉間乾澀得什麼都問不出來。

他如今好是沒用,不知道怎麼追回顧安冉的心。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這麼一天,看著喜歡的女人慢慢地離他而去,想伸手去抓,老是落空,隻能看著她到了彆人的懷裡。

“冉冉,你和阿離一起了!”他過了半會,又問道。

顧安冉看著他,冷嘲地笑笑,“是的,我和阿離在一起。”

她不喜歡莫雲琛眼底的痛苦。

“祝福我吧。”顧安冉笑著說道。

“你決定好了?”莫雲琛再問道。

他未曾這般放低自己的姿態,去求著一個女人,可是他如今隻能努力地去挽回。

任由她離去,看著她幸福,他做不到。

“是的。”顧安冉正聲說道。

“阿離待我很好,我不想辜負他。”顧安冉認真地說道,“我不能再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況且我一個人過久了,是時候找個人結婚。”

是時候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冉冉。”莫雲琛輕聲喚道,他伸手過去去握顧安冉的手,顧安冉躲開,抬著頭冷眼戒備地看著他。

莫雲琛身子一怔,是他,是他%e4%ba%b2手將她推開。

“我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顧安冉搖搖頭,沒有一點猶豫。

從十一被老爺子抱走起,她對莫雲琛的心已經死了。

不會再任由自己去愛他,這出獄後,他待自己多好,怎麼地努力在挽回,她也看在眼裡。可是不愛,就是不想去愛了。

“你很恨我,對嗎?”莫雲琛問道,他雙目悲傷地看著顧安冉。

他眼底的痛意到了顧安冉眼裡,在顧安冉看來,莫雲琛一直是個冷漠之極的男人,他冷沉,他無情,但是不會有此刻的悲哀。

顧安冉沒有馬上回莫雲琛的話,她頓了頓,“是吧。”

是恨他,她在監獄裡孤獨無助的時候,最是恨他。在被人圍攻著打時,最是恨他。在是被老爺子搶走十一的時候,最是恨她。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十一。”莫雲琛點點頭,說道。

回想過去,他待她不好!

“冉冉,我以後會保護好你。”莫雲琛承諾道。

顧安冉聽著,卻已經不信了,她淡笑著搖搖頭。

“你怎麼保護我?”她冷笑著問道。

莫雲琛愣了愣,該怎麼護住她?

“莫雲琛,我們算了吧,便是我不和阿離一起,我從沒有想過和你。”

顧安冉說完,轉身離開,她沒走幾步,聽到莫雲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用我的性命護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