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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莫十一一愣,他雙目裡的黑珍珠快速地轉了轉,突然想到什麼,數著自己的手指,自言道,“1、2、3、4、5、6、7、8、9、10。”

“咦,老爺子,他叫我十一叔叔對嗎?”莫十一扳完自己的手指,歡喜地說道。

莫老爺子點點頭,讚賞地看著莫十一,“十一,聰明!”

☆、她平淡的麵容,仿佛對著一個陌生人

他說完,對沉著臉站在自己麵前的莫雲琛道,“他是你的十一叔,彆動不動對他繃著臉。”

莫雲琛臉色更沉,“十一叔”這一聲,他怎麼都喚不出。

“爺爺,我過幾天去寧城一趟。”莫雲琛扯開話題,說道瑚。

“寧城?”莫老爺子琢磨著這兩個字,雙目停留在莫雲琛身上許久。這五年來,莫雲琛一心打理國外的生意,五年過後,就回國。

五年,這時間很蹊蹺,他不得不往那個女人身上想鑠。

“去吧。”

“恩。”莫雲琛說著,轉身上樓,瞥見莫老爺子懷裡的莫十一朝著他扮鬼臉。

跟著又傳來小孩子稚氣的聲音,“老爺子,我要買田螺。”

“十一想吃?”

莫十一搖搖頭,訝異地看著莫老爺子,“老爺子,你沒有看過田螺姑娘嗎?”

“田螺裡會變出姑娘來,她就能照顧十一和你了。”

他說完,惹得莫老爺子哈哈大笑,連著誇莫十一懂事聰明。

莫雲琛站在二樓看著莫老爺子笑得開心,他很少看見爺爺這般開懷,再看老爺子懷裡的莫十一,難怪會是老爺子的掌中寶,頑皮之餘倒有幾分可愛。

——

莫雲琛換好襪子出來,開了房門剛要一腳踏出去,聽著稚氣的聲音傳來。

“你彆踩到我家灰灰!”

莫雲琛低頭,瞧見一隻白色絨毛的東西從腳底穿過,再定眼一眼,連著縮回腳,往後退了幾步。

“哪來的老鼠!把這東西給我扔掉!”他沉下臉,瞪著小跑到他麵前已將小鼠抱到手上的莫十一。

莫十一不悅地回瞪莫雲琛,說道,“它不是老鼠?它叫灰灰!”說時,莫十一將捧在手心的珍珠熊往莫雲琛麵前湊去。

莫雲琛連著向後再退了一步,“彆讓我看到它!”

他冷聲警告道,莫十一不高興地哼了哼。

莫十一轉身走到一半時,想起一事,扭頭對著莫雲琛說道,“老爺子說你叫莫雲琛,那我以後就叫你琛琛!”

被個四歲的孩子叫“琛琛”,莫雲琛的臉不得不黑下來。

“琛琛,你好沒禮貌!我是你十一叔,以後得叫我十一叔,去掉十一也沒事,就‘叔’吧!”莫十一抬著頭,正聲地告訴莫雲琛。

莫雲琛直接想走人,卻看著莫十一懷裡的小鼠,隻能等著莫十一先走。

莫十一似乎看出莫雲琛怕他懷裡的“灰灰”,他的小手捧在灰灰到莫雲琛麵前。

“琛琛,你要是聽我的話,等你晚上睡著,我就讓灰灰跑進來和你一起睡。”

莫雲琛沉著臉,瞪著他。

“你可以試試!”

莫十一感覺到莫雲琛的殺氣,連連縮了腦袋,不悅地說了一句話走人,“我是你十一叔,沒有禮貌!”

看著莫十一小身子的離去,莫雲琛心想,讓他喚莫十一“叔叔”真是笑話!莫東城在他麵前都得客客氣氣,這四歲的小毛頭算得了什麼!不過莫十一長得好看,倒真的有趣!

——

安冉又做了那個夢,夢裡的場景灰暗灰暗的,她看不清楚對麵的人,卻知道他是誰,也聽出他聲音的威脅與陰狠。

“生下孩子,交給我!”

那聲音冷硬得不帶任何感情,她搖頭拒絕,孩子生下她也不許他回到莫家。

她不想再與莫雲琛有任何聯係,更不想自己沒了這個孩子。

“你拿什麼養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嘲諷,灰暗處,安冉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看來牢裡的日子太舒服!”又聽著他陰冷的聲音。

夢裡的畫麵再一轉,最令她不敢回憶的片段突地跳入腦海。

四周都是人,她們圍著她,掄起手中的拳頭或是巴掌,朝她打來。

她拚命地掙紮,死死地護住自己的小腹。

“你牢裡的日子太舒服,有人來我們問候問候你!”

她們收了彆人的錢,又都是有罪在身,不懼怕什麼,她們專門朝她的小腹打去。

她恐懼,有一拳打中小腹時,才知道莫家到底是怎麼地狠!也才明白,她真的護不住肚裡的孩子,更明白這個世上,自己不夠狠,便隻能被人欺負著。

若不是關穎發現她不見,及時叫來獄警,她許是倒在血泊裡。

安冉被噩夢驚醒,她看了時間才是淩晨三點!再去睡,也沒了睡意,往事一幕幕地占據腦海裡。離出獄過了半年,她沒有回A市,而是在這座叫寧城的小城市過著簡單的生活。

監獄裡的生活不容易,卻也學到不少的東西。五年的時間,她失去很多也得到很多!

安冉坐起身,因為被噩夢纏著,心緒煩起,她打開床頭的櫃子看到裡麵的香煙,嘴角不由地笑了笑。

曾經,她很不明白莫雲琛為什麼喜歡抽煙!現在的她懂了!

不是喜歡它的味道,而是沉於它的煙霧中使人忘記過去。

她不癡迷,卻也喜歡上!

後麵,沒有什麼睡意,索性起身想一些事情。寧城是座安逸的城市,沒有A市的經濟發達,但能使人慢下腳步的生活,靜靜地享受生活的點滴。

————

剛出獄那會,安冉走在寧城街上,一片迷茫!與外界隔絕五年,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她竟然覺得不適應。那時候,手中除了在獄中勞動賺的錢,沒有一點存款,若不是比她早出獄的關瑩姐來接她,她怕是露宿街頭。

如今,她找到份簡單的工作,不需要她出示學曆證書,隻是需要她忍受彆人的嘲笑。

五年前的莫安冉十八歲,幸福愛笑,以為生活就是愛情那麼一事,簡單單純,哪裡會想到五年後她一窮二白,連著找份工作也得受儘彆人的白眼。

以她的姿色,去夜總會賣,應該能養活自己。她不想,關瑩姐說過,得為自己活,她想靠自己活得好點!

報複或是再去與那人牽扯,她再也不想。那年的車禍報仇,她失去得太多,幾乎將她送命在監獄中。

———

安冉如往常般到公司更衣室換工作服,未走進工作室,就聽到裡頭嬉戲的聲音。她進去,是一起在工作的同事正在化著妝。

化淡妝,是工作中的要求,但是她們的妝畫得精致,比平日還要漂亮幾分。

不關自己的事,安冉不會去問,就是去問,又有幾個人會理她。她也並不想融入這些人的圈子。

“彆理她,繼續給我畫眼線。”同事撇了安冉一眼,淡淡地說道。

安冉走到自己的櫃子前,打開,拿出自己的工作服。記得剛來這裡的時候,她們得知她是做過牢後,熱情友好的態度一下子變了。

冷漠、嘲諷,這是平常人對個做錯事人的態度,甚至是陷害,這在她的意料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千萬彆給我化醜了。”

安冉換好衣服,那邊的同事繼續在化妝,說話的是秘書辦的組長。

組長也是個美人,比安冉大兩歲,她想著追隨著沈總,憑著自己的美貌攀個金龜婿回去。

安冉所在的是酒店,這家酒店是寧城最頂級的。

安冉離開後,身後傳來她們的嘲諷聲。

“怎麼都想不通,一個監獄出來的女人,總經理硬是留她在這工作。”

“聽人說,她和沈總有一%e8%85%bf。”

“總經理不是有老婆嗎?那她想給沈總當情人,這人真不可貌相,看著清純!沒想到這般不要臉!”

“不過話說回來,沈總長得夠帥的!他現在的妻子管著他很嚴,這要是沈總妻子知道,有顧安冉好看的!”

她們嘻嘻地亂說著,而對自己的猜測越發肯定。

然而,這些話,她們就背後說說,從那件事後,沒有人敢當著安冉的麵罵她是囚犯,也沒人敢陷害她。

那次組長故意將自己的手機放進安冉的衣櫃,之後說自己丟了手機,是顧安冉偷的。

她們還記著,安冉從櫃子裡拿出一把刀扔在她們麵前。

“如果是我偷得,就剁了我的手指,如果是彆人放進來的,就剁了她們的。”

她說這話時,眸底冷淡,卻看得人心驚。

她們想衣櫃裡沒有攝像頭,壯著膽硬是咬定是安冉偷的。

“我早上用了三分鐘的時間換衣服,之後沒有再出現過這裡。更衣室外的監控,還有走廊電梯的監控都可以調出來看。”

“至於,當時更衣室還有誰,從監控裡也看得出來!”

兩句話堵得她們無語,她們以為咬定安冉偷東西,她定是慌神哭著跑開。沒有想到,安冉冷靜得駭人,特彆是她從包裡掏出刀子的時候,那眼神嚇人得很。

她們想起安冉是因為進過監獄的,連殺人都敢的女人,哪裡不敢再惹。

“劉組長,聽說這次來和我們酒店談生意的是個大人物,那是不是很厲害。”有人出聲問領班。

劉領班照著鏡子查看自己的妝容哪裡不足,她笑笑,“這人沈總都不敢惹,你說厲害嗎?”

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妝扮,那人隨時會過來和沈總談生意,一定要好好表現,以自己的姿色,不定能被人看中。

安冉回到辦公室,她做的工作簡單,負責接待來的貴賓,說到底她隻要聽從沈庭軒的安排。

她剛坐下,接到總經理辦公室的電話。

安冉進去,看到正埋頭工作的沈庭軒抬起頭,嚴肅的麵容頓時化成,眼底溢出笑意。

“安冉。”

“沈總。”安冉展顏笑著喚道。

麵前的男人就是方才她們口中議論的“沈總”。

沈庭軒是寧城出名的青年才俊,三十歲的年紀擁有兩家寧城最頂級的酒店,旗下的餐廳開遍寧城。不過,沈庭軒的感情比他的創業史來得有趣,他離過婚,前妻跟著他一起創業,後頭,妻子瞞著他犯了經濟罪,被關進監獄。他重情重義,在外頭等著前妻出來,沒想一張離婚協議書斷了他們之前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