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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媽媽的話不是這個意思。

“媽媽。”安冉喚了聲,她還做不到不喜歡莫雲琛。

☆、她以為這是這輩子最難熬最冷的夜,其實不是

她愛了那麼久,愛著那麼深,對自己說不愛時,心被人一點點地挖出來,很痛很痛。

“冉冉,不要再和他糾纏。”顧敏又道。”我們離開A市。”

離開,順了莫家的意,順了莫雲琛的。

安冉一陣心痛,她不想離開,還是對著顧敏點頭應下。

公園的黑夜很冷,此時已是深秋,風不斷地從灌入厚厚的外套直刺著身子。

安冉不住地將身子縮成一團,她很冷,每每要睡著又被凍醒。

她以為這是這輩子最難熬最冷的夜,然而,不到一個月,她才知道,最痛的日子在後頭。

第二天,她們買好離開車票,一張不知道在哪落腳的車票。

這麼多年來,顧敏沒有離開過A市,彆說安冉了。她們看著車次,買了一張淩晨十二點的長途火車票。

安冉捏著手中的車票,顧敏說,去醫院再看看莫臻。醫院病房外,守著莫家的人,他們等著天黑,想這時候莫雲琛或是莫沁他們不會來醫院。

安冉替顧敏引開他們,顧敏一個人去見莫臻。

安冉走出醫院,外頭很冷,她之前就受涼感冒,昨晚在公園長凳睡了一晚,病情又加重了些。雖然白天配了藥,可還是鼻塞頭痛。

站在醫院的對麵,看著大樓裡的燈光,安冉縮了縮腦袋到外套裡。離開,很不舍,不舍得朋友,不舍得這裡,不舍得莫雲琛。

她想著,難受得紅了眼,淚珠從眼眶邊滑落。

本來,她的人生順順坦坦,明年高三畢業後,出國留學,然後回來結婚生子。

這一世,安寧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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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發冷的小手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電話,接了起來。

那邊,傳來一陣咳嗽聲,安冉頓時擔憂起。

“蘇離,你沒事吧。”

是蘇離的電話,他止了咳嗽聲,聽著他溫和的聲音。

“冉冉,美國那邊說,有治我病的大夫,我們現在坐私人飛機過去。對不起,媽媽說得比較臨時,不能照顧你了。”

安冉笑笑,蘇離離開A市,她今晚也要走了。

“沒事,我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要好好地配合醫生,治好病後再來找我。”安冉說著,心頭卻是一陣酸澀,這次離開A市,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再遇蘇離,還有小奚。

她和媽媽走,沒有和其他人說。

想靜靜地離開A市,不要那些傷感彆離,也不想讓莫家得意。

“好!”蘇離立即應下,”等我回來。”

他再輕輕地說道,聲音如溫風灌入耳裡,安冉拿著手機用力地點頭。

蘇離去美國看病,她會回來這座城市。等自己賺大把的錢會回來的。然後取十幾箱的人民幣使勁地砸莫雲琛,砸死他。

☆、摔死的人的是她的媽媽!是她相依為命的%e4%ba%b2人

安冉想,過個五年自己的結局定是很好,靠著努力,獲一片天地,讓莫雲琛抓狂。

然而,隻是她想想。誰都不會想到,五年後的安冉低落塵埃,卑微地活著。

莫雲琛下車,隔著一條街,隔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他一眼在夜色下看到對麵的安冉。

安冉正掛掉蘇離的電話,她感覺到有人看自己,順著過去,看到莫雲琛。

她瞪著,所有的情緒顯露在臉上。

氣憤、不悅,還有癡戀。

莫雲琛看了她幾眼,再抬頭看向醫院大樓,抬起腳步往醫院大樓裡走去。

安冉見莫雲琛冷瞧自己幾眼離開後,她突地反應過來,媽媽還在醫院裡麵。

她急急地衝過馬路,一路跑到醫院大門口,被莫雲琛帶來的人攔住去路。

安冉隻能看著莫雲琛進醫院,上了電梯。夜裡的風,總是要冷些,又是靠近冬天,安冉被風吹得發紅,鼻涕不斷地流出,她對著攔住她的人,說道,”我病了,要進去看病。”

莫雲琛的人回道,”莫總不許你靠近醫院半步。”

莫雲琛考慮得周全,連醫院的後門都被他堵住去路,安冉隻能呆在醫院外等著。

她等著,一時看著地麵,一時仰望著大樓。短短的四五分鐘,她卻覺得難熬。

急急地看著醫院大門,不管顧敏出來還是莫雲琛,她都會鬆口氣。這樣壓抑的氣氛也因為她的緊張越來越濃,安冉不知道為何,心沉沉的,連著頭更著痛起。

她無聊地依靠在街邊的電線杆邊,低著頭看著腳邊的下水道,想起十年那年,莫家湖裡的水淹沒她的頭,她感覺到窒息,那種恐懼占據全身,她以為自己要死掉,聽著水花濺起的聲音,男孩的麵容慢慢地映入她的眼底,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他托起,一步步地被他救上岸。

那個男孩就是莫雲琛,也是那時起,她從喜歡到如今的深愛。

莫雲琛,我如你的願,離開A市,你以後會不會想起我?

她難過地想起,無意抬起頭時,瞧見醫院大樓上有東西**下來。

聽著東西砸地的聲響,有人尖叫起,”有人跳樓了!”

無數的聲音迅速地四周冒出來,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急急跑出來,還未回家的路人也圍過去看,連著莫雲琛所帶的人都走過去一探究竟,唯有安冉依然站在電線杆,抬著頭看著那人跳下的窗戶。

有些人,他離自己再遠,隔了再多的人,她也能一眼認出他是誰。

夜色雖濃,距離雖遠,她一下子看到莫雲琛探出那個窗口往外看。

他冷峻的模樣從未如此深刻地映入安冉眼底,她甚至看到他皺眉的樣子。

那個窗戶,安冉記得,是莫臻病房裡的。

她聽著周圍的聲響,看著擔架出來,醫生將摔下的人搬到上麵,她再也無法忍住,”啊”地一聲尖叫出來。

☆、莫雲琛,你滿意了

她再也無法忍住,“啊”地一聲尖叫出來。

摔死的人的人她的媽媽!是她相依為命的%e4%ba%b2人,是說要帶她離開這裡重新開始的媽媽。

她極快地跑過去,撲進人群裡,撲到擔架上,然後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麵孔。

死了,醫生說,人摔下來就死了。

黑暗的儘頭不是光明嗎?為什麼,她被人逼到末路時,再往前是地獄。

“小姐,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護士過來,對她說道。

看著白色被單下的顧敏,安冉怎接受得了這個現實?

半個小時不到,媽媽才在她麵前,說要她帶離開A市,重新開始。

一瞬間的功夫,她看著媽媽從高處墜下,人就這麼沒了。

“讓我再陪陪媽媽。”她低聲求道。

護士們認識安冉,想起前幾天傳得滿城儘是的新聞。

莫安冉不顧廉恥地鉤引自己的兄長,再看安冉眼底起了嘲意。

安冉哭得很累,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真是報應,要不是她不要臉鉤引莫家少爺,她們母女就不會被趕出莫家。”

這,顧敏也不會死。

安冉聽了進去,抓住顧敏冷冰冰的手,衣服口袋裡的手機此時響起,她充耳不聞,眼裡隻有死去的顧敏。

“媽媽,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人。”//思//兔//網//

在A市,她隻有媽媽,如今,連唯一的%e4%ba%b2人都去了。

“媽媽,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我一定聽你的話,離他遠遠的。”

顧敏依然閉著雙目,不會再有醒來的跡象,任由安冉道歉,哭泣,都不會再醒來。

她知道媽媽不會醒來,執著地抓著顧敏冰冷的手一遍遍地求著她醒來。

因為她知道,媽媽死了,這世上真的隻有她一人。

媽媽,你真的狠心丟下我一人獨活在世嗎?

安冉走出醫院的時候,黑暗的夜被陽光照進,灰蒙蒙的天有了光明,可是她的世界隻剩下黑暗。

**未睡,加上本來就感冒發燒,她整個人昏沉沉的,看不清楚麵前的人是誰。

“安冉小姐,顧敏夫人的後事莫總會處理。你節哀順變。”秦意走到安冉麵前,看著安冉哭得紅腫的麵容,難受地說道。

安冉抬起頭,透過秦意看到離他身後不遠站在的男人。

男人一如以往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抽著煙。煙霧將他的五官籠罩住,她模糊得看不清楚,卻在見到他時全身一片涼意。

她沒回秦意的話,跌跌撞撞地衝上去。

“莫雲琛,你滿意了!”她厲聲喝道,眼淚飛快地從眶裡滑下,雙目恨恨地看著他,手跟著抬起,打向他的臉。

莫雲琛冷不防地被打了一巴掌,他捏了手中的煙頭,一手拽住安冉打他巴掌的手。

“這是她自找的。”

人已經死了,彆想得到他半點的憐惜。

☆、那以後就不要再愛我

人已經死了,彆想得到他半點的憐惜。

“莫雲琛,那是我媽媽!”她大聲怒道,雙目裡充滿怒火。

“不是我的。”他接道,不由地拽進安冉的手,往他的車裡拖。

“莫雲琛,我為什麼會愛上你?”安冉心痛得哭道,她的手被莫雲琛拽得極痛,那痛意始終比不上她的心痛。

莫雲琛回身,冷聲說道“那以後就不要再愛我。”

他大力地將安冉丟進車裡,粗暴的動作看得秦意為安冉心痛,卻畏懼於莫雲琛站在一旁看著莫雲琛開走離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我不要和你呆在一起。”安冉朝著怒聲說道。

她在他麵前不再溫順,她記得清楚,昨晚媽媽跳下樓,他就在窗口看著。

是不是,他看著媽媽跳樓,不去救媽媽,隻因為他恨著她們。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們母女嗎?給我坐好!”

安冉不再理他,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目,眼底的淚珠慢慢地滑落兩頰。

車子停下的時候,安冉累得睡著了。她睜開雙目,看見莫雲琛又在抽煙。

她看莫雲琛抽得狠,心想,抽死他!

“下車!”莫雲琛見她醒來,扔了煙,對著她冷道。

這裡與城區很遠,但是風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