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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女配進化論 燕柯 4060 字 2個月前

“昨晚就吩咐了。”簡如麵上一紅,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昨兒晚上出來的時候,掃了一眼家裡的廚房,覺得這些東西,我短時間內肯定學不會,問了寧香寧玉,她們也說沒什麼把握,我第一天進門,可不想給婆婆小姑留下什麼壞印象,因此,便讓寧香她們去鎮上找個館子,買些好的,現在想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她扯了扯楚尋的衣袖,臉上越發紅了:“我雖使了巧,但你也不許笑話我。”

簡如表麵上跟楚尋打鬨說笑,心裡卻是惡意滿滿,她買回來的飯菜,希望容氏和楚凝可以吃!的!很!香!

兩人就此事笑鬨了一會兒,楚尋忽然正色的說:“看來,近期要休整一下房屋了,多蓋出幾間房,否則,你帶來的下人們都住不下了。”

聽他這般說,簡如不由菀爾一笑,因為楚家一門婦孺,吳江吳海居住不便,就被她打發到了寧長安那兒幫忙,跟著她嫁過來的,就隻有寧香寧玉小櫻以及司,汪兩位嬤嬤了。

楚家是五間土房,她和楚尋住了一間,容氏一間,楚凝一間,剩下的兩間就歸了寧香她們,五人分兩間房,確實太窄迫了些。

“她們沒什麼挑的,到時候加蓋兩間就是,隻要暖和些就行。”簡如開口應,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哐’的一聲巨響打斷。

伴隨著那一聲巨響,還有一個女子的嚎哭尖叫聲,在這大清早的,顯得異常淒厲。

“怎麼了?”簡如按著砰砰亂跳的心臟,慌忙的問!

楚尋也皺著眉,拉著簡如,兩人往發出聲音的倉房走去,結果,還沒等進前——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身上裹著一塊大紅的布料,連滾帶爬的從倉房裡竄了出來。

“我的天爺啊!”簡如被嚇的往後一縮,這是白天啊,不要嚇唬她好不好?

楚尋急忙扶住她,臉色微煞的對著那女人慍怒的斥道:“楚凝,你這是乾什麼?”

次奧,是楚凝?聽到這句,簡如才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那裹著紅布的女人確實是楚凝,麻蛋,嚇她一跳啊,簡如狠狠的低咒了一聲!

呃,楚凝披的那塊大紅布料,她眼神微縮,似乎是國公夫人送她的一丈羅啊。

“那個,我,哥!”楚凝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拚命的將散開的布料籠在手中,可惜她動作太大,非但沒把布料收拾好,反而還從頭上,懷裡掉出好幾樣金銀首飾。

“唉啊,唉啊。”看著一個縷空的金步搖因掉落地上而微微變形,楚凝連忙用手捧起來,心疼的不住唉叫。

“你……”見此,楚尋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回頭望向簡如,臉上的表情萬分尷尬,張了張嘴,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不知怎麼開口,卻有一把蒼老的聲音響起了。

“唉喲,老奴還當是哪個不要臉的小賊摸進院來偷小姐嫁妝,卻沒想到,竟是姑奶奶,真是失禮了!”汪嬤嬤大搖大擺的從倉房裡走出來,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半跪在地上撿首飾的楚凝行了個特彆標準的萬福:“請恕老奴年紀邁,眼睛花,倉房裡又黑的很,也沒瞧清姑奶奶的模樣,隻是聽見響動,以為進了賊,一時驚慌,沒注意到竟是姑奶奶,真是罪過罪過。”

“哥,這事不怪我,我,我就是進倉房看看,可這老奴才,她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哥,你得替我做主!”見汪嬤嬤出現,楚凝不由的一哆嗦,她把首飾緊緊捧在%e8%83%b8`前,連聲大喊著告狀。

聽見這樣的話,汪嬤嬤連理都沒理,直接走到簡如和楚尋麵前,路過楚凝的時候,還順便一腳踩在了她手上,疼的楚凝‘嗷’的一聲音慘叫,在地上連滾了兩圈。

“老奴見過小姐,姑爺。”汪嬤嬤見禮,小姐在前,姑爺在後,一句話就擺明了立場,見簡如微笑試意,汪嬤嬤更加精神抖擻,她轉過身,直麵楚尋,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姑爺,老奴剛才打了姑奶奶,按理來說,實是不敬,可姑奶奶隻身進倉房,偷盜我家小姐嫁妝,當時倉房中頗暗,老奴並未看清,隻當是摸進來的小賊,因此才動了手。”

楚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實在是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好了,汪嬤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凝兒怎麼會偷我的嫁妝,彆是誤會了吧。”簡如貌似好心的幫忙開解,除了得到楚尋一個感激的眼神,還能讓汪嬤嬤更加順利的發揮。

“小姐,老奴雖年邁,卻不會連這點事都分辨不出。”汪嬤嬤特彆委屈的辯解:“昨天小姐曬嫁妝,老奴見頗有些人很是嫉妒的樣子,便和司姐姐商量了一下,我們兩人睡在倉房,看守嫁妝,誰知今天一早,姑奶奶便偷摸進來,一通亂扒,金銀首飾被她拿去了無數,您看她的腕子和頭上,全是金釵玉鐲,最後,她還把整匹布拿出來披在身上,老奴和司姐姐哪能讓她得逞,三人便推搡了起來,她把司姐姐推倒在地,老奴氣不過,便伸手打了她,可那時,老奴不知道她是姑奶奶啊!”

汪嬤嬤連說帶歎,顯得特彆無辜。

“唉啊,司嬤嬤被推倒了,她無事吧?”簡如連忙問道。

“謝小姐體恤,司姐姐身強體壯,沒什麼大礙。”汪嬤嬤搖頭,心裡特彆痛快,她可是好長時間沒動過手了,今兒可算是打痛快了。

“那就好。”簡如是知道這兩位老嬤的厲害的,如此問也不過是應個景,得了回答,便忙低頭去看楚凝。

這一眼,直讓簡如心花怒放,連昨晚的疲累都忘了,隻見楚凝,披散的頭發上插著好幾隻金釵,釵上分叉的地方還掛著一些被捋掉的頭發,臉上雖沒什麼傷,但衣服卻極為躋亂,經驗豐富的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被人下黑手死掐過的。

“相公,你看眼下這情況。”簡如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尋:“該如何是好啊?”

當初楚尋和她曾有言在先,隻要不傷及身體,她們怎麼掐楚尋都不會插手,隻是,這眼前剛進門就打成爛桃兒,嗬呆,這可不在條例裡,還是要問一問的。

可惜,還沒等陷入尷尬中沒回過神來的楚尋說話,汪嬤嬤就又一次搶先開口了:“小姐,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姑奶奶現在已是您的家人了,這樣偷盜的行為,必須嚴厲責罰,好生板過來才行,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這萬一現在不管,姑奶奶日後偷順了手,那可就毀了。”

不得不說,汪嬤嬤對扮演這種心直口快,有啥說啥的憨爽人特彆在行,而且,因她是國公夫人賞賜的,身份格外不同,有些簡如無法說出口的話,由她來說,在合格不過。

“可不敢這麼說,凝兒不過是拿她嫂子點東西,一家人,怎麼能說是偷呢?”正屋裡,早早起來坐等著兒媳婦端茶送飯的容氏,終於發現事情不對,急匆匆的奔出門來。

她兩步趕到楚凝身邊,心疼的拍打著她身上的灰土,怒氣衝衝的對簡如喊:“凝兒不過是看上你兩件首飾,你是她%e4%ba%b2嫂子,怎麼能這麼狠心,打了她就算了,竟還歪派她偷東西?你即進了楚家門,這些東西,自然就是楚家的,凝兒拿幾個,怎麼能說偷?”

這一通話直說的簡如忍不住冷笑,就因為容氏這胡攪蠻纏的歪理,她前世拚了老命才保住嫁妝,但今生可就,哼。

實在氣不住,她張口就想辯。

“老太太此言差矣!”可惜,簡如身邊的悍將不少,根本沒輪到她開口,就有氣勢洶洶的反駁了,隻見倉房旁,司嬤嬤高大雄壯的身影一閃而過,瞬移般的來到容氏身前,她低垂著頭,聲音異常渾厚的說:“大燕例律,女子的嫁妝屬私產,完全歸女子本身所有,娘家婆家都不得有半點私占,否則,杖刑五十!”她伸出蒲扇一樣的大手,一把從楚凝頭上拔下一枚玉釵,連帶一縷頭發,冷笑連連:“此枚玉釵,名琉環,乃是國公夫人賜給小姐的,無品無級之人根本不能佩帶溫玉,就連小姐都隻能妥善安置以示尊敬,姑奶奶何德何能,竟敢私佩此貴物,要知道,越級私佩飾物者,按例應杖八十,流放三百裡,更何況姑奶奶無品無級,這琉環又是超品國公夫人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通大燕律例砸下來,司嬤嬤非常明確的顯示了,何為法律高於一切,懂法的人定能戰果連連這個道理。

她這邊引經據典,滔滔不絕,那邊,容氏和楚凝卻嚇的臉如土灰,冷汗浸衣,怎麼回事?不就是偷摸的帶了個首飾嗎?怎麼張嘴杖責,閉嘴流放,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第四十八章

司嬤嬤以一敵二,%e8%88%8c戰雙雌,端是英姿颯爽,氣勢非凡,而楚尋呢,卻無奈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默默的用手遮住了臉。

為了科舉,一朝躍龍門,大燕律例他是通篇倒背如流的,司嬤嬤說的這些不能說沒有,但犯律的結果卻遠不如她說的那般嚴重。

如,按例來說,鳳釵非三品誥命不可佩帶,違者流放,可現下呢,滿大街有點銀子的大姑娘小媳婦,誰頭上沒插著一隻或幾隻金銀鳳釵啊,也不會有誰那麼不長眼去告官,無非是民不舉官不究的局麵。

不過,耳聽著司嬤嬤越戰越勇,楚尋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此事本就是凝兒不對,教訓她兩句無可厚非,凝兒這小偷小摸的毛病屢教不改,娘又太過溺愛,若經此一遭真能板好了,那還算因禍得福了。

無視容氏和楚凝求救的目光,楚尋無言的側過臉,做人要有誠信,他既答應了如兒一視同仁,自然不會隨意插手。

他會說看見凝兒被訓的啞口無言,曾被坑過無數次,卻嘴拙說不過她們的他也很痛快嗎?嗬嗬,他才不會呢!

“唉啊,如兒啊,我的好兒媳,你妹妹這是跟你鬨著玩兒呢,你可彆在意啊。”容氏見兒子不說話,便以為司嬤嬤說的是真的,被那動輒杖責流放嚇的出了一身白毛汗,她死死掐著楚凝的耳朵,拽到簡如身前,陪笑著說:“這些東西,她就是看看,沒想著要偷,我這就讓她給你放回去,看在咱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千萬擔當她些,她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彆跟她計較!”

簡如舉起帕子遮住半張臉,側過身,以示不敢受容氏的禮,不笑不答話。

見簡如這樣態度,容氏狠了狠心,伸手使勁朝楚凝的手臂打了兩下,怒聲罵道:“眼皮子淺的死丫頭,還不快把你嫂子的東西送回去。”

容氏的心都在滴血啊,但無奈閨女被抓住了把柄,那兩個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老嬤又自稱國公夫人賜的,比權勢,她肯定是比不過,比潑辣,抬頭抑望著高她一個腦袋還多,比她兒子還膀大腰圓的司嬤嬤,容氏無語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