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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至寶 長宇宙 4061 字 2個月前

,你看我鬨不鬨到你公司去讓你身敗名裂!”

這下人群唏噓紛紛回頭小聲私語,紀珩東這才反應過來這小丫頭是禍害自己呢。公共場合也不好教育她,反正麵子已經被她丟光了,他也乾脆配合一把。

紀珩東歪著嘴角壞笑著,手不輕不重的掐著她的腰,聲音洪亮。“當初要不是爺把你從上個金主手裡贖出來指不定你還上誰的公司鬨呢,你得聽話,像你那幾個姐妹一樣,讓乾嘛乾嘛,這樣你才有的花,知道嗎?”他從牙縫裡擠出最後仨字低聲拉著她往外走,臉都丟儘了。

待走到沒人的地方,他才恨恨問她。“還懷孕了?你怎麼那麼能編啊……回去我非得讓你真懷上一個不可,要不多對不起您今天費這麼大勁跟我這兒一通演啊。”

褚唯願嘻嘻哈哈的,十分沒心沒肺。“誰讓她說我傍大款?再說了,你見過哪個小姑娘傍隻給自己買秋褲的大款?”

紀珩東簡直被她滿腦子的歪理邪說弄瘋了,忿忿的拽著她趕緊遠離這一層。想她紀小爺花名在外,如今不能讓這丫頭給毀於一旦,

鬨到最後,秋褲沒買,褚唯願倒還真的買了兩套床上用品,都是手感質量皆是上乘的,紀珩東矜貴,對睡眠質量要求很高,褚唯願挑的十分仔細,店員推薦的每一款她都用手去認真比對,給他選最好的。路上,順手還在家居內衣區給紀珩東買了兩套正經的睡衣,雖說他不要,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是不舍得他生活的那麼將就的。

紀珩東站在一旁全都看在眼裡,男人的情緒雖然不會通過語言來表達,但是全在眼神裡。他看著褚唯願,眼中柔軟的不得了。自己打十幾歲以後吃喝用度皆是沒什麼人打理的,鮮少有人肯這樣用心的準確知道他的需求認真的對待他生活中的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他沒有搶著付錢,這種事沒必要倆人爭搶,反而他覺得一家人,這種東西要是分個你我反倒沒什麼意思了。

褚唯願笑嘻嘻的在前頭啃著甜筒,紀珩東在後拎著幾袋子沉甸甸的東西很是自得。冬天最是怕受寒,紀珩東見著她吃的差不多了,便搶下來。“不能吃了。”

“喂!”褚唯願鼓起嘴肉疼的看著大半個冰激淩,“我給你買了那麼多東西你就給我買了一個甜筒還不讓我吃乾淨嗎?”紀珩東怕她再搶回去,一口咬下去一半兒,涼的心都滋滋的疼。“吃了好幾口了,差不多了。”

他記得前兩天給她收拾包的時候,曾無意間看到過她手機上的日曆提醒,沒記錯的話……她的生理期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褚唯願撇撇嘴,有點低落。前方就是她一直很喜歡的一家意大利時裝品牌,紀珩東抱著她肩膀打算好好哄哄她。“那個涼,吃多了不好。四哥給你買衣服行嗎?今天不買破產了咱都不回家,裙子多短都給你買。”

褚唯願到底是小狗脾氣,一旦有了更好的馬上就把冰激淩的事兒忘了,忙拽著他往店裡走,生怕他反悔。

等到倆人從商場出來,天都黑了。

褚唯願提著自己打大包小包就像一個買了新衣服的孩子,高興的不得了。沒由來的,她忽然就拉著紀珩東的手感慨了一句。

“真好。”

紀珩東牽著她往停車場走,從鼻腔裡嗯了一聲,也跟著說了一句。“真好。”

真好,還能和你在下雪的夜晚慢慢走,好像一直這樣會天荒地老到白頭。

☆、第52章

52

中國人傳統的習俗,每逢清明過年的時候,要去給家裡去世的各位長輩先人掃掃墓,儘些心意。紀珩東也不例外。

他每年就往生母柳江南那兒去三回,一回是大年三十兒,一回清明,一回她的忌日。以往都是他在城裡買好了掃墓的東西,趁著大早上獨自驅車往郊外趕,在那兒擺上%e4%ba%b2媽愛吃的果子點心,陪她聊聊天,然後抽顆煙趁著日頭盛的時候在回去。

但是今年,多了一個人。

紀珩東跟褚唯願商量著這事兒的時候,也是斟酌了半晌才開口。“就是尋思著讓她見見你,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勉強你……”

誰知褚唯願聽了以後沒有一絲猶豫,乾脆的就點頭答應了。紀珩東詫異的看著她,“你不忌諱這個?我以為……年三十兒的,你會覺得不吉利。”

褚唯願失笑,反問紀珩東。“有什麼好忌諱的?柳阿姨是你媽媽,如果以後我們能在一起她也是我的媽媽,看自己的%e4%ba%b2人為什麼要忌諱?”

她說的平常,沒有任何做作掩飾的成分在裡麵。紀珩東喉結艱難上下滾動,半天才摸著她的腦袋笑了。“好,那我早上在老地方等你。”

紀珩東每年這個時候去掃墓,紀伯齡是知道的。一大早,家裡就有人忙裡忙外的貼春聯準備菜,紀伯齡在樓下繃緊了後背就等著樓上摔門那一聲響,難為這樣一位在外受人尊敬的老人竟要在家裡上刑般的等著自己兒子這一通胡鬨,可誰知紀珩東收拾立整下樓時竟然看他都沒看,吹著口哨就往外走。

紀伯齡愣了,好像這小子根本不像是去墓地祭拜母%e4%ba%b2,倒像是參加了什麼聚會,可是……那一身黑衣明明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候準備的麼?

對門兒的褚唯願也是一大早就起床收拾,從櫃子裡選了黑色的羊毛長裙出來,連妝都沒化,素著一張乾淨清透的臉才稍稍安心些。她怎麼也沒想到……紀珩東會對自己這樣重視,重視到帶著她去看他的媽媽。

隋晴和家裡的阿姨正在樓下準備餃子餡兒,見著她一身素色從樓上下來嚇了一跳。隋晴看著女兒有點驚訝,“這大過年的,你穿成這樣要去哪?我上星期才給你買的那件紅衣服呢,怎麼不換上,那個喜慶。”

褚唯願伸手捏了桌上擺好的點心,含糊不清的答。“一個同事的母%e4%ba%b2去世了,我去吊唁,在一起工作不去不合適。”

隋晴不大高興,“怎麼偏偏挑在了這個時候,多不吉利。”一旁的阿姨也附和著點點頭。“可不是,真不是個好彩頭。願願,禮數儘到了就行,彆跟著去那些地方了,咱姑娘家家的,犯不著為了這個惹一身灰。”

眼瞅著到了倆人約定的時間,褚唯願嗯啊的答著,一邊穿鞋一邊往外走。“中午吃飯不用等我啦,下午回來跟你們吃年夜飯,我走啦!!”

“哎!”隋晴擱下手裡的筷子也忙跟著幾步攆了出去,朝她不放心的囑咐道。“聽你阿姨的,早點回來。”

從市裡開到墓地,至少兩個小時。紀珩東聽褚唯願的話足足在市區繞了一大圈子才找著一家晝夜營業的花店。眼看著老板就要打烊回家過年了,褚唯願急急忙忙跑下車,攔住他關店門。紀珩東怕她跟人家起衝突,再傷著自己,趕緊拽住她寬解道。“不用非得買花,你心意儘到了就行了,其實……你能跟我去,對我媽來說就是最好的。”

褚唯願解下安全帶就要下車,一本正經的朝他搖頭。“不行的,你等等我,很快就回來。”

老板本來是不想再做生意的,但是架不住褚唯願說的誠懇,小姑娘嘴又甜,倆人硬是生生的把店外頭的卷簾門推了上去。花店裡的花庫存不多了,褚唯願最後包圓捧著一大束矢車菊出來的時候,紀珩東腦中忽然閃過了什麼。

矢車菊是白色的,被棕黃色的牛皮紙包著看上去新鮮的很。他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隨口問道。“怎麼買這麼個花,一般不都是白菊什麼的嗎?”·思·兔·在·線·閱·讀·

褚唯願小心的把花放在後排,也沒想那麼多,乾脆的回答。“我記得柳阿姨生前的時候不是在你們家院兒裡種過嗎?後來一場雹子給打蔫了她還心疼好長時間,她……應該喜歡這個吧。”

紀珩東點點頭,把車開到高速上便不再說話,心裡一下子有了盤算。兩人一路無言,到了墓地的時候褚唯願聽話的拎著一後備箱的東西跟在紀珩東的身後,看著他拿出整整一大盤炮仗。

墓碑上,柳江南溫婉的笑臉多年不曾變過。連一絲灰塵都不曾沾染。

紀珩東把手裡長長的鞭炮掛在離墓碑不遠的鬆樹上,眯眼點了一顆煙,他帶著一副羊皮黑色手套,在晨光中好看的不得了。

他回頭朝著說,“願願,你站遠點兒,彆崩著。”

引信吞噬著火苗劈裡啪啦的作響,紀珩東也不躲,隻往前走了幾步看著柳江南的照片沉著臉鞠了三個躬,聲音平和。“媽,過年了,給您聽個響熱鬨熱鬨,東子今天帶著您兒媳婦來看看你,你也認識,就是小時候住在咱家對門兒那個總愛哭的丫頭片子。願願,過來——”

十萬響的鞭炮震耳欲聾,褚唯願兩手提著東西踩著一地紅碎紙過去,不消紀珩東對她囑咐什麼,她已經自顧自單膝跪在地上,拿□□心,水果,花,一一禮貌恭敬的擺在墓碑上。待一切妥貼之後,她才站起來隨著紀珩東一樣鞠了三個躬。

“柳阿姨,我是願願。”

正是冬重,太陽透過灰蒙蒙的天一汪水似的灑下來,照的人心裡都是暖暖的。她簡單一句名字,就能讓紀珩東過去所有不甘與失落儘數得到補償。她乖巧的站在自己手邊,他一個回頭就能看到她。

紀珩東忽然想,人有生老病死不過命運無常世事輪回罷了,母%e4%ba%b2故去雖然是他生命中最沉重最晦澀的過去,但是現在有一個褚唯願,卻是能將他心中這筆橫亙不去的恩怨債,就此平了。

墓碑上柳江南溫柔的笑著,像是一位慈母注視著自己最愛的孩子。

紀珩東牽著褚唯願的手,倏地出其不意就問了一句話。“每次趕在我之前來看這兒看一遭,有幾年了?”

“啊?”褚唯願茫然的看著紀珩東,心裡卻是狠狠的震了一震。“你說什麼?”

紀珩東見她不承認,歎息了一聲。俯身從那束矢車菊中抻出一朵來在褚唯願眼前比劃了一下。“還不承認?每次我趁著八月來的時候,總是有人在我之前來過,這兩年我刻意把日子往後或者往前拖一拖,可偏偏邪乎,那人還真就能避開我,每一回,就這兒,”他手指指在褚唯願放花的地方,“都擺著和你買的一模一樣的矢車菊,這地方沒監控,我問過這兒的負責人,都對我絕口不提。”

“去年夏天,我在這兒碰上過蕭文茵,起初我一直以為是她來看我媽,我還挺感動的,但是那天在包廂裡你聽我提起這件事兒的反應實在是……太讓人浮想聯翩了,直到那天因為你住院我跟她攤牌的時候蕭文茵才跟我說了實話,這花,根本就不是她買的。”

“褚唯願,能摸準了我路子還能背著我來的,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