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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地答應她打道回府呢。

不覺間,再次感覺壓力山大,竟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話。

“一晚不見,你就晉升國寶了。”見她不語,他便自己尋找話題。雖是調侃的話,卻還是清清淡淡的語調。

“……”皖寧萬萬沒想到是黑眼圈出賣了她的內心,還以為是他的直覺太敏銳,知道她現在的所思所想。她昨天晚上雖然想了很多事情,但最重要的是她追了一夜的螢火蟲,將精力和體力過多地消耗在夢裡,才導致了第二天的憔悴不堪,雖然殘留的精神亢奮被路小心解讀為“顧盼生輝”。想想還是單刀直入來得痛快,“大義凜然”地說:“林總,我覺得我根本做不了銷售,我想回人力資源部,那裡才是適合我的地方。”

林中桓想也不想地回她:“適不適合,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下定論的。再說了,你覺得你以前在人力資源部就做得很好嗎?”

“……”皖寧沒想到林中桓非但沒有給她一點希望,反而將了她一軍,而她竟然也無法反駁。不過也是,畢竟曾經她做的頂多是還算靠譜而已。但是他的一番話說得如此流暢速度,是不是早就計劃好對付她呢?想想就覺得這個人心眼賊多,忒不厚道,哪像自己從來光明磊落,一清二白。

心眼賊多忒不厚道的男人兀自說下去,“你雖然沒有給公司帶來什麼損失,但是公司一向秉承物儘其用的原則,而且你在人力資源部也已經沒有什麼進步的空間了,這也不利於你自身素質的提高。所以才把你調到銷售部鍛煉一下,激發你的潛能,讓你看清自己的極限在哪裡,這才是人生的意義,生活的意義。”

“……”說的多麼光風霽月,多麼為她著想啊,還物儘其用,是像榨汁機把果肉一點點地碾碎榨乾那樣麼?皖寧簡直對林大BOSS佩服的五體投地,是不是沒有什麼“進步空間”的人,都需要來銷售部激發下潛能,為自己為公司最大程度的發光發熱啊?春蠶到死絲方儘,是要她像這樣“精”儘人亡才罷休嗎?

見皖寧默然,於是林中桓很自然地換了話題:“這次去西華有什麼收獲?”

皖寧豁然抬頭,終於說到這件事了麼?收獲?如果非要說的話,除了恥辱還是恥辱!但是麵對眼前這個人,說話還是要細細斟酌為上,“我覺得跟冷總這樣的人打交道,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

“哦?”林中桓似乎有些好奇,眼神很專注,越發顯得眼珠烏黑,深不見底,“怎麼說?”

“你會覺得你做好所有的準備最後都會變成一場無用功,因為他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讓你的策略和思路根本無用武之地。”

林中桓好整以暇,輕輕抱著雙臂,帶著笑意看她,“那你就談一下你事先的策略和思路。”

“……”皖寧這下犯了難,她哪有什麼策略和思路啊,就算自己這個菜鳥臨時抱了下佛腳,但冷輕寒那樣通殺全人類的黑山老妖照樣會秒的她渣都不剩。你做沒做好準備工作其實都一樣,因為人家一上來就是逼死人的節奏啊。

她去之前就想著死就死唄,前人說人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那她隻能是輕於鴻毛了。公司裡能人這麼多,她就犧牲下先做前鋒當下炮灰,讓後來者再來逆襲好了。說起來,她是一個多麼有奉獻精神的姑娘啊。

另外,她一直在想林中桓的用意是不是就是如此,讓她自己自取滅亡,然後光榮退役。就是整不明白她是哪裡得罪了他,讓他如此用心的報複。

“不說話就是沒做準備咯?”林中桓笑意更甚,“一個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任何準備的士兵,如果能夠單槍匹馬地攻下一個無比堅韌的堡壘,除非你能請來雷公電母齊上陣。”

“……”皖寧覺得大BOSS還是有點幽默的,但是這幽默她實在無力回應,說多錯多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林中桓忽然止住了笑意,又恢複了幽深難辨的眼神。

皖寧忽然臉紅,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句“你和林中桓是什麼關係”,而自己當初的神回複是“男女關係”。這話要是一字不差地複述給眼前這個男人聽,隻怕他會笑得撒手人寰,駕鶴西去。

不過她忽然發現此刻的林中桓的眼睛裡有異常的專注認真,簡直絲絲魅惑,而她卻莫名有點害怕,也有點茫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那張冷漠至極的臉,他在某一刻認真地傾聽她的沒話找話,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即使不說話,可那幽深的眼睛卻像是能勾魂攝魄一樣。

☆、第五章 (2)

林中桓見眼前的姑娘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而且罕見地一言不發,也就不追問,主動換了個話題,“等下你們銷售部開早會,你把你這次的經曆跟大家分享下,就算是失敗也需要總結下經驗。”

皖寧震驚,難道要她一字不落地,把自己平生最丟臉的事,在那麼多還算是陌生人的麵前全交代出來?

她自問沒有那個勇氣,如果真要她這麼做,她寧願打包回家,真的太丟人了。而且,要麵對傅柔然說這些糗事,那可不是一般的壓力。

說起這個傅柔然,在君臨也是個頗為傳奇的人物,在周年慶上皖寧沒有看見她,據說那日她剛好在談一個超級大單,實在無法%e8%84%b1身,於是遺憾錯過。於她的種種傳聞,皖寧表示興趣缺缺,畢竟締造再多的輝煌也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是沒多久卻又幸近距離地見識到了這個傅總的風采。

那天她被林中桓帶到這裡後,林大BOSS什麼都沒交代就走了,她正坐在座位上發愣,隨後就有人告訴她傅總有請。皖寧心裡難免有些忐忑,畢竟剛%e8%84%b1離一個熟悉的環境,還不能迅速融入新角色。沒想到這傅柔然生的居然頗有王熙鳳的丘壑,妝容精致的瓜子臉,丹鳳眼微挑,厲芒隱隱,嘴角含笑,真是春色撩人,“據說孟小姐之前是在人力資源部就任?”

這是明知故問?林中桓不可能不跟她這個直接負責人說這些吧?但人在屋簷下,要低調謙和,於是禮貌回應:“是的,傅總。”

對方笑意更甚,“我聽說你在周年慶上展露了非同一般的才華,這才讓林總對你上了心,隨後一紙調令就把你請到了這裡。”

雖然她孟皖寧有時是很愚笨,但是每個人一生總會聰明那麼一次,她多少聽出了新上司話裡的意味深長,隻是一時不知如何應對,略略想了想才回答:“是林總謬讚了,我那天其實隻是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僅此而已。”

“哦。”對方仿佛若有所思,“那孟小姐可否跟我分享一下呢?”

“……”皖寧大囧,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怎麼能“分享”呢,她可不可以拒絕啊?

“看來孟小姐好像不太願意跟我多聊啊。”

傅柔然依然笑意盈盈,但皖寧覺得對方正用那雙銳利的丹鳳眼密切注意著自己的一言一行,讓她覺得眼前這個女副總和林中桓也是同道中人,甚至更為鋒利,因為林中桓有時候還是很“內斂”的。

多站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煎熬,皖寧乾脆豁出去了,“不是的,傅總。我隻是怕講出來讓您失望。當時林總說請各個部門說一下如何更好的拓展和維護市場,我本來就不精此道,就隻能說作為一個局外人,是沒有資格去對一個不熟悉的領域胡亂發言的,總共就說了這麼多。”

果然,說完以後偌大的副總辦公室鴉雀無聲,皖寧隻聽到自己紊亂的呼吸和狂亂的心跳,宇宙洪荒仿佛已經停止,她隻能默默等待解%e8%84%b1的那一刻。

不知道自己對著地麵看了多久,對麵終於傳來傅柔然的聲音,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我知道了,孟小姐,你先回去看下銷售部的基本資料,回頭我再考考你。”

所以丟人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明知丟人還要%e4%ba%b2手讓曆史重演!皖寧想到這裡,果斷“拋頭顱灑熱血”,“林總,我什麼都不想說。什麼總結,什麼分享,統統不要!”

“如果你不願意在他們麵前說的話……”林中桓轉了轉手中的鋼筆,姿勢非常嫻熟優雅,但皖寧此刻可沒有觀賞的心情,隻屏息聽他慢慢地說下去。他的筆終於停止了轉動,好似心裡已經有了合計。“那你就應該一雪前恥,再接再厲地繼續攻克碉堡。”

“……”他是故意的吧?孟皖寧發現自己總是後知後覺,說了這麼多,其實對方早就計劃好了,挖個坑就等著她往裡跳呢。雖說是個二選一的問題,但其實是怎麼著都是死,區彆不過在於哪種死法更慘烈而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雖說與人鬥其樂無窮,但跟林中桓這樣的大神鬥,她一定非死即傷。

偏偏對方還嫌她死得不夠快,催促道:“要去就趕緊去,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等你像烏龜一樣慢慢爬過去,人家都下班了。”

“……”大BOSS這是替她著想著急麼?她是不是要感激涕零,喜極而泣?

大概是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實在有點可憐,他忽然笑了一下,並“法外開恩”,“如果你還沒調整好前一天被打擊過度的心態,那麼就過幾天再去吧,也不急於一時。”

皖寧不由咬住%e5%94%87,強烈地懷疑他前麵的超長“鋪墊”是不是都是在捉弄她,要不然怎麼在“塵埃落定”之後忽然又來了個“神來之筆”?

沉默良久,皖寧從總經理辦公室慢慢退出來,還不忘輕輕帶上門。一出門,剛好看到小路抱著文件夾走過來。隻見小路先瞟了她一眼,再賊眉鼠眼地朝她身後看去,然後瞬間開啟八卦模式:“皖寧,剛剛你和總經理一起哦?你們都在做些什麼呀?”

話音剛落,周圍路過的幾個人已經帶著探究的神色看過來,八卦真是廣大群眾的共同屬性啊。

皖寧看著眼前這個兩眼放光的姑娘,忍不住歎氣,這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麼?

碰見以前的老朋友,非但不能一訴衷腸,反而讓她想閃離現場,最後隻能幽幽地回答:“林總說小路這個女孩子真的特彆好,如果能再優雅矜持點就更好了,我肯定會愛上她的。”

小路一臉的不敢置信,用手捂住嘴巴,肥厚的手掌下泄露出她激動的心情,“真的嗎?林總真的這麼說?簡直不敢相信啊,我路小心還有這麼一天!”

“……”這人還真把這話當誇獎了啊?

皖寧歎氣加搖頭,剛想默默飄走,卻聽身後的門忽然打開了,不禁一陣心慌意亂,這世道到底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心虛地慢慢回首,隻見林中桓斜斜靠在門框上,嘴角含笑,星眸微睞,意態瀟灑的一塌糊塗,把個小路都給看癡了。他的嗓音還是那麼迷人,迷人的把皖寧震得魂飛魄散。

“寧寧,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我說的是如果你孟皖寧可以再溫柔點,我就義無反顧地追你。”

皖寧和小路:“……”

這人明顯的陷害啊,挑撥離間這招用得簡直讓人想自殺。皖寧不忍直視地避著小路飛過來的眼刀,逃也似的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很久以後,小路再次見到孟皖寧的第一眼,就是揚起她高貴的頭顱,傲嬌的擺出一副你誰啊你的表情,但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