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複仇已經沒有其他的事情能夠引起他的心緒波動了。
所以……紫琅看著伊諾克的眼裡儘是冷漠,哪怕伊諾克昏迷他也多的是辦法讓伊諾克從昏迷中蘇醒。
紫琅走近伊諾克,伸出手貼著伊諾克的眉心,身為4S強者他完全可以不顧及伊諾克的精神防禦網,直接入侵伊諾克的精神世界將其強製喚醒……雙S的精神大師,還不被紫琅放在眼內。
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後饒伊諾克一命,已經算得上是他對同族的手下留情。
紫琅不知道,伊諾克的光精靈血統此時正處於第二次覺醒的階段。
伊諾克的光精靈血統從血緣上來說已經非常稀薄,如果不是一連串的奇遇也不可能激活。而他和紫琅一戰,在耗儘己身全部生機的情況下被帶進遺跡寶藏的妖精國——這裡曾經存在著孕育了精靈的生命之樹。
雖然二者的生命形態不同,但在更高層次的生命起源來說,無論是伊諾克繼承的光精靈血統或者是妖精國的精靈都是誕生於生命之樹,而生命之樹不管在其他世界擁有著怎樣的稱呼,依然改變不了所有的生命之樹份屬同源。
這是妖精國自封印以來第一次出現精靈血脈。何況伊諾克體內的光精靈血脈正好處於努力激發所有潛能力保伊諾克生命的緊要階段。那股脆弱又蓬勃的生機,在這個死寂的國度裡就如黑夜裡唯一的明燈,耀眼萬分。
而銀白樹海裡封印的妖精和精靈在陳思玄作為自然之神的時間裡吸收了不少的信仰之力來維持他們的生命。雖然無法解除封印但已經不再是多年以前的虛弱狀態。至少伊諾克的出現讓他們完全無法忽視。
似乎察覺到紫琅的冷漠和不善,在他的手貼近伊諾克之後,本來寂靜的紅色樹海出現了風,帶來了一陣枝葉搖擺的“嘩嘩”聲。
紫琅的動作硬生生的頓住了,冷漠的眼神變得凝滯,有種激動正在凝聚力量準備破殼而出。不自覺的側耳傾聽——
非常微弱、模糊又斷續的精靈語。
卻清晰的傳達著阻止的意思。
紫琅懷疑自己聽錯了,僵硬的轉動脖子,順著風的軌跡回望,遠方那銀白色樹海幾乎讓人忽略的輕微搖晃讓他冷漠的麵容出現裂痕。
不敢相信!但又渴望相信!
紫琅驀地站直身體,麵向銀白色樹海,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知道銀白樹海的存在,再次回到遺跡寶藏的時候他就曾經去過,但那已經死亡的生命之樹讓他再也無法抱有僥幸的心理,也讓他沒有勇氣逗留。生命之樹所在的區域,擁有太多溫暖的回憶,隻要踏足那裡就不可抑製的看到過去的安寧時光……
他寧願駐足紅色樹海銘記仇恨,也不願看到那些已經湮滅在曆史裡的幸福剪影,那隻會讓他再也無法堅持複仇。
然而此時此刻,紫琅在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望後再一次燃起希望。
風,的確從銀白樹海而來。
風中承載著他熟悉的精靈語。
恍如隔世。
紫琅宛如一個雕像一樣靜靜的矗立,瞪直的雙眼凝視著銀白樹海。臉上的表情凝固,讓人看不出他的心理。
約莫兩三個呼吸的時間,紫琅回身抱起伊諾克,一步一步的走向銀白樹海。他的步子很穩,每一步之間的距離似乎經過精密測量般的準確。
他的腰板挺得筆直,步子邁得很大很快,抱著伊諾克的雙手平穩,臉上的神情是一種冷漠到極致的肅穆。從紅色樹海到綠色森林,然後銀白樹海近在眼前。
那刺目的銀白,讓紫琅的視線變得模糊,恍惚之間似乎看到樹木的前麵或站或漂浮著強壯的妖精和高挑的精靈。
紫琅舍不得眨眼,他擔心一眨眼,他的家人就會消失。他甚至不敢再向前一步,他害怕他這一步,又將鮮紅的噩夢帶給大家。彎腰將伊諾克放入銀白樹海裡,他自己則站在綠色森林和銀白樹海的分界線上,貪婪的看著銀白樹海裡的一切。
這些妖精和精靈都隻是虛影,他們的本體依然封印在樹木裡麵。隻是充足的信仰之力讓他們在維持了生命的同時也能夠短暫的在銀白樹海裡展現他們的身影。
樹枝在他們的意念操控下無限的延伸,將伊諾克輕輕的托起,一個接一個的往生命之樹所在的核心區域傳遞。
光精靈是純粹的元素精靈,在精靈中屬於非常珍貴的血脈。在妖精國中擔任著祭祀和生命之樹溝通的重要職責。也被譽為生命之樹最後的守護者。
妖精國的生命之樹的樹心被奪,當時守護在生命之樹旁邊的所有光精靈全部遇害。在封印的精靈裡麵光精靈的血脈已經斷了傳承。
伊諾克的到來,對封印的妖精和精靈來說,是僅次於陳思玄的希望。因為隻有光精靈,才能夠和樹心產生感應。唯有找回樹心才能解除妖精國的封印。
銀白樹海的核心區域,原來生命之樹枯萎的位置,此時長了一株約人高的小樹苗。纖細的枝乾,成人雙手就能合圍,嫩綠的葉子布滿枝椏,彰顯著鮮活的生機。
它是陳思玄當年留下的生命之樹的樹枝結合妖精國原來的生命之樹殘留的生命能量長成,雖然因為沒有樹心而不是完整的生命之樹,但是它的存在就代表了希望。
新生的生命之樹沒有意識,但為受傷的精靈療傷是它的天性。當伊諾克被其他樹枝托到它麵前的時候,它憑著本能伸出了它稚嫩的枝椏觸碰伊諾克,一縷一縷的半透明光絲將伊諾克纏繞成繭。溫和的生命之力進入伊諾克體內,和他的光精靈血脈產生共鳴。
這是新生的生命之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活生生的精靈的回應,縱使沒有意識,它的本能也因為這種%e4%ba%b2切溫馨的交流而高興。嫩綠的葉子嘩啦啦的搖曳,像極了那童稚的笑聲。
無論距離,隻要是封印了妖精和精靈的樹木前都浮現了他們的虛影。這些虛影或清晰或模糊,或者姿勢各異,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在核心區域,或許因為距離而看不到,但是他們能清楚的感應到生命之樹的快樂。
不少精靈喜極而泣,輕柔的精靈語化為風聲回蕩在樹海裡,一遍遍輕聲的呼喚著“母樹”。
整片銀白樹海乃至綠色森林都因為生命之樹的反應而在這一瞬充滿了生機,沉寂了萬年的妖精國似乎在這一刻——活了。
因為新生生命之樹的不完整,這一刻是短暫的。
幾乎隻是在呼吸之間,一切又再次回歸平靜。
但無論是封印的妖精和精靈或是紫琅都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一切都將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唉唉,想畫畫啊……
一直想著那幅唯美的畫麵來寫的,就是我這一個圓圈幾根樹枝是個人的水平,畫出來了才是叫破壞,隻能靠想了。。。。
剛剛翻看以前的稿子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大驚訝!!!
——我居然寫了書陌反攻的H!!!!
告非!我自己都忘記了。。。。。
☆、第 64 章
紫琅站在分界線上,那眼裡的渴望濃烈得即使是再冰冷的寒流也無法使之凍結。隻是他的腳卻宛如生根般牢牢的紮在地上,不敢邁出一步。
距離最近的妖精張嘴,微弱的精靈語再次在紫琅耳邊響起,生生的讓紫琅矗立的身影晃動了一下,卻依然紋絲不動。‖思‖兔‖在‖線‖閱‖讀‖
直到這個妖精伸出手,虛拉了紫琅一把。
明明沒有實體,但紫琅卻清晰的感覺到那一瞬間在手上輕拂而過的微風,帶來微弱得可以忽略的牽引力。這樣的力度哪怕就是再來千萬次也不可能讓紫琅移動,隻是那心裡的渴望卻在這樣微薄的力度下爆發。
——那一步的邁出比想象中簡單。
置身於一眾妖精和精靈當中,紫琅有種時光逆流的感覺。似乎他又變回那個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新生妖精,對來自其他妖精和精靈的好意既防備又向往,乍見相生精靈時那種心靈的共鳴讓他不知所措。那時的紫琅是尖銳又憤世的,是大家用無邊的溫柔包容接納了他的一切,為他展開一幅新生活的畫景。
……但紫琅心裡清楚,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他的相生精靈已經不在了。
相對於伊諾克這個陌生的光精靈來說,妖精和精靈們對紫琅更為熟悉。這裡有他曾經的同齡人,也有曾經教導過他的長輩,每一張麵孔都是熟悉的,他們的眼裡閃動著再見到活生生的同伴的喜悅。
紫琅每走一步都有一個妖精上前擁抱他;每走一步都有精靈上前輕撫他給予祝福。他們不是不知道紫琅當年離開妖精國並為妖精國帶來滅國之災,隻是在這些妖精和精靈的眼裡,隻要紫琅不是真正的背叛他們,就算被利用他也依然是他們的族人。
他們的悲傷已經太多了,妖精戰士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森林,如今他們更樂意見到活著的紫琅回歸。
柔軟的微風不斷的在紫琅周圍回旋,細碎的精靈語輕輕的在耳邊徘徊,澎湃的感情幾乎要將紫琅淹沒……當生命之樹那纖細的枝乾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紫琅再也無法抑製自己洶湧的情緒,單膝跪下。
當年樹心被奪、無數精靈在瞬間消散、身旁的妖精戰士在悲鳴中倒下的一幕夜夜纏繞,日積月累已經融進紫琅的骨髓裡化為膿,將他徹底染黑沉淪在仇海裡。隻是眼前的這些,是他最後的淨土,他願意為此而奉上生命,他願意再次為了妖精國而戰。
感應到妖精的氣息,生命之樹伸出了它瘦弱的枝條輕輕的搭在紫琅頭上,細小的枝椏觸碰著紫琅的頭發,像母%e4%ba%b2輕撫著孩子的頭。
“母樹,我……回來了。”
紫琅半掩雙眼,精靈語流暢而出。這是當年他來不及也沒機會說出口的話語,在他心中縈繞多年今日終得以實現。
……
生命之樹為伊諾克療傷,損耗的是它己身的力量,但沒有樹心的生命之樹無法自主補充這份消耗,需要借助外界的信仰之力方能補充。
陳思玄、自然之神、妖精國之間的關係紫琅也在那些恢複得較好的妖精口中知道。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陳思玄建立的神殿尋找陳思玄的蹤跡。
因為在妖精的講述裡,陳思玄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而陳思玄離開前已經布置好一切,平時輸送過來的信仰之力足夠他們的基本消耗,但伊諾克的出現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要解決這個問題,就隻有找到陳思玄了。
對於哈斯巴提草原上的自然之神,紫琅也略有耳聞,不僅僅是因為這次遺跡寶藏裡的神靈交替之戰一直醞釀卻始終沒有爆發,更是為著裡因本斯特家族的繼承人在遺跡寶藏裡是自然之神的代理人之一。繼承人為了最終的神戰一直申請家族支援,紫琅手上就有其中一份詳細的計劃書。隻是自然之神名為陳思玄他倒是第一次知道。
而妖精提到的陳思玄是暫時離開這個位麵到另一個位麵。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