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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農大魔師 秋味 4062 字 2個月前

柱樂的眼睛眯成了縫,抓著妮兒肉呼呼的小手不放。“嬸子,這麼早。這是來……”

“這不我家姚姑爺還有些花生,正好我來換花生油。”劉淑英簡單解釋道。

“哦!那我就不耽誤你了。”殷鐵柱不舍的撤回自己的手。

“殷伯伯。再見。”妮兒朝殷鐵柱揮揮手道。

殷鐵柱看著她們祖孫倆消失在自己眼前,邊走,這嘴裡嘀咕道,“看人家長海養的閨女可真乖巧,想起自己的那四個皮孩子。”這眉頭就皺了起來,“難怪長海是有女萬事足,每回見麵不住的誇自家閨女。我都想要了。”他叨叨道,“要不我跟媳婦兒再生一個閨女。”

不管殷鐵柱怎麼惦記生閨女的事,劉淑英帶著妮兒朝油坊駛去,聞到馥鬱的香味,就能找到油坊的位置。遠遠的就看見‘高聳’的青磚煙囪,沒有招牌卻不難找。

從院外看,除了高聳的煙囪,油坊與其它民宅並沒有什麼不同,石屋灰牆,融在黑色的瓦片,沉穩而久遠。

劉淑英停好自行車,抱著妮兒踏進院落,一種糧食熟透的味道沁人心脾。循著香氣,劉淑英敲敲木門,“有人在嗎?”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哎呀!是昨天的大嬸啊!”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精壯的小夥子,一張圓臉,掛著憨憨的笑容。

“小夥子,麻煩幫個忙,去把外麵自行車後座上的花生取下來。”劉淑英道。

“好嘞!”小夥子三步並作兩步就出了院子。

劉淑英抱著妮兒踏進了油坊,還沒有適應突然變暗的環境,熱騰騰的蒸氣就糊住了眼鏡,鼻子更是被濃得似乎停止流動的香氣堵塞。

這麼早就開始工作了,待適應熱騰騰的石屋後,妮兒這才打開天眼看了看油坊。

雖說油坊的年紀不大,可也油光滿麵。穿過木製窗欞的陽光曬著慵懶的蒸氣,厚實的蒸氣讓人看不見屋梁,幾盞馬提燈似乎淩空吊著,龐大厚重的壓榨機就展現在妮兒的麵前。

看不出顏色的地麵和牆壁似乎被油浸透,反射著微弱的光。五個光著膀子的漢子正在圍著壓榨機轉悠。

“都壓實了嗎?”站在一旁中年漢子穿著粗布做的三窟窿背心問道,“這垛可得給俺上好了,不然影響出油。”

“老殷叔,你就放心吧!”漢子們齊聲說道。

扯開的嗓門,如這花生油一般清亮。

ps:感謝淡雨思涵書友的打賞!!

☆、第228章 還是您老考慮的深……

“大妹子來了。”四十多歲的漢子被人稱呼為殷叔的男子看見劉淑英笑道,“這麼早。”

“家裡沒事,左右就早些過來了。”劉淑英笑著說道,“你們也好早。”

“早些乾!可以上工,或者休息。”殷叔笑道,“榨油這活兒很累人的。”

“在鄉下乾什麼都累。”劉淑英應了一句道。

“這倒是!”殷叔笑道。

“大嬸,您的花生。”提溜著麻袋的小夥子走了進來,“殷叔這是大嬸提來的花生。”

“那咱進去過一下稱。”殷叔指著裡間道。

“好!我這花生沒有剝殼。”劉淑英抱著妮兒進到裡間,小夥子有眼力介兒搬了張小凳子遞給了劉淑英,“大嬸,坐!”

“謝謝。”妮兒奶聲奶氣笑著謝道,劉淑英抱著妮兒坐了下來。

靦腆地小夥子顯然沒料到,白白嫩嫩的如肉包子的妮兒出聲,頓時羞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不……沒啥子。”

殷叔把花生倒進大竹籃子裡,粗略的看了一下讚道,“大妹子,你這種的花生可真好,癟的很少,不用去殼就能看出仁是粒粒飽滿,圓潤。”

“是嗎!我家姚姑爺,種地是一把好手。”劉淑英自得道。

嘩啦啦……殷叔倒了滿滿一竹籃子花生道,“大妹子,這一籃子倒滿花生,去掉殼一般情況下正好十斤,左右沒多大出入。要不咱剝殼在稱。”

“不用了,不用了。”劉淑英擺手道,“我信得過。”

“這是找您得錢,收好了。”殷叔抽開抽屜,“對了。油昨兒吃了嗎?感覺怎麼樣!”

“還沒吃呢!不過聞著香。”劉淑英笑著說道。

“那是!我們村裡的油坊,自從開張後,就遠近馳名。十裡八村的都來。這方圓十裡的各個生產小隊花生油都是我們榨的。”小夥子頗為自傲地說道,“俺殷叔解放前曾經是縣裡有名的油坊學徒。這一身本事可是無人能及。剛解放的時候,縣裡的開的油廠,還來請他來做大師傅的。不過後來改為機器操作了,所以……”

“說這個乾啥?好漢不提當年勇。”殷叔不好意思道,不過這眼裡頗為自豪。“大妹子放心,品質絕對有保證。”

城裡人吃商品糧的,這糧油可以吃現成的,這廣袤的農村。糧食自己磨,油可都是生產隊冬閒的時候自己榨的。年終的時候,大媽、大嬸、大姑娘、小媳婦兒拿著壇壇罐罐去生產隊領取一年份的油。

姚灣村本來也有一座小油坊,但十裡村的油坊開張就撤了,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油的品質沒有人家的好,社員們寧願多跑幾步路。

雖然現在是淡季,但油坊也能勉強維持住,到了冬閒的時候那是日夜不閒的,人手不夠了。生產隊裡冬閒可不缺的壯勞力。

不計工分,多發‘二兩’油就啥都有了。

“要不我就來了,我就看你們這油坊看著正規才來的。”劉淑英笑著恭維道。

“這個大妹子放心。雖然不是電動的,純手工,但這手工工序卻是絕對不少的,沿襲掐糝、上餾、炒糝、包餅、上垛、壓榨這幾百年不變的老油坊工藝。”殷叔拍著%e8%83%b8脯道,“一點兒不比這大油廠出來的油質差。”

“這個我相信,您這出油率就看出來了。”劉淑英笑道。

花生的出油率能達到百分之四十已經老高了,還是純手工製作。

“嗬嗬……”殷叔被誇得笑了起來,一張臉燦爛如菊花般,眼角泛起了皺紋。

妮兒打開天眼透過簾子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們榨油的工序很嚴謹的。“掐糝”就是將花生粉碎成小顆粒狀,然後按照一定重量分鍋。“上餾”和“炒糝”就是將磨碎的花生仁蒸餾和翻炒。“包餅”是將炒好的“糝”倒進用稻草鋪底的鋼圈裡,將“糝”鋪均勻後,用穿著草鞋的雙腳轉著圈踩踏,然後再用稻草包頂。“上垛”是將包裹的“糝”層層摞起在壓榨機中。“掐糝”的粗細、“炒糝”的火候和“上垛”的歪直最能影響出油的質和量。

“炒糝”是把花生粉碎成小顆粒狀,放在一個大鐵鍋裡不斷的翻炒。至於炒的什麼程度全憑師傅的經驗了,據說這可是門手藝。一般人要炒好幾年。

“殷叔,已經全部上垛了。”外間的漢子喊道。

5個光膀子的漢子在外間不過六十平方米的油坊裡一刻不停地忙碌著,中間的龐然大物‘壓榨機’就是他們的工作地點。

這裡還沒有液壓機,壓榨隻是最原始的方法。重達100公斤的撞錘,敲打木楔子,對榨膛中的處理過的花生施加巨大的壓力。依靠這種物理壓,迫使油脂滲出。

撞捶之人,精瘦的身子,沒想到力氣還挺大,手臂上隆起的肌肉,汗水布滿油光的後背,沿著勁瘦的腰側和後背緩緩滑落……

詮釋了男人的力與美和陽剛之氣。

哐當……當……大力的撞擊聲,聲聲入耳。

“妮兒,不怕,不怕。”劉淑英捂著妮兒的耳朵道。

“姥姥,我不怕。”妮兒仰起頭笑道。

撞擊一會兒就停下來了,“大嬸這是下下油,這樣麻煩但是下油多,一會兒接著撞。”小夥子解釋道。

很快就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劉淑英抱著妮兒出來,就看見金燦燦的花生油從稻草中滲了出來。濃濃的油香撲鼻而來,嘩嘩的的順著油槽流到了接油桶裡,師傅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真的感染人心。

撞捶又響了起來,隻不過這個一回換了一個小夥子。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哐當……的撞擊聲,又響了起來,劉淑英和妮兒已經踏上了回程。

油坊裡濃鬱的香味似乎還在鼻翼見顫動,後來的油為什麼不香了,莫名的妮兒想起這樣一句話,“油兌油,鬼見愁”。

“妮兒,油香不香。”劉淑英問道。

“香,要是滴滴答答聲不停就好了。”妮兒‘天真’地說道。

“我的傻妮兒。”劉淑英為她傻話逗笑了,稍後又道,“不過有一天用上電就好了。這壓榨機一開,這滴滴答答聲不斷了。”

電不知道姚灣村什麼時候能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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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間,祖孫倆就到了家門口。

“太姥爺。”妮兒朝院子喊道。

“妮兒回來了。”劉姥爺放下手中的書,就匆匆跑了出來,抱過妮兒。

“妮兒乖不乖啊!”劉姥爺點著她的鼻尖道。

“乖!”妮兒摟著他的脖子大聲說道。

劉淑英停好車子邊進院子,邊問道,“怎麼這麼安靜,孩子們呢!”

“上課了,你也知道,再過不久就要放麥假了,所以學校裡要趕一下課程。”劉姥爺說道。

“哦!”劉淑英撇撇嘴道,顯然不以為然,“那爸可是清閒了。”

“偷的浮雲半日閒。”劉姥爺把妮兒放在竹搖籃上,去給衝了兩杯蜂蜜水,一杯是妮兒的,一杯是劉淑英的。

劉淑英仰頭喝了蜂蜜水,衝了衝杯子放在石桌上,說著卷起了袖子道,“爸,中午咱們吃什麼?”

“昨兒捋的槐花,還有好多,不吃的話太可惜了。”劉姥爺想了想道。

“槐花甜!”妮兒抿了口蜂蜜水,甜甜的說道。

“聽你們的,咱今天做槐花宴。”劉淑英笑道,“看姥姥大展身手。”

“好耶!”妮兒一隻手拍著竹搖籃,捧場道。

劉淑英蹲在井邊洗槐花,頭也不抬的問道,“爸,姚家這幾個孩子資質都不錯耶!以前找個根骨奇佳的收為徒弟,那是千難萬難,怎麼到了姚家就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嗬嗬……也許是跟妮兒的靈泉有關。”劉姥爺笑道,這是他思來想去的結果。

是滴!是滴!妮兒點點頭。

“爸,您老講曆史講上癮了,什麼時候打算教他們玄學易理啊!這功夫可以讓傻小子們繼續練下去。可這有些東西是繞不過去的。”劉淑英端著籮筐掂了掂,嘩啦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