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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農大魔師 秋味 4071 字 2個月前

烤魚人手一條,炕桌上還放著醃蘿卜、辣白菜、酸菜、醬黃瓜。

“嗯!還是家裡的飯菜最香!我快想死了,連粥都是那麼的香。”姚軍遠一臉迷醉地樣子,“實在太好吃了。唔唔……”

“那當然了,咱家的飯菜沒得說。”田勝利笑道,“對了,你們都去哪兒了,去京城了嗎!”

姚夏穗撇撇嘴說道,“我們的串聯漫無目的,又不是人家正規大學,先是到菩寧市,後來又到了省會,去京城的人太多,擠都擠不上去,最後乾脆南下,這兩個月都在江浙一帶遊蕩。”

劉姥爺眼眸微閃,江浙曆來都是文人薈萃的地方,難怪……

“去蘇杭了嗎?”田勝利好奇地問道。

“去了,本來還想去滬海來著,那裡的革命火焰最旺盛,結果正趕上中央號召複課鬨革命,所以人家就派了輛汽車把我們送了回來。”姚修遠話落,又開始啃起魚來。

“人多著呢!”姚長山問道。

“是啊!尤其是北上的,不管是長途汽車、內河船隻、海運輪船和火車的超載都達到了極限。每節裝載100多人的火車車廂,裡麵裝載200至300之多,連下腳的地兒都沒有,我們擠都擠不上去。

兩排座之間的3平方米的空間,有時就要坐上20至30個人。茶幾上、行李架上、座椅下麵、椅背上、過道裡都是人,想上個廁所都難。這廁所內同時擠進去6至7個人。”姚修遠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我們和老師商量過後,改道南下了。畢竟那裡地處南方暖和點兒,免得再……”

姚致遠搗了他一下,“嗬嗬……哈哈……”姚修遠撓撓頭,一臉的傻笑。

“嗬嗬。哈哈,這是啥意思?”姚長海挑眉問道,總覺得這話沒說完,表達的意思好像不對耶!

姚長海狐疑地看著他,心思不停地琢磨著。

“蘇杭可真是好耶!”姚修遠乾巴巴地說道。

“我看你們是借大串連之機,到處遊山玩水,四處遊蕩,樂不思歸吧!如果不是中央下達複課鬨革命,你們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田勝利搖頭輕笑道。“我看這哪是鬨革命啊!純粹是玩兒。”

“他姑父,你看他們像純粹地革命者嗎?”姚長海調侃道。

“嗬嗬……姑父。你還真是了解我們啊!我們本來就這麼打算的。”姚軍遠笑道,“我們這一回可算是見了大世麵了。”

“那吃住在哪兒。”田勝利又問道,“咱們村設立的接待站也沒用上,都沒人來。”

姚致遠端著碗說道,“由於串連。各大、中、小學校由停課,而空出的校舍,被開放為接待站。隨著人流的驟增,這些不夠用了,機關、單位和工廠紛紛騰出房屋開設接待站;各街道居委會也把被‘遣返原籍’的人家的房子騰出來作為接待站。請專人做飯,專人管理串連師生的食宿問題,倒是餓不著。冷不著。至於好不好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我們所到之處住的都是學校,不過由於我們不是‘正規軍’,所到之處的大派彆的組織不接待我們,所以住的地方都是郊區的學校。”姚軍遠一撇嘴,“哼哼!還不是看不起俺們鄉下人,土包子。不過這樣正好方便我們行事!”

姚致遠一拍額頭,恨不得撕爛了軍遠那張爛嘴,這嘴怎麼就把住門了。

“行事?行什麼事?”姚長山問道。

“哦!”姚致遠趕緊找補道,“大伯,沒人管我們。所以方便我們玩兒,好好的玩兒。”

“嗬嗬……這下玩痛快了吧!”姚博遠揉揉修遠的腦袋道。

“咳咳……”姚爺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道,“玩兒的很開心,哦!”老爺子話鋒一轉道,“還不趕緊吃飯!”

明顯地姚致遠他們四個神情僵硬了一下,氣氛明顯不對了,小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悶頭喝粥,西裡呼嚕的一飲而儘。

吃完飯後,女人們麻溜地收拾了一下東裡間的炕桌和中堂的八仙桌。灶台裡塞滿了柴火,一來這炕燒熱乎了,二來灶頭上做一大鍋洗腳水。

姚爺爺看著收拾的差不多了,“都進來吧!”他接著說道,“秀芹外間的煤油燈彆熄滅,端進來,屋子裡也亮堂些。”

“哦!”還在外間的殷秀芹端著煤油燈走了進來,姚博遠接過煤油燈,放在了炕桌上。

“大家找地兒坐吧!”姚爺爺說道。

姚家長輩們都盤膝坐在炕上,妮兒則窩在劉姥爺的懷裡,小輩們兒則搬著凳子坐在屋子裡。

“既然都到齊了,咱們大家讓致遠他們說說在外麵的見聞。”姚爺爺說道,“也好讓咱們都長長見識,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沒事。”

一聽這個,孫子輩兒可是最想聽的,剛才吃飯當中可真是沒有聽夠呢!就被打斷了。

ps:

感謝淡雨思涵的打賞!!

☆、第169章 所見所聞(二)

三大娘直直地看著老爺子,這不對啊!不是應該……稍後,她想明白了,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講講外麵的見聞也好,讓大家清晰的認識到,那些東西的危害性。

也正好消磨時間,等孩子們都困了,長輩們在決定東西的去處,嗯!還是爹考慮的周到。

姚致遠清澈的眼眸閃過一抹亮光,更是聞弦歌而知雅意,握了握拳頭,先做做‘熱身’。

這就是個人的想法,總是想著對自己有利的一麵。

三個小的,齊齊看姚致遠,剛才差點兒說錯話,還是以致遠哥馬首是瞻吧!這是這幾個月來形成的,習慣性的看向他。

姚致遠正琢磨這要怎麼引到這個話題上呢?

姚清遠問道,“外麵是不是像人說的亂哄哄的。”

“這還用他說,我大哥的廠子都停工了,不知道這次複產複課,這機器能不能開動起來。”田勝利擔心地說道,“他們掙死工資的,不開工,哪來的工資,還不如咱們土裡刨食的。”

“哎喲……真是造孽喲!”姚奶奶歎息道,接著碎碎念道,“打敗了小鬼子,老蔣跑了,這還要革誰的命喲!剛吃了兩天飽飯,這折騰啥子喲!”

“娘!”姚長山趕緊說道。

“怕啥子,怎麼自己家裡,連個真話都不敢說。”姚奶奶火爆地說道。

姚長海哭笑不得道,“怎麼會娘,在家裡您,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俺曉得了。”姚奶奶歎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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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博遠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們沒有去京城看看,真的好可惜。”

姚軍遠哆嗦了一下道,“幸好。沒有去,碰到南下的京城而來的幫助各地的破封資修的革命小將,真是瘋狂、猙獰,一切都是‘砸!砸它個稀巴爛!’”

“啊……你們沒有吧!”田勝利抬眼說道。

“沒有。沒有。”姚修遠趕緊搖頭道,“我們倒是想,人家不用我們啦。”

“真的如報紙上宣傳的那樣。”田勝利問道。

“是的,我們%e4%ba%b2眼所見,南方一座寺廟,被革命小將給破了,裡麵有座千佛洞,老和尚跪在佛像麵前痛哭流涕道:這洞內|壁畫是珍貴的藝術品。當年俄、英、德國等貪婪的商人曾盜割洞內|壁畫,賣到西方。他們是強盜,重的是一個‘錢’字。那壁畫流失到國外。是我們重大損失。但畢竟還珍藏在博物館裡,並未毀掉。

而國人自己乾的卻重在一個;‘破’字:他們將剩下的壁畫中的人物的眼睛挖空,或乾脆將壁畫用黃泥水塗抹得一塌糊塗。存心讓那些壁畫成為廢物。

老和尚哭著道:過去帝國主義劫奪我們的文物,我曾痛心疾首,夢想有朝一日全收回來。現在我倒想通了。如果讓這些不肖子孫毀滅了,倒不如讓外國人保存起來,總不至於毀滅,還能留存在人間。”

“啊……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眾人隻是惋惜一聲,現在又不能燒香拜佛,畢竟寺廟離他們非常的遙遠,不能感同身受。

“我還聽說大城市到處查抄‘封、資、修’。幸好咱們是貧下中農,沒有那種玩意兒,不怕他們抄。”田勝利一臉慶幸地說道。

聽在幾個知情人的耳朵裡,嘴角直抽抽,咱家現在就有一箱子封資修。

“咯咯……”妮兒笑了起,姑父。這話說的有些早哦!

田勝利捏捏妮兒的鼻尖道,“妮兒笑什麼?”

姚夏穗秀眉微皺,痛惜的說道,“我們遇見京城南下的來的小將,他們洋洋得意的在我們這些土包子麵前炫耀:他們撕字畫、砸古玩。還一麵撕一麵唾罵是‘封建主義的玩藝兒’。最後嫌這樣太慢,統統堆到院裡付之一炬。……他們%e4%ba%b2自搬自燒,還圍著火堆呼口號……還哈哈大笑。”

三大娘腹誹道:看吧,看吧,這就是藏封資修玩意兒的下場。

“啊……我們想買書看都不容易,為什麼要燒掉。”姚振遠可惜道,他抬眼看向三大娘問道,“娘!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們代表著封資修啊!”三大娘說道。

“可是娘,什麼是封資修啊!”姚振遠繼續問道。

什麼是封資修,對於小老百姓還真說不清,三大娘不耐煩道,“小孩子家家的,上麵讓這麼乾,我們就這麼乾。敢以下犯上,會挨板子的。”

姚建遠歪著小腦袋說道,“那些書,不是記載著我們的過去嗎?為什麼要燒掉?人沒有過去,豈不是很可怕?”

小孩子天真簡單的思維一下子問住了在場的大人。

“咯咯……”妮兒地笑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

劉姥爺笑著揉揉姚振遠的小腦袋道,“喜歡看書嗎?”

“喜歡!”孩子們齊齊點頭道。

“姥爺,姥爺。”三大娘趕緊叫道,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味兒。

“知識越多越反動。”田勝利趕緊說道。

“不說了,不說了。”劉姥爺擺手笑道,目的已經達到了,孩子們已經說喜歡了,不用說了。

“哎!我聽說,這革命從頭革到腳耶!”姚博遠問道。“是不是逮著人家女同誌的長辮子哢嚓一剪刀下去,給剪成了短發。”

“呀!夏穗的頭發也剪了。”姚清遠指著姚夏穗的剪發頭說道。

姚夏穗搖搖一頭清爽的短發,“革命嘛!”

嗬嗬……一切以革命的名義,所有荒誕、暴力、毀壞披上了革命的外衣,都成 合理的了。

“哥,快說,是不是真有這事。”姚墨遠催促道。

“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