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和禮俗都蘊含著他們對妮兒無儘的期許與祝福。
三人給妮兒洗頭發。洗的不亦樂乎,難得像她這麼乖不哭的小娃娃。
“好了!”劉淑英最後給妮兒擦了把臉,“終於乾淨了。”
“嘖嘖……咱家妮兒真漂亮。”劉淑英抱著孩子砸吧著嘴道。“可惜天太冷了,不能洗澡。”
雖然不能洗澡但還是把妮兒的內衣給換了。
連幼梅則把屋裡的大小水盆,一個個端出去,小凳子放在牆角邊,彆擋著路了。
然後抱著妮兒換下來的衣服,出去洗衣服了。
“忍忍吧!彆洗的著涼了,就得不償失了。”劉姥爺笑道,轉身坐在炕上。抽開炕頭櫃的抽屜,拿出六枚紅線串著的銅錢。
“來來,給妮兒帶上,願咱家妮兒吉祥如意,大富大貴。”劉姥爺說道。
“妮兒。這是太姥爺給的銅錢,來摸摸看,這兩枚是金開元,這一枚是大齊通寶,剩下的三枚是封號錢:天策府寶、南陽郡寶,這枚是銀質的翼王賞功。”劉淑英讓妮兒的肉呼呼,小手指細細的撫摸。“這可都是珍品喲!”
封號錢顧名思義,為加官進爵等重要時刻所鑄行用作紀念意義的錢幣,一般鑄工極精,存世較少。
珍不珍品,妮兒不知道,但都是古物。且吉氣柔和濃鬱,而這金吉之氣有一部分是劉姥爺自身元氣所蘊育出來的,不是凡品。
“爸,為妮兒,你可真是舍得。”劉淑英笑道。“難怪人家常說:隔輩%e4%ba%b2。”
“嗬嗬……”劉姥爺笑道,“不知道,反正就是見小家夥%e4%ba%b2,忍不住的想要給她最好的。”
“爸,收起來吧!彆讓幼梅看見了,到時候又要費口%e8%88%8c解釋了。”劉淑英趕緊說道。
這六枚銅錢裡麵可有幾枚是五十名珍。
大環境如此,所以劉姥爺和劉淑英並沒有教連幼梅玄門秘術,就連教她的內功,也隻說是強身健體的鄉下把式。
“看見就看見唄,幾枚銅錢而已。”劉姥爺無所謂地擺擺手笑道,他抬眼道,“你真的不打算教她玄門之術。”
劉淑英愁眉苦臉地說道。“怎麼教,您不是說接下來的風暴,比之前麵的一係列運動,規模更大,時間更長,尤其對江湖清洗力度更大。”
“我也想,可現實不允許,稍有不慎,可是全家遭殃。”劉淑英心有餘悸道,“這幾年還見的少嗎?”
“提起這個,爸,那些東西都藏好了嗎?”劉淑英輕聲細語道,還時不時地看向外麵。
“我都藏在院子裡的密室下了,應該保險了吧!”劉姥爺遲疑地說道,顯然底氣也不太足。
“家就這麼大,東西太多,也不好藏啊!”劉姥爺為難道。又打起精神到,“放心,密室很深的,就是挖地三尺,也挖不到。”
兩個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討論著‘秘密’!人,妮兒不算。
“爸,妮兒的眼睛真的沒有辦法治好。”劉淑英舊話重提,實在是不甘心啊!這麼小的孩子……在無儘的黑暗中,一輩子的事。
“唉……”提起這個劉姥爺渾身散發著無儘的悔意,“這是報應啊!”
☆、第81章攤牌(一)
“這話怎麼說?”劉淑英不解地問道,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頓時雙眸已經蓄滿了眼淚,“乾咱們這一行的,泄露天機太多,五弊三缺犯其一,晚景不好,子孫不昌是必然的……所以這劫數應在這孩子身上,根本無解……嗚嗚……”壓抑地哭聲不斷從嘴邊溢出。
身為玄門中人,識人看凶相術自然不在話下。然而凡是相術大師都明白一條道理,那就是不能泄露天機太多,否則不僅會自己遭天譴,而且還會禍及子孫……
正所謂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畜生有畜生道。雖然玄門中人,但是有利也有弊。利就是玄門中人能夠洞察玄機,趨吉避凶。
而弊可就狠多了,修道之人從踏入了修道的門檻。那麼就要麵臨著五弊三缺,因為學道之人命中注定‘五弊三缺犯其一’。
所謂的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而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
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 曰孤;身病而不全視為殘。
劉淑英痛苦地說道,“難怪妮兒的眼睛看著如常人一樣,看不出任何異樣,原來是犯了殘!”
劉姥爺修長且帶有薄繭的指腹,輕輕撫摸著妮兒胖乎乎的小手,“淑英啊!也不必為此事太煩惱,這是妮兒命中注定。不過……”
劉淑英抹了下眼淚,聽出這話裡有話,趕緊抓住了這根救命的稻草,“爸,不過什麼,你說啊!”
良久,劉姥爺才緩緩開口,不疾不徐道,“哎!這五弊三缺也不是沒辦法破解。隻是……。”
隻是太難了。彆高興的太早了。在妮兒看來她這乃是天譴!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也就是說……
“隻是得修煉到煉虛合道的境界才行,也就是三花聚頂、五朝元氣,自然就破除了天譴。”劉姥爺歎口氣道。心中卻是無限的惆悵。
“那根本是傳說中的境界,根本可望而不可即。”劉淑英一下子癱坐在炕上。
這一次徹底的失望了,這根本不是醫術能解決的問題。原來這五弊三缺確實可以破解,隻是這破解的辦法跟登天有一拚了。
劉淑英猛然抬頭,希冀道,“爸,隻要有一線以希望,我們是不是也要讓妮兒走上玄門一途啊!”
“嗯!雖然機會渺茫,不知道她是否有機緣達到傳說中的境界,但也隻有修煉才能使妮兒除了視覺之外的四感靈敏。希望她能生活自理。再說了以後即使我們不再了,她也能很好的活下去。”劉姥爺拍著妮兒道。“妮兒,太姥爺會讓你如常人一樣,正常的活著。”溫文如玉的聲音,透著認真、堅定。
“難怪。爸打算住到鄉下去。”劉淑英抬眼嘀咕道。
“是啊!住在鄉下安全一些。”劉姥爺低%e5%90%9f道,嘴角噙著一抹慈祥地笑意,深不見底的黑眸宛如古井,平靜無波。
“媽媽,中午我們打算吃什麼啊!”連幼梅在外麵喊道,也打斷了父女倆的談話。
從窗戶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她正在走廊上,搭洗好的衣服。
“爸。快收起來銅錢來。”劉淑英雙手抹了把臉,打起精神來說道,隻是這聲音包含這濃濃的絕望。
劉姥爺很自然的就去拿妮兒小手中的串起來的銅錢。
“啊……”
饒是劉姥爺鎮定如斯,見識非凡,%e4%ba%b2眼看著妮兒手中的六枚銅錢就這麼憑空消失,還是不由自主的大叫一聲。
“怎麼了。”劉淑英回過頭來道。
窗外的連幼梅聽見動靜。匆匆地跑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沒什麼?”劉淑英故作輕鬆道,看著妮兒手中的銅錢被劉姥爺收走了,鬆了口氣。
連幼梅看向坐在炕上的劉姥爺道。“姥爺,怎麼了,突然叫那麼大聲。”
“沒什麼?妮兒小手突然扣著我的腳心,真是個淘氣地小家夥。”劉姥爺故作輕鬆道。“你還不把衣服搭出去,趁著陽光正好呢!”
“哦!”連幼梅拿著衣服朝外走去,“對了,中午吃什麼?”
“還能吃什麼,就那飯菜唄,除了麵條就是麵條。”劉淑英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又道,“炸醬麵如何,%e4%ba%b2家母做的豆瓣醬,沒得說。現在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吃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細心地連幼梅發現了她的情緒不對,急忙問道,“她姥姥,你怎麼了?”
劉淑英實在沒辦法,隨即扯道,“沒什麼?想她姥爺了唄!你都當娘了,妮兒也出生了。”
提起妮兒姥爺,連幼梅幫不上忙了,她姥爺走了,那時候還小,她是一點兒印象都沒了。
“行了,彆傷心了,柏年知道會高興的。”劉姥爺出言解圍道。“幼梅想吃炸醬麵,去買點兒肉回來。”
“好啊!那我晾好衣服,去副食品公司,買點兒五花肉回來。”連幼梅說道,炸醬麵怎麼少的了肉丁,就是肉末也成。
劉姥爺看著連幼梅出去鬆了口氣,坐回了炕上,麵無表情地看著躺在炕上的妮兒!
拆開她的抱被,裡外檢查 個遍,沒有,甚至棉衣都摸了個遍,沒有……
緊蹙著眉頭思索著剛才的事情,他耳聰目明絕對沒有看花眼,銅錢在她手裡就這憑空消失了。
怎麼回事?
劉淑英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爸,你咋了,這眉頭都皺成 個川字。”又趕緊把妮兒包好,彆涼著了,抬眼看著他道。
“淑英啊!”劉姥爺剛說話就又抬眼看向推門進來的連幼梅。“這麼快就回來了。”
“姥爺,我還沒出門呢!”連幼梅笑道,狐疑地看他道,“肉票,錢沒拿,外罩我還沒穿,就這麼出去啊!”
她心裡卻嘀咕:怎麼神神叨叨的,總絕得不對勁兒,可又發現不了什麼,搖搖頭。
連幼梅此時穿的是藍底碎花小花襖,在家穿可以,出去就有些冷了。
“我給你拿。”劉淑英下了炕,抽開書桌的抽屜,拿了肉票和錢遞給她。
連幼梅接過錢和肉票,穿上紅黑的格子罩衫,挎上竹籃子就出了家門。
劉淑英追了出去道,“幼梅啊!你打些醬油,買些鹽回來。”
“知道了!”連幼梅進了廚房,從碗櫃裡把空醬油瓶放進籃子裡,才出了家門。
“小家夥。”劉姥爺深邃的眼神慈愛地看著她,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溫和的氣息,聲音也是清泉般清澈好聽,“銅錢呢!”他直覺銅錢消失於眼前這個小東西有關。
妮兒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心中也是掀起了微瀾,他們修煉的乃是正統的道家心法,修為按武術術語來說,劉姥爺到達暗勁境界,也算是一代宗師了。
劉淑英則還徘徊在明勁階段。
而他們所提到的玄門,是道教的另一種稱呼。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玄者,自然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
玄學是對《老子》、《莊子》、《周易》研究、解說和延伸出來的一種哲學思想。
從新文化運動開始,由於挨打落後,國人大力引進西方文化之時,則偏激地將自家的文化貶得一文不值,認為西方的就是科學的,自家的就屬於封建迷信,導致了東方哲學的沒落。
想想他們剛才的談話,就知道他們的擔心是有理由的,未來國家對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