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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099 字 2個月前

給的賀禮,是一對七彩寶石項圈,一看就知無價連城。

管沅也中規中矩問了安。正要告退,就有宮女宣仁和大公主來了。

盛陽和管沅有些意外地對視一眼,擔憂更甚幾分。

“喲,恰巧趕上盛世子帶著新娘子入宮。我來的真是不巧。”仁和大公主笑容和藹地望著一旁行禮的兩個晚輩。

盛陽和管沅心裡有數:不巧?隻怕是巧得很!仁和大公主怎麼會對他們要進宮一無所知?趕在這個時候來,也不知準備了什麼“好東西”等著他們。

仁和大公主在太後身邊坐下:“我來得匆忙。不知道會遇上這對新人,也沒有準備見麵禮。說起來,齊家與靖安侯府也有些姻%e4%ba%b2。我就把這個鐲子送給你們當見麵禮吧!”

說著就要褪下手上的青玉鐲子。

“這個鐲子還是先皇在世時的時候賞的,你也舍得?”太後適時出聲阻止。

仁和大公主歎息一聲。目光有些悠遠:“也是,先皇的東西……也不便再轉贈。先皇在的時候,那是何等光景。如今……咱們都老了。這江山,都交給年輕人了……”

一番話惹來許多傷春悲秋的感懷。太後也唏噓不已。

半晌,仁和大公主才擦了擦眼角,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個是你們的好日子,我們卻在這傷懷。這禮物,下次見了你們再補吧。”

管沅和盛陽對望一眼,相視一笑。

盛陽行禮:“臣不打擾太後娘娘和大公主殿下敘舊了,禮不禮的,都不重要,殿下的心意我們領了,臣告退。”言罷便與管沅相攜走出慈寧宮。

仁和大公主見二人神色如常,對望眉目含情,不禁有了片刻的疑惑。

“皇嫂,盛世子當真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管氏身上?”仁和大公主有些難以置信。

太後點點頭:“慈寧宮門口的人都看著呢,還有假不成?依哀家看,盛世子倒是個有情有義的,隻可惜栽在了管氏手裡……”

她是過來人,一個男子把一個女子放在心上會是如何,她再懂得不過。

隻是仁和大公主並不覺得,盛陽栽在管沅手裡是可惜。

管沅的本事,世人並不知曉。

熱賣多年的時文,世人皆揣度出自楊家,然而隻有齊家的人知道,那是管沅的手筆。

她稀奇的是,盛陽那般高傲的人,居然能對管沅之前的事毫無介懷,連她出現在這也都無動於衷。

她也算看著盛陽長大的,這孩子什麼脾性她也都一清二楚。

盛陽心性堅韌,尋常脂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若不是真從管沅那裡得了好處,又怎麼會向管沅低頭?

可按理說,管沅那樣冷清的人,是不會放下`身段討好誰的。

清絕莫論千古評,兀自芬芳笑與歸。

沒有這股子泰然傲氣,管沅就不是管沅了。

然而,盛陽卻肯遷就照顧著管沅——

總之,這一切太稀奇了。

是她遺漏了什麼,還是盛陽也同她一樣知道了些什麼?

仁和大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從慈寧宮出來,管沅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會有硬仗要打,好在沒有。”管沅心有餘悸地感慨著。

“那是因為,他們都算錯了一些東西。”盛陽麵色平靜,並不以為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們連敵人到底如何都不了解,又怎麼可能贏得了?

太後和仁和大公主以為,自己會介懷阿沅之前與齊允鈞定過%e4%ba%b2?

他與阿沅識於微末,結緣於前世,情分無可比擬。

仁和大公主要拿不拿的見麵禮,他還看不上,他相信阿沅也看不上。不收也罷,他們不需要這些人的祝福。

他們已經足夠幸福。

坤寧宮門口,宮女通傳夏皇後身子不適,隻說下次再見。

管沅禮節性地問候了幾句,便離開回到內宮門口,隻見盛陽和一個薩滿裝扮的人在說話。

“你怎麼在這晃悠?”盛陽蹙眉問。

國師大人一臉愁苦:“皇後娘娘久病未愈,太醫也沒什麼好法子,太後就讓我來看看風水。要我說,這有什麼好看的,皇上一去,皇後娘娘保證藥到病除!”

“你給我管好你的嘴,彆亂說話。”盛陽一臉嚴肅地叮囑。

皇上不喜皇後,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但卻沒人敢宣之於口。

“你又是做什麼來了?”國師大人好奇。

盛陽還未回答,管沅已經走出宮門上前行禮:“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一愣,上下打量一番管沅,隻見她麵容清麗,美眸湛湛,真紅的夾綾襖襯出幾分顏色,卻並不張揚。站在盛陽身邊,情態自然中帶了些許%e4%ba%b2昵,半點不像新婚的夫妻,卻宛若相知多年的青梅竹馬,不禁肯定中又帶了幾分疑惑:“弟妹?”

“叫嫂子!”盛陽語氣泠然。

“我比你大。”國師大人理直氣壯。

“弟妹是皇上叫的,你也敢叫?”盛陽強詞奪理。

國師大人蔫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嫂子”。

盛陽滿意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封紅遞給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礙於麵子不願意收,盛陽似笑非笑:“不收可是你的損失。”然後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百兩?”國師大人驚詫,兩隻眼睛立馬變成了銅錢。

盛陽笑而不語。

國師大人立馬接了封紅,拆開一看——

十兩銀票。

“你坑我!”國師大人幾欲暴跳如雷。

盛陽一本正經:“我什麼時候說過裡麵有一百兩了?”然後又伸出一個手指頭,“一,一十。你該補一補算術,彆哪天算星象算錯了。”

管沅禁不住掩%e5%94%87而笑,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封紅,遞給國師大人:“早聽聞你是他好兄弟,第一次見麵,也沒準備厚禮,隻有金銀俗物。”

“他就是個俗人,你給他銀子他最高興。”盛陽在一旁麵無表情地斷言。

國師大人翻了個大白眼,然後才鄭重地謝了管沅。拆開一看,是一百兩的銀票。

“嫂子,你就是我%e4%ba%b2嫂子!”國師大人就差哭著給管沅磕頭了。

盛陽其實也說得不假,他從小饑一頓飽一頓,沒體會過好日子。如今名頭雖響,卻也隻是一點微薄的俸祿——欽天監的監正就是個五品到頭,平日又沒有油水。因此他家底薄著呢,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

因此管沅一見麵就給了他這麼大一個封紅,他能不感激嗎!

“那我是你%e4%ba%b2哥?”盛陽冷不丁又冒出一句損人的話。

國師大人愁眉苦臉,一副和管沅告狀的架勢:“嫂子,看在您對我這麼好的份上,我得告訴您!那時候我叫我哥娶您,他把我打了一頓!您說這——”後麵的話,自然是被盛陽銳利如刀鋒的眼神給砍掉了。

“真有這樣的事?”管沅故作驚訝。

盛陽鄭重地看向管沅:“你彆聽他胡扯,我隻是打了他一拳,沒打他一頓;也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為了彆的事。”

隻是盛陽總不能告訴管沅自己打人是為了……

“總之,”國師大人理直氣壯地瞪著盛陽,“我當初讓你娶嫂子,你的確是沒有答應,這個不假。”(未完待續)

☆、157 叮囑

⊥思⊥兔⊥在⊥線⊥閱⊥讀⊥

管沅大致能猜到是什麼時候的事——應該是孤煞的時候吧?

當時盛陽決定孤老一生,否則亦不會給自己弄一個孤煞的名頭。

不過後來,倒真斷絕了其他官貴和小娘子的心思。

“你們就彆再互相杠著了,”管沅好笑,“國師大人,我看你就是缺一個和你拌嘴的人,你要是看上哪家姑娘,我來做這個媒。你看你哥都成%e4%ba%b2了,你比你哥年紀還大,是不是也得趕緊著?”

國師大人嘴一扁:“嫂子,原來你損人才叫真高明,明麵上是為我好,實際上就是諷刺我比他年紀大還得管他叫哥!”

管沅一笑:後宅的女人說話最會繞圈子夾槍帶棒,哪是你們能比的?

聽著管沅幫自己說話,盛陽倒是開懷了,火上澆油:“聽你%e4%ba%b2嫂子的話!”

管沅眼見兩人又要爭執起來,剛忙出言調解:“這種事也不勉強,慢慢來。你身份特殊,我們也不好明麵上和你打交道太多,也是時候出宮了。”

管沅自是明白,若盛陽和他走得太近,日後他就不好幫盛陽說話了。

國師大人心裡也清楚,連連點頭。

接著,盛陽又低聲囑咐了他幾句話,才和管沅離開。

管沅雖是幫盛陽說了話,可出了宮上了馬車,便開始勸盛陽:“你也彆總對人家這麼刻薄,時間久了難免會有怨氣。”

盛陽知道她是在關心自己,也不惱,反而十分感激:“他生性就有些欠抽,不抽他反而不行。我也會注意不會做過火的,阿沅。謝謝你提醒。”

“你呀……”管沅扯著他的衣袖,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慨。

他其實就是個冷著臉的大孩子!

在外人麵前,他總是不苟言笑,沉穩有度,其實也很累吧?

她輕輕靠著他的手臂:“今天我見了劉瑜,才知道你的不容易。我和他見一麵都覺得難受,你時常要見他。比我隻會更辛苦吧。”

那畢竟是他的滅族仇人。

她的恨。始終不及他深。

盛陽圈過她的肩:“阿沅……忍一忍,也就習慣了。”

她靠在他懷裡,聆聽他安穩平和的心跳。

“第一次見劉瑜時。我險些忍不住要殺了他,”盛陽語氣如寒冰,“但後來想一想你,我總會平靜許多。”寒冰漸漸消融,帶了幾許春暖花開的氣息。“我們一步步來,一切都會改變的。”

管沅微微點頭,享受著這片刻寧然。

還好,他們能夠相依相伴。

回到靖安侯府。不過是剛進府門,就有下人來通報,讓盛陽和管沅去找盛巍。

聽聞父%e4%ba%b2要見自己和阿沅。盛陽也揣度到,無非是詢問皇上在宮裡都和他們說了些什麼。

靖安侯府的正院裡。臘梅淡香飄來。

管沅跟著盛陽一路走進正房西次間的書房,隻見整體布局擺設都十分古樸簡素,沒有半點奢華之氣外露。倒不知是公公盛巍性格使然,還是靖安侯府向來都是這般傳統。

請安完畢,管沅就聽見盛巍開口,語調頗為輕鬆:“皇上都說了些什麼?”

“不過是胡扯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