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領悟她的意思。
“我是說,你不用顧忌我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審。”她明白盛陽的性子勢必想要%e4%ba%b2自審問。卻又怕她不接受這一切的殘忍血腥。
然而管沅很明白,如果經曆過那麼多事,還沒有學會以殘酷做保護。那才是真正的無用蠢貨。
人都是分而論之的,對有些人殘忍,對另一些人溫柔。
她亦如此。
“既然他們是針對我而來,我想。有些事我不能逃避。”管沅靜靜地解釋。
盛陽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堅定美眸,神色複雜。半晌。他的雙眸漸漸清明:“找一間僻靜的屋子。”
慶壽寺附近的胡同裡,管沅啜了一口菊花茶,淡淡分析:“昨日定%e4%ba%b2之事一出,今天就迫不及待要置我於死地。我猜那個人。是怕定遠侯府和靖安侯府聯手。那肯定是定遠侯府的仇敵,不想看定遠侯府多了一座靠山。”
盛陽眸中迸出刀鋒一般的光芒:“敢公然刺殺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武康伯府的可能性很大。”
“我也是這麼覺得。另外,焦家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顯然沒有武康伯府那麼直接,焦孟畢竟是文臣,和我們的利害關係沒那麼大。”管沅補充。
“他們應該準備好了,你真的不要緊嗎?”盛陽擔憂地攥著她的手。
“審什麼人不是一樣的審,內宅裡陰私的事也不算少,還不是這樣看過來的。你要是不放心,你動手,我看著?”管沅微笑。
盛陽凝眉:“阿沅,我不想把那一麵帶給你,你能明白我嗎,我希望我在你眼裡永遠是——”
管沅的食指觸碰在他%e5%94%87邊:“我都明白,可是我更想要一個完整的你,我更希望能包容你的所有。我不願隻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內宅婦人,讓你把殺戮隔絕在院牆之外。我想和你一起克服所有艱難,也許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做好,可是我想學習,我想進步。我希望,至少我能夠處理自己的事情,不讓自己成為你的負擔。”
他盯著她,久久不言。
她不隻是最明白他的人,也是最包容他的人,還是願意與他並肩攜手的人,更是不願給他負擔拖累的人。
然而對他而言,她是他此生夙願,是他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的一切,又談何負擔?
他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她相伴,能得她尊重理解,能得她心疼體諒。
若非有她,他或許早就在複仇的重壓中迷失了自我,早就在漸漸悄然而至的威脅中不堪重負。
可是還好,還有她,還有明白一切的她。
有她的微笑時刻鼓勵著他,有她的溫柔時刻撫慰著他。
他將她圈進懷中,讓她坐在他膝上,臉頰深深埋進她的肩窩,喟然長歎:“阿沅,如果沒有你,我會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
她粲然一笑,玉指在他的背脊上輕輕摩挲:“我覺得,上天讓我記得前世,是為了不讓你孤獨。”
他微微一頓。
“否則你一定是一個人背負起所有,一個人默默承受,如果不是我知道這一切,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來找我了?盛陽,我很怕……”她很怕,卻又很慶幸。
如果這輩子他一直隱於她身後不來找她,那會是什麼光景?
他會一直受孤煞困擾,一直沒有人敢接近他,一直活在彆人的恐懼和傳說之中,直至最後,和劉瑜拚個你死我活。
那樣寂寥,那麼孤獨。
一切都隻有他承受。
然而如今她很慶幸。
至少她是懂得他的,一直陪在他左右。
“阿沅,不要怕,我在,”他將她抱得更緊,“上天不讓我孤獨,也不讓你孤獨,所以我們會好好的。所以我們如今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離。阿沅,你知道你的重要性,所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嗯,我知道,所以回京以後,我一直沒有出門,就是怕有人會針對我。今天如果不是你在,我勢必也不敢出來的。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管沅有些唏噓。
“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以後你還是少出門為好。”盛陽有些後怕,如果今日他不是在她附近——
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知道沒有她的今生,應該如何過下去。
管沅點點頭:“好,我們先去審那兩個活口,審完再說。”
一身素服的管沅走進昏暗的屋子裡,仿佛給整個充滿殺戮的陰暗審訊室帶來些許亮色。
跟在她身後走進來的盛陽,則仿佛是這裡最亮眼的光明。
然而接下來所有人才明白,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更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般磊落無害。
管沅走過去盯著其中一人:“他是不是傷了%e8%85%bf?”
寧護衛在她身邊解釋:“是的管姑娘。”
“這麼生疏的稱呼,你是不是該換了?”盛陽坐在角落裡的椅子上,語氣冷嗖嗖的。
寧護衛這才意識到盛陽在說什麼,可是換稱呼——管姑娘還未過門,稱呼世子夫人太詭異了,那該叫什麼?
“是,主母。”寧護衛硬著頭皮,心道主子們的心思真難猜!
管沅掩%e5%94%87而笑,也不知道是該喜歡盛陽的較真,還是討厭他的霸道。
“哦,那就讓他自己把雙%e8%85%bf切掉吧,一定要拿鈍一點的刀。把他的手綁在刀上,你們慢慢切他的%e8%85%bf,一定要讓他感受到整個過程。”管沅吩咐。
“是,主母。”寧護衛言簡意賅地點頭,然後準備去拿刀,心想主母的方法聽起來麻煩瑣碎,做起來實際上駭人聽聞。
自己握著刀把自己的%e8%85%bf鋸掉,還是拿鈍刀。
估計%e8%85%bf還沒切下來,就會痛昏過去;不對,估計還沒開始切,就會被自己嚇死。
他在心裡暗暗讚歎:看來主母是個攻心高手。
果不其然,那個人的手被綁在刀上,掙紮了很久,剛剛切開一點皮肉,就開始求饒了。
盛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峻氣息,一個字就把那人嚇得拿不住刀落地:“說!”
“我說,我說……是,是宮中的人……”那人就快哭了。
“胡言亂語,”管沅並非真的半點不信,而是想試探真偽,“宮中的人和我又沒有仇,為何要殺我,殺了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是真的,真的……我不敢騙……是麗妃娘娘,麗妃娘娘……”
管沅蹙眉。
麗妃管洛?
“你是誰的人?麗妃可沒有你們這樣的手下。”盛陽語氣森冷。
“知道我和我堂姐不和的人不多,杜思算一個。”管沅看向盛陽,似乎是在征詢他的看法。
盛陽默然片刻:“既然他喜歡說假話,那就是喜歡裝假%e8%85%bf,繼續切,切完了拿鐵%e8%85%bf給他接上去,一定要燒的滾燙。”
管沅補充:“對了,切下來的%e8%85%bf就掛在他麵前,不行,綁在他懷裡,讓他自己好好抱著。”
寧護衛差點沒被這兩個主子的話整蒙: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是一種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位還真是——
般配得很,一唱一和,把人家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嚇得臉都白了。
“不,不!”
管沅搖搖頭:“你已經沒機會了,換另一個。那個人是不是背上有傷?”(未完待續)
☆、132 黑手
“既然在背上,不如來玩扒皮,反正他背上那塊皮已經不好了,我們幫他扒掉重新長。”管沅望著盛陽。◤思◤兔◤在◤線◤閱◤讀◤
盛陽下令:“還不快去做!”
寧護衛等人馬上去拿工具。
這個人嘴倒是很緊,性子也硬,一直到整張皮從背上扒下來,都沒有說話。
管沅見狀,托腮凝眉道:“把那張皮烤熟,逼他自己吃下去。哦,分一半給他的同夥吃,累了大半天,應該很餓了。”
寧護衛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一個剛及笄的小娘子嘴裡說出來,差點沒反應過來。
天!世子爺居然還麵不改色,一點也不覺得她的話違和,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依盛陽來看,管沅所說都是輕的。
前世在西北,他見過最變態的折磨戰俘的方法,現在管沅說的,都是當時的小兒科,算不得稀奇。
況且,這些人敢來傷她,千刀萬剮都是輕的。就算阿沅不出手整治他們,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e8%85%bf還被綁著的那個家夥已經受不住了:“我們是武康伯府的人,是武康伯府!”
“你謊話連篇,你覺得你在這亂咬人,我們就會相信嗎?”管沅冷笑,心裡卻是明白——
他如此輕易就說出這個答案,恐怕這才是最接近的答案。
“我沒有說謊,沒有……我們隻是沒料到,靖安侯世子,在,在慶壽寺……”
自然沒料到,誰也沒有料到。靖安侯世子和定遠侯府三姑娘的關係,不止是一道聖旨這麼簡單。
兩個從前看上去毫無交集的人,實際上早已密不可分。
盛陽語氣鄙夷:“你說你是武康伯府的人,又說你是麗妃的人,難不成你是雙麵殺手,有兩個主子?又或者,你是司禮監的人?”
“是知道。管三姑娘和麗妃不合。才,才這樣嫁禍的,求您了……”
對於麗妃會如何。管沅心裡有數。
麗妃自然想抓緊一切機會迫害她,然而麗妃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和本事。
假如始作俑者真的是麗妃,那她也隻能仰仗劉瑜的人;假如始作俑者真的是麗妃,那也是劉瑜的意思。隻有劉瑜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麗妃,充其量就是個小角色。
而劉瑜現下沒有直接對付她的理由。畢竟有武康伯府在前,這些事,劉瑜完全可以交給武康伯府交給杜思,劉瑜沒有必要%e4%ba%b2自動手。
而那個殺手的誤導性招認方式。也讓管沅相信了,真凶不是麗妃,而是杜思。
知道她與管洛不和的內幕的。除卻定遠侯府的人,也隻有柏柔嘉和杜思。
“你們如何得知我的行蹤?”管沅意識到。定遠侯府裡頭,很可能還有漏網之魚。
“我,不知道……”
盛陽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們隻是奉命行事,行蹤問題,還是要回定遠侯府才能查清楚。”
“既然你是武康伯府的人,說說武康伯府為什麼要殺我?”管沅明白,這殺手第二個招武康伯府,是想誤導自己,讓自己認為他還是在撒謊,畢竟有麗妃嫁禍在前,他的話很難讓人信服。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