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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04 字 2個月前

“這件事我不想麻煩太後,”杜思斷然拒絕,“太後她老人家深居內宮,哪裡知道這些事,何況把我指給太後娘家壽寧侯府也不是沒有可能。”

武康伯想了想,覺得杜思所言也有道理:“行,那就不麻煩太後。說起來我拿著八字去找慶壽寺住持的時候,他拒見我,還說機緣未到。這樣看來,他說的話真的挺準——”

“神魔之事祖父也信?”杜思鄙夷,“我命由我不由天!不過是巧合而已。什麼機緣未到!總之祖父趕緊著吧,我不想再看到事情出什麼意外。”

二月十二花朝節,管沅如常並未出席。但該聽到的消息一個也沒落下。

“杜思這次花朝節大出風頭,不過武康伯府舉辦,賽製都利於她,她出風頭也沒什麼好稀奇的。”柏柔嘉陪著管沅在下棋。

“她著急了,%e4%ba%b2事。”管沅言簡意賅地回應。

柏柔嘉粲然一笑:“那你覺得,杜思能否通過這次花朝節找個好歸宿?”

“她需要的不是好歸宿。也不是如意郎君。”管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盤上。壓根沒把杜思的一舉一動放在眼裡。

“那她的目的是?”柏柔嘉不解。

“或許是權勢,也或者是其他。在她下一步舉動前,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管沅搖頭。

杜思的想法。她怎麼可能明白?畢竟前世和今生已經有太大的不同。

“姑娘,三太太在東跨院鬨起來了。”靈修一臉憂色地上前回稟。

管沅的神思從棋盤上轉開:“鬨起來了?所為何事?分家?”

“除了分家,大約也不會有第二件事了吧?”柏柔嘉接話。

“那我還真得去看看了,那些人一個兩個都不省心,”管沅說著起身,“這盤棋下次再續?我今天送不了你了。”

“沒關係,我自己出府就成。”柏柔嘉說著起身。

管沅挽了她的手:“我陪你走到垂花門。”

春景繁盛。粉色的桃花在風中搖曳。

管沅一身素白孝服,挽著灰色緇衣的柏柔嘉,走在抄手遊廊上。

滿目翠綠中,灰白十分顯眼,又有些格格不入。

拐過秋千去,迎麵走來同樣一身重孝的管洌。

柏柔嘉的手心驀地攥緊。低下頭去。目光徘徊在石階的幾叢青草上。

她近來雖時常出入定遠侯府,然而這是第一次遇見管洌。

“哥。你也是聽聞了東跨院的事?”管沅張口就問。

柏柔嘉不動聲色地鬆了管沅的手,退到一旁,褪去自己的存在感。

“嗯,你這是去哪?”管洌心事重重地點頭。

管沅並不避諱哥哥,因為她知道哥哥並未見過柏柔嘉,不認識她:“我本來有客,驟然聽說此事,當然不能丟下客人不管。你先過去吧,把場麵穩住。”

“管姑娘不必相送,我自己出去便好。”柏柔嘉垂首行禮。

管沅回禮,也不勉強:“那我叫靈均送你出去吧。”

柏柔嘉點點頭,跟著靈均離開,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然而管沅卻看出她的腳步微微有些紊亂,不禁凝眉。

“哥,我們趕緊過去吧?”管沅想要轉移話題,回過頭來卻看見愣愣盯著一旁花樹的哥哥,“你怎麼了?”

管洌收回神思,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趕緊過去吧。”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一個帶發修行的女尼,聲音居然很熟悉。

東跨院正廳,三太太於氏叉腰喘氣,顯然情緒很不穩定:“我婆婆住慣了惠安堂,那是我公公生前的地方,如今不過重新起一堵圍牆把惠安堂和定遠侯府分開,讓我婆婆繼續住在那,等她過世了就把地方還回來,你們居然也說不肯!”

“三弟妹,定遠侯府的地盤不是我劃的,也不是祖宗劃的,是封爵的時候遵皇命,依照順天府給的堪輿圖劃定的。如今擅自修改,就算我點頭同意了,順天府也不可能同意,皇上更不可能同意。”楊氏的語氣很強硬。

管洌剛走進東跨院,聽了這兩句,不禁幫腔:“母%e4%ba%b2說的沒錯,這不是內院的事宜。如果三嬸母有這份孝心,自可以請了三叔給皇上上書,要求更改定遠侯府的劃地。”

於氏氣悶:“何必要驚動皇上驚動順天府,我們自己起圍牆劃分明白又有何不可?聖旨也沒規定必須分家,留我婆婆在惠安堂住著又怎麼樣——”

管沅坐在母%e4%ba%b2楊氏下手,一邊弄茶一邊開口:“說來說去,三嬸母是不想二太夫人分出去吧?怎麼,二太夫人一旦分出去,你和三叔作為直係後輩,就要孝敬母%e4%ba%b2。這該是你們表孝心的好機會呀,怎麼放著不要呢?”

被管沅這麼一點撥,楊氏和管洌都明白了。楊氏溫婉一笑:“原來三弟妹是憂心負擔不了二嬸母的開支呀!這個三弟妹可以放心,分家以後,你們也會得到一部分田莊鋪麵,每年的出息,足夠你們的開支,前提是你們不肆意揮霍。”

管洌補充:“是呀,三叔還有俸祿,生計不是問題。比起熟悉的惠安堂,子女的孝心才是二太夫人最需要的。況且二太夫人都沒來說此事,你們是不是誤解了她的意思?”

“二太夫人沒有表示,就說明她更需要三嬸母和三叔的孝敬。三嬸母還是回去好好謀劃搬出去以後的事宜吧。”管沅下著逐客令,不想再看於氏在東跨院鬨騰。

於氏不甘心:“我婆婆沒來說,隻是拉不下這個臉。我們小輩不用在乎什麼顏麵問題,長輩的安樂舒心才最重要。因此我們就是為孝心,才到這裡來說出我婆婆的心裡話!我公公去得早,惠安堂就是留給我婆婆最後的回憶,因此我婆婆很希望留在那裡。”

楊氏為難地看了自家女兒一眼。

每次於氏把故去的二老太爺搬出來,楊氏就一點轍沒有。

這理由太充分,又合乎情理,她沒有反駁的餘地。

管沅看到母%e4%ba%b2的眼色,也明白了於氏這一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很是難纏,當即隻好想另外一條出路:“三嬸母,既然二太夫人很懷念惠安堂,而你們也說了,不是因為負擔不了二太夫人的開支,我這裡倒有個好主意。”

於氏臉色有些不好看,搞不清楚一向詭計多端的管沅又有了什麼狡詐陰謀:“什麼主意?”

“自然是好主意,”管沅勾起的%e5%94%87角散發寒意,“既然二太夫人很懷念惠安堂的一切,你們又想儘了這份孝心——娘%e4%ba%b2,麻煩您和哥哥算一算惠安堂所有擺設值多少銀子,從三叔他們即將分出去的鋪麵田莊裡抵消掉。擺設全部讓三叔和二太夫人帶走,田莊鋪麵少給相應的分量,到時候三叔在外麵按照惠安堂的規製建一個地方就行了。”

聽到管沅的主意,於氏臉色一黑:“沅丫頭,你的意思是,要少給我們那些產業?”

“你們不吃虧呀,少給的產業就是買下惠安堂的擺設。既然三叔和三嬸母孝心比天大,我怎麼好意思不成全?而且這樣的方法不違背聖旨也不違背祖製,還能儘孝心,何樂而不為?”管沅這句話也是在提醒於氏,有些規矩不能壞,這是聖旨祖訓一般的提醒。

管洌看著妹妹的精彩反擊,險些要拍手叫好:“妹妹,你這個主意甚好,既解決了公平問題,又成全了三叔三嬸母的孝心。三嬸母還有何異議?”

於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我再和你三叔商量一下,還有我婆婆,她還不知道呢,我再去問問她的意見——”

猶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管沅冷聲打斷:“既然是孝心,三嬸母不如留個驚喜,何必再問二太夫人?娘%e4%ba%b2,就這樣決定吧!”(未完待續)

☆、123 懲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於氏聽了管沅的話,險些沒控製住情緒。

分家分家,本來分得的東西就不多,還要硬生生被他們減掉一部分。惠安堂的那些擺設,很多都是有價無市,出售一點也不方便,哪裡比得上田莊鋪子來得實在?

“沅丫頭,既然你說孝心,一定要我婆婆喜歡才算孝心,我不想好心辦壞事。”於氏連忙聲辯。

管沅點著頭:“說的也有道理,那也簡單,三嬸母去問問二太夫人就成。假如二太夫人喜歡,就按我原來的主意;假如二太夫人不喜歡,也就算了,今天我當沒見過三嬸母,三嬸母沒來過東跨院。”

她這番話說得極其嚴肅,容不得半點商量的餘地。

於氏一咬牙:敢情她今天來了一趟東跨院,是白鬨了?

楊氏淡淡開口:“沅丫頭說得不錯,三弟妹,你還是回去問清楚你婆婆的意思吧。分家是最公正不過的事,財產劃分好之後,自有順天府的老爺來做公證,因此你們也不用操那麼多心,還是趕緊著布置新住處吧。”

於氏咬著牙強忍才沒有翻臉,忿忿走出東跨院。

分家以後,除了逢年過節,她就沒機會再進定遠侯府了。

倘若二太夫人能留下來,她還能假借儘孝心常回來,富貴人家的交際她也能借定遠侯府的麵子列席,好處多著呢!

可是現在,所有的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平日裡見楊氏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人,現在居然對女兒的強硬態度也言聽計從。

說來說去都是管沅那個賤蹄子,手段又高心思又狠,難怪會被仁和大公主府退婚,都快及笄了%e4%ba%b2事還沒著落!

“看你能耀武揚威到什麼時候!”於氏指著那片竹林就破口大罵著發泄,“等你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看你兄嫂能忍你到什麼時候!”

於氏這廂正罵著。背後冷不丁冒出一把略顯稚嫩的女聲:“三太太要罵人,也要分場合,怎麼不回自己的院子?這裡可是到處隔林有耳。”

靈修跟在管沅身邊。慢慢走來,邊走邊說,絲毫沒把於氏放在眼裡。

於氏猛然回頭,看見管沅麵無表情的臉,幾乎是落荒而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一個人的力量撼動不了大房。那就聯合其他人一起!

“你的意思是。大房隻給了我們這麼點銀子,就想把我們打發了?”簡姨娘的怒氣騰一下就起來了,“二房好歹子嗣眾多。比不得大房就冷冷清清四個人,咱麼也算為祖宗綿延子嗣立下功勞的,現在這樣處置我們,是要管氏的子孫要飯去嗎?”

簡姨娘生下了二老爺管達的庶長子,平日裡就十分拿大。

喬姨娘冷笑:“二房好歹出了一位皇妃,他們這樣作踐我們,就不怕宮裡頭怪罪!”

於氏眼見說動了這兩位姨娘。繼續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