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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204 字 2個月前

嫌棄,皇上是不是就更看重我們定遠侯府?而且,靖安侯世子%e4%ba%b2事艱難,如今我們雪中送炭,自然會得到他們的尊重和感激。”管沅淡淡回答。

不過是要一個解釋,一個解釋,從來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你怎麼圓。

“那萬一真的孤煞靈驗,妹妹你豈不是——”管洌幾乎要窒息。

“就算真的靈驗,我死了,靖安侯府會懷著十年二十年的歉疚,對定遠侯府未嘗不是好事。”管沅雲淡風輕地端著茶盞,仿佛看淡生死一般。

當初她不知道盛陽的孤煞是假的,卻也下了永不退縮的決心;現在知道真相,隻會更堅定,不會再有半分動搖。

“妹妹……”管洌一聲喟然長歎。

十年二十年的歉疚,又怎麼比得上十年二十年的幸福?

“盛世子是我在大同的屬下,”管進適時解釋,“我對他也有幾分了解。無論能力為人,他都無可挑剔。唯一的問題,就是孤煞。你妹妹想得通透,我還是有幾分擔心的。”

管沅%e5%94%87角輕揚,美眸篤定:“爹爹,哥,你們都不必擔心,我相信因果相報,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憑什麼就報到我身上。哥,這件事你心裡有數就好,不要外傳。”

“為何不公布此事?”管洌奇怪。

“開成公布,那我們就明確地和靖安侯府站到一條線上了。如果祖父真的是有人謀害死於非命,那這個背後策劃的人,會不會因為此事改變接下來的行動?我不想再生變數。”管沅解釋。

“嗯,熱孝裡宣布%e4%ba%b2事也不吉利,既然皇上沒說,我們也保持沉默就好,”管進讚同地點頭,“倒是洌哥兒,你的%e4%ba%b2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管洌緘默良久,才緩緩歎息:“那就等妹妹出嫁以後,由父%e4%ba%b2做主吧。”

走出東跨院,一直凝望著前方管沅腳步的管洌,突然開口:“你怎麼會答應嫁給靖安侯世子,你不知道這就是一場政治交易?”

管沅停下腳步,回頭定定看著哥哥:“政治交易?”

“靖安侯世子受孤煞困擾,婚事根本無人問津,恐怕就連靖安侯本人,也想著降低標準能讓兒子成%e4%ba%b2就行。你好歹也是定遠侯府的小娘子,為什麼會被推進孤煞的漩渦,還不是因為仁和大公主府的原因,如果沒有仁和大公主府之前的攪局——”管洌還未說完,就被管沅打斷。

“哥,是你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管沅站在回廊上,抬頭仰望晴朗的天空,“我記得你曾說過,你不想讓自己的婚事變成利益維係的紐帶。你太在意這背後的利益和圖謀,可種種利益圖謀的背後,你怎麼就確定沒有一顆真心?”

管洌濃眉微挑,有些疑惑地看著妹妹。

“我和盛世子的婚事,也許注定得不到世人的豔羨,或許還會引來無數的同情,”管沅綻出柔和的笑意,然而那笑中充溢著堅定不移的信念,“可是隻有我自己才知道,那是我真正想要的。很多事,外人看來是莫大的悲愴;但於我而言,有可能是永世的夙願。”

看著妹妹那發自內心的喜悅笑意,管洌愣住。

他還記得和齊允鈞定%e4%ba%b2時,妹妹理智而淡漠的眸光;然而此時此刻,她說起這樁婚事——

永世的夙願,如此深刻的形容。

“你,你很中意盛世子?”管洌有些難以置信。

從前,很久很久以前,他的認知還停留在管沅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後來他才發現,自己這個妹妹,是多麼冷靜透徹,冷靜透徹到對全京城小娘子都傾注芳心的齊允鈞,不帶一絲留戀;可如今他終於明白,妹妹再如何,也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之所以沒有展現少女情懷,隻是因為沒有遇對人。

“哥,你就當做是吧,”管沅微笑,“總之,在我看來,其實並沒有那麼多利益糾葛條條框框,”那隻是她心愛的人為了與她攜手而做的努力,“我隻看到了真心。”

管洌若有所思。

“我希望這些話能對你有幫助,哥,我還是那句話,種種利益圖謀的背後,你怎麼就確定沒有一顆真心?如果你看到了真心,那麼不要去在意表麵的利益,那是給凡夫俗子在意的東西。”管沅輕聲歎息。(未完待續)

☆、118 光明

管沅說這麼多,就是希望哥哥從之前自己給自己設的困局中走出來。

答應父%e4%ba%b2在她出嫁後談%e4%ba%b2事,她看得出不過是哥哥的緩兵之計,何況哥哥也實在沒有理由再拖下去。

然而,哥哥不是真心接受,又有什麼意義?

她隻想告訴他,就算表麵有那麼多複雜的交易,有權利利益,這並不妨礙你找到一個相伴一生的人。

父%e4%ba%b2和母%e4%ba%b2,何嘗不是這樣?

“祖父為父%e4%ba%b2求娶母%e4%ba%b2的時候,也懷著特殊目的。廬陵楊家是詩書之家,定遠侯府需要一個知書達理的當家主母。然而事實證明,父%e4%ba%b2和母%e4%ba%b2琴瑟和鳴。有些事要分開來看,不要因為曾經有汙點,就全盤否定。”管沅看著兄長微笑。

她是真心希望哥哥幸福。

管沅伸手扶開眼前珠簾:“你本心太直,容不得一絲雜質,但隻要你的眼睛是錚亮乾淨的,你看到的,也隻有光明……”

暖暖的冬陽灑下斑駁的剪影,午後的光芒讓眼前的一切有些迷離。

管洌眉頭漸漸舒展,卻不是解%e8%84%b1的通透,而是想起什麼。

光明……

“他沒有大礙,頭上的淤血沒散,才導致暫時的視線模糊、無法言語。休養一些時日就能恢複正常。”郎中的聲音傳來。

眼前一片朦朧,似乎雲霧繚繞,什麼都看不清楚,隻是大概有個輪廓;他也張不了口說不出話。

他分辨出有一個男子的身影,還有幾個像是女子,房間的輪廓他看不清楚,隻依稀覺得很雅致。

“要休養多久?”一個輕靈的女聲傳來,很是陌生。

“不好說,短的話十天半個月,長的話。也有可能是幾個月。”郎中誠懇地回答。

輕靈的女聲似乎有些擔憂:“我知道了,我在這裡不能待很久,所以才這樣問……”

管洌漸漸回神。

當年他去京郊狩獵負傷。被救之後隻記得那幾個模糊的場景。後來因為那地方的主人要離開,就把康複中的他送到附近的農家。

然而等他真正恢複光明,卻找不到當初救他的人。

光明,或許也是天意。

翌日清晨,管沅照舊例給二太夫人請安。

“今天侯爺進宮領旨繼承爵位,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麗妃娘娘!”三太太於氏拉著二太太梁氏的手。好不%e4%ba%b2熱。

管沅漫不經心地看著這幾個婦人。

大約想了一天。覺得靠不住父%e4%ba%b2這一脈,三太太便開始討好梁氏,想從她入宮的女兒那裡討些好處。日後管洛要是真的生下長子。母憑子貴,那可是無窮無儘的潛力。

隻可惜,這些人實在太糊塗,根本不知道宮裡如今是什麼狀況。

今天父%e4%ba%b2進宮接旨,正式繼承爵位,府裡的稱呼也全都改了,哥哥管洌封了世子。母%e4%ba%b2則是定遠侯夫人。

爵位的事,管沅相信二太夫人不會動手腳,隔了房頭,怎麼也輪不到三叔管通。至於二叔管達,隻怕他就是想爭也沒那個能耐。

梁氏還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管洛進宮封妃。沒有給生母帶來半點寵愛。相反。這次回來,管沅明顯覺得梁氏比從前更加陰鬱落寞。整個人精神狀態很不好。

“三嬸母想岔了,前朝是前朝,內宮是內宮。內宮不得乾政,嬪妃不可擅見外男。”管沅不鹹不淡地回嘴。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於氏臉上拉不下來,一堆奉承巴結的話就這樣噎在嗓子裡,再說不出來。

二太夫人冷冷一瞥:“沅丫頭去了趟大同,旁的沒有長進,嘴皮子功夫倒是利索了。”

“我聽說邊關那種地方,和京城沒得比,粗陋不堪的,想必沅丫頭跟著也學壞了——”於氏得了自家婆婆的提醒,似乎找到了突破點,剛想挖苦,就被管沅反將一軍——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我父%e4%ba%b2在大同這麼多年,更是耳濡目染不少了?”管沅抬眼冷笑。

這下大家麵麵相覷。內宅裡教訓個人,罵幾句小輩也就算了,牽扯到外麵去,假如現在掌一家之權的管進,後果不是他們承擔的起的。

“還有就是,”管沅頓了頓又補充,“邊關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民風淳樸,百姓心地善良。皇上都喜歡去的地方,粗陋不堪?”

這一句似問非問的話,把二太夫人和於氏嚇得不輕。

皇上都喜歡去的地方——

她們在京城也聽過小道消息,知道皇上去了兩次大同。

現在的責問,她們無從反駁也不敢反駁,否則豈不是成了質疑皇上?

接下來的半刻鐘,惠安堂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再敢多說什麼,直到二太夫人讓大家都散了。

臨走前,梁氏若有所思地看了管沅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答含露居,管沅便拆開了從靖恭坊遞來的消息。

首先說柳嫂和明掌櫃都在靖恭坊待命,然後便是柏柔嘉聽聞管沅回京,想來探望。

“先把柏姑娘請來,她現在是帶發修行的娘子,就說我要為祖父祈福,請一批人來府裡誦經。柳嫂和明掌櫃,我要緩一緩。”管沅吩咐。

柏柔嘉她必須見一見,至於柳嫂和明掌櫃,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安置。

很快,來誦經祈福的尼姑到了上院的靈堂,開始做法事。

管沅則請了柏柔嘉進了偏廳談話。

柏柔嘉的氣色,比先前匆匆一彆要好了不少,如今一身淺灰色衣袍,一頭長發隻有一支烏木簪,粉黛不施,打扮十分素淨,卻愈發顯襯出不俗的氣韻。

她突然要行大禮:“多謝沅妹妹當日相助,否則……”

後麵的話她沒說下去,然而管沅也明白她要說的是什麼。

隻是不曾料想她剛烈至此。

管沅急忙攔著柏柔嘉:“柏姐姐不必多禮,我也隻是指了一條路。今日結局,也算天意,否則主持勢必不會讓你出家修行。”

“但於我而言卻是大恩,”柏柔嘉神色誠懇,“我知道,家父去了大同,接替令尊的職責,隻是兩家的矛盾,卻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肯幫我,我不知該說什麼好,說什麼都無法表達我的感激。”

“我幫你,是因為你心本善,不管你從前是不是用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