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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56 字 2個月前

也是,世人都知道欺軟怕硬,但老虎不發飆,他們還真以為是病貓?

靈修忽地俯首,在管沅耳邊低聲道:“京中忽然有傳聞,說姑娘的腳傷很嚴重,就算好了也會落下病根,不良於行……柳嫂來請示姑娘該怎麼辦。”

管沅歎笑搖頭:“就不知是管洛做的,還是焦家和仁和大公主府做的。如今內憂外患,外敵還沒搞定,自家人就起了內訌了。他們喜歡說我可憐,我就裝可憐好了,讓柳嫂再加把火,一定要惹人憐惜。”

靈修不解:“那這樣一來,畢竟是不良於行,姑娘的%e4%ba%b2事——”

“%e4%ba%b2事,”管沅搖頭,“早已沒有什麼%e4%ba%b2事可言。”從齊允鈞的話裡,她已經找到了答案,找到了接下來要選擇的路。

他們都等著看她失敗,但她偏偏要做贏的最多的那一個!

那是她不要的東西,卻不會便宜任何人。且看他們麵對這樣的結果,是哭是笑!

管洌已經回來,管沅抬眸看向哥哥,語氣中隱隱含著如釋重負:“第二條針對仁和大公主府的計策,可以實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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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區又出bug了,有幾條評論怎麼都加不了精華……

☆、063 反敗

管洌深吸一口氣,讚同地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付仁和大公主府,勢在必行。”

聽了齊允鈞的話,他很是惱怒,雖然被管沅攔著沒有說話,卻不代表他不憤慨。

定遠侯府不能也不會被這樣欺負,妹妹更不會。

“另外還有一個不利於我的傳言,”管沅把不良於行的傳聞告訴兄長,“你覺得,這件事是何人所為,誰的可能性比較大?”

管洌搖頭握拳:“拿不準,居然有這樣的流言中傷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我不想冤枉人,也不會輕饒他們,”管沅話鋒一轉,“焦家和管洛的可能性最大。他們以為隻要把我壓下去,就能從中獲利,但我會叫他們知道,什麼叫損人必會損己。”

回到含露居的管沅,在晚間接到了書房門口的顏楷墨跡。

事情的真相令她大吃一驚:原來焦家和管洛在不良於行這個傳聞上,居然不約而同都在做!

隻不過,兩方的目的隻怕有所不同。

焦家為了退%e4%ba%b2,管洛為了代嫁。

既然知道了他們的目的,管沅也有了頭緒和對策。

仁和大公主最近很頭疼,頭疼的根源就在於她這個看似聰明,卻壓根不了解女子心機的長子。

長子出生優渥,順風順水長大,壓根不清楚女子爭鬥的手段。

她卻是內宮長大的,宮女宮妃為了攀龍附鳳,什麼樣的手段她沒見過?

焦婉妍在想什麼,她怎麼會不知道。

但她的態度很明確:既然是你貼上來的。當妾可以,更多的就免談。

可焦家居然應下了,不顧名聲地應下了!可惜應下了就受到南方文官的群起而攻之,如今已是灰頭土臉。

仁和大公主府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還沒出來說什麼。納妾的事就成了眾所周知的秘密,如今中低層武官也開始與仁和大公主府較勁。

大正月裡的,到底觸了什麼黴頭,祖墳風水有問題?

看來,如今不去定遠侯府走一趟,把事情交代清楚。是沒法圓過去了。

定遠侯府雖不顯赫,但征戰沙場多年,如果能出來說一句話,那些中低層武職還是會聽進去的。至於廬陵楊家,她倒沒有抱多大希望——

那是南方文官和北方文官的對立。需要焦家自己解決。

但定遠侯府的態度,卻令她出乎意料。

楊氏坐在前廳,沉默地聽仁和大公主說話,沒有開口。

“泌陽焦家也是大族,我不能不顧及。%e4%ba%b2家還請放心,%e4%ba%b2事不會改弦易轍,隻是納妾而已。”仁和大公主微笑地解釋。

楊氏依舊沒有說話。

仁和大公主有些不悅,她身份高貴。什麼時候遇到這等無人搭話的情況?但錯在仁和大公主府,因此她還是放低姿態,轉頭問楊氏:“%e4%ba%b2家意下如何?”

楊氏表情恬淡。語氣卻十分生硬:“大公主殿下說完了?沒有然後了?”

仁和大公主有些不悅:“我已解釋得夠清楚,還有什麼然後?”

“俗話說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既然大公主殿下認為,這樣的姿態已經是說完了,沒有然後了。那麼定遠侯府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楊氏義正言辭。“將將出事的時候,貴府沒有派人來知會;小女身受重傷。便是連個探望的人也沒有;而今,大公主殿下說一句納妾,就想把此事了結,恕我看不到貴府的誠意。”

仁和大公主深吸一口氣:“我肯來解釋,也是看貴府都是明事知禮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並非我們的本意,如今這般也是無可奈何。”

“明事知禮,”楊氏有些好笑地點頭,“我出生廬陵,隻知道這樣的事放在廬陵大族,那都是沉塘了事。不知道泌陽是什麼規矩什麼禮儀,居然要把失節的嫡出小娘子送去做妾,我再不濟也是讀詩書禮易長大的,卻不知這是什麼禮,還請大公主殿下指教。”

仁和大公主語塞。

此事棘手之處,就在於焦家缺德她虧理。

因此無論怎麼解釋,都能被定遠侯府反擊得啞口無言。

然而好在,定遠侯府如今也不是全無瑕疵——

“但我聽說,貴府三姑娘受傷頗重,就算傷好了也不良於行,”仁和大公主不知此事真假,可如今這是定遠侯府唯一可以抓住的把柄,“這樣的情況我們不退%e4%ba%b2已是好的,不知道貴府又有什麼底氣來質問我?何況,不過是納妾而已,貴府也不想讓自家小娘子背上善妒的名聲吧?”

楊氏還沒回答,輪椅轉動的輕響從側門傳來。

起先,管沅一直在偏廳,仁和大公主和母%e4%ba%b2的一係列爭執她都聽到了。

但仁和大公主居然還敢拿她受傷的事做文章,以為這樣定遠侯府就會怕了嗎?

管沅的輪椅在離仁和大公主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

“娘%e4%ba%b2,這畢竟是我的事,我想%e4%ba%b2自解決。”管沅淡淡說完,美眸透著疏離的神色,看向仁和大公主。

楊氏歎息一聲,知道攔不住這個向來有主見的女兒,隻得默許。

“恕我%e8%85%bf腳不便,不能給大公主殿下行禮。”管沅柔聲微笑。

仁和大公主眸光疑惑地看向眼前淡雅的少女。

這是她第一次見管沅,湖藍的羽緞鬥篷,天水色的裙裾,麵容清麗卻稱不上絕色。可即使%e8%85%bf腳不便,也沒有半分狼狽,神色淡然中帶著幾分疏離,壓根不像受了委屈的小娘子。

定遠侯府的三姑娘,是與眾不同的。

仁和大公主的心裡,浮現出這樣一句評價。

她想起那首梨花詩:清絕莫論千古評,兀自芬芳笑與歸。

也隻有這樣的人。能寫出這樣的詩。^思^兔^網^

她從前隻當是四書五經讀得很好的小娘子,卻不曾想——

如此心氣,恐怕也隻有杜思能與之相較。

她漸漸生出莫名的發自本能的後悔,因為管沅根本不會懼怕什麼門第身份,管沅坐在輪椅上。卻比彆人站著更清絕獨立。

“大公主殿下,”管沅輕聲開口,“今日不談這些俗事可好?我最近在讀莊子,那日也不知是蝶夢我,還是我夢蝶,夢見了這樣一個故事。”

管沅的眸光看向窗外的天:“青雲之巔有一隻極樂鳥。一天極樂鳥來到人世間,在田野樹梢看到一隻喜鵲,便約好和喜鵲在今年夏天同遊東海。夏天到了,喜鵲被獵戶傷了翅膀,極樂鳥也沒有如約到來。喜鵲在田野樹梢。慢慢等到秋天,才看見極樂鳥。極樂鳥說自己失約,是因為同鳧婺遊了長江,還把責任歸為喜鵲傷了翅膀。此時極樂鳥再提出,相約明年夏天去看東海。”

“故事到了這裡,我很感慨,也想知道喜鵲會怎麼做,”管沅%e5%94%87角含著淺笑。“如果是大公主殿下,會答應極樂鳥嗎?”

仁和大公主垂首不語。

管沅輕歎一聲:“我想,喜鵲是不會答應再去東海了。不僅如此。如果極樂鳥逼迫喜鵲,趁機抹黑喜鵲想把喜鵲變烏鴉,那麼喜鵲也不會客氣。青雲之巔,隻有一隻極樂鳥,但這世間喜鵲千千萬,這隻喜鵲會團結其他的喜鵲。一起對抗極樂鳥,如果極樂鳥做得過分的話。”

管沅一邊說著。雙手在木輪邊緣轉動,轉身緩緩退出前廳:“我想。如果秋天的時候,喜鵲見到的,是誠懇道歉的極樂鳥,沒有推卸責任的極樂鳥,甚至在一開始喜鵲受傷就前來赴約的極樂鳥,喜鵲也不願意麻煩自己的同胞們,對極樂鳥和鳧婺群起而攻之……”

坐在馬車上的仁和大公主,還處在震驚之中。

管沅的比喻,再明顯不過。

她今日自出現以來,沒有一個字提到自己的%e4%ba%b2事,完全不失作為一個小娘子該遵循的禮數;然而她每句話都不離自己的%e4%ba%b2事,句句含沙射影,讓自己無言以對,甚至——

她已經隱晦地告訴自己,南方文官對焦家德行的詬病,還有底層武職對仁和大公主府的反對,是她的手筆——

“停車!”仁和大公主忽地命令。

馬車停了下來,仁和大公主沉重地歎息。

管沅,果真不是好惹的。

一個不滿十四的小娘子,能有這樣的心氣和智謀,居然還如此深藏不露,完全不似杜思聲名在外。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後悔。

早知當初,她該把管沅再調查得清楚一點,否則也不會做出如此看輕定遠侯府的舉動。

現下關係完全破裂,仁和大公主府和定遠侯府的%e4%ba%b2事,是沒辦法再繼續的了。

至於焦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焦家願意把焦婉妍送過來,那就隻能為妾,而且必須給她立規矩!

仁和大公主有些頹敗地搖頭。

這一局,原本贏麵最大的是自己,但實際上的勝利者,卻是看似輸得一塌糊塗管沅。

她不得不承認,讓管沅嫁到仁和大公主府,實在是管沅虧了。

現下名聲不好又如何?憑著管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