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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088 字 2個月前

我,我是能寫出這樣文章的人嗎?”

楊安不悅地瞪她一眼:“你是小瞧楊家,還是什麼意思?彆忘了你身上還流著廬陵楊氏的血,也彆忘了你開蒙以來學承於誰。‘聖人無惑,可止則止,可進則進。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你以‘中庸’解《孟子》‘同道’,難道是你自己大徹大悟出來的?”

管沅無言以對。

的確,她師從母%e4%ba%b2,一字一句皆是廬陵楊氏傳承,儘管她刻意掩飾,卻還是被大表哥瞧出了端倪。

以‘中庸’解《孟子》‘同道’,是楊家家傳之學。在此之前,還不曾有人用過。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管沅有些懊惱地歎息,“是,就是我寫的,那又怎麼樣,你用得著急匆匆趕過來,是想教訓我不守本分,還是想說我寫的一竅不通?”

楊安冷哼一聲:“早承認不就沒事了!至於守不守本分,不是我關心在意的。寫的雖然不好,但也不是一竅不通。我來問你,是問你想乾什麼!”

“什麼叫我想乾什麼?”說實話,管沅自小就不太跟得上楊安高跨度的跳躍性思維。

楊安把文章往幾案上一扔:“當然是問你寫篇這樣的文章想做什麼!你要影響科舉,還是說隻想斂財?”

他神色很嚴肅地盯著管沅,不容許她有絲毫躲閃含糊。

影響科舉?

管沅差點沒被手中的茶水嗆到:“就算我有這樣的能力,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影響,影響成什麼樣子;更何況你不是說,這文章也寫得不好嗎?”

楊安冷哼一聲:“寫得好和賣得好是兩碼事!不過諒你也沒那個眼界心%e8%83%b8做大事,八成是為了銀子!”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管沅一本正經地回應楊安的譏諷,“我又沒偷沒搶。”

“你不偷不搶,可你就沒想過誰會替你背這個黑鍋,”楊安咬牙切齒,“文章是你寫的,表弟自然會替你瞞著。但表弟不說,不代表彆人不會猜測!”

管沅聽明白了楊安的言下之意,也行明白了其中關節:“楊家是我和哥哥的外家,你的意思是,旁人會認為這是你寫的?”

“算你不太笨,這是最可能的一個結果!”楊安不滿地瞅著這個多事惹麻煩的表妹。

“要不……”管沅仔細思索一番,“你就幫我把這個‘白鍋’背下來吧,反正我們不明說,外人也隻是猜測不敢肯定,對你的名聲也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欺世盜名?我還不屑為之,既然你覺得是‘白鍋’,你自己好好揣著,我沒興趣幫你背!”楊安不耐地瞪了管沅一眼,就要離去。

管沅連忙叫住他:“你該不會要去散播真相,為自己澄清吧?”那樣她可就被推到風口浪尖,還不知要怎麼收場呢!

楊安轉頭看了管沅半晌:“我又不是長%e8%88%8c婦,彆人不問我不會說;至於我幫你善後,你想的美!”

看著大表哥離去的背影,管沅輕呼一口氣:隻要不是大表哥主動說就好,他平日裡特立獨行,朋友也少,應該沒機會被人問到;就算問到了,大表哥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她要是出了什麼事,對大表哥也沒什麼好處……

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京城裡時新冒出來的尖兒,可是所有人都盯著看著呢!最好這時候能有其他新鮮事冒出來,轉移一下人們的視線。

晚間,定遠侯管路把一大家子都聚在上房用晚膳。

用膳的時候鴉雀無聲,這是規矩。但下了桌捧了茶,話題就舒展開來。

“洌哥兒,聽說你最近和謝大公子走的很近?”祖父管路笑容慈善地看著自己的嫡長孫。

管洌恭謹回話:“祖父,孫兒隻是和謝大公子略有些往來罷了。”

“今日一大早,道賀的人都還沒來得及去謝府,謝大公子就找上門來了,所為何事呀?”管路突然切入正題,也不再問那些浮於表麵的套話。

管沅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一番祖父的神情:笑容滿麵,慈眉善目,可是細細看去,就能發現祖父眼角不容蒙混的精明。

她當然知道謝丕和齊允鈞前來所為何事,哥哥在今日從謝府回來之後,就已經和她通氣了。隻是現下祖父問起,不知哥哥會做何回答……

“祖父,事情是這樣的,”管洌也不是沒想到今日這一問,他早有準備,故而並不慌亂,“之前齊大公子逛孫兒手下的鋪子,隨意買了一份時文贈給了謝大公子。如今謝大公子高中想要答謝,於是才有了此事。”

管路點著頭捋著胡須,意味深長道:“謝家父子鼎甲,果真是傳家有方。難得就難得在無論身處何位都不曾驕矜,不忘舊恩。”

管洌察言觀色,明白了祖父要他好生結交謝丕的意思。無論身處何位都不曾驕矜,不忘舊恩——錦上添花算不得稀罕,能雪中送炭的才是真正可交之人。

女眷聽到話題不是他們能關心的,也插不上嘴,則圍著二太夫人去了偏廳喝茶。

“三妹妹的傷怎樣了,”管洛故作關切地問,“我看都好幾日了,怎麼還纏著紗布?”

方才管洛聽了祖父管路的話,隻是一圈圈纏繞自己的手帕——她怎麼就沒有這樣出息的好兄弟呢!

而二太夫人也隱隱察覺到,謝家這次承了管洌大人情,日後隻怕好處多著呢。於是對楊氏和管沅的態度也熱絡起來:“沅丫頭還疼嗎?藥用著不好咱們就換,身子要緊!”

“原本也不是什麼大傷,勞煩二太夫人關心了,藥用的很好。大約是我自己身子弱,好的慢了一些。”管沅其實早就能拆紗布了,隻是她自己不想拆——在二太夫人麵前,扮弱比逞強來的有用。二太夫人怕的就是你踩到她頭上去了,旁的她都不關心。

管沅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長姐,上次你見到我,還說要小心花粉沾到傷口呢,妹妹這也是聽了長姐的提醒,便一直不敢拆紗布。怎麼長姐反倒忘了,莫非長姐那是誆我呢?”她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叫人也分不清她到底什麼態度。

管洛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當日那句話,二太夫人等人都聽見了,此時這樣說,擺明要讓她難堪。

“倒不是我忘了,”管洛毫不猶豫地反擊,“隻是我看三妹妹這幾日來來去去,為一個不相乾的人奔走東西,所以還以為你傷好了才這麼有精神。這麼儘心,長姐我可佩服得很!”

柳嫂的事管沅並沒有刻意隱瞞府裡的人,她自然能打聽到,也自然會想方設法使絆子。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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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認識

二太夫人微眯眼睛,略帶幾分好奇地看著管沅:“忙活什麼,這樣熱心?”

管沅剛想出言解釋,正廳那邊已經散了。

祖父管路走來對管沅一揮手:“聽說沅丫頭的字越發好了?”

“祖父謬讚,母%e4%ba%b2說我的字還欠了火候,要多加練習才是。”管沅淺笑回應。

管路眼角的餘光瞥見管沅手上的紗布,頓了一會兒才說:“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寫幾幅字我瞧瞧。”便笑容和藹地離去。

女眷也應聲而散,管洛剛鋪開的話題再無人提起。

管沅卻是沒想到,手上這圈紗布,好處還真不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現如今誰還關心管沅怎麼幫所謂不相乾的人,大家方才都是有耳可聞、有目共睹,定遠侯管路偏心嫡長一房的兩個小輩。內宅裡二太夫人再大也得看管路眼色,從前她壓著楊氏,從今往後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而管洛現在滿心滿腹,都在盤算怎樣找一門好%e4%ba%b2事,讓祖父管路重視自己。

父母靠不住,兄弟靠不起,隻能靠自己。

翌日下衙,齊允鈞來定遠侯府找管洌,卻被告知管洌下衙後並未歸來。

“這家夥去哪裡消遣了,怎麼也不叫上我,太不義氣了!”齊允鈞歎息一聲,似乎在思索管洌的去處,“你們都不知道你們家少爺去哪了?”

小廝苦惱地搖頭:“少爺下衙後就沒回來,小的們怎麼會清楚。”眼前這位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不伺候好隻怕小命都沒了。

可是,少爺自己倒瀟灑,去哪也不說一聲,留他們在這吃苦頭。假如齊大公子生氣了,衝他們發火,誰攔得住,誰又敢攔呀?

不過這小廝顯然不了解齊允鈞的為人,他平素脾氣在京城的貴公子裡算很好的了。

齊允鈞神色怏怏正要離去,那邊回廊猝然現出一抹珊瑚色倩影。

“公子是要找大哥嗎,大哥的去向我略知一二。”管洛步履不緊不慢,娉婷地走向清水堂門口的齊允鈞。

齊允鈞聞聲轉頭,隻見一位十四五的小娘子頭戴銀蘇赤玉釵,一身珊瑚色上裳繡著明豔的石榴花,雪白的裙裾襯得這一身愈加嬌美可人。

他聽了稱呼,揣測約莫是管洌的妹妹,便行了一禮:“管姑娘即知兄長去向,可否告知在下。”

管洛清晰地聽見自己快要控製不住的心跳。

昨日在祖父的上房聽見齊允鈞時,她就分外留意。又得知管洌似乎與之關係不錯,這才動了這份心思,叫自己的心腹丫鬟每日留意,什麼時候齊允鈞到府上了,就通知她。

她從前久聞齊允鈞大名,卻無緣相見。可不相見,齊允鈞又怎能知曉她,她又怎麼可能會有機會?

而今一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緊張羞澀——畢竟這樣英俊優秀的男子,是她久居閨閣無法想象的。

強自鎮靜了片刻,管洛才以儘量平緩的聲音道:“這位公子來得不巧,最近我大哥似乎在處理什麼棘手的事,我來找他也時常不在。可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肯明言,我有心幫我大哥卻也不知乾怎麼辦才好……”

她揪著手中的帕子,小女兒家糾結情態畢現。

齊允鈞自小出入宮廷,見慣了各色宮女在他麵前的忸怩。不過向來不拘小節的他也沒去想人家為何忸怩,自己有沒有%e4%ba%b2姐妹可供詢問。故而他並沒看出管洛有何不對勁,還以為男女有彆,小娘子皆是這般性格。

“棘手的事?”齊允鈞的語氣頗有些自問自答的意味,思索半晌才道,“多謝管姑娘相告,那在下先行告辭。”

“公子慢走。”管洛翩然回禮。

盯著齊允鈞離開的背影,管洛一手捂著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