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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笑,勝過千言萬語關於幸福的闡述,那眼角眉梢都含著純粹的歡情,她因為身畔男子而開心,因他而明媚燦爛……

驀地,拓拔殘掩在袖中的手握緊,冷銳的眸子閃過一縷幽光,他佯裝看不見夫妻師徒有意的對他無視,心裡卻在冷笑:“很快,這礙眼的一幕,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入住招待尊客的殿宇,當晚為彰顯兩國國誼自然要設宴款待,不過卻在熱鬨非凡的中途,因為太上皇孤絕突然“病發”而草草落幕。

寂靜的夜裡,當晚整個皇宮都縈繞著孤絕遭受痛苦折磨的吼聲,那一聲聲哀嚎,似最鋒利的刀,一寸寸剜孤逸的心。

昔日疼他有點二的父皇因為疼痛扭曲了麵孔,無力承受著千刀萬剮之痛!

剜心蠱與蝕魂蠱,兩者相輔相成,乃是世間惡毒的毒刑,傳聞在精國古刹還沒消失時,這兩樣是專門懲治那些為惡妖精的毒刑,因為妖精懂法術,又有異通,普通人無法製服,妖精女王便遺傳了克製妖精的秘蠱,示與人間,為的是與凡人和平相處。

隻是隨著精國古刹的消失,雖然秘蠱遺留下來了,但是製作的材料早已失傳,或者說根本不存在人間,而是隨著精國古刹一同絕跡,但是如今重現人間,便意味著當今時局會出現變數。

當年孤逸、花嬈、拓拔殘誤打誤撞進了精國古刹,花嬈仗著不要臉的精神,以及身上有神龍的祝福,硬是搬走了佛祖舍利骨,而如今看孤絕身中秘蠱的折磨,顯然拓拔殘也是從精國古刹順手牽羊了不少東西。

隻不過,兩者的差距異常分明,極正者帶走了佛祖舍利骨日日誦經,極邪者似乎帶走了不少為惡的東西,正在為他的稱霸天下的野心籌謀鋪路。

而這第一步,似乎便是花嬈。

蓬!藥瓶自掌中化作粉末,身中剜心蠱與蝕魂蠱的孤絕,因為孤逸喂食的止痛露而開始咳血,精通醫理的孤逸自然明白,他本想減輕孤絕痛楚起了反效果。

花嬈看了眼他陰沉的臉色,正想勸說不如和拓拔殘攤牌“商量”一下,這時卻聽門外太監高呼星耀帝駕到,兩人神色紛紛一變,隨即掛著敷衍的笑,出門相迎。

“聽聞祥瑞太上皇飽受剜心蠱與蝕魂蠱之苦,朕碰巧有一瓶解藥,若是傲塵帝肯割愛的話,朕定雙手奉上,如何?”

拓拔殘英俊麵容滿是自信的神采,孤逸聽聞卻冷冷的重複了一句:“割愛?朕的愛物太多,不知星耀帝指的是什麼?”如果是花嬈,想都不要想!若是彆的到可以商量,哪怕他懷著陰謀與詭計。

“取你祥瑞皇陵一物。”

孤逸眼中一閃訝然,他交換的條件居然不是花嬈,反而是皇陵安葬祖先的陪葬品?

半晌,見孤逸沒說話,拓拔殘笑了笑,“條件雖突兀,還請傲塵帝不要介意,若不是朕所愛之人需要傳說中一物續命,又得知此物葬於祥瑞皇陵,朕也不會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所愛之人?花嬈嘴角漾著嘲諷弧度,就這麼個凶殘的男人也會愛人嗎?這明顯的謊話鬼才相信!

不過……花嬈思緒一動,搶在孤逸前頭問道:“星耀帝想要何物,不妨說來聽聽。”

“這……”拓拔殘一臉為難,“到不是朕有意隱瞞,實在是當初那位高人囑咐說不得,若是傲塵帝對朕有所質疑,進皇陵祭拜祖先時,朕願不帶一兵一卒,與你們同行,傲塵帝可好?”

孤逸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拓拔殘越是表現的友善無詐越是可疑,但若是他不答應,他的目光若有似無掃了一眼裡殿的孤絕,心中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花嬈卻代替了孤逸做決定,“好,我們答應你。”

話音落地,拓拔殘眸中閃過一縷勝利的曙光,他優雅的朝花嬈拱了拱手,“嬈後果然名不虛傳,你的退位讓賢下嫁傲塵帝,不知羨煞多少君王心呢。”

“星耀帝謬讚了。”對於如此的恭維花嬈渾然不放在心上,雖然女人都喜歡男人誇讚自己,但是在花嬈心中,沒有任何人的話能抵得上孤逸那冷硬卻叫她哭笑不得的讚美。

依舊記得當年她恢複女兒身時,求孤逸誇讚的場景。她家的俊美大和尚,在她的捉弄和抗議下,終於板著七情不動六欲皆無的臉,說出了句型比較長的讚美詞的情景。

他說:“嬈兒,絕色,我的。”

她回說:“師傅,禿頂,不好看,嬈兒不要。”

如今回首,花嬈挽著他的手,靠在孤逸懷中,低低一笑:“師傅,絕色,你也是我的。”

孤逸恍惚了一下,似也想起過往,擁著她目送拓拔殘離開,堅定說道:“嬈兒今日之語,我永誌不忘。”

☆、039歡%e8%84%b1挖墳祖宗好變態!

雖說答應了與拓拔殘的交易,但是進皇陵的日子還沒決定,諸多準備還在進行中。

身為帝王,大家都知道公諸於世的皇陵隻是個障眼法,皇陵中根本沒有埋葬曆代皇帝,因為身為君王者最忌諱的便是後世者的盜墓挖掘,所以都做了門麵功夫給皇%e4%ba%b2貴族看,並且建造了讓後者子孫祭拜的假皇陵,而真正的皇陵位置,都是由每一代皇帝更替時交接。

說到墓,或許在這片大陸上,沒有人能比得過盜墓世家與花嬈對陵墓的了解,其中的機關巧簧,陵墓風水,還有陪葬的規格,極為複雜危險不說,就是把完整的皇陵地圖給你,一般人也未必能找到真正的墓地。

這是一門學問,也是一個危險的行當。

因為答應了拓拔殘的交易,目前孤絕暫時恢複了神智,以及免去了剜心之痛,不過孤逸還是不死心,把祥瑞皇陵地圖交給花嬈研究,隨後依舊每天研究解開蝕魂蠱的方法。

孤逸跟花嬈的認真模樣,讓走進來的孤絕老臉直抽抽,雖說兒子跟兒媳婦都是在為他忙碌,但卻是用挖自己的祖宗來交換,這心情絕壁揪心!

聽到腳步聲,孤逸抬起頭,見孤絕領著一雙兒女進來,俊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隨後放下手中事物,抱起了兩個粉團子,在他們小臉上%e4%ba%b2了%e4%ba%b2。

完畢,就見孤絕黑著臉衝自己運氣,孤逸蹙眉:“又不舒服了?”應該不會的,拓拔殘既然提出交換的要求,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使詐,讓孤絕出現一點點不舒服的情況。

孤絕臉色更黑,萬分嫉妒兒子%e4%ba%b2近粉團子的樣子!“老子是不舒服!”

“哪裡?”

“心唄!”

孤逸更迷糊了,放下粉團子作勢就要為孤絕把脈看看情況,卻挨打了孤絕一巴掌,“朽木啊!你還能再偏心一點嗎?他們是你的兒子,我還是你老子呢!你怎麼不知道來%e4%ba%b2%e4%ba%b2我!”

孤逸:“……”

話說,這要*愛的方式是不是太過頭了?他%e4%ba%b2孩子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們都很小,正是需要關愛的年紀,可孤絕都一把年紀了,%e4%ba%b2完他……孤逸表示今晚一定做噩夢!

看著他們祖孫幾個鬨騰的模樣,花嬈抿%e5%94%87一笑,這樣熱鬨歡樂的場景,還真讓人感受不到有人正在設計他們的樣子。

眸光微動,花嬈繼續埋首研究地圖,越研究越覺得祥瑞的祖宗像現代的暴發戶,路線標示潦草不清晰不說,反到是將陪葬品記載的詳細,隨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件件都抵得上拓拔殘送來的七香車跟醒酒氈。

說到這兩件寶物,花嬈的心思活躍起來了,話說她跟孤逸把拓拔殘迎進宮中,對於兩件寶物還沒見識真偽呢。眉梢一動,想起現代對兩件寶物神乎其神的描述,花嬈生出了想鑒定一下的心思。

於是乎,花嬈話都沒交代一聲,就撇下在那鬨騰的祖孫幾人,便去了國庫。

傳聞七香車與醒酒氈,是商周時期伯邑考為父贖罪敬獻給紂王的寶物。七香車,人坐在車上,不需要推引,想往東就往東,想往西就往西。④思④兔④網④

醒酒氈,如果有人酩酊大醉,躺在上麵,不需要多久就可以醒來。

寶車玉做材,浮雕流光彩,花嬈走進七香車便嗅到陣陣清香,心思一動,隻見寶車真就不需要人推引就能駛動,當下花嬈心中一沉!

之前從未聽說星耀國有這兩件寶物,如今拓拔殘哪怕是懷揣算計來求和,隨便就拿出這兩樣寶物,可見當初在精國古刹拓拔殘應該是滿載而歸的。

若是寶物多是這些華而不實的還好,若是一些逆天的寶物,這個天下就要遭殃了,畢竟傳聞精國古刹裡東西,可都是一些神仙的法器呢!

又是找來喝醉之人,讓他躺在醒酒氈上,這人果真如傳聞一般,沒多一會兒便醒了酒。

見此,花嬈櫻%e5%94%87微抿,十分肯定拓拔殘來者不善,同時也印證了大巫的預言,若是她不緊緊跟在孤逸身邊,那她和孤逸會再次飽嘗相思之苦……

又是過了幾日,因為花嬈說過但凡安葬帝王的陵寢都是萬分危險,需要準備的東西比較多,又因為大巫的信上叮囑,導致來訪祥瑞的拓拔殘,一直由甄風留招待。

花嬈一直很介意大巫信上說的孤逸%e4%ba%b2族會遭到意外的批示,現在孤絕應驗了,其他有血緣的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她可以不管,可是她的一雙兒女,她不能無視!

所以為了子女,花嬈第一次滿心虔誠的跪在大殿內每日誦經祈禱,為的是佛祖能原諒她昔日的“不敬”!

哆哆哆,千佛殿縈繞著敲木魚的聲響,絕麗女子跪姿堅/挺,雙眼溢滿了真誠,念完了經文,靜靜等待著麵前佛祖舍利骨如在精國古刹一般顯靈。

可是等了許久,那寶相莊嚴的佛祖彆說發出聲音,就是發一點神光都沒有!

花嬈起身,微微擰眉來到佛祖麵前,又為佛祖敬上一炷香,聲音溢滿了悔意:“佛祖,你就當我年幼無知,原諒我一次,顯顯靈告訴我,怎麼才能克製你當年口中的極邪之人方法好嗎?”

佛祖慈眉善目,依舊盤坐無聲。

花嬈雙手合十,聲音懇切又道:“佛祖,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小女子計較,大不了我以後跟孤逸天天跪你,求你大發慈悲,顯顯靈指點一下。”

佛祖還是盤坐,佛手蘭花指至於膝上,沒有一點動靜。

等了又等,連續跪在佛祖麵前多日的花嬈惱了!

或許是擔憂拓拔殘有可能對她的孩子下手,亦或者不願與孤逸再次分開,總之花嬈腦回路一個激動,又開始出現了各種不敬佛的舉動!

摸出剃度刀,卡在佛祖舍利的脖頸,花嬈威脅道:“我叫你給我顯靈聽見沒有!你再不吭聲,信不信我讓你的真身分家!”

這時,負責招待拓拔殘的甄風留,正巧領著這位凶殘大帝遊覽此地,碰巧看見花嬈弑佛的樣子,兩人嘴角不由齊齊抽搐!

“給我說話!還是出家人呢!我都許你我們全家拜你,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讓我們一家離散,都遁入紅塵,你才肯給我顯靈嗎?”

甄風留與拓拔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