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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深深歎了一口氣,甄風留拍了拍仿佛雕塑站立的孤逸肩膀,“彆看了,大巫臨走時的樣子,我看他對嬈兒的關心不比你少,你若是心裡真是舍不得,我們把人搶回來就好。”

倏的,孤逸思緒被甄風留拉了回來,他譏誚的重複了一句:“搶回來?”

“對,把嬈兒搶回來,你和她好好過日子,把兒子女兒養好。”

“不可能!”極其憤怒的低吼,孤逸冰冷的俊容滿滿都是慍色,“若是心在,就是遠在千裡之外,也會自己主動回來。若是心不在了,縱使我孤逸搶回千萬次,她也會想儘辦法逃跑!”

他孤逸是放不下花嬈,但不代表可以卑微到,讓花嬈將他的真心踐踏到塵埃裡!

從此,她愛喜歡誰便去喜歡誰!

但是,她花嬈若是真的喜歡他,除非將一顆心奉上,否則他孤逸絕不接受!

極致的冷冽嗓音落地,孤逸滿臉怒色的拂袖而去!

甄風留:“……”

得,看孤逸的架勢,這回是真怒了,花嬈若是再不表態出來,恐怕孤逸這個牛脾氣真會忍著一輩子的思念,選擇永遠不見花嬈,除非花嬈自己主動回來。

“咿咿呀呀。”

軟糯的童音響起,甄風留看了眼玉雪可愛的小家夥,邊哄著他邊道:“俊兒啊,你以後命苦不苦,完全取決你的不著調娘%e4%ba%b2。若是她放不下其他羈絆,老是把你爹的感受放在最後一位,那你爹真就一怒成佛了。”

孤逸強硬的本事有很多,最讓人揪心的就是“忍”功!

落發出家,練就一身禁欲神功不說,自製力那是相當的驚人。

若真的氣到極致,萬一想歪了,真有那個本事忍著不見花嬈,並且成了四大皆空的活佛!

並且……

再看了眼什麼都不懂的小孤俊,看著他萌萌噠的小光頭,甄風留苦笑的搖頭,低喃道:“並且,你爹會因為這次感情重創,將你教的和他一模一樣,那麼未來祥瑞繼承香火的皇帝,就真的成了天下第一笑柄,全部是和尚皇帝了!”

話分兩頭,當大巫背著重傷的花嬈出了祥瑞皇宮,便直奔京都怪醫們的分舵,“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用多麼貴重的藥材,你們務必要治好我王!”

怪醫們是出了名的怪脾氣,俗稱野驢子,牽著不走打著還倒退的主。大巫打了門童,傷了大夫,還口吐狂言,這群平日彆人舉著萬金都懶得出門應診的怪醫可不乾了!

於是乎,整個怪醫門,就跟八仙過海各顯其能似的,也不講究什麼江湖道義,俠士氣節,你不是猖狂嗎?你不是跟我們裝叉嗎?

行,老子讓你裝個夠!

反正你單蹦一個人,我們這群人還群毆不過你?

可結果是,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怪醫門管事的,見整個怪醫門除了他還站著,其他人都躺在地上直哼哼,不由老臉一抽,算是明白今兒踢到鐵板了!

俊雅男子手中金色權杖杵地,清逸俊容漾著無害的笑容,“你們究竟是想拖延到我王重傷不治,需本巫%e4%ba%b2手血洗怪醫門,還是現在就救治本巫之王?”

管事的老臉抽搐,壓下心中竄起的怒氣,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瞪了一眼地上的門徒,怒道:“還敢給我裝!怪醫門的臉今天都讓你們丟儘了,還不快去給那個災星看病!”

聲落,地上的大夫一個個爬起來,眉眼皆是盈滿興味,看向裡間的目光愈發危險。

這麼好的研究體質,現在又是人家“上趕著”讓他們醫治,治的慢可不怪他們呢!

整整三天,花嬈休息的房間,怪醫門的大夫來來回回不下數十人,一個個眉眼都難掩興奮,背著超大醫用箱與超量的奇珍藥材,對失血過多的花嬈,又是施針,又是割手指取血,又是一罐罐灌下各種湯藥,這花嬈的臉色到是補的紅潤了,可是還沒有蘇醒的跡象,大巫怒了!

金色權杖朝地麵一磕,笑的風雅迷人,深邃的眼環視一群似乎把花嬈當實驗對象的大夫,“我王怎麼還沒醒?”

輕的不能再輕的嗓音,即使眼前俊雅男子麵容含笑,並且頗具欣賞性,依舊讓這群怪醫心肝顫了顫,他們互視一眼,無聲交流著對方的意見,最後都受不住大巫那溫柔的壓迫感,達成協議……趕緊弄醒花嬈!

撲啦啦,又是一番裝模作樣的施針,以及灌下一碗補湯,花嬈總算是醒了。

不足月便下*吹風,又來回奔波,還替兒子挨了一掌,差點導致血崩,醒來的花嬈隻有一種感覺——痛!

無以複加的痛,渾身就像被無數馬車碾壓過一樣。

美眸睜開的刹那,看遍房中每一個人,卻沒發現熟悉淡漠孤傲的身影,晶亮的眸瞬間黯然下來,清麗纖秀的小臉鍍上一層失望的白,使得本來看起來氣色不錯的她,給人一種靈魂被抽空的錯覺。

見狀,大巫倏然皺眉,他是知道花嬈在乎孤逸,但是沒想到花嬈在乎孤逸到這種程度,居然……

壓下心中對孤逸的不滿,大巫溫柔坐到*邊,將粉俏可愛的女兒遞給她,“王,公主很像您,將來一定跟您一樣討人喜歡。”

“像我?”花嬈搖了搖頭,虛弱笑道:“像我有什麼好?”

抬眼看向門外,那曾經無比向往的廣袤天空,如今看來卻異常的可笑。

曾經以為,做人就像一抹風,無拘無束,暢遊天地間,那該是怎樣的幸福。

然而,她忽然發現,做一抹風遠沒有做一隻會飛翔的鳥兒快樂,雖然總會討厭的被人關在金絲籠子裡,可是孤逸從未真正意義上,剝奪她追求自由的快樂。

這就是自作自受的下場嗎?花嬈%e5%94%87角滿是傷感的笑,沒心沒肺的她終於體會了“傷情”的滋味。

當初,緋月被拓拔擎天迫/害致死,她雖然難過,卻不像現在這般,明明想哭卻流不出淚,心卻空的什麼都裝不下,除了兩個字——孤逸

“嬈兒……”

每當大巫不再用敬語,便是拉近了兩人的關係,也表示他與她可以排除王與大巫的身份,全然放鬆的交談。聽到這凝聚著無數心疼與憐愛的嗓音,花嬈微微回神,淡淡的問:“大巫哥哥,我們在哪?”

“還在祥瑞。”

“具體位置呢。”

“在京都。”

雖然不情願告訴花嬈實話,但是花嬈的狀態太不好,是以一向了解花嬈心思的大巫沉聲問:“嬈兒還想回去找孤逸?”

花嬈點點頭,她溫柔抱著女兒,晶亮的眸氤氳如霧,聲音隱隱哽咽:“大巫,對不起,我必須去找孤逸解釋清楚。如果不解釋,或許這輩子我與孤逸從此就相忘江湖了。”

大巫默了,深邃的眸中溢滿了不忍,“哪怕知道,此次一去注定傷心失望,你也不後悔?”

“我,無悔。”

“好,我叫人為你準備。”

“謝謝你,大巫。”

看向花嬈噙著感激的笑,大巫菲薄的%e5%94%87蠕動幾許,似有什麼話要說,最終也隻是疼愛的撫了撫她的秀發,“嬈兒,世間有光便有影,隻要持續旭日東升,光與影的關係永遠分離不開。大巫隻想告訴你,再狂烈的風暴都有平息的一天,再決絕的態度,也會通過堅韌不懈的誠意,使得對方改*度。”

這一番富有映射性的言語劃過耳畔,聰敏的花嬈眸光閃了閃,似知道了大巫又再次為她卜卦了,並且卦象對於她而言十分不好。

但是,她的心底一直有個聲音不停催促她一定要回去。

因為她害怕失去孤逸……

“大巫,你的卦象有不準的時候嗎?”

“抱歉,嬈兒,我的卦象除了問卜自己,從未失言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是,我希望這一次會不準。”

“我也希望。”因為大巫第一次嘗到了後悔的滋味,也許花嬈從小表現的太過不凡,讓他忽視了花嬈的承受能力,以為她永遠樂觀的像正午的太陽,永遠明媚而奔放。

卻忘記了,情之一字,之於真心人,失去便是極致說不出的苦……

風蕭蕭,雪漫漫。

當纖弱而固執的身影再次出現,整個祥瑞皇宮眾人都以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因為從上次花嬈回來又離開,喜怒無常已經不足以形容傲塵帝的脾氣。

看向這位昔日傲塵帝最在乎的徒弟,侍衛們離老遠便腳步生風的向孤逸稟報。

連日來的焦慮,以及各種氣悶,讓孤逸肆意妄為的遷怒下麵人,當他聽到下屬說花嬈回來了,摔硯台的動作一凝,傾世俊容微微漾著名為喜悅的弧度。

丟下硯台,孤逸一晃眼便不見了蹤影。

皚皚白雪,梅香幽幽。

風襲來,迫切想見對方的人,仿佛有心靈感應似的,一回頭,四目對望。

絕色男子清冽的麵容還是那樣的冷,不過一雙眼卻泄露他對花嬈的情。

遙遙相望,有千言萬語想問,卻最終化作了沉默以對。

孤逸無聲望著抱著女兒的花嬈,隻見她一步步走來,噙著仿若世間最甜美的微笑,笑盈盈的眉眼明明含著憂傷,卻因為莫名的火烈執著,漾著說不出的灼熱。

她說:“孤逸,我回來了。帶著我滿腔對你的喜歡,再次鄭重請求你的原諒。”

鏗鏘有力,目光專注,眼前的少女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洋溢著彆樣的美麗與驕傲,卻又卑微如塵埃,她的一雙翦瞳似會說話般,溢滿了千言萬語的嬌麗與請求。

這般認真而直白的示愛,讓孤逸怔然一瞬,眼看軟化的心,卻因為昔日花嬈多次訴說“師傅,倫家是辣麼愛你”,再度變得硬起來!

“孤逸?”

小心翼翼的詢問飄進耳中,孤逸微微蹙眉,目光觸及花嬈懷中的女兒,眸中瞬間升起了溫情,卻又轉瞬恢複清明,隻聽絕色男子淡淡說道:“嬈兒,其實所謂的原諒便是不記恨,而我對你無恨。”

“那愛呢?”

“這還用問嗎?”

絕色男子輕笑,隻是俊容仍舊淡淡的,他溫柔彎下`身,捏了捏她凍紅的臉頰,隨後輕輕戳了戳花嬈心臟的位置,“嬈兒,我不懂其他人口裡的愛是什麼,我隻知道認定一個人,就要全身心的占有。不管耍怎樣的心機與手段,強取豪奪也好,攻城掠地也罷,隻要這個位置滿滿都是我孤逸的位置,容不下其他人與任何物。”

輕緩而有節奏的敲打,伴隨絕色男子清晰的嗓音再度響起:“嬈兒,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我對你的方式,但是我始終認為,在相處中縱使我 強迫過你,剝奪了你許多的快樂,但是我自問使用的手段,都不曾本質上傷害過你。

而你,卻從來不曾考慮過我的感受。嬈兒,師傅是人,也會傷心難過,也會生氣嫉妒。我不喜歡你的心裡除了我孤逸,還被其他人,其實事情占據。可是每次,在你衝我撒嬌,我便不斷後退,最後心軟。”

長長一歎,孤逸俊美的麵容漾著溫存的笑,纖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