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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034 字 2個月前

剛受了這麼一夜的罪,才覺得杏兒說的很有道理。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這麼衝的脾氣,什麼都壓不住,在蘇府裡,因為大小姐的身份,誰也不敢跟她頂,那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到了這裡,可不一樣了,直來直往的,確實是要吃虧的。

見杏兒一席話說的蘇辛動了心,蘇辛身邊的老嬤嬤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要是她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昨天晚上哪兒會在禪房裡待一晚上。

杏兒見蘇辛的火氣消了不少,終於也將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道:“小姐,這個香染坊開業,您一定要去,而且,要和大家開開心心的,就算是有點什麼不痛快,您也得忍著。這樣,即便他們心裡會不屑,可至少不會在表麵上鬨的不愉快,隻要大家表麵上和睦了,咱們自然有接近她們的機會。”

蘇辛想了想,點了點頭笑道:“辛兒,你不愧是一直跟我的,果然還是替我著想。你說的對,這回,我也要像娘一樣,讓她們笑到最後,哭都哭不出來。”

蘇辛麵上露出些笑容來,杏兒也跟著笑了。打好關係才能夠下毒手,下毒手,才能被人揪出來。蘇辛要是一直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那就讓人太失望了。

一時間,無論是商家還是管家,但凡是有身份地位的小姐太太,都在說著香染坊的事情。一間平日隻賣廉價胭脂水粉的鋪子,倒是一下子火了起來。

而蘇沫在問了丁槐對於發邀請帖的人的身份確定時,他讓烏木帶回了一個無可辯駁的理由,有錢買的起他們的胭脂水粉的,都在邀請之列。

蘇沫在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不由的笑了笑:“我開香染坊的初衷,是為了讓雙兒能夠方便的聯係上杏兒,成為我在嘉恩候府的眼線。現在看來眼線未必做的稱,但是錢,一定不會少賺。”

“能賺錢也很好。”烏木淡淡的接了話道:“小姐,蘇家的生意太大,我們要開始的太多,如果多幾個像是丁槐這樣的人,我們的進展會快許多。”

烏木如今可以說是蘇沫最得力的住手,她雖然並沒有向他說過自己的一切,但是對蘇家的一切,都曾經說的清清楚楚。蘇家所有的生意,她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接手,無論是從蘇晟手裡接下來也好,用另外的方法接過來也好。

蘇家雖然如今看上去枝繁葉茂,繁榮鼎盛,但是蘇沫心中知道他有衰敗的一天,而且這一天,在前世的記憶中,離現在不過是短短的一年多。

一年多,說短不短,說長卻也絕對不長。而且,蘇沫重生後,有很多人和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發生了改變,那麼將要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也會跟著改變?一年後的衰敗,是不是有可能不會出現。或者,會出現的更早?

蘇沫不能拿整個蘇家來冒這個險,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隻想著能夠儘快的做到最好。

烏木雖然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他這些天查到的消息中,蘇恒出去了一趟,搭上的背後勢力,似乎就是現在的二皇子一派。而兩派奪嫡的一戰勢在必得,蘇家確實非常容易卷進這場戰爭中,血本無歸。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強搶民男

而蘇沫是蘇家的女兒,從繼承家業來說,這個身份沒有半點優勢。但是在某些時候,卻進可攻,退可守。在情形不對的時候,隻要嫁了人,就可以火速撇清和蘇家的關係不受牽連。

金晟王朝的律法規定,若是大家族招惹到大的是非,無論是抄家流放還是滅九族,媳婦都是包含在內的,但女兒如果已經嫁了出去,就算是夫家的人,冠了夫家的姓,不會受到影響。

“是啊,能賺錢也很好,現在,我正需要這樣能為我賺錢的人。”蘇沫笑了道:“蘇家經營了上百年,幾代人的心血,手下做事的人,也都是千挑萬選,有些都是為蘇家做了幾輩子的,想要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接手,這談何容易。”

雖然在商賈世家長大,但蘇沫畢竟不是蘇晟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不可能從小便教她生意上的事情。即便她多了一年的閱曆,比旁人更能準確的知道將來的事態發展,但也僅僅是占了這一點的便宜而已。其中到底有多少艱難,蘇沫心裡有數。

怕蘇沫鑽牛角尖,一貫不會說話的烏木有些笨拙的安慰了幾句,反倒是叫她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蘇沫正色道:“烏木,這話我跟翠楓也翠秀說過,對你也同樣適用。你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不管是小商小販家裡的,還是富商官家的,主要是兩情相悅的,都可以告訴我,要宅子要聘禮都沒有問題,不許強搶民女就行。”

“小姐說話果然越來越不靠譜了。”翠秀笑道:“你要說王山全也就罷了,烏木這麼老實。打死我也不信他能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蘇沫看一眼臉上有些發紅的烏木,覺得她將烏木從慕容寒身邊捷足先登的搶了過來實在是造福於民的一件事情,這也不知道會好了嵊州城的哪個姑娘。或者,近水樓台先得月,看看自己這兩個丫鬟有沒有誰有這個能耐,找到個這麼好的夫婿。

雖然烏木談不上太英俊,但是高大威猛。五官也端正。比起慕容寒和淩霄來說,更有一番粗礦的男人味道,是非常吸引女孩子的類型。更重要的是善良老實。忠誠不二。這樣的人無論對朋友還是對家人,都是絕對忠誠的。愛上便是愛上,一定會一生一世的隻對一個人好。

“我倒是覺得,小姐不要擔心烏木會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來。倒是要小心看著他,彆讓他被那些民女強搶了。”翠秀一本正經道:“瞧瞧咱們烏木。這身高,這長相,這氣質,以後也一定前途無量。其實一點兒不比什麼嘉恩候淩公子差。隻要一放出去,肯定一眨眼就被嵊州的大姑娘們瓜分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蘇沫和翠楓翠秀一塊兒打趣烏木。隻叫老實小夥子簡直是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應對,半響說了句我先出去了。便落荒而逃。

烏木不是漢人,小時候生活在偏遠的部族裡。稍微大一些,在一次跟著父母外出的時候走失,接著,便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除了印象中的父母之外,從來不曾與什麼人有過太%e4%ba%b2近的接觸。也不曾有什麼人和她開過這種,似乎是肆無忌憚,卻沒有絲毫惡意,反倒是讓人覺得心裡暖暖的。

而在一場意外跟在蘇沫身邊後,蘇沫從不將他當做下人看,兩個小丫頭也在短暫的陌生疏離後,善意的接納了他,閒暇時的打趣,認真時認真的為他著想,甚至於,為他的未來著想規劃,不是一個永遠隻能站在蘇沫身後的下人,而是一個可以站在明處,可以風光自在生活的人呢。

這種真心實意的著想,有時候叫他覺得,恍惚中有種家的感覺。

翠竹軒裡,幾人有說有笑的聊得輕鬆。荷香院中,春梅卻是憂心忡忡的將盒子和拜帖都讓小丫鬟小丫鬟拿了出去,又再輕聲的走回到床前。

不過是一夜之間,王慧好像老了十歲一樣。臉色蒼白,發髻淩亂,躺在床上,雙眼無神。額上搭了塊熱毛巾,兩鬢的頭發,竟然有些花白。

王慧的年紀也並不大,今年也才三十五而已,又一貫保養的好,日子過得精細,打扮起來,說是二十五六也有人信。

可現在躺在床上,乍一看,卻像是個四十歲的婦女,再沒有一點昨日的風韻。熟悉的人見了會嚇一跳,不熟悉的人,簡直會完全認不出來。

從西街回來後,王慧就一病不起,大夫來了好幾個,但是檢查來檢查去,也沒檢查出有什麼病。最終隻能說是在外麵受了衝撞,被驚嚇了,精神不濟。但具體到底是受了什麼驚嚇,被什麼人衝撞了,王慧又說的含糊的人,怎麼也不肯細細的說。

王慧不肯說,大夫們也麵麵相覷,最終隻好叮囑好好的休息休息,精神上受了驚嚇嗎,也沒有其他的方法。蘇家的條件好,吃的一貫滋補,也不勞累,再也沒什麼可多補的,隻能是靠時間去安撫驚嚇了。

略抬了下眼皮,王慧無精打采的道:“怎麼回事?”↙思↙兔↙在↙線↙閱↙讀↙

“哦,沒什麼事,是一家新開的胭脂鋪子,新店開張,來送拜帖。”春梅道:“夫人,我已經告訴她們了,近期這些事情就不要來煩您了。您還是好好休息吧。”

“恩。”王慧應了一聲,閉上眼睛,側了側臉:“天色有點暗了,在屋子裡再點兩盞燈。”

“再點兩盞燈?”春梅有些遲疑:“夫人,現在太陽還沒下山呢?”

桌子上已經點了兩盞燈了,而且,靠著床極近。屋子裡的門和窗戶都打開了,房間裡此時是很亮的,再點燈並沒有什麼意義。

“點上,點上,我說點就點上。”王慧睜大眼睛:“春梅,今天晚上你彆走,你搬個榻來,就在我跟前睡。”

“好好好。”春梅見王慧有些暴躁,連連的應著,趕緊讓小丫頭再點燈上來。

屋子裡又在明亮了一些,王慧按捺著心裡的煩躁,勉強閉上眼睛。她連春梅都沒有告訴,昨天晚上,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四個血淋淋的字,血債血償。

她一直以為這些事情她做的天衣無縫,當年就沒有什麼人知道,時隔十六年之久,就更不會有人知道。而宅門裡其他的那些事情,不說滴水不漏,也都是捕風捉影,根本不可能有人翻出舊案。蘇沫一個當年不過還在繈褓中的嬰孩,就更不可能知道。

“亂說的都是亂說的,我是自己嚇自己。”王慧胡亂的安慰著自己,不一會兒,便又陷入了混亂的睡眠之中。

香染坊的開業可比錦繡布莊要熱鬨了很多,本來隻是一間不大的鋪子,現在卻將後麵的院子也打通了,樓上也重新布置了一番。零零總總的加起來,容納個四五十人也並不顯得擁擠。

開張這天是個好天氣,蘇沫還是第一次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的到自己的鋪子,雖然表麵上表現的還挺鎮定,但其實多數有些激動,早上早早的也就起了。

梳妝打扮一番,換了身偏紅色的衣服,雖然年輕姑娘家穿豔麗點的顏色很正常,顯得青春靚麗,但蘇沫一向偏向素色,最多也不過是淡粉淡藍之類,常常被翠楓取笑少年老成。

看著蘇沫低頭審視自己的衣服,翠楓笑道:“很好看,小姐,我第一次見您穿紅色的衣服呢,恩,以後要多做幾件這樣的,穿著顯得人特彆精神。”

“是嗎?”蘇沫轉了圈,也覺得衣服不錯,自己穿上也不錯。

花一樣的年紀,又天生麗質,蘇沫雖然不像是王慧那麼在意保養,但蘇家的大小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