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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109 字 2個月前

來殺身之禍,可自從看見了小姐,我就覺得,小姐是一定可以為大小姐出頭的。既然如此,小姐就該和外組家走動走動,你外祖父外祖父對大小姐都是再疼愛不過了,這些年沒有往來,這其中定有原因,說不定,是王慧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嚴嬤嬤再是不肯相信薛家是那樣冷漠的人家,畢竟她是薛家的老人,在薛家幾十年,看著薛婉華長大,對於薛府的情況,可比蘇沫了解的多。

“我是要打聽打聽的。”蘇沫道:“可畢竟京都離嵊州還有一段路程,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但是在京都置宅子這事情,我卻是想儘早的辦成。因為嵊州的鋪子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商場的事情嚴嬤嬤估計沒太注意,嵊州城裡布匹的生意蘇家占了多半,如果店一下子垮了,自然就讓出了這份生意,這個時候若不緊趕著插進去,等著旁的店鋪備了貨先占了,日後再想從旁人那裡搶生意,就又要費勁了。”

嚴嬤嬤雖然是個內宅夫人,但是從小在薛家長大,生意上的事情自然也懂一二,聽蘇沫這麼說了連連點頭:“正是如此,小姐說的不錯。不過若是如此,那我就更去不得了,京都離嵊州雖然不太遠,但是我行動不便,坐著馬車,走走停停,少不得要十來日的時間,平白的延誤了小姐的事情。倒不如讓我那小子去一趟,他做事小姐大可放心,我看著他長大,是個實在可靠的。”

嚴嬤嬤蘇沫自然是信得過,但是黃令不過是見了一麵,雖然看著老實,蘇沫一時卻也想不到。如今嚴嬤嬤提了出來,正考慮著,卻聽著外麵腳步聲匆匆的,似乎有人衝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蘇沫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子,卻見門嘩啦一聲推開了,翠楓站在門外直喘:“小姐小姐,京都來人了。”

“是不是外組家來信了?”蘇沫和嚴嬤嬤都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動,忙不迭問到。

☆、第一百章 %e4%ba%b2人

“不是來信了,是來人了。”翠楓道:“剛才門房來報告,說是京都的薛家來人了,要找老爺。因為剛才打了招呼的,所以先沒報老爺,先來通知了我們。來的不是送信的小廝,是,小姐的舅舅。”

“是小姐的舅舅?”嚴嬤嬤比蘇沫還要激動些:“知道,知道是哪個舅舅嗎?”

蘇沫的舅舅,就是薛家的少爺,薛婉華的兄弟。

“不知道呢。”翠楓猶豫了一下,道:“因為剛才小姐說,如果有信來直接送過來,先不要叫彆人知道。因此我也跟門房說了,這事情不許對外說,讓舅老爺先到街上的富貴客棧裡歇一歇,我先來跟小姐稟告一聲。”

那畢竟是蘇沫的舅舅不是薛家的小廝,到了府門口沒迎進來反倒是讓出去等著,這是翠楓自己做的決定,有些忐忑不安。

不過蘇沫卻讚許的道:“做的很好,叫人準備轎子,我們馬上過去。”

對於素未謀麵的舅舅和母%e4%ba%b2娘家的%e4%ba%b2人,蘇沫有些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嚴嬤嬤更是還沒出門,便紅了眼眶。

蘇沫準備了兩頂小轎,自己一頂,嚴嬤嬤一頂,稍事收拾便帶著翠楓翠秀幾人從邊門出了府。好在最近蘇府有些亂,王慧出不了院子,除了蘇晟外,也沒人敢管蘇沫的事情,而蘇晟這些日子精神不濟,偶爾有些疑惑也被孟春和穆尋芳遮掩了過去。

富貴客棧離蘇府很近。到了客棧門口,蘇沫下了轎子,小廝便已經打探回來了:“小姐。老板說,剛才是有位姓薛的公子投宿,住在麵的畫雨軒裡。”

富貴客棧是個挺高檔的客棧,除了上中下的客房外,還有單獨的院子,那些有錢人家,或者是有太太小姐的。為了清靜不見閒雜人等,就會包下個院子。雖然貴是貴很多,但是卻住的舒服。

認準了地方,蘇沫便帶著一眾人進入,小二在前麵帶路。遠遠地剛走到畫雨軒門口,便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走的近了,隻剩下幾步路的距離了,眾人都愣住,一言不發的打量著彼此。

蘇沫身後機靈如翠楓的,連忙給了小二賞錢讓他下去。

有時候,血緣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東西,也許天南地北從未相見,無人介紹沒有報姓名。但是一見麵,就真的,我們是一家人。

蘇沫眼前的。是個壯實的中年人,40歲左右的中年人,穿戴不奢華卻富貴講究,眉飛入鬢,器宇軒昂。他的臉,雖然蘇沫從未見過。但是隻一眼,她就覺得。和自己見過的母%e4%ba%b2的畫像,是何其的想象。

男人也是愣住了,眼睛一點兒不錯的盯著蘇沫,蘇沫長的酷似母%e4%ba%b2,而這個年紀,正和薛婉華出嫁的年紀相仿。薛揚看著眼前的蘇沫,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妹妹,一時間,竟然有些發怔。

就在兩廂沉默的時候,卻見蘇沫身後的嚴嬤嬤一下子衝過去,啪的一聲在薛揚的腳邊跪了下來,哭道:“二少爺,二少爺我可算是又見著你了,二小姐,你可還記得我嗎?”

薛揚嚇了一跳,低頭一看,連忙的蹲下`身子扶著嚴嬤嬤,驚道:“嚴嬤嬤,你是嚴嬤嬤?”

雖然嚴嬤嬤經曆了這些年生活的磨礪,和當時離開薛家時有了很大改變。但終究是在薛府生活了大半輩子。看著薛婉華長大,也是看著薛揚長大的。因此薛揚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這十幾年沒見,還是被薛揚一眼認了出來,嚴嬤嬤心中大痛,也顧不得什麼上下尊卑了,也顧不得這裡這麼多人了,抱著她大哭道:“二少爺,你要為小姐做主啊,小姐,小姐死的願望。”

畢竟這是在客棧中,鬨得太過被人聽見不好,蘇沫一見嚴嬤嬤有些難以控製,連忙上去扶著她,低聲道:“嬤嬤,您先彆難過了,咱們進院子裡再說。”

嚴嬤嬤被蘇沫一提,這才清醒一些,擦了擦眼淚,勉強止住哭聲,應著:“是,是,是我失態了。”

薛揚看了眼蘇沫,沒有多說,招呼大家都進了畫雨軒,關上了門,這才道:“你是……婉華的女兒?”

“是,這就是大小姐的女兒。”嚴嬤嬤提到蘇沫,這才有些笑意,拉著蘇沫的手道:“二公子,你看看,這是沫兒,她長的和大小姐多像啊,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薛揚細細的看了蘇沫一番,點點頭:“確實,跟婉華很像。你叫……沫兒,蘇沫。”

“是。”蘇沫老老實實道:“你是我的二舅嗎?”

蘇沫聽嚴嬤嬤說起過薛家的情況,薛家沒有庶子,薛婉華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這個薛揚便是她的二哥,是專門在外麵跟商隊走南闖北的,精明曆練不說,也有本事。

“是。”乍一看外甥女,薛揚也有些激動,聽著蘇沫這一聲,愣了愣才點頭道:“我是二舅舅,沫兒,真沒想到,真沒想到你已經是個這麼大的姑娘了。”

薛揚下意識的想伸手揉揉蘇沫的頭發,但是手伸了一半發覺不妥,又縮了回去。

薛揚比薛婉華大八歲,印象中的妹妹總是小小的軟軟的,一笑兩個酒窩,可愛的不得了,每日裡總牽著他的衣角像個小尾巴似得跟著。叫人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一轉眼妹妹就長大了,粉嫩嫩的小女孩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千裡迢迢的嫁了出去,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

如今,看著蘇沫,薛揚便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的妹妹,便是這麼個漢子,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心中酸酸的一片。

不過蘇沫卻遠比薛揚冷靜,她勸著嚴嬤嬤安靜下來後,先便道:“二舅舅怎麼從京都過來了,是不是接到了我的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說這個?”薛揚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拆開遞給蘇沫:“這,確實是你寫的?”

蘇沫接過來一看,正是自己寫的那封信,當下點了點頭:“是我寫的。”

薛揚輕輕地吐了口氣,道:“外麵熱,進房裡來說。”

說著,叫小廝泡茶,安排蘇沫的一行下人先在偏廳裡休息。

蘇沫不知道為什麼薛揚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她跟著進了房裡,隻讓翠楓翠秀跟著,嚴嬤嬤也跟了進來。

進了屋,關上門,薛揚讓眾人坐下,然後從尚未打開的行李箱子中一陣摸索,翻出一疊子信紙來,放在了蘇沫麵前,簡單的道:“你看看。”

蘇沫疑惑的看了薛揚一樣,隨即拿起來一張張的看了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隻覺得一陣怒火湧上心頭。快速的翻了兩張在,再也忍耐不住的,將信紙往茶幾上,一張俏臉冰霜一般。

“怎麼了?”嚴嬤嬤嚇了一跳,湊過來看一看,可她一個奶嬤嬤,哪裡識什麼字,隻是乾著急。

“這是這十幾來年,沫兒些給家裡的信。”薛揚道:“我們每年都能接到一兩封沫兒的信,說蘇府的情況,她的情況,又說王慧雖是繼母,待她不錯,但因為擔心薛家家業蓋了蘇家,怕來往密切的,反倒是有仗勢壓人的嫌疑,所以叫我們先安奈著少些來往,等到她許了人家,再來%e4%ba%b2近。”

至此,蘇沫算是完全的明白了。

外祖家不是不疼這個女兒,不是不疼她這個外孫女,而是這些年他們一直蒙在鼓裡,一直以為自己在蘇府過得舒服舒心的生活,無憂無慮。

直到收到了自己上一封信,薛家才驚覺事情不對,而且兩下一對,筆跡也截然不同,這才警惕起來。要麼以前那些都是假的,那麼如今這封是假的,無論什麼原因,蘇府總是出了事情。

信件來往雖然方便,但難以探尋真相。因此在接到信後,馬上讓薛華%e4%ba%b2自跑來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沫細長的手指將那些所謂的信件捏成一團,有些咬牙的道:“這些信都是假的,我從未寫過。當年,我也寫過一封,但是石沉大海毫無回應,王慧對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娘雖然在府中的時候千嬌萬貴,但出了門就是人家的人,這些年了,薛家生意繁忙,怕是一時半會兒的,也顧不上。而我……我竟然信了……”

“除了這些,家中從未收到你其他的信件。”薛揚搖了搖頭:“若非是你這信上一直讓等到你定%e4%ba%b2,即便是外祖父外祖母年紀大了不便出門,我們也會年年來看看你的。自家的女兒,即便是嫁到了旁家,難道就不是血肉之%e4%ba%b2了嗎?”

蘇沫閉上眼睛,忍住心中一陣一陣的酸澀,緩緩地道:“我知道,見舅舅接了信這麼匆匆忙忙的趕來,我就知道,外祖父外祖父,一定是掛念著我娘,也掛念著我的。”

看蘇沫眼角有些溼潤的水光,薛揚一顆心也是又酸又澀,嚴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