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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078 字 2個月前

生啊。

想到這,蘇晟恨不得將麵前這個男人碎屍萬段,但他也清楚,王山全不過是一個棋子,幕後一定另有主謀,而這個人,可能現在依舊藏在蘇府之中。這次他下手的目標是蘇沫,那下一次呢,蘇晟如今是妻妾兒女成群的人,一點兒危險也不敢冒,絕不能容忍家宅中有這樣一個隱患。

“王山全。”蘇晟沉下臉來:“你做了這樣一件事情,按理是絕無寬恕的。但是,幸得不曾闖下大禍。如今,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將這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上一遍,隻要能揪出幕後指使的人,你不過是受人挑唆,我可以考慮既往不咎,饒你一回。”

蘇晟話一落音,還不待王山全說什麼,他娘就先急著,一疊聲的催道:“你快說啊,二小姐的帕子怎麼來的,誰讓你做這事情的?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想要害二小姐,二小姐這麼好的一個人,我老婆子就是拚了這條命,也饒她。”

本來,從王慧院子裡出來的這一乾下人現在正是對蘇沫感恩戴德,恨不得肝腦塗地的時候,自家兒子卻不但沒有報答,還做出如此汙蔑的事情來,這叫王順家的這心裡又急又氣的,恨不得抽死這丟人現眼的。

而現在,聽蘇晟的意思,也相信這事情王山全是受人指使了,隻要他肯說出來並且指正,這幕後凶手一找到,他立刻就能由主謀變成從犯,身上的罪行,一下子就能小了許多。她看著蘇沫,也不會抬不起頭來了。

王山全此時早已經後悔了,而且是後悔不迭,這都鬨成了這個樣子,即便是蘇晟命令小廝守著門口不讓人進來,也不讓消息外傳,但是他想王慧一定是可以得到消息的,而且,如果她想過來,也早就過來了。到現在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看來王慧是徹底的放棄了。

王山全是個小混混,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他對自己的母%e4%ba%b2還是比較尊敬的,這一聽王順家說了被趕出府多虧蘇沫救助的事情,心中便已經動搖了三分。又聽蘇晟承諾了,交出主謀既往不咎,心中又動了三分。

沉默中,左等右等也不見王慧來救場的身影,王山全終於在母%e4%ba%b2的眼淚裡一咬牙,道:“蘇老爺,我說。”

一聽王山全說了,當場的三個人六隻眼睛全部盯住了他。

蘇晟倒要聽聽,到底是什麼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往自家女兒頭上潑臟水。王順家也豎起了耳朵,看看是誰扯著自家的兒子做這麼喪儘天良的事情,在娘的心裡,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即便知道王山全平日裡是什麼樣子,王順家的在心裡還是自然的覺得,這事情他一定是受了蒙蔽,最壞的,是那個指使的人。

隻有蘇沫,她雖然麵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大致已經明白。

現如今,在這府裡,除了王慧,還有誰對恨之入骨,不除不快?

王山全閉了閉眼,道:“蘇老爺,是大夫人手下的丫鬟,給了我一百兩銀子,還有這塊帕子,讓我這麼做的。”

蘇晟隻覺得自己耳邊轟的一聲,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爹,您快坐下,喝口茶。”蘇沫忙過來扶著蘇晟在椅子上坐下,接過管家倒得茶,然後轉臉看向王山全,冷厲道:“王山全,誰給了你天大的膽子,怎麼敢這麼胡說八道,蘇府的大夫人,也是容得你汙蔑的?來人,給我……”

“等一等,沫兒,等一等。”蘇晟坐下來喝了口茶,擺了擺手,呼出口氣,看著王山全:“你說是大夫人讓你做的,王山全,這事情,你原原本本的給我說出來,有半句不實的地方,信不信我能讓你在牢裡待一輩子。”

“爹。”蘇沫好心勸道:“這人的話不可信,從他上門汙蔑女兒,便可見其人品低劣。如今,汙蔑女兒不成,又想誣陷大夫人,您可千萬不要聽他胡說。”

“哎……”蘇晟歎了口氣,拍了拍蘇沫的手,搖頭道:“沫兒,你不明白,你坐下,且先聽聽他這麼說,或許……”

在蘇晟眼中,蘇沫是個單純懵懂,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雖然王慧一次次針對她,可她卻一貫的與人為善,還時時刻刻的想著維護闔府和睦。

可王慧,若是以前,蘇晟定然不會相信王山全所說這一番話。但現在不同了,剛才王山全說有人指使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他腦子中第一個出現的名字,就是王慧。

“小的不敢說半句假話。”王山全聽蘇沫還在維護王慧,心中突然現出一點不忍,大聲道:“蘇老爺,小的雖然不知道當時那個丫鬟叫什麼名字,但是我見穿著打扮都極好,也有身份的樣子,應該是大夫人身邊的人。她還答應,說這事成了之後,還要再給我四百兩銀子。哦,還有,她還說,叫我不必擔心,這幾日她們會府裡先傳出些風言風語,這樣等我尋上門來的時候,彆人就會先從心裡先信上三分。”

既然開了頭,王山全就知道沒有回頭箭了,當下,將這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雖然他不知道秋竹的名字,但是將那衣服首飾臉型仔細一描述,蘇晟蘇沫不清楚,王順家的先一拍大%e8%85%bf:“沒錯,老爺,全子說的這個丫鬟,一定是秋竹。”

☆、第六十九章 無處可躲

蘇晟聽見秋竹兩個字的時候,隻覺得心裡一團火一下子就蹭的冒了上來。啪的一聲,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蘇沫嚇了一跳,隻見蘇晟陰沉著臉道:“你能肯定那個人就是秋竹?”

“秋竹是尖下巴有酒窩的,大夫人府裡,隻有秋竹一個人喜歡穿一身翠色的衣服,而且,頭上戴著個紅寶石垂珠的梅花型金簪。”王順家道:“那是幾個月前大夫人賜給她的,說可名貴,當時她得意了好久,給我們都看過。全子,你沒看錯吧,她頭上的首飾,你也看的那麼仔細。”

王山全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娘你知道的,我平日裡雖然吹得厲害,但是蘇府宅子裡,其實並沒有來過幾次,便是有事進來,也是見不著小姐太太的。如今突然說大夫人要見我,我自然是新奇的很,想長長見識也是好的。因此見了那丫頭,也特地仔細看了兩眼,不會記錯的。”

“如果真的像是全子說的,那定是秋竹無疑了。”王順家此時急著將自己的兒子摘出來,道:“老爺,我相信全子雖然平時糊塗了些,可這時候定是不敢說一句謊話的,如今隻要把秋竹喊出來,當麵對質,就一切清楚了。”

“秋竹現在不在府裡。”蘇晟道:“她去慈雲庵替大夫人還願了。”

“啊。”王順家一愣,隨即大聲道:“老爺,這……這往年去慈雲庵還願,都是夫人%e4%ba%b2自去的。即便事情多一時走不開,或者身體不適,也是一定抽出時間來自己去的。這十幾年,從來沒有例外。沒道理今年突然叫旁人去了,老爺,這其中一定有貓膩,說不定。秋竹畏罪潛逃了。”

其實在王順家的說出秋竹兩個字的時候,蘇晟就已經相信了。秋竹畏罪潛逃,他也相信,不過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是因為上一件事情。

當然,秋竹隻是表麵上的一個名字,更深一層次,王順家的不敢說的,自然是王慧。

秋竹隻是王慧的一個丫頭,跟蘇沫又沒有血海深仇,不至於三番兩次不擇手段不計成本的害她,有這個能力的人,不用說,隻有王慧。

蘇晟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半響沒吱聲。

王順家在這府裡多年,又是王慧院子裡的,自然常見蘇晟。但卻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的神情。心裡害怕的緊,膽戰心驚的抓著兒子的手跪在堂中,也不知道會被怎麼處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蘇沫見了這情形,湊過去低聲道:“爹……爹……”

蘇晟回過神來,用手撐著額頭,長長的一聲歎息。在偏廳不太明亮的光線下,似乎是很疲勞的樣子。活生生的老了幾歲。

蘇沫心中不忍,道:“爹,我看您挺累的樣子,先回去休息休息吧。這事情,如今也沒鬨出來還壓得住,秋竹又一時找不見。不急著處理。先讓人將王山全拘著,日後再說。”

“恩。”蘇晟應了聲,讓人先將王山全和王順家的都帶下去,不讓走,也彆餓著凍著。

如果事情隻牽扯一個秋竹。那麼蘇晟毫不猶豫的會動手,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可如今明擺著是王慧做的,凡事一旦和王慧搭上了邊,處理起來牽扯就大了,即便是蘇晟如今對王慧的感情已經消磨的所剩無幾,也要慎重又慎重。

下人將王山全母子帶下去後,蘇晟歎了口氣,道:“沫兒,扶爹回去休息吧。”

蘇晟年紀不大,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蘇沫也少見他這疲累的樣子,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應了,扶著他胳膊,慢慢地往院子裡走。

蘇晟雖然一月沒幾日是在自己的院子裡歇的,但這並不妨礙他有單獨的居處。如今,被王山全這一折騰,他隻覺得身心俱疲,哪兒也不想去,隻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靜一靜。

兩人慢慢地往前走著,孟春和翠楓翠秀三人隔著幾步路跟在後麵。孟春自幼便跟著蘇晟。看多了他在生意場上咄咄逼人,意氣風發。也看慣了他周旋在紅粉堆中,風流不羈,遊刃有餘。除了曾經父母過世那時候,還從沒有見他疲累至此。

孟春不由得也在心裡歎了口氣,都說娶妻要娶賢,古人誠不欺我。王慧當年婚前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可見不是個賢的,不談婚嫁,若是風月場上玩玩也就罷了,這真娶回來了,還管著這麼大的一攤家業,可不是管著管著,就出問題了嗎。

想到這裡,孟春看著和聲細語和蘇晟說話的,蘇沫,又再歎口氣。

蘇沫的母%e4%ba%b2薛婉華,雖然在蘇府中的時間統共也沒有幾年,但當時不覺得,如今細細的想來,再一對比,卻是真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心地和善,跟王慧天差地彆。

過去的總是美好的,人一旦離開了,就不可能再犯錯,被念起的,也都是些美好的地方。薛婉華此時就是這樣,更何況她嫁入蘇府的時候,本就是二八年華的好歲數,她也本身是個俏麗美貌的女子,若非那時候蘇晟正和王慧打的火熱,又帶著點家裡不同意我就偏偏要的逆反心理,說不定,真的也是一雙佳偶。

而如今,蘇晟看著蘇沫和薛婉華有幾分相似的眉眼,想想王慧做的那些糟心事,再忍不住悔不當初的心。

蘇晟握著女兒的手,無比感慨:“沫兒,沫兒……哎,爹年輕的時候,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對你娘更好些。而是,哎……爹知道你娘去的早,這些年在府裡,生怕你受了委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