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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213 字 2個月前

的臣子,誥命夫人之外,還有一些外國的使臣。當下,皇帝便沉了臉,指著那匹破破爛爛的布,問慕容寒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寒當真是冤枉,他也不由的傻了眼,這明明昨晚上看的還是一副流光溢彩的錦繡百鳥朝鳳,怎麼會突然變成了破布。

因為重視這綢緞,所以這幾日慕容寒都是將他帶在身邊的,自信絕不可能有人掉包,可那怎麼會這樣,這又不是活物會死會壞,怎麼會變得如此麵目全非。

可這場麵,卻容不得慕容寒喊冤,馬上有懂事伶俐的接了話,將這事情帶了過去。

壽宴還要繼續,不可能因為這事情中斷,但是被這一鬨,皇帝皇後的好心情都一掃而空,雖然明麵上沒有說什麼,心裡也相信慕容寒是哪裡出了差錯,不可能故意這麼做,但終究是責怪的,心裡對慕容寒的印象,也一落千丈。而且,因此一事,一時之間,慕容寒也成了大家的笑談,雖然明著官員們都是安慰一番,但是背地裡說些什麼,不用想也能猜得出來。

朝堂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你勝了,自然有無數熱趨勢若無。你敗了,也會有許多人往下扔石頭。

慕容寒那一次是麵子裡子都丟的一乾二淨,隻覺得這一輩子都沒有那麼丟臉過,隻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下去。看著來往敬酒的同僚,感覺他們臉上都寫著嘲諷兩個字。好容易熬到壽宴結束,片刻也沒有多待,馬不停蹄的回了嵊州。

不論這東西是蘇府拿來的,是王惠拿來的,是無意之失還是有心陷害,總之這事情,慕容寒自然而然的記在了蘇沫身上,成為兩人關係徹底破裂的開始,而蘇沫,在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那是王惠設下的一個計。

那布匹上,塗抹了一種古法藥水,在段時間內會顯示出一種光彩奪目的感覺,令人驚豔。而隨著時間過去,藥水揮發,不布匹就會還原成本色,而且因為藥物的腐蝕,還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這古法,是記載在蘇府的一本古老的藏書裡的,被蘇恒無意中看到,靈機一動覺得有用,便拿了出來

隻是以前,蘇沫知道的太晚,而如今,她卻可以先發製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現在,其實蘇沫很想等到三個月後,用同樣的招數再對付一遍慕容寒。但是眼下,最急著要對付的人,還是王惠母子。至於慕容寒,不妨從長計議。

蘇沫如今覺得,趁著蘇恒自己找死的當兒,做個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事情,一定讓人十分的愉快。

蘇沫將方子收好了,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辦,不一會兒,小廝又送了大半箱子書過來。她知道王惠這幾日肯定特彆留意自己的動作,自己找書這事情,她肯定知道。雖然說她不覺得王惠能夠猜出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做些擾亂視聽的事情好。

這幾日,蘇沫打算將書房裡大半的書都拿來過一遍,什麼類型內容的都有,讓給王惠即使心裡懷疑,也無從下手。

而且,蘇府的書房並不是什麼庫房重地,等晚上還可以讓翠楓以找丟了的首飾或者帕子為名不帶小廝進去一趟,將那本書偷偷的帶回來銷毀了,這下,就是真的死無對證了。

蘇沫站在桌子邊,望著窗外的春花燦爛,心中卻是一片冰冷。有時候夜裡醒來,她覺得自己上一世,是被王惠和慕容寒毀了。這一世,若是心中懷著恨意下去,怕是也不會用真心去對待什麼人,漸漸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每看見王惠和慕容寒的時候,便心中恨意難平,讓她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這實在是做不到。

這一夜,蘇沫有些失眠,在床上輾轉了半夜,第二天睜開眼睛,半天才從迷糊中清醒過來,雖然不太想起來,但是想想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歎口氣,還是掙紮著起了身,喚翠秀翠秀來伺候梳洗。

不過也罷,每天睜眼就想著怎麼害人,比每天睜眼就麵臨著彆人的危害,感覺總是要好些的。

蘇沫還沒理清楚今天先要做點什麼呢,便聽翠楓道:“小姐,您可起來了,今早上,門房收了個信。”

“恩,什麼事。”蘇沫自問在外麵沒什麼至關重要的朋友,一邊挑著簪子,一邊不甚在意的道。

“是……嘉恩候府的。”翠楓道:“是大小姐說,請二小姐去聚聚,姐妹倆談談心呢,還說,給您介紹幾個朋友。”

“大小姐?”蘇沫一怔:“還說有什麼事情沒有?”

“沒有了,就是這麼說的。”翠楓道:“我覺得很奇怪啊,大小姐在府裡的時候,跟小姐一貫不%e4%ba%b2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幾年也不談一次心。這怎麼出嫁了,不跟嘉恩候新婚燕爾,反倒是想和小姐敘舊了?”

“可不是。”翠秀道:“我也覺得很奇怪,小姐,該不是,大小姐在嘉恩候府裡過的不順遂,想找小姐去尋不自在吧?可也沒這個道理啊,我聽人說,大小姐和嘉恩候還挺恩愛的。”

蘇沫一笑:“你倒是消息靈通,從哪裡聽來的?”

翠秀吐著%e8%88%8c頭笑了笑:“還不是,早上去給小姐定早膳的時候,聽廚房大娘他們說的。好像是從菜市聽來的,如今嵊州城裡,大家聊得最多的兩個事情,一個就是三少爺的案子,一個,就是大小姐的婚事。正好這兩件事兒跟咱們府都有關係,所以大家都放在一塊兒說。”

蘇沫有興趣道:“哦,都說了什麼,學給我聽聽。”

翠秀一邊給蘇沫梳著頭發,一邊道:“那說的可就多了,說三少爺平日怎麼馮橫跋扈,囂張氣焰,這事情十有八九假不了。而且啊,那日大夫人在府門口放的那些話,當時就那麼多人看著,被一傳十十傳百之後,現在什麼說法都有,一個說法比一個說法張狂。說如今大小姐嫁進了嘉恩候府,這官官相護,三少爺和大小姐是同母所出,肯定更會無法無天了。”

說著,翠秀突然笑了,像是想到什麼好事情一般,稍微放低了點聲音:“對了,小姐,外麵還說你來著。”

“怎麼說我?”蘇沫含著笑,其實翠秀不說,蘇沫也大約能猜出幾分,若是沒人說,她那日的戲,可就白做了。

翠秀道:“外頭都說了,往常沒怎麼聽說過蘇家的二小姐,隻感覺是個養在深閨不問事的千金小姐,現如今才發現,二小姐是個有擔當,有膽氣,心地善良的大小姐。真不愧是蘇家正室夫人留下的小姐,這嫡出就是嫡出,即便是從小少了份疼愛,也比庶出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蘇沫聽的津津有味:“還有呢,還有說什麼的。”

“恩,還有說的更難聽的。”翠秀道:“小姐您知道大夫人當年的事情吧,現在也被人挖了出來,說大夫人雖然是官宦之家,可做姑娘時就不檢點,可見人品一貫是差的。看中了蘇府的錢,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迷惑了老爺,擠破頭進府裡做了個小妾。小姐的娘%e4%ba%b2是大家閨秀,溫婉淑女,論勾心鬥角,惡毒心思,哪裡會是這種女人的對手,因此才讓她在府裡站住了腳。不過烏鴉飛上了枝頭也成不了氣候,妾就是妾,就算現在成了正房夫人,也還是一樣丟人現眼。”

第三十六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更新時間2014-9-14 18:14:36 字數:3094

“龍生龍,鳳生鳳,這大小姐和三少爺是大夫人教養出來的,難道還指望有什麼好品性不成?”翠秀道:“大家都說啊,這次的婚事,小姐的病一定是被他們做了手腳,做娘的就是搶著做妾,做女兒的,可不也跟著有樣學樣,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蘇沫一大早醒來,本來沒什麼精神,不過被翠秀這一番八卦說的心情十分隻好,自己都沒感覺出來,眼角眉梢都帶著點笑意,感覺早飯都能多吃幾口。?思?兔?網?

“哦,還有。”翠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在明知道沒有外人的房間裡,還四下看了一眼,然後低頭湊到蘇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真的?”蘇沫有些意外,但那語氣卻叫人聽不出是高興還是驚慌。

翠秀點頭啊點頭:“我在門外%e4%ba%b2耳聽見的,這種事情,我怎麼敢亂說,小姐……這可怎麼辦,要不要讓她們彆胡說了,萬一被老爺聽見了……”

翠秀有些焦慮不安的樣子看在蘇沫眼裡,卻有點不以為意,隻是道:“這話,你有沒有聽她們聊起,是從哪裡聽來的?”

“當然是買菜的時候,聽外麵的人閒話說起來的,好像自從昨日府門口的事情發生之後,外麵人都這麼議論。”翠秀道:“小姐,您不知道,其實咱們府裡對外麵消息最靈通的人,就是廚房大娘啊,采買的小丫鬟小廝啊,還有車夫馬夫他們了。”

“那不就是了。”蘇沫道:“嘴長在彆人身上,想說什麼想說成什麼樣子,也不是我有辦法製止的,爹一向是個明理的,自然能分辨真假。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壞消息。至少對我來說,這不是個壞消息。”

蘇沫說著,帶了點笑意,她一早上本來被蘇辛的邀請弄的很不好,但是在聽了翠秀這一番八卦消息之後,瞬間又變好了。

對蘇沫來說不是壞消息的消息,對某些人來說,可就真的是個壞消息了。

此時,蘇府裡就有這樣一個人。

王惠在自己房裡又砸了一套茶杯,望著一地的碎瓷片,幾乎咬碎了牙。

王惠昨晚上就沒睡好,雖然從表麵上,她是堅決的相信兒子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但是心裡去,卻是一陣陣莫名的恐慌和畏懼。她想找出蘇恒,但是,卻又怕找到蘇恒,甚至有一刹那,她希望蘇恒已經畏罪潛逃,跑的遠遠,遠遠的,永遠不再回來。

被這一切折磨了大半個晚上,直到天快亮了王惠才眯著一會兒,剛睡下,又被噩夢驚醒,她看見自己兒子在無數人的指指點點中,一臉的血,脖子上,插著把犯人行刑時劊子手的大刀。

王惠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眨了眨艱澀的眼睛,看著窗外的蒙蒙天色,再也睡不著了。

好容易等到了早上,她正想著一定要振作起來,卻不想,春梅從外麵,帶來了和翠秀同樣的消息。

而且這消息,翠秀還不是從蘇府的廚房帶來的。她見今日王惠精神不佳,便想著早上給她弄點合心意的。蘇府廚房裡的早餐雖然花樣繁多,但再多的花樣,也架不住日日吃月月吃年年吃,像王惠這樣不出深閨的夫人,有時候更喜歡民間的一些小吃小玩意兒。

於是,今天一大早,翠秀便讓小廝去東大街鮮味齋買那裡的招牌點心,那是王惠很喜歡吃的一種樒汁糖心藕,誰知道小廝一去,回來,除了帶來了王惠喜歡的點心,還帶來了排隊的時候聽來的各個八卦消息。

這對蘇沫來說可以開胃下飯的消息,對王惠來說,簡直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