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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204 字 2個月前

可能不常聽人奉承。蘇恒的身邊,自然的也有這麼一幫子人,什麼好聽說什麼,隻要說得蘇恒高興就行,其他什麼都不管不顧。雖然當他是冤大頭,但是被人捧著的滋味誰不喜歡。因此在這樣一群人的挑唆下,本來好的也學壞了,本來膽子小的,也練大了。

王惠沉著臉,腳步匆匆的走到蘇府大門口。

蘇府大門口此時已經是熱鬨非凡。嵊州本就是個人口眾多的城市,蘇家又在最繁華的地段,這種**燦爛的天氣,彆說是下午,就算是晚上,街上最不缺的,都是各種遊人。

王惠還沒走到大門口,便聽見一聲嘶嚎。

“我苦命的老頭子啊,你怎麼死的那麼慘啊……”一個老婦的聲音帶著哭聲傳來:“蘇恒仗著自己有錢,傷天害理啊……”

如今在門口的,是蘇府的一個副總管孟春,他隻覺得自己無比的倒黴,這府裡一直平平靜靜的,怎麼自己一接班,蘇晟一走,就出了這麼個大事。

蘇府有一個總管兩個副總管,總管是常年跟著蘇晟身邊的,兩個副總管輪流值班,管理府裡日常,一旦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處理的好了,有賞。處理的不好,也是要罰的。

而眼下這事情,就處於非常為難非常被動,特彆難處理好的那種。

能在蘇府做到副總管的位置,孟春自然死見多識廣的,同樣,也知道自己府裡的這位大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覺得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見王惠出來,孟春忙快步上來:“夫人。”

他雖然好吃副總管,管理府中一切日常,但是很明顯,這已經完全不屬於日常了。牽扯道大少爺,又牽扯到人命。老爺還不在家,這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職權範圍,根本沒法子處理,一個不慎,就要倒黴。

如今王惠來了,那再好不過。可以讓她來做決定,也可以讓她來承擔責任。

“這是怎麼回事?”王惠壓著聲音道:“怎麼讓人在門口大呼小叫的?”

孟春畢恭畢敬的站在了王惠麵前,低聲道:“夫人,這老婆是菜市買菜的羅氏,剛才突然到咱們府門口便大哭大鬨的,說大少爺看上了她女兒,強逼不從,結果,打死了她老伴。”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王惠道:“快將人先趕走,趕不走拖進來也行,這在門口鬨,成何體統,咱們府裡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孟春心裡暗暗的說了聲這夫人管理內宅還行,外麵看來不能指望,這個時候,哪裡能如此解決這樣的事情。

“夫人。”孟春道:“現在很不好辦,因為圍觀的人太多了,老百姓什麼都不懂,看著她可憐,咱們要是將人趕走或者抓進來……不如夫人說幾句軟話,先將人穩一穩,再問問情況……”

眾目睽睽的,你將人趕走,這老婦人換個地方,不在你家門口哭嚎,可以在你家對麵哭嚎,一樣可以妖言惑眾,繼續詆毀。若是將人拖進來,這麼多眼睛看著,萬一她在府裡有個閃失,那不用說,蘇府跑不了的責任,到時候什麼難聽的話,什麼難堪的猜測,一人一句都能將蘇府埋了。

正常人總是站在弱勢群體的這一邊的,老婦人這傷心欲絕的一頓哭,加之她是在菜場賣菜的,看熱鬨的人群裡,有些大娘大嬸也認出了她,這一認出來就是熟人,更加的站在了她這一邊。

此時,人群中的議論聲便哄哄的在王惠耳邊響,說的大都是有錢人就是壞,為富不仁,蘇恒無法無天不是一天兩天之類的話,隻聽的王惠一陣陣氣血翻湧。

王惠深深的吸了口氣:“叫我說好話,我一個堂堂蘇府夫人,跟她一個賣菜婆子說好話,咱們軟了,這豈不叫人認定了這事情真的是大少爺做的?給我把人打出去,關門。”

孟春聽著王惠的話,隻覺得腦袋有點痛,他知道這絕對是最糟糕的處理方法,但是,王惠的話她又不能不聽。剛揮了揮手,讓家丁上,就聽到人群外一聲喝:“住手。”

噪雜的人群讓開了一條路,幾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王惠定睛一看,又一陣的心慌,來的人可不是彆人,而是幾個官衙中人,為首的,是當地衙門的一個總捕,身後跟著幾個衙役。

“汪捕頭。”孟春忙陪著笑迎了上去:“您怎麼來了?”

汪梓明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腰上挎著刀,虎背熊腰,作為當地掌管治安的一把手,各大府宅的管家,他自然都是常打交道的。當下對孟春點了點頭:“孟管家。”

“汪捕頭這是……”孟春頓了頓:“有什麼事兒嗎?”

“恩,是有點事,蘇老爺在府裡嗎?”汪梓明看了看坐在門口的羅氏,皺了皺眉:“老太太,你兒子女兒已經去了衙門,這案子,吳大人已經開始調查了,你就不要到人家家門口來鬨了吧。”

王惠一聽,心裡一個咯噔,原來隻以為這老婦人是來蘇府門口鬨鬨,沒想到,竟然是兵分兩路,已經讓兒子女兒去報了官。

雖然說蘇家在本地是一等一的富戶,也不小氣,因此和官府的關係一向都好,但這也的事情一旦和官府有了關係,麻煩就大了,不是簡單就能糊弄過去的了。

王惠當下頓了頓,上前道:“汪捕頭,你來的正好,這婦人在我們府門口大喊大鬨的,還當眾汙蔑犬子,汪捕頭趕緊將她抓走。”

第二十六章 拋頭露麵

更新時間2014-9-3 8:03:46 字數:3111

汪梓明愣了愣,道:“這位,是蘇夫人吧?”

“是,正是我們夫人。”孟春道:“老爺出門去了,今天吃了中飯就走了,參加商會每年的聚會,要有近十日才能回來。”

“哦。”汪梓明點點頭,蘇晟每年參加商會,這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有些聽聞的人都知道。

“如今府上的事情,是夫人做主嗎?”汪梓明猶豫了一下。雖然王惠他也見過,但是內宅的夫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接觸,隻是他剛才站在人群外了正好聽見了王惠說話那一幕,覺得這個女人,似乎不是能夠冷靜處理事務的。

嵊州雖然離京都並不近,但是因為富碩,所以十分受重視,因此嵊州城內也是重點管轄的一個地方,派出的地方官員也是在朝中得到重用的人,一般在當地做上一到兩任,隻要業績突出,或者哪怕是維穩,就能調任回京,委以重任。

是以嵊州算是個安穩的地方,來這裡的官員基本清廉公正。誰也不傻,都知道嵊州是塊試金石,做好了,前途無量,自然的都可著勁兒的做個好官,誰會吃飽了撐著冒險圖一時之利,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清廉公正,就意味著即便是蘇晟這樣的人家,如果犯了事兒,那也是要秉公處理的,頂多在人看不見的暗地裡操作操作,小範圍的通融一下,明目張膽的收錢偏袒的事情,是不敢做的。

萬一收了錢做了違背王法的事情,被人知道的,被檢舉告發了,那可不是錢要吐出來的問題,而且是烏紗不保,說不定,連項上人頭也不保。

汪梓明如今最怕遇到的,就是這樣仗著自己有錢有身份,不知天高地厚,在人前大放厥詞,一點兒不知道收斂的人。

蘇晟出門了,家中又無老人,自然是王惠為大,她理所當然道:“如今府上的事情,自然是……”≡思≡兔≡網≡

誰也沒想到,王惠話沒說完,一個清亮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如今府上的事情,是我做主,大人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即可。”

眾人真是誰也沒想到,王惠也愕然了,大家一起轉頭,隻見一個白紗蒙著臉的女子,身後跟著兩個丫鬟小廝,從門旁緩緩走過來。

蘇沫,竟然是蘇沫?王惠隻覺得匪夷所思,感覺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這個時候,應該在院子裡待著養病的蘇沫,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一般來說,大宅子的小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便是外麵出了什麼事兒或者有了什麼心想事兒,也是打發丫鬟小廝去探聽,自己在屋裡等消息便可,哪兒有這麼拋頭露麵的。何況,這是什麼場麵,哪裡輪的到她一個小丫頭說話。

而且,她還大咧咧的說,如今府上的事情,是她做主。

王惠都不知道自己聽了這話後是想笑還是該什麼表情,蘇沫這是病傻了病糊塗了吧,即便蘇晟不在家,當家作主,也萬萬輪不到她吧。

蘇家,還有她這個名正言順的正室夫人在,再不成,還有她兒子,蘇恒雖然比蘇沫小些,但卻是蘇晟最大的兒子,也是如今唯一一個已經成年的兒子,名符其實的長子。

汪梓明可不知道蘇府這彎彎轉轉的事情,在王惠這一愣中,已經到:“請問這位小姐,是……”

“這是我們府上的二小姐。”王惠帶著點冷笑道:“二小姐,你不在院子裡養病,出來做什麼?外麵的事情,你就不要攙和了,不好好養病,等老爺回來了,又要怪我照顧不周,我可擔待不起。”

“多謝夫人關心,我的病已經大好了。”蘇沫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雖然大半張臉都蒙在白紗中看不真切表情,可對著王惠的質問,卻一點兒也沒有怯意,回答她的問題,也十分的鎮定硬氣。

“就算是大好,也要多休息才是。”王惠皺了皺眉:“來人,送二小姐回去休息。姑娘家的拋頭露麵,成何體統。”

“我拋頭露麵確實是不合適,不過家裡出了事,父%e4%ba%b2又不在家,也是逼不得已。”蘇沫冷冷看了一眼想要上來請她進去的王惠身邊的人:“夫人,如今爹不在,府裡的事情自然應該你做主,但是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回避。”

蘇沫的話,讓汪梓明眼前一亮。

“如今涉世的三弟,是夫人的獨生子,於情於理,夫人應該避嫌。”蘇沫毫不客氣的道:“既然夫人避了嫌,這府中能說話的,也隻有我了。雖然我身體尚有些不適,不過如今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情,挺身而出,自然責無旁貸,不敢推諉。”

王惠感覺自己氣的想笑,卻又實在笑不出來,有些憋得心口痛的道:“二小姐,你說話可得注意,什麼叫我應該避嫌,我為什麼要避嫌?難道你覺得,恒兒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不成,這賣菜婆子給咱們家潑汙水,你竟然還覺得有理?”

王惠從此時起,方才覺得這場婚事這場病,說不定都是蘇沫設計出來的。她從沒有聽蘇沫這麼大聲這麼鎮定的說過話,這一瞬間有些恍惚,似乎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蘇沫是一場幻覺,或者,眼前這個氣勢逼人的蘇沫,是一場幻覺。

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人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我也不相信三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蘇沫道:“正因為我們都相信他的清白,所以夫人才當避嫌。免得本來是有理的,變成了無理。本來是被冤枉被誣陷的,變成了仗勢欺人。夫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