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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255 字 2個月前

管蘇家這願望,可就要落空了。

忍了忍,蘇恒低聲道:“娘,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王惠擺了擺手,一直看著蘇恒走出了院子,才長長的歎了口氣。

秋竹端了碗蓮子羹從小廚房出來,走進房間,看王惠愁苦著臉的樣子,低聲道:“夫人中午便沒怎麼吃,我讓廚房做了碗蓮子羹,多少吃一點吧。”

“哎……”王惠又歎了口氣,往後靠在軟榻上,疲憊不堪的道:“我怎麼吃的下,辛兒嫁進了嘉恩候府,人人都覺得我們占了天大的便宜,得了天大的好處。可誰能相信,我根本不願意啊。這苦在外麵還說都說不得,稍微露出點不如意的表情,便要被人家說得了便宜還賣乖,誰也不會同情你。”

“這或許真的是大小姐和嘉恩候之間的緣分吧。”秋竹低聲的道,伸手給王惠輕柔的按摩太陽%e7%a9%b4。

“什麼緣分啊,就算是緣分,也是孽緣。”王惠舒服了些,但眉心還是緊皺的:“什麼飛黃騰達我也不指望,隻盼著辛兒在侯府裡安安穩穩的,我這個做娘的,就阿彌陀佛了。”

“夫人一片慈母心,大小姐一定能感知的到。”秋竹道:“小姐天生麗質,國色天香,性格爽快開朗,又是個命極好的,一定能得到侯爺的寵愛,再生下個一兒半女的,自然就在侯府站穩腳跟了。夫人也不必過濾了。”

“也隻能如此了。”王惠歎道:“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不是不想管,是不能管啊。嫁到彆人家,就是彆家的人了,日後如何,也隻能看辛兒自己的造化了。”

王惠說著,心情稍微好了些,端起蓮子羹喝了幾口,又道:“其實現如今我最擔心的,是恒兒,這孩子如今看來,確實不是做生意的料。但他是我下半輩子唯一的指望,他若是不能繼承蘇家的家業,那我怎麼辦?一旦老爺覺得恒兒不行,那咱們可就都完了。”

“夫人可彆對大少爺這麼灰心。”秋竹道:“奴婢說句膽大的話,老爺不也是荒唐了一陣子,突然轉好的麼。男人麼,年輕的時候,總要多曆練曆練,一次失敗十次失敗,都不要緊,隻要願意嘗試,總有站起來的機會。夫人您是大少爺的精神支柱,可千萬不能潑他涼水,叫他心灰意冷了。”

第二十二章 疑竇叢生

更新時間2014-8-30 8:03:20 字數:3126

“你說的倒也是。”王惠喝了幾口暖暖的蓮子羹,一直隱約作痛的胃舒服了些,心情也跟著好了些,看著自己善解人意的大丫頭,笑道:“可惜我舍不得你,要不然,就把你給了恒兒做個大丫鬟,有你跟在恒兒身邊,我晚上睡著了,都能安心一點。”

蘇恒讓王惠操心的地方,可不止是做生意不賺錢,或者是賠那麼一點錢。而是她對自己的兒子太了解,有時候真是個沒腦子的,彆人拍幾句馬%e5%b1%81奉承幾句,就容易相信人。

可商場的水太深,絲毫也不遜於官場。所謂無商不奸,如果有人摸清了蘇恒的性格,處心積慮的設下個局,那他一定會闖大禍,捅大婁子的。

雖然目前為止一切還算順遂,可那是因為蘇家的名聲在外,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招惹這麼個財大氣粗的家族,除非你能一下子弄垮整個蘇家,否則的話,受傷的獅子,反撲起來更是驚人。

隻是大部分人,不代表所有人。王惠一直很擔心蘇恒會碰上一個不怕蘇家,甚至於就是衝著蘇家的家財來的人,那時候,即便蘇家損失的起,蘇恒也損失不起。

眼見著王惠又陷入了對蘇恒的擔憂,秋竹柔聲道:“夫人,奴婢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大少爺的事情。而是,二小姐。”

“二小姐?”王惠一震,睜開眼睛:“你說蘇沫。”

“是。”秋竹道:“難道夫人您不覺得,這幾天發生的幾件事情,都太巧合了些。要說是天意,奴婢覺得,更像是人為安排的。”

所謂關心則亂,因為王惠更關心的是蘇辛和蘇恒,所以雖然一直針對蘇沫,但是這幾日忙的厲害,對她的事情隻是想了一想便帶過了。所以反倒是沒有秋竹想的仔細。

秋竹是王惠陪嫁過來的小丫鬟,從小就跟在她身邊,自己得了王惠不少好處不說,一家子老小都是王家的家生子,跑也跑不掉。而且,她心裡也非常明白,自己想要有一個好結局,隻能討好王惠,讓王惠滿意,這樣等到了年紀的時候,才有可能找一個相對滿意的夫婿,嫁出府去。

此時,秋竹的一句話,點亮了王惠腦中的一盞燈,她一下坐了起來。

“你說的不錯。”王惠道:“這一件事一件事的,看起來是那麼巧合。但是細細的想,也實在是太巧合了些。”

王惠這樣的人,從小便看著母%e4%ba%b2和姨太太們鬥,嫁進蘇府,%e4%ba%b2自上陣和其他姨太太鬥,是屬於那種旁人說一句話她也要琢磨三五回的人,沒事兒也能想出事兒來,更何況,真遇到了事情,要讓她相信天意,比相信蘇沫沒惡意還難。

王惠這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錯,這事情肯定內有蹊蹺。我就不信蘇沫會偏偏這個時候病,還正巧讓靜安大師遇見,說出什麼內宅不寧這樣的話,這本來是我們編出來的,若是真的,我們豈不是也成了得道高僧了?”

“所以奴婢說,這事情一定和二小姐%e8%84%b1不了乾係,或者,就是二小姐一手設計的。”秋竹道:“隻是奴婢很奇怪的是,二小姐為什麼不願意嫁給嘉恩候?”

“你是說,蘇沫其實並不願意嫁給慕容寒?”王惠沉%e5%90%9f著;“這沒有道理啊,慕容寒這人,單看外表,看家室,看談吐,沒有一樣是讓人能挑剔出不滿的。我是為了辛兒的婚事,下了大代價調查的。但是蘇沫平日裡不出門也沒有什麼朋友往來,沒理由會知道這些內情。何況閨閣裡的女孩兒,從小聽著三從四德,見著大宅門裡妻妾成群,也未必會將這當一回事。”

蘇辛不就是如此,王惠倒是將一樁樁一件件給她說了清楚明白,還加油添醋的將慕容寒說的簡直人神共憤。但那又怎麼樣,她還不是沒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想嫁過去?

“恩,奴婢也是這覺得。”秋竹道:“奴婢也在想,二小姐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了嘉恩候並非良人,又不肯嫁,那麼是不是,有一另個可能。她心裡彆有所屬。”

王惠眼睛一亮:“你說,她和彆的男子有私情?”

“要不然是為什麼呢?”秋竹道:“除了二小姐心裡有人,她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不願意嫁給嘉恩候?”

聽著秋竹的話,王惠沉默了片刻,突然微微笑起來:“你這麼說,倒是不錯。蘇沫放著嘉恩候不嫁,除了心有所屬,確實沒有其他的原因。就算是沒有所屬,也可以變得有所屬,就算是沒有這個人,也可以有這個人。”

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心有所屬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甚至於,是一件彆人宣傳出去,會弄的身敗名裂的事情。到時候,可彆說嘉恩候府,但凡是個有些體麵,要些臉麵的人家,誰會娶一個婚前便是了名譽的女子。

王惠越想,越覺得此事確實如此。轉頭對秋竹道:“我記得,二門的張順家,有個小子吧。”

“是。”秋竹道:“是有個十八歲的小子,叫王山全,是個混的,整天吃喝嫖賭,不學無術。每月來找張順家要錢,張順家的都是又急又氣的,但是她三十多才得了這個小子,所以也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常向人連哭帶抱怨。”

“恩,對,就是他。”王惠道:“你去叫人,給我把他兒子找來,我有事情讓他做。告訴他,若是做成了,不但我能幫他把外債全都請了,還能給他一大筆錢。”

“是。”秋竹應道:“我這就讓人去找。”

“對了,先彆告訴張順家,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多口雜,萬一走漏了風聲,那可就麻煩了。”

“是,我知道了。”秋竹應了聲,推門出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王惠隻覺得這一番下來,剛心中的種種煩躁鬱結要減輕不少。以前,她對蘇沫,隻是單純的因為薛婉華而不喜罷了,可如今蘇沫似乎開始擋她的路,開始有些不可掌控了,這可就不一樣了。

王惠在蘇家後宅當家作主十幾年,雖然關了門大家誰都有怨言,但是明麵上,都要對她客客氣氣。

當然,也難免有新晉的不客氣的姨太太,想上位邀寵不知天高地厚,也有仗著自己年輕俏麗的丫頭,以為年輕就是本錢可以無視人到中年顏色衰退的夫人,但都被她毫不留情的用明的暗的各種手段打發了。

如今,蘇家的後院看似一團和氣,但這一團和氣的背後,卻有多少暗流湧動。這也是為什麼王惠說什麼也不能叫自己女兒婚事差了的原因。

牆倒眾人推,她也知道後宅裡對她有意見,甚至是恨著她的姨太太不少,隻要她有一點兒軟了的地方,便一定會被人尋著可乘之機。

而如今,大家隻知道她貼了些私房給蘇辛做嫁妝,至於到底是多少,她還剩下多少,這都是沒人知道的。但如果一旦被人知道,一旦被那些下人發現了她手頭拮據,抽絲剝繭的,一點一點,就會挖出很多不為人知,不能為人知的事情。

凡是都是有得有失,有代價的,王惠的錦衣玉食,仆從成群的代價,就是在囂張高傲的表麵之下,如履薄冰,兢兢戰戰。因為腳下踩著的怨恨太多,背後盯著的眼睛太多,所以一步錯,都有可能將你拖進萬劫不複,永不翻身。

但王惠走到如今這一步,早已經退無可退了,她揉了揉額頭,一股倦意湧上心來。

秋竹是個能乾的丫頭,她不好出去,找了幾個可靠的小廝,去城裡幾個廉價的賭坊裡等著,當天晚上就把人給找到了。

不過晚上王惠自然是不方便見他的,第二天一早,讓人領著從後門進來,帶他進了個小房間,讓他候著。

王山全雖然在外麵一向是個膽大的,但可也知道蘇府的勢力,這隻聽說蘇夫人有事情找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不由得有些戰戰兢兢。

王山全在一個偏僻的小房間裡等了一陣子,隻覺得佩環叮咚,一陣香風襲來,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秀麗的姑娘,後麵跟著兩個小廝,一起走了過來。

王山全稍微愣了一下,他有些吃不準。按理說蘇夫人怎麼都應該有三十五六了吧,即便是保養得再好,也是中年婦人了,可先前這個女子,最多十六七歲,不會再大了。

人保養的即便是再好,年齡也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二十五六裝裝嫩還行,三十五六裝小姑娘,就不現實了。

秋竹見王山全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由的有些不悅,沉了臉:“你就是王山全?”

“是是,小的就是王山全。”王山全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您是……蘇夫人?”

“想什麼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