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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不敢去觸碰黎軒的時候,這個小家夥卻滿懷鬥誌。他想起了曾經在黎和號上,黎軒第一次發脾氣,震得全飛船的人都心驚膽顫,可是,最後是江離第一個敲響了黎軒的門,安撫了那隻受傷的猛獸。

也許,他們跟黎軒太久了,也養成了順從他的習慣。或許,在這種時候,黎軒也是需要一個人在身邊的,即便這個人很弱。

而這近一個月的相處,黎軒的確跟江離最為%e4%ba%b2近。這是他和歐文,甚至延澈都羨慕不來的。

哥舒亞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手鄭重地搭在江離肩上,“他,就交給你了。”

江離點點頭。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可是看見這些人因為黎軒而陷入混亂低落中,他就忍不住心疼。

黎軒雖然沒有在人麵前泄露出多少情緒,他的出發點或許也是不想給這些關心他的人增加困擾,但是,他的這種隱忍隻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將所有人的步伐擾亂。

江離歎了口氣,其實他挺羨慕黎軒的,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紀,也從未遇到能如此待他如家人一般的存在。

一個小時後,江離敲響了黎軒的房門。跟上次一樣,沒人應。江離轉動了一下門把手,居然開了。江離的嘴角微微扯了扯,若真想一個人呆著,這門怎麼會忘記鎖?

黎軒的臥室很大,諾大的空間,卻嗅不到一點人氣,這多少讓人感覺一些空落,就好像自己被世界遺忘在某個角落。

夜色已濃,江離隻開了一盞微亮的壁燈,照亮休息區的一域。

借著燈光,他看見黎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江離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黎軒……啊……”

一隻爪子準確無誤地勾上了江離的腰,接著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江離罩住。

“彆動,讓我抱一抱。”

黎軒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沙啞,那一秒,江離都懷疑這個家夥又躲在房間裡哭。

江離沒敢亂動,隻是踹了自己的鞋子,選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躺在床上。

他抬起頭想要看看黎軒的臉,腦袋剛動,就被黎軒一爪子壓了下去,而那爪子一直放在他頭頂,讓他瞬間放棄了“偷窺”的打算。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耳邊隻有輕輕的呼吸聲,伴隨著平穩的心跳。世界很安靜,黎軒的懷抱很溫暖,江離突然覺得,其實這樣抱著也好。

他一直渴望著彆人的溫暖,沒想到第一次嘗試到卻是為了安慰這個彆扭的男人。

至於什麼時候睡著的,江離還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是被黎軒給勒醒的。

這個混蛋一手擒著他的腰,一手按著他的頭,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折成三段。

江離呼吸有點困難,努力地掙紮,結果隻換來對方更強烈的反應。

“彆走!”黎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江離身體一滯,停止了掙紮,對方也像是在回應一般,放鬆了力道。

但江離分明覺察到黎軒隻是在做夢,可即便在做夢,那身子動來動去是鬨哪樣?

清醒過來的江離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腰上有一個硬|物,身後的手將他的身子使勁往那硬|物上摩攃。

當江離意識到那是什麼時,一瞬間汗毛豎了起來。

媽的,這個混蛋到底夢到誰了?這春\夢發的,真他媽喪心病狂!

那個無意識的家夥不停地在他身上蹭呀蹭,兩隻手還不停地在他身上揉捏,帶著強烈的渴望,充滿色\情味兒。一直覺得自己心如止水的江離,終於開始燥熱起來。

任誰被這樣挑/逗也會心猿意馬,渾身浴火吧。

江離的腦袋有點暈,身子有點僵,男人的呼吸有點重,灼熱的氣息噴在他的頭頂,刷過耳廓,將那股熱氣迅速傳遞遍全身。

江離的頭皮麻了,心跳“噗通噗通”地,幾乎跳出嗓子眼兒。

喉嚨乾渴難耐,江離使勁噎了口口水,“黎、軒……”他試圖喚醒這個男人,但猛然之間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反而被嚇了一跳。

男人也像是聽見了這個聲音,越發激動起來,甚至一個翻身將江離壓在身下,手指開始往江離的衣服裡麵鑽……

這下江離嚇懵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張嘴就來了一口,準確無誤地咬在男人的%e8%83%b8口上,不過很不湊巧,剛好咬在不該咬的地方。

黎軒身上竄過一陣酥|麻,不過一瞬間就over了。

江離呆了,黎軒也被自己嚇醒了。

光線昏暗,四眼相對,兩張潮紅的臉,帶著驚恐和愕然,瞬間被無邊的尷尬淹沒。

黎軒彈了起來,江離也在被鬆開後第一時間跳到另一頭,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完全找不到話說。

作為一個年近三十的長者,江離決定由自己來打破這個尷尬的沉默。

“那個……”

“你又勾引我!”

江離剛發出兩個字的嘴張開忘記合攏,驚愕地看著麵前氣急敗壞的男人。

他是知道黎軒有惡人先告狀的不良習氣,可今天這事情也能耐在他頭上?有沒有天理?還有,那個“又”是怎麼回事?

黎軒暗自懊惱,睡夢中,他一直嗅著一股很好聞的氣味,他知道那隻是他的糕點師,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迷迷糊糊地將他當成了江離。

若是讓小家夥知道自己對他有什麼旖念,他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

現在的生活讓他很安心,他還不想打破他們之間的平衡。

江離終於在黎軒的無恥高壓下回過神來,可不等他質問(辯駁),黎軒又開口了,“這次,我原諒你!”

江離差點咬斷自己的%e8%88%8c頭。

黎軒氣哼哼地整了整衣服,跳下床,將江離隨手一拎進了浴室。

江離被人剝得乾乾淨淨,還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黎軒嫌棄地一邊將小家夥洗刷得乾乾淨淨的,消滅自己留在他身上的罪證,一麵也將自己衝了個冷冷靜靜。

洗澡,江離並不介意,可大半夜的,為毛要用冷水呀!

江離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將一頭帶著發*氣的水甩到黎軒臉上。黎軒愣了愣,加快了衝洗速度。

江離一把抹掉臉上的水,看著在水簾裡的男人,他很想說一句,我能先走嗎?

黎軒一眼瞥到江離濕漉漉的眼睛,直接關了水龍頭,拿起浴巾將水靈靈的小家夥包起來,下意識地低頭嗅了嗅,呃,味道不錯。這又將人提在溫熱的風機下來,將身子和頭發都吹乾了。

整個過程極其順手,就像在照顧自己養的貓咪。

最後江離被裹了一件黎軒的睡衣。

“那個,我能回去了嗎?”他可不想再被扣上什麼勾引他人的罪名。

黎軒沉默了一會兒,也不說話,兀自往床那邊走。

江離噎了口氣,媽的,這個混蛋到底鬨哪樣?

江離轉身就走,手腕陡然一疼,剛想發作,視線卻突然撞進黎軒黑漆漆的眸子裡。空氣有瞬間的凝滯。

感覺到江離的掙紮,黎軒開口了,“我一個人睡不著。”▽思▽兔▽網▽

你睡不著關我鳥事兒呀?江離憤憤地想到,掙紮得愈發激烈。

黎軒皺了皺眉頭,鬆了手。江離轉身就走。

“明天,我要參加一個葬禮。”黎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江離的腳步下意識頓住。

“是多年前認識的一個朋友!而且,你也知道他!”諾大的臥室,黎軒的聲音靜靜地流淌,穿過江離的鼓膜,浸透他全身的毛孔。黎軒的聲音沒有附帶任何情緒,他卻莫名地感覺到他錐心般的疼痛。或許越是這樣裝逼的人,越不願意向外透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叫江離。”

江離猛地轉身,那一秒,腦袋裡像是被塞入了一噸水泥,黎軒的聲音就在裡麵無力地攪拌,讓他腦袋僵硬得找不出一點縫隙。

下一秒,江離兀自回到床上,“睡吧。明天,我陪你去!”

一個隻是在網上聊過兩年的人,能因為自己的死訊而悲傷,這無疑彌補了那五年他所受到的背叛。

黎軒的嘴角動了動,心底有些高興,可這樣的情形卻讓他完全笑不出來。

在江離的旁邊躺下,嗅著淡淡的清香味兒,黎軒睜著眼睛,卻再也沒能入睡。

☆、第041章

儘管明知道對方都沒睡著,卻沒人說一句話。慢慢地等著天亮,看著曙光從窗簾的縫隙爬進來。江離跟黎軒幾乎是同時起床。整頓心神,掃去那方陰霾,今天,他們要一起麵對一場考驗。

出門前,黎軒無意識地按了按江離胡亂翹起的頭發,而江離也順手拉了拉黎軒並不規整的領帶。

兩人今天都穿著純黑的衣服,一個身材偉岸,俊逸無雙,一個白皙細嫩,清爽乾淨。

哥舒亞送他們出門時,突然覺得這兩人其實挺般配的。

江離下葬的地方是科維爾的一片私人墓地。科維爾旗下員工都享有入葬科維爾私人墓地的權力。今天來的人不算多,就羅布特帶領的研發部百十號人。

每個人穿著沉重的黑色禮服,莊重肅穆的氣氛讓那些曾經在背後詆毀過江離的人心中的怨懟煙消雲散,當然,也不至於讓他們對江離產生多少好感。此刻,所有人都掛上一副虛假的憂傷麵孔,聽著高斯%e4%ba%b2口念出的悼詞。

江離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覺得自己的死有多不值得。曾經他無數次的冒著生命危險去異獸星球,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也是為了那個人。

江離和黎軒站在人群的最後麵,兩人都戴著墨鏡,裝束跟大多數哀悼者一樣。不同的是,彆人的墨鏡或許是為了掩蓋眼中毫無悲傷可言的情緒,而他們,則是不想將心底的憤怒和鬱結外露。

高斯也戴著墨鏡,悼詞表達的無非是他對自己的禦用機甲師不幸離世的悲痛。但這悲痛在江離看來就是虛假的諷刺。如果這世上有鬼,他真想詐屍,從高斯身後的棺材裡爬出來,拖他一起下地獄。

“聽說那個江離被赤焰獸燒成灰燼了?”

“是呀,真可惜!現在這些長%e8%88%8c男們無話可說了吧!就知道背後戳人脊梁骨,怎麼沒見他們去異獸星球調研采樣。說江離是靠科維爾先生上位,怎麼沒人說他哪天不是加班加到淩晨……”

這個人的聲音江離聽出來了,是樓下的前台接待員艾米麗。江離跟她不過點頭之交,沒想到,竟然是她替自己說了一句公道話。

那一刻,江離的心微微有點泛酸。因為顧忌那些流言蜚語,雖然他並不在意彆人在他背後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