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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豔聞,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豔聞錄寫得十分精彩,活靈活現,讓人猶如身臨其境。

讀之可長見識。

楚江寧很快就被豐富多彩的書中細節所吸引。

直到……他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

這氣味極淡,微不可聞。

若非楚江寧修為高深,恐難察覺。

淡淡的蘭花香中帶著一股深淵之下的臭氣。

是蘭火油?

蘭火油取之一種名為蘭花夢魘的深淵巨獸,是巨獸的唾沫製成。

十分罕見,卻是最好的燃劑。

隻要撒了蘭火油,不出片刻這兒便會化為火海。

這滿閣的書籍都會化作飛灰。

當然,在這其中的人也一樣。

除非修為高深,能在瞬息之間飛快逃離。

所以……

楚江寧嘴角抽了抽,張禦懷將自己騙到此處就是為了燒死自己?

有必要嗎?

他們何仇何怨啊。

楚江寧看著這一屋書籍有些舍不得,作為太清境的修者,他當然可以輕鬆滅掉這火,但是事後追查起來就容易顯露痕跡。

楚江寧想了想,手一張。

滿閣的書飛快融入了他的戒子袋中。

他還沒找到線索,那就帶回去看吧。

頃刻間將整座藏書閣的書收的乾乾淨淨,楚江寧感覺火已至,一縱身便要走。

這時候,耳邊傳來有人倉惶的呼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

這個時候,藏書閣內竟還有人。

這個時候是大家處理政務的時間,他來之前早就確認過,藏書閣裡唯他一人,怎麼……

楚江寧轉頭看了一眼。

發現那個被火海包圍的人竟有些眼熟。

好像是……中洲二皇子。

這個中洲二皇子有些奇奇怪怪,他身為中洲皇子,每日正事不乾,經常來幕僚府晃悠,經常出現在自己麵前,但是每次見了自己,就開始臉紅緊張,然後就像見了鬼一樣跑了。

然後隔天,他又出現。

又緊張……

又跑……

如此反複。

這麼久以來,楚江寧也算和他打了不少照麵了,愣是沒怎麼說過話。

他的身份也是後來才從旁人口中得知的。

卻想不到,今天他也在這兒。

因為二皇子在底樓的緣故,蘭火油已燒到了他身上,他法力全施,竟完全奈何不了這火,隻能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

楚江寧一彈指,靈雨降下,頃刻間將火熄滅。

他飛身抱起他:“走。”

二皇子剛逃過一劫,就看見楚江寧完美的側臉,然後眼睛一閉,居然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楚江寧:“……”

他帶著二皇子飛快離開藏書閣。

因為救二皇子廢了些功夫,他出藏書閣時,來救火的人已至。

十數道靈氣縱橫。

但是這火卻半分沒有消融的意思。

反而越燒越烈。

滅火者臉上顯出凝重之色。

“這火怎麼滅不了?”

“不好,這是蘭火油!”

“ 彆再投入靈力了,隻會助這火越燒越旺。”

“那怎麼辦?”

“蘭火油乃是不可滅之火,藏書閣救不下來了,趕緊用法器封上,否則這火會燒光幕僚府的!”

楚江寧在旁邊看著,不發一言。

這火當然不能撲滅了,不然他偷書的事情不是會被發現嗎?

法器儘出,火勢最終被封存住了。

隻是藏書閣也徹底毀了。

楚江寧沒管,他把暈倒的二皇子交給侍從,便自稱九死一生全身無力要回房養傷。

現場一片兵荒馬亂,也無人理他。

楚江寧悠閒的回到院子去抱孩子,呸……抱虎子。

但是等待他的是空空如也的院子。

他老虎呢?

他那麼胖一個老虎呢?

楚江寧眉心大皺。

剛要施展回影術看看發生了什麼?

侍從匆匆進來:“宋先生,夜主事召您去前廳,縱火之人已經抓到了。”

楚江寧隻好跟著侍從去了前廳。

縱火之人果然是張禦懷。

他渾身上下被捆得嚴嚴實實,完全動彈不得。

對於縱火之事供認不諱:“確實是我放的火!”

幕僚府主事夜風岩臉色陰沉,偌大的藏書閣付之一炬可謂是損失慘重。

“你因何要縱火?”

張禦懷用陰騭的目光看了剛剛趕來的楚江寧一眼:“因為我想殺了他!”

夜風岩眉心皺起:“因何殺他?”

張禦懷道:“他那靈獸天生殊異,名貴非凡,我生了貪念,便想殺了他,盜走靈獸逃離此處。”

楚江寧一皺眉:“那我靈獸在何處?”

張禦懷冷冷的笑了:“我早就賣掉了,若非為了賣靈獸耽誤時辰,你等還想抓我?”

楚江寧臉色一沉。

幾乎是瞬間,殺意大起。

但是很快他又覺得不對。

張禦懷要想偷他靈獸,隻需要將他困住即可,何須如此大費周章,還出動了珍貴無比的蘭火油。

能用得起蘭火油的,會貪圖他靈獸嗎?

他蓄意掩飾,目的並不在於殺自己,而在於火燒藏書閣。

自己不過是他尋的一個掩飾罷了。

何況他剛才收書的時候,發現有一點不妥。

他第一日進藏書閣時,通識科主事便告訴他,藏書閣裡的藏書共二十三萬五千零八本,但是他收書的時候,隻收了二十三萬五千零七。

少了一本。

隻怕那少了的那本書,才是他的目的吧。

少了的那本書是什麼?

楚江寧試圖回憶,奈何二十多萬本書,一時回憶起來有些難度。

第130章 們江晚春釣閣

對於張禦懷的供認, 幕僚府主事夜風岩也同樣不信,他吩咐先將張禦懷打入牢獄待查。

張禦懷被押了下去, 夜風岩看向楚江寧:“聽聞你在著火時從藏書閣中逃出來了, 甚至還救了二皇子?你這般本事,做幕僚屈才了。”

楚江寧謙虛道:“僥幸而已。”

夜風岩目光閃爍一下,心中對這個被洲主小舅子介紹來的宋安上了心:“你先回去休息吧, 今日辛苦了。”

楚江寧回到院中, 繼續施展回影法,尋找小老虎的蹤跡。

一個時辰前。

一個容貌陌生的高大男子破窗而入。

床榻上的小老虎聽到動靜懶洋洋的睜開眼看了一眼,然後又閉上了,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高大男子看見床上白嫩可愛的小老虎,麵露貪婪之色。

上前一步便想要將小老虎抱走。

卻被一道結界給結結實實彈開了。

結界是楚江寧設的,為了保護小老虎安全,隻是這群狗賊竟然連他設下的結界都能破除,看來有幾分本事啊。

楚江寧剛這般想著。

就見高大男子突然掏出一隻噴香的烤雞,對著小老虎道:“來啊,跟我走,有好吃的。”

“這隻雞給你吃。”

“來啊……”

小老虎聞到烤雞的香味睜開雙眼,眼前一亮, 然後毫不猶豫的跳起來, 越過結界和高大男子走了。

看完一切的楚江寧:“……”

他差點無語。

什麼玩意兒。

他還以為是這群盜賊法術高強, 強行擄走胖餃的。

搞了半天, 竟然是胖餃自己屁顛屁顛的跟人家走的。

就為了這一隻烤雞。

他是真的無語。

他平日裡好吃好喝的從來沒短過它,結果居然被一隻平平無奇的烤雞就給騙走了。

這傻老虎,真是氣死他了!

不爭氣的東西!

楚江寧越看越不打一處來。

越是如此, 他越放心不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傻老虎不會被人燉湯喝還幫人數錢吧。

很有可能……

楚江寧坐立難安, 總算體會了當初親友們對宋長安的憂慮了。

這麼傻的孩子怎能不操心。

楚江寧皺著眉苦思了一會兒, 終於記起那消失之書的書名。

望城地形錄;

望城?

望城乃是中洲的一座城池,與中洲府相隔數萬裡,不過資源豐富,水係縱橫,商貿發達。

望城有何隱秘?

幕僚府的地牢之內。

四道鎖鏈將張禦懷的四肢牢牢的束縛起來。

及腰的弱水在不停的侵蝕著他體內神魂。

火燒藏書閣乃是重刑,他被獨自關押在這水牢之中,受儘折磨。

雖然□□痛苦不堪,張禦懷唇角竟然帶著一抹愉悅的笑容。

他張嘴,一柄小巧的靈刃自他口中吐出。

他入牢之前早已經受過嚴格的審查,若非他手段詭奇,這靈刃恐怕他還藏不下來。

如今諸事已了。

自己活下來也沒什麼用處。

若是他們嚴刑逼供,自己恐怕也承受不住。

為大業而死,死得其所。

張禦懷眸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他體內靈竅被封,渾身上下絲毫靈力都用不出,但這靈刃乃他本命靈器。

心隨意轉,半空中的靈刃便直直朝自己劈下。

張禦懷閉上眼。

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未降臨。

張禦懷睜開眼,卻看見有人正捏著他的本命靈刃上下端詳,評價道:“有點意思。”

說完伸出手指彈了彈。

“嘣”

靈器被他輕輕一彈,立刻就斷了。

張禦懷:“……”

自己那無堅不摧,削玄鐵如爛泥的靈刃居然經不起對方的隨手一彈?

這還不是最令他吃驚的。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沒錯,出現在他麵前的,赫然便是今日被他設計,差點葬身火海的宋安。

“這牢房守衛森嚴?你怎麼來的?”

“可是夜主事命你來審問我?”

“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楚江寧淩於半空之中,將手中的靈刃往弱水裡「撲通」一丟。

懶洋洋的道:“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

“我隻想知道我靈獸的下落。”

張禦懷露出一個十分痛快的笑容:“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你的靈獸我早已賣了,如今是被油炸還是生煎,我可就不清楚了。”

楚江寧悠悠的道:“是嗎?”

“那你從藏書閣裡偷走的那本望城地形錄,恐怕夜主事和洲主可能就會清楚了。”

張禦懷臉色一變:“你說什麼?什麼地形錄?”

楚江寧道不耐煩的道:“事已至此你就彆裝了,你火燒藏書閣,不是為了殺我,搶我靈獸也隻是順便,你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掩飾你偷走了望城地形錄。”

他挑了挑眉:“望城?有什麼呢?我不太清楚,但是想必夜主事和洲主一定很清楚。”

“你如此費儘心思隱藏此事,想必圖謀甚大吧。”

“你!”

張禦懷咬了咬唇:“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那靈虎的下落,你便會閉嘴?”

楚江寧搖搖頭:“那可不行。”

他唇角浮起一絲笑容:“比起尋老虎,我更想聽聽,這望城到底有什麼?你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他見張禦懷不語,補充道:“怎麼?不想說?那就讓洲主親自來問你好了。”

“等等……”張禦懷臉色變幻了幾下,才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