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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寧安靜美好的麵容:“二哥你方才說,你以前是修行者?你恢複記憶了?”

她語氣有些小心翼翼,氣質迥異的楚江寧帶給她非同尋常的陌生感和壓迫感。

楚江寧瞟她一眼。

宋秋萍一聲尖叫:“二哥你真好看!”

楚江寧:“……”

宋秋萍滿心滿眼都是仰慕,明明和之前是同樣的容貌,但是氣質神態的改變,讓她覺得二哥變得更好看了,本來她二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現在比之前還要好看。

宋秋萍激動難耐。

乍得知哥哥是修行者帶來的陌生感完全比不上她心頭的激動。

知道父親和大哥無恙後她心中大石也已落地,完全沉醉在自家哥哥的盛世美顏之中。

她暈暈乎乎的想到,以後一定要找個和二哥一樣好看的郎君。

楚江寧有些無語,突然道:“你方才說的那些我都聽見了,可是出自真心?”

宋秋萍一愣,她有些無措的道:“那不是以為爹他們出事了嗎?”

楚江寧看她,目光平靜如水:“這話藏在你心中很久了吧?”

宋秋萍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從小便覺得世道不公,修行者什麼都有,我們什麼都沒有。沒有錢沒有能力,如果我很強,二哥你之前也不會出事,這次也沒人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她咬牙切齒:“如果我也夠強就好了。”她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楚江寧:“二哥你這麼厲害,剛才那個鬼怪那麼可怕,可是你一來就把他收伏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也能修行。我不求有多厲害,隻要能保護家人就夠了。”

楚江寧看著少女期盼的目光,然後搖了搖頭。

宋家上下,除了宋世安之外,確實沒有任何一個人有修行資質。

魔宗倒是有不少法子可以強行使凡人擁有修為,但俱是耗損根基之物。

他並不想給他們用。

給他們一些固本培元,延年益壽的靈藥倒是可以。

至於他人欺辱。

誰敢欺辱他楚江寧的家人。

宋秋萍見他搖頭,心裡有些失望,但還是笑道:“沒有法子也沒關係,現在二哥你修為恢複了也是一樣,今後沒人敢再欺負我們的!”

楚江寧看著她,緩緩道:“這世道不公,修行者高高在上,凡人命如草芥,便該改變這世道。你想要變強,也不是隻有修行才能強大。”

“啊?”宋秋萍根本聽不懂。

這是什麼意思。

將宋家姐妹和小寶帶回家之後,楚江寧又在宋家待了幾天過了幾天「宋長安」的日子,這才離開了宋家。

他臨走已留下了守護的法器和陣法,又有遙澤郡首季明均看護,宋家的安危不用擔心。

離開宋家之後,楚江寧來到西洲都府。

西洲洲主府。

西洲洲主紀流笙正在用膳。

他麵前擺著無數道珍饈美食,俱是用萬中無一的靈物所製,食之可增長靈力,補益身體。

最寵愛的妃子於妃給他奉上一杯靈酒,勸道:“洲主,飲一杯吧。”

紀流笙麵無表情的給她推開:“拿走,我不吃。”

自打從巫山回來後,他就開始食不下咽、心事重重、滿臉憂慮。

於妃見他如此,不解道:“不就是魔婪君嗎?”

“現在可不是兩百年前了,他不過是隻喪家之犬而已,何足道哉?”

“就算他當年如日中天,還不是被帝君輕而易舉的滅了?”

“依妾身看來,洲主萬不可再與之同流合汙,若是被帝君知曉,那可是謀逆大罪啊!”

“趁著這魔婪君找上門來之前,洲主還是趕緊稟報帝君,請帝君派人來剿滅此賊吧!”

自兒子紀瀟然處得知楚江寧的真實身份,於妃就陷入了惶恐之中。

她之前可是算計過魔婪君的,聽聞魔婪君性情暴虐,睚眥必報。

一定要勸下洲主,在魔婪君報複之前將其除去。

也不知這個魔婪君是怎麼活下來的,當初她可是聽聞其被帝君一劍誅殺了。

何況若是讓帝君知道洲主和他勾結,定是重罪。

這等悖逆之徒,帝君一定殺之而後快,稟報帝君,豈不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之事。

但奈何洲主居然不敢。

她這幾天勸了數次都無果,再這樣等下去,他們的滅頂之災恐怕就要來了。

那魔婪君再強,還能強過帝君嗎?

於妃心中甚至已經動念,是否要瞞著洲主將此事稟報帝君。

洲主被豬油蒙了心,一心找死。

聞言,紀流笙臉色一變,突然轉身,重重的給了她一巴掌:“婦人之見!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天之血誓在身,我若是違抗他之命,必死無疑!”

於妃挨了這一巴掌,有些懵,一手捂著臉忍不住強辯道:“帝君定有法子解了這什麼勞子血誓的,不然當年他是怎麼失敗的?”

那麼多天域權貴重臣都被迫立下天之血誓,按理說這魔婪君的帝位已無懈可擊。

但還不是被狼狽不堪的趕下台了。

帝君如此之強,洲主在猶豫什麼。

“是啊,父親。”紀瀟然也道:“當年您是怎麼抵抗天之血誓的力量打敗這暴君的,如今也可照樣施為。”

“魔婪君殘忍暴虐,睚眥必報,並非良君,與之謀萬不可啊。”

他的內心和於妃是一樣的想法,若是爹爹效忠這個魔婪君,他之前乾的事難保不被報複。

還要那該死的紀瀟則,豈不是要騎在他頭上來了。

聞言,紀流笙的臉色變幻了幾下,沉聲道:“當年,其實……”

“當年其實什麼?本君倒也想聽一聽。”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悠悠傳來。

第115章 笨蛋兒子

聞言, 紀流笙立刻臉色大變,屁滾尿流的從座位上下來, 連連磕頭請罪。

“君上饒命, 君上饒命,下臣一時失言,下臣對君上忠心可昭日月, 君上明鑒……”

楚江寧在紀流笙驚恐的請罪聲、於妃和紀瀟然懼怕、躲避的目光下施施然走了進來。

十分理所當然的坐在了原屬西洲洲主的主位之上。

支起胳膊道:“紀卿不必如此慌張, 本君又不會吃人。”

“本君隻是想聽你說說,當年之事。”

“你說便是了,本君相信你的忠心。”

他語氣柔和,紀流笙擦了一把汗,站起身來,隻覺冷汗竟已浸濕了衣袍,戰戰兢兢的道:“其實當年之事,下臣也不清楚。”

楚江寧挑了挑眉。

紀流笙怕他不信,連忙繼續解釋道:“下臣乃是君上您一手提拔的,其他的洲海主君一直都看不起我,完事也都防備我,當年舉事以東洲為首, 下臣遠在西洲, 根本不知帝域境況, 待消息傳來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是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下臣其實並不清楚。”

楚江寧反問:“當年反賊攻打帝域之時,本君可是給你等下了征召令的,你等因何遲遲不至?”

紀流笙一臉茫然:“什麼征召令?沒聽過啊。”

楚江寧:“……”

紀流笙見他臉色陰沉, 怕他生氣, 又誠惶誠恐的解釋道:“君上征召, 下臣豈敢不至,實在是未曾聽聞啊。”

楚江寧看他這模樣,確實不像在撒謊,何況當初天之血誓尚在,量他也不得不來。

所以當初的征召令確實是沒送到西洲洲主手中,可那時替他傳命的全都是青司近衛,這麼說是近衛裡有奸細?

楚江寧沉%e5%90%9f一番:“此事本君知道了。”

他環視一周,目光重點落在縮在角落裡唯恐被他看到的於妃和紀瀟則身上,唇邊笑意更濃:“大家都坐,用膳吧。”

修行者無須飲食,這些靈膳也隻是為了增進修為和滿足口腹之欲之用,吃不吃都沒多大關係。

何況當著他的麵,誰吃得下去。

但是這煞星這麼說,不聽從難保下一秒不會被他砍了。

於是三人神色勉強的入了座。

戰戰兢兢的陪魔鬼吃飯。

紀流笙吃了兩口,終於忍不住道:“君上,再過幾日便是帝……楚賊壽誕,下臣不得不去帝域賀壽,原是想煉製雪晶甲做壽禮,現在……”

巫山之事被這煞星一攪合,雖然雪晶甲還在煉,但是趕在壽誕之前是不可能了。

楚江寧橫他一眼:“怎麼的?偌大的西洲,就找不到什麼給楚臨雍做賀禮了?”

“下臣不是這個意思,這麼說……君上同意下臣去了?”

楚江寧打量了他一番,微微一笑:“去,你當然要去了。”

“父君壽誕這麼大的事,你怎能不去。”

“不僅你要去,本君也得陪你一道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麼?”紀流笙差點沒叫出聲。

“君上您……也要去?”

這煞星去還不將壽宴、帝域攪個天翻地覆,他一想到此就頭皮發麻。

“不僅本君要和你去。”

“於妃娘娘和十三殿下也要同去。”

“這……”

“君、君上!”卻是於妃說話了,她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就不去了吧。”

在這魔頭眼皮子底下,她還如何告發啊。

紀流笙被楚江寧折磨過多年,不敢說話。

紀瀟然在巫山時候被楚將寧那輕描淡寫的殺人姿態所震懾,也不敢亂說話。

隻有於妃,魔婪君對她而言隻是傳說中的人物,雖然可怕,但她到底沒親眼見過,見楚江寧說話倒也並不咄咄逼人,兼且抱著些自己的小心思,故此竟敢出言拒絕。

楚江寧臉上的笑容逐漸斂起。

風過,於妃慘叫一聲。

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擊中,如風箏般的飛了出去。

五臟六腑俱碎,開始大口噴血。

“母妃!”紀瀟然驚呼。

紀流笙有些緊張的看了看癱倒在地的妃子,屁都不敢放。

楚江寧眼皮都沒抬一下,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靈獸炙肉:“還有誰打算不去的嗎?”

紀家父子:“……”

他們飛快搖頭。

“那就好。”

帝域。

景華宮。

楚臨雍施了一道法術,法術化在那冰藍色的朝天儀鸞鏡上。

道:“楚江寧在何處?”

鏡子毫無反應,鏡麵一片漆黑。

“宋長安在何處?”

鏡子毫無反應,一片漆黑。

“吾兒在何處?”

鏡子一片漆黑。

“我天域最大的憂患在何處?”

鏡子沒反應。

楚臨雍暴躁得想砸鏡子。

但他忍住了。

砸壞了可就難修了。

奈何這破鏡子時靈時不靈,這幾天他搜腸刮肚的想形容詞,一點用都沒有。

他歎了口氣,問一旁隨侍的高總管:“妖域那兒可有消息?”

高總管道:“並無消息。據說妖族太子這些日子一直在閉關修煉,不理外事,也沒打聽到有類似殿下的人族出現在妖族。”

楚臨雍皺眉:“這妖族太子好端端的閉關修煉什麼?”

幾年前這位妖族太子奪權,如今的妖君已形同傀儡,大權全都在這妖族太子之手,按道理應該日日忙於政務無暇顧及其他,怎麼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