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加害於他。君上若是答應我的請求,我願為君上效命。”
“這……”她這樣一說,特使就遲疑了。
猶豫了一下,方道“事關重大,本使無法做主,還容我向君上稟報!”
遠在帝都的楚江寧聽聞此事,一口拒絕“不行!”
如縈感慨道“之前哪怕以性命相挾,這位段海君都不願效忠君上,卻願意為了淺月向君上投誠,著實感人。”
風流無度的霸道女海君和狡詐如狐的青司密探。
她眸光發亮,有些心向往之。
楚江寧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自詡情深,何處感人?”
如縈一滯,訥訥道“若是淺月也願意呢?兩廂情願,皆大歡喜。”
“那更不行了。”楚江寧冷冷道“本君的天下,不是他們談情說愛之地。傳命使者不得耽擱,少同她廢話,趕緊把九葉碧海羅和淺月送回來。”
無刹海女君提了那個要求,十分得意,根本不覺得楚江寧有拒絕的可能性。
結果人家不但拒絕了,還連夜把淺月給送走了。
女君又氣又恨“沒有淺月,他也休想要九葉碧海羅!”
使者滿不在乎的道“既然如此,海君就等死吧!”
女君“……”
饒是沒能得償所願,但為了一株九葉碧海羅便白白賠上一條性命,著實不智。
女君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讓玄光拿出仙草。
玄光白衣赤足,容貌殊麗,將存放著九葉碧海羅的玉盒奉上,眸光流動,淡淡道“還請大人代我無刹海,問君上安。”
他氣質恬靜,容貌不凡,又屢次為特使說話,特使大人對他印象極佳,哈哈一笑“那是自然。”
帝都。
楚君上很快便得到了快馬加鞭送回的仙草和淺月公子。
他對恭恭敬敬跪在自己麵前的淺月道“從今以後你便留在本君身旁吧。”
淺月大喜過望,連連謝恩。
在聽說無刹女君竟提出用他來換取效忠之時,他心都涼了半截。
一海女君的效忠和一個微不足道的男寵,誰輕誰重,不言而喻。
雖說女君承諾不會傷他。
但女人的承諾,猶如狗屁。
若非女君早的早便派人看著他,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帝君嚴詞拒絕了海君的要求,還願意將他留在身邊隨侍。
果然當初……沒有跟錯人!
安排了淺月,楚江寧的目光又回到他麵前的那株九葉碧海羅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縈在一旁就不理解了。
小聲提醒“君上,景華宮那邊還等著靈藥救命。”
您這是咋了?
您不是侍父至孝,不是急得五內俱焚。
廢了這麼大周折才得到仙藥。
這又是在猶豫什麼?
不會是突然想通,如果老爹就這麼一命嗚呼,今後便可高枕無憂了?
楚江寧少見的麵色猶疑“本君總覺得……有陰謀。”
如縈立刻謹慎起來“什麼陰謀?”
楚江寧搖搖頭“沒看出來。”
如縈“……”
楚江寧看了半晌,最終長長歎了一口氣“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他,送過去吧!”
如縈“??”
這話您來說妥當嗎?應該老帝君來說吧。
半個時辰之後,如縈前來稟報“九葉碧海羅已送至藥官處,老帝君已服下,傷勢轉好。”
楚江寧點頭,示意知道了。他落筆,將麵前坤輿圖上無刹海劃掉。
第27章 雖千萬人吾俱往矣
在此之前,同樣被劃掉的還有西洲、南洲、東洲、北洲、無幻海、無生海。
南洲與無幻海自是不用說,兩地主君因實力微弱不敢開罪他,被逼立下天之血誓,早早的被收為麾下之臣。
西洲洲主興兵造反,事敗潰逃,現任洲主由他一手拔擢,對他言聽計從。
東洲洲主原也生了反心,但因慢了一步,被揭露出與西洲洲主狼狽為奸,不得已前往帝都自證清白,結果狼入虎口。
北洲洲主則十分簡單,他心中對楚江寧不服氣,但又不願與他撕破臉,假稱身體不適,派了最寵愛的兒子代他前來。可見其人優柔寡斷,心誌不堅。楚江寧隨便威脅了他一下,他便嚇得夜不能寐,乖乖投誠。
而無生海女君卻是主動向楚江寧投誠的,隻因無生海近年並不太平,潮落水汙,整個無生海四周隱隱縈繞著一股黑氣,海中魚獸儘皆流散,靈力動蕩,實力大減,卻是上古神獸,父在此沉睡。無生海女君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楚江寧在遙澤郡的的豐功偉績,為保無生海百姓平安,主動投誠,求楚江寧為其滅除神獸。
至於這無刹海嘛……
從表麵上看,他僅是用毒藥從無刹海換得了一株九葉碧海羅,並未取得女君的真正效忠。但實際嘛……天下人都看見了無刹海主動向新君奉上至寶,在天下人心中即為臣服之意。
還有就是無刹海女君可能還沒發現,解藥不是一次性的……
現在五洲四海唯剩兩處。
中洲、無滅海。
楚江寧提筆,在中洲的位置處做了個標記。
中洲,位處五洲核心之處,乃五洲之首。
地域廣袤,舉足輕重。
是以如今的中洲洲主尉千遲,是楚臨雍最心信任的心腹,忠心耿耿。
他也是楚江寧最不可能收服之人。
老實說,楚江寧宮變之後,這位中洲洲主既然沒有立即跳出來反對,已是十分出人意料了。
中洲。
尉千遲愁眉緊鎖“無刹海日前向帝都進獻九葉碧海羅。這是什麼意思?連段海君都已經投效於他了嗎……”
幕僚夜風岩道“僅是進獻仙藥而已,不是說是為帝君治傷嗎?之前相聚之時段海君還對那位頗為不恥,怎會突然倒戈?”
尉千遲惡狠狠的道“如今天域大半已歸他手,早已無力回天了!早知今日,當初我便該直接發兵闖入帝宮相救君上,與他拚個魚死網破!”
“說到此處……”尉千遲緩緩的看向了自己的心腹幕僚,目光如電“當初似乎是你力勸我莫要輕舉妄動,怕他狗急跳牆對君上不利!”
夜風岩立刻跪下,語帶驚惶“是屬下之錯,請洲主治罪。”
尉千遲看著他,神色微妙,良久方道“此事我也怪不得你,決定按兵不動的是我,錯失良機的是我。你起來吧。”
夜風岩這次緩緩起身。
這時,侍從來報“稟洲主,帝都特使求見。”
尉千遲眉頭一皺“不見!”
帝都又有何陰謀?
侍從吞吞吐吐,滿麵難色“可……洲主,特使非一人前來,他還帶了百萬大軍!”
尉千遲愣住了,不可思議的道“百萬大軍,來做什麼?”
百萬大軍聲勢浩大,要想不被尉千遲察覺的潛入中洲,根本毫無可能。
特使是在入中洲之前,便遣人來向尉千遲遞話。
“請尉洲主,親至帝都朝見君上,此乃臣子本分!”
尉千遲對著來傳命的隨從,麵色冰冷“我若是不去呢?”
隨從不過是個小人物,修為低微,在尉千遲的地盤之上,卻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惹人生厭的模樣“還請洲主三思。”
“君上說了,您若是不願去,那便殺了。”
尉千遲冷笑“他想殺我,行!你讓他親自來!本洲主倒要看看,他有幾分本事!”
隨從道“洲主誤會了,君上之意是,您若不來,那隻能讓這中洲億萬百姓,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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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千遲先是一驚,繼而怒極反笑“他是想用我中洲百姓的性命威脅我?身為天域主君,萬民君父,他到底當百姓的命是什麼?天際微塵,地宇螻蟻嗎?如此主君,本洲主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就不怕此事傳揚出去,叫天下百姓寒心嗎?”
隨從道“君上既開金口,便不怕你傳出去。天下百姓的性命本便如螻蟻,至微至賤,不值一提。”
他傲慢的看著尉千遲“尉洲主,現在輪到你來選了。”
“這中洲億萬百姓的性命,就在您一念之間!”
尉千遲勃然大怒,十分強硬的道“要戰便戰,我中洲百萬大軍,也不是任他揉圓搓扁的!我中洲億萬百姓,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否能都殺了!”
這時,探子突然來報“洲主,帝都大軍方才入了我中洲,現已在邊境和我軍開戰!”
尉千遲臉色大變,倏然轉頭,惡狠狠的瞪著隨從“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一麵派人勸降,一麵卻派兵突襲。
最令他齒冷的是,對方這不管不顧,肆意開戰的態度。
隨從笑眯眯道“洲主今日若是從了,我們即刻退兵。若是不從,君上曾言,雖千萬人,吾俱往矣!”
尉千遲“……”
是他念書之時不夠用心嗎?這句話是這個意思?
“要戰便戰,我今日先殺你祭旗!” 尉千遲張開手掌,一股無比強橫的靈力重重的打了過去。
隨從重重的砸到了牆上,又跌落於地,口吐鮮血,麵露驚恐,雙目緊閉,幾乎覺得自己今日便要橫死當場。
但尉千遲打了他一掌之後,便好像發泄出了全部怒氣與不滿,他閉上雙眼,一臉忍耐“去回了你們君上,我去便是。”
“不必再折騰我中洲百姓。”
姚塵宮。
楚江寧獨自俯首案前,翻閱文書,見鞠光進來,露出笑顏“師兄來了。”
鞠光上前便道“據中洲傳來的消息,尉千遲已投降,中洲已定。如今大局已定,師弟是否該兌現承諾。”
楚江寧的笑容微凝“什麼承諾?”
鞠光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師弟可曾記得答應過我,待你取得天域,便會殺了楚臨雍,為師尊報仇!”
楚江寧微微垂下目光“若是師尊未死呢?”
鞠光臉色一變,震驚道“這怎麼可能?”
楚江寧道“師尊堂堂魔宗老祖,修為已至至尊之境,魔功深厚,天域之內鮮有低手,縱是身死道消,卻連骸骨、內丹都未曾留下半分,豈不可疑?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不止是師尊如此,當年魔宗許多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也全都消失得十分可疑,毫無痕跡。”
鞠光聲音微顫“師尊鞠光聲音微顫,神情激動“師尊當真……未死嗎?那師尊現在何處?可還安好?”
楚江寧解釋道“此事我還在查,師兄再等些時日。”
“你還在等什麼!”鞠光厲聲道“師尊是生是死,隻要問問楚臨雍便可知了!他若是不願說,便教他嘗嘗我魔宗百般酷刑的滋味!嚴刑之下,我看他受不受得住!”
“這……不行。”
“為何不行?”
楚江寧歎了口氣,一字一頓的道“因為他是我親生父親,此非人子之道!”
鞠光目光猶疑“你的親生父親不是當年的魔宗宗主恨裂天嗎?”
楚江寧道“我確實是我父君親生,那些不過是心懷叵測之人的胡言亂語。”
鞠光道“這是百年前你我初見之時你親口對我說的。”
楚江寧“……”
這特麼就尷尬了。
他輕咳一聲,道“可能是初見之時,怕師兄你不信任我,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