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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見她乖乖蜷了進去,小臉因溫暖而紅撲撲的,呼吸安寧平穩,他這才放心去洗浴。

他在水中泡著,忽而又想起今夜那番銷/魂滋味,細細回味一番,隻覺得他雖身為帝王,可這輩子活到現在也沒這樣舒坦過。難怪旁人總說女/色之物如何如何,原來是這樣的銷/魂蝕/骨,讓人欲罷不能。

他在少年時,順溫太妃就有按照祖製規矩,給他安排宮女伺候的,偏他瞧著那些女子,隻有厭惡之感。這些年來,他清心寡欲得很,莫說是旁人,就是他自己,也懷疑起自己來。可是,自從遇見她,他寡淡冷寂的心仿佛瞬間墮入了凡塵,嘗儘男女情愛的百般滋味。原來並非他寡淡無心,而是過去未曾遇到那個讓他心動的人而已。

他一直覺得,凡事總有個因果在。若是沒有因果,便太過玄幻,而過於玄幻的東西,他素來不信。針對此事,他細細思索一番其中原因,隻覺她不僅臉生得漂亮,身上也無一處不完美,可更重要的是,她那澄明純澈的目光,還有淡然又帶著絲絲嬌俏的氣息風華,仿佛有什麼了不得的引力一般,總是讓他移不開眼。世間其它女子與她相比,不過都是庸脂俗粉,俗不可耐。

不管如何,他如今肯定了自己是沒有問題的,這總是一件好事。不僅不是沒問題,反而是太過旺盛了些。她身子這樣弱又這樣小,承受起來的確太幸苦。

她才剛十五歲而已……他覺得,她得趕快更長大一些才好。

朱紅色的大紅帳幔之中,睡夢中的沈天璣卻忽然皺了秀眉,閉著眼的小臉上滿是驚恐害怕的神情。

朦朧中,她一身紅妝,坐在喜慶的轎子上,一路吹吹打打,走到了一座晦暗不清的府邸。她心中隱含新嫁娘的喜悅和羞意,告誡自己說,此生將安放在此,她必會全心全意待他。頭上的大紅蓋頭掀下的刹那,那人滿目刺骨的冰涼,他說,他恨她。畫麵驟然掠過,他仿佛對待下等奴婢一樣粗暴地將她壓到床榻上……

“啊!”睡夢中驚喊聲起,帶著從心而出的恐懼,震碎的卻是正在帷幄後沐浴的男子的心。他匆匆起身,走到殿中時,但見女子正從塌上慌亂坐起,迷蒙無助的雙眼看到他時,她仿佛落水之人看到一塊浮木一般,驟然掀開被子,鞋子都顧不得穿,飛快撲進他的懷中,細嫩的雙臂將他高大身形緊緊抱住。

她似沙漠中失了方向,茫然無措兜兜轉轉在荒僻原野中,即將絕望之際忽然看到一片春暖花開的綠洲。一切都瞬間回溫。

“怎麼了?”他順勢撈她在懷裡,任由她的小腦袋在他%e8%83%b8口處用力貼著,仿佛要貼進他血肉裡。她使儘了全力,他%e8%83%b8口悶悶有些發疼,卻因她孩子氣的動作,因她自願自動的擁抱而微勾起%e5%94%87角。

低頭一看,她一身薄透紗衣下雪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墨黑的發流水般瀉下,身子微微發抖。一雙手臂圍了他一圈,在他勁瘦的後腰上勉強扣上。他身上衣料亦薄,感到她的手臂微微冰涼。

她久久不答,一動不動,隻是輕細的呼吸有些紊亂,一下下,落在他%e8%83%b8`前。

“妍兒?”他等了一會兒,欲抬起她臉來看,她卻拱了拱,埋得愈發深了。%e8%83%b8口微癢,掌下肌膚柔嫩,他又忍不住躁動起來,想推開她又舍不得,真是甜蜜的折磨。

他就著這個姿勢將她整個兒抱起來,大步走到床榻邊,因她仍是不肯抬頭,他便自己半靠在床頭,任她撲在他身上,小小的一團,像是乖順柔嫩的兔子。

她愛這樣趴著,他便由著她。橫豎再怎麼鬨,都在他的懷裡。不知過了多久,懷中小兔子才有了動靜,小腦袋微微抬起來,純澈的眉目裡有流轉的笑意。

納蘭徵原以為她是做了噩夢嚇著了,該是可憐兮兮的才是,不防她這樣嬌俏的笑容,一時好看的眉微挑,手指輕輕挑起她抵在他%e8%83%b8口的小巧下巴,“妍兒可又是故意和朕開玩笑?”

“妍兒不敢。”她嫣紅的%e5%94%87角勾起,在燭火下閃著誘人的光澤。他看得目不轉睛,伸手輕輕撫過去。

極致的嬌軟,今夜他已嘗過多遍,可此刻還是讓他心跟著一顫。

“朕瞧著,你沒什麼不敢的。”男子眸色微暗,卻未曾動作,薄%e5%94%87勾起笑意,聲音微啞。

“妍兒這欲拒還迎的手段,是從哪裡學來的?”

她知道,他是在說先時她故意躲在帳幔中不見他的事情。霎時麵色微紅,長睫垂下,心道她何時欲拒還迎了?明明是他這宮裡的規矩讓她實在吃不消而已。

他卻刻意逆著她的意願,將她下巴抬高。那一刻,他將她從重重紗帳中捉出來時,她那身裝扮簡直像是嫵媚的妖兒,上下無一分不勾魂奪魄,引人發狂。

“這手段……學得不錯……”他輕笑著讚道,指上愈發用力,想看看她此刻嬌羞無限的容色。

她不得不看向他幽深的眼,還未看清他的笑容呢,下一刻,他就低首含住她的%e5%94%87,輾轉反側,極儘纏綿……

大掌忍不住又開始滑動,順著脊背往下…忽然她一聲嬌%e5%90%9f,“啊,”她側開避過他溫柔纏綿的%e5%90%bb,小聲嗚咽道:“還疼著呢。”

他微微歎口氣,觸?感告訴他,她的確還腫得很。想到她本就是大病初愈,心下愈發不忍。複又安撫地拍了她的背,“朕今夜不再碰你。”

沈天璣放心了,他說過的,他是九五之尊,說的話統統作數。這“安全”有了保障,小姑娘就大膽起來,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覺得很舒服,便又蹭了幾下。

男子微微皺眉,知道她是仗著他的允諾,開始得瑟了。可又能如何呢?忍著便忍著吧。

沈天璣靜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皇上,妍兒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這時候巴不得有個話題說一說,不然抱著個嫩兔子卻不能吃,真太折磨人。

她想了一會兒措辭,這才認真問道:“皇上今夜……寵幸妍兒,與過去寵幸彆的宮嬪時,有何不同?”

方才她夢到前世那個可怕的新婚夜,她驚叫出聲,醒過來的刹那仍是恐懼失措的,可靠在納蘭徵的懷裡一會兒,漸漸又平複了。

她驚訝於他帶給她的安寧。

剛重生回來時,她會偶爾陷入這樣的夢魘。入京之後,特彆是與蘇墨陽見過幾次之後,心中澄定,這個噩夢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幾乎淡忘。前世的蘇墨陽,她本不該動心,更不該非要嫁給他。說來說去,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他對自己冷漠如斯。這世的蘇墨陽,連他那讓她一直欽佩的對顧殷殷的癡情都不見了,著實讓她失望。如今她完全把他當個陌生人一般,這會子重新回憶前世的新婚,已是無關愛恨,寡淡的很。可唯有一件事,她至今不能不介懷。石女之名,仿佛永恒難消的陰影蒙在她心口,時時讓她害怕,讓她擔憂。擔憂她又會陷入那樣的命運。

萬一這世,她身子還是有問題呢?這個念頭,這兩年不知在她腦海中轉過多少遭。

據今夜情況來看,大約是沒什麼問題。可她總是有些隱憂。男女之事,她今夜是第一次,且全然是由他來把握節奏,她整個過程暈乎乎軟綿綿的仿佛身在雲端,著實分不清是有問題還是沒問題。又想到後宮佳麗那樣多,眼前這人定是閱女無數,若她果真有問題,他肯定能感覺出不一樣來,這才有此一問。

她這心思彎來繞去,饒是昭武帝再睿智無雙也猜不到啊。況且他並沒同她所想那樣閱女無數,也就談不上她和彆人比有什麼不同了。他從她這話裡也聽不出絲毫不悅,反而一派鄭重其事。這讓他真不知是喜是憂。

她眼睛亮晶晶瞅著他,就想要一個答案。他思忖了一會兒,沉%e5%90%9f道:“妍兒…可是要朕說真心話?”

沈天璣點頭,見他似乎真感受到有什麼不同,心下又一陣緊張,連手都握緊了。

男子低眉一笑,俯首輕咬了下她柔嫩如花的耳畔,輕語道:“妍兒比起她們來更勾人心魂,更能讓朕欲/生欲死……”

她的臉又一次通紅,咬了%e5%94%87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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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故作驚訝,“那你問的到底是什麼?”

“是……”她有些詞窮,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具體位置的。

男子見她著急得不行,笑道:“好了好了,你在朕心裡是最好的那個,誰都比不上。朕以為,朕的皇後該早就知道這些才是。”

她這回什麼都不問了,隻垂下頭去,氣息安靜。

待他以為她要睡著了時,忽然聽到她輕輕軟的聲音,“皇上,妍兒以前很不懂事,做過很多錯事。我這樣,你真的不嫌棄麼?”

今生似乎過於幸福了。特彆是,上天賜給她一個他,讓她有種惶恐之感。

男子一頓,“你是說納蘭崇?”除了這個,他不知道她還做過什麼所謂的“錯事”。

想到她在思考另外一個男人,他心裡一陣不舒服,手上動作愈發緊了。

沈天璣不料他說這話,隻得含糊應了一句。納蘭徵心裡一刺,心裡的醋意翻來滾去,可翻滾半天,也沒舍得給她臉色瞧。

“不關你的事。是朕非要搶走你的。你若是有錯,朕豈不是更有錯了?”

“……皇上怎麼會有錯…”

他笑道:“這就對了。不許給朕再想……這些。”他本意是不許想“他”,卻又生給改口了。

默了一會兒,她身上溫度漸涼。他拉上被子,罩住二人交疊的身形,哄道:“快些睡,已經三更天了。”

她嗯了一聲,想要翻身從他身上下來,他卻伸手按住她,“就這樣睡。”

“這樣……會壓到皇上的……皇上會很累……”

他笑道,“妍兒飄若輕鴻,朕喜歡抱著。又怎會覺得累?”

她不再說話,柔順地睡在他%e8%83%b8口,小巧香甜的呼吸與他極近。她睡著時,他卻睜開了眼,借著燭火低頭細看她麵容,心頭一陣滿足。

一年時間,她終於名正言順睡在了他懷裡,成為他的人。也不枉他煞費苦心。忽而又想起顧殷殷告訴他的那件事,他心頭終究是劃過幾分涼意。這丫頭時有些多愁善感,又生得一副爛好人的心腸,若是知道此事,難免又要好生自責一番,把沈府的罪過都攬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