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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冷風陣陣。她想她日後定要兒女雙全的,最好能同母%e4%ba%b2這般一舉誕下嫡子,在王府中地位穩固,最好夫妻恩愛些,才好生孩子。那納蘭崇如今瞧著是個好的,可男子大多喜新厭舊,若是想要常保恩愛,隻怕還要靠自己努力。怎麼努力?自從遇見納蘭崇以來,她就在實踐著如何與他更恩愛些的法子。

事實上,她著實沒什麼經驗,因為前世她對蘇墨陽所做的都是她認為可以讓兩人相愛和恩愛的行為,到最後,蘇墨陽不止不愛她,還恨她。今生她學乖了,不再露出死纏爛打的醜態,幾分含蓄羞怯,幾分欲擒故縱,這麼些日子來,她瞧著效果不錯。

可是這事兒也不全是好的。自祖母壽宴之後,納蘭崇時常來沈府,大多時候隻是在豐麟院與三哥一處彈琴論詩,但偶爾也會喚她過去作陪,每每承受那溫暖柔和又幾分火熱的目光,她隻覺得頭皮發麻,可偏偏還要做出羞怯之態,真談不上多享受。她曉得,這彆扭的感覺都是因她心裡並不愛他。若是前世裡蘇墨陽這樣對她,隻怕她要興奮得三天三夜也睡不著。

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既然早就想好了自己想要的,也總要付出些代價。這很公平。隻盼著日後自己能得償所願才好。

她手捧著茶盞,邊喝茶邊胡思亂想著,不禁悠悠開口道:“%e4%ba%b2事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於我來說,能尋個差不多的相敬如賓扶持度日就好,從未奢望彆的什麼。至於進宮,更是不可能的。”

納蘭徵伸手摁住疼痛難忍的心口,忽然開口道:“若是……若是我說我想娶你呢?”

此話一出口,吃驚的不止是沈天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將這句說出口來的。很久以前,他與她說,他會娶她,可是她卻將他給的信物隨手扔了。如今聽她一番話,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竟然還問出這樣的話來讓自己難受。

他生來就是大昭的皇太子,是這片廣袤社稷如畫江山的繼承人。後來成為天下萬民人人敬畏的年輕帝王,所行所言無不錚錚果決,所思所想無不剛毅專斷,所經所曆無不順遂無阻,何曾如此刻這般軟弱艱難過?

沈天璣抬眼,瞧見他暗沉的眉目,那雙幽深的眸子裡滿滿都是她的影子,仿佛要把她看到心裡去。那目光仿佛一張無邊無際又無法掙%e8%84%b1的網,讓她心頭猛跳。

“你……”她臉上一片通紅,雙眸染了水一般,嘴%e5%94%87咬了咬,卻不知該說什麼,隻被那目光駭得巴不得馬上逃走才好。

既然做了,便做到徹底,扭捏猶豫一向不是他的風格。他深深望著她,“妍兒,你可願意嫁我?”

沈天璣被那目光溺了半刻,忽而清醒過來。幸好她是再生為人,心境澄澈,不然隻怕要迷失在這男子幽深專注的目光中。

思路一清,很快她稍稍鎮定,原本還道,他今日引她來這裡做什麼,原來就是為了問這話的麼?回想起二人相處的點滴,她抿了抿%e5%94%87,道:“很感激孟大人的救命之恩,隻是孟大人此言,我著實不可能應允。家兄在外等待良久,該急了。”話畢,她朝他福了福身,轉身欲走。

忽感手上一緊,那股力量如此之堅定執著,讓她隻覺得腕間一疼!

納蘭徵眉目沉暗,身體已經先於理智而行動。他速度極快地拉住她細嫩的手腕,硬將她扯進自己的身前!

她一聲輕呼,石榴紅的鬥篷一鬆,滑落在地,露出裡麵一件粉色繡花緞麵的裘襖,%e8%83%b8`前飽滿,腰間纖細如柳。他將她緊緊鎖在雙臂間,一手握住她的後腦,一手抬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幽深的眸子說不清是惱怒還是彆的什麼,隻是那情緒強烈地讓她害怕。

“不可能?”他吐出三個字,咬牙切齒的。

沈天璣被他嚇得話也說不出來了,可卻不敢再喊。如今二人置身於熱鬨的雲華樓,這門一開,外頭不知有多少人能一眼瞧見裡麵的。她若是一喊,讓人瞧見此刻的情狀,那她以後也沒臉活了!

“你……”她的頭分毫動不了,隻能被動與他濃烈的眸光對視著,心頭也怒了,“你身為大昭將領,孟大將軍的後代,卻行此強迫之事,不怕受人恥笑嗎?”

男子卻未將她的話聽進心裡,隻覺得眼前這副嬌顏,真真是國色天香,再美麗動人沒有了。嬌嫩的紅%e5%94%87因為氣憤而愈發紅顏,如最豔麗的霞彩,他隻想好好嘗一嘗。

惱意、怒意,還有心愛心動之意,他雙眸熠熠,緩緩低首……

卻在觸及到她的前一刻,停了下來。

心頭愈發疼痛。他緩緩放開她。

“你走吧。”

沈天璣反而愣住了,她瞧見他冷漠如冰的臉,看到他緊蹙的眉峰,眸中滿滿的疼痛,也不知道怎的,心頭也有些難受。訥了半晌,她朝他又福了福身,“孟大人,我先走了。”

披好了鬥篷,胡亂係好帶子,她心裡沉沉的,最後忘了默不作聲的他一眼,然後推開門出去。

常懷見沈天璣神情,心頭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一看屋裡,就見他家主子沉默地坐在那裡,周身冷得像冰。他走進去,關了門。

“妹妹……”沈天瑾正欲說話,沈天璣打斷他,“大哥哥,我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哎,,好虐。。

不過下章就轉折了。。

第044章 銀雪紛飛佳人現(上)

沈天璣腳步匆匆地下樓,隻想立刻逃離此地,雖然這種心情來得毫無道理。冷不防另外幾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女正上樓,她腦子嗡嗡的,未及細看,就猛然撞到一個人身上。

“哎喲!”一個女子的呼聲,“你眼睛長哪兒去了?”

沈天璣抬頭,卻見這華服少女的眉眼十分熟悉。

“你是……妍兒?”少女認出沈天璣,前一刻的惱怒登時消弭不見,換成滿臉驚喜,“妍兒你回京了?”她見沈天璣神情困惑,不禁急道:“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婧兒啊!”

腦海驟然劃過了然,沈天璣眼神眯了眯,不禁再次細細瞧她一番。黎雅婧,她前世眾多好友之一,成天在她跟前溜須拍馬,諂媚討好,且是極力慫恿沈天璣去主動追求蘇墨陽的人之一。沈天璣名聲壞了之後,兩人便再無來往。

眼前這個少女與記憶中模糊的印象重疊,沈天璣心頭一陣陣涼,實在不願意與她過多糾纏。

“雅婧,這是誰?”一行人當中有一位衣飾服裝極為出眾的少女,容貌秀麗,妝容精致,眉眼間滿滿都是高貴倨傲。

“玉媛姐姐,這是敬國公府的沈四小姐。”黎雅婧笑道,“我早說過的,妍兒長得極好的!玉媛姐姐你開始還不信呢!現在%e4%ba%b2眼見著了,就知道雅婧所言非虛了吧!”

沈天璣本因與納蘭徵的一席話有些心不在焉,這會子聽黎雅婧幾句話,心頭泛起冷笑。這若是前世的她,隻怕就要把靳玉媛記恨上了。若她沒猜錯,此女正是大昭唯一異姓王淮武王靳展元的嫡孫女靳玉媛。靳展元在昭文帝時期頗受皇寵,其獨子在征北戰役中以身殉國,靳玉媛是其獨女,自出生起就受封為嚴辭郡主。靳家雖並不興旺,但靳玉媛的地位比起沈天璣來,分毫也不差。

靳玉媛本也是以容色自居,如今聽黎雅婧之言,又瞧見沈天璣容色更勝於自己,難免不悅,又發現一同前來的幾位公子的目光都瞬間為沈天璣所吸引,心頭更是不舒服。她淡淡打量了一番沈天璣,言道:“的確生的好。今日本是我生辰小聚,既然沈四小姐是雅婧的舊識,那就一起去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著,女子當先繞過沈天璣走上樓。

“且慢,我……”

“莫非沈小姐瞧不上我嚴辭郡主的麵子,不願意同去?”靳玉媛轉身來對她笑道。

如今正在人來人往熱鬨非凡的樓梯口,雲華樓中許多貴胄子弟,認得靳玉媛的不在少數。靳玉媛那話特意說得響亮,引了許多目光過來。

黎雅婧知道沈天璣素來也是高傲非凡,如今被靳玉媛一刺激,多半要當眾發怒的,說不定還能跟靳玉媛吵上一架,到時候鬨得滿樓的人都知道,那就好玩了。她心裡這樣想著,手上卻拉住了沈天璣,仿佛生怕她要發怒似的,勸道:“妍兒,咱們就一同去吧,玉媛姐姐今日生辰,我們得為她慶祝一番才是。”

沈天璣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朝靳玉媛行了禮,“嚴辭郡主莫怪,我並非不願意給郡主慶生,而是今日我與我大哥哥同來,大哥哥此番有急事,我們須得立刻回府。下回定給郡主賠罪。”

沈天瑾素來疼愛妹妹,哪裡能容得了沈天璣受欺負?若不是沈天璣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他早就要出頭了。這會兒他走到妹妹身邊,也不理會那嚴辭郡主,兄妹二人就欲下樓。

那靳玉媛生得有幾分姿色,在少年公子裡總是各種被讚揚。她初初看見沈天瑾時,就被對方英挺俊逸的眉目震了半刻,可下一刻就被沈天瑾忽略個徹底,心頭便生出一團火來。

“站住!”靳玉媛道,“你是何人?怎麼見了本郡主都不見行禮?”

旁邊有人在她耳邊輕聲道:“那是敬國公沈府的嫡長子沈天瑾。”

未再做過多解釋,眾人就心中了然。靳玉媛也是微微一怔。沈天瑾,這個名字在征北軍凱旋歸京時就已經家喻戶曉。白麵儒將,少年統帥,天子近臣。可以說,他本身的光輝甚至蓋過他出生的光環,即便他的出生亦是貴極。

靳玉媛咬咬%e5%94%87,因為難堪而麵色微紅。身邊幾個時常捧著她的公子立刻說了幾句好話哄她,她聽後心情好了幾分,對著沈天瑾的背影小聲道:“什麼少年將軍,誰稀罕!”說著,轉身上樓。

那黎雅婧則是瞧著沈天璣的背影,滿心驚詫。方才沈天璣表現出的性格秉性,哪裡是她認得的沈天璣?分明是變了一個性子!她眼中清澈澄淨的光華,比以前愈發出眾的容貌,連她都覺得驚豔異常。沒想到兩年不見,竟然變了這樣多。她微微歎口氣,轉身跟上了靳玉媛。

“哥哥,方才好幾個姑娘都偷偷瞧你呢!”二人走出雲華樓,沈天璣笑道。

沈天瑾挑挑眉,“我未曾注意,隻注意不少公子都瞧了我妹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呢。”

沈天璣笑了笑,“哥哥真會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