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淩側臉看向托雷,她接過後便將牛奶乾掉,像孩子一樣燦爛地笑著。
她穿好托雷的外套,起身伸了個懶腰“……謝謝,完全恢複過來了!”
從一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拚命地露出笑臉麵對托雷。
一麵綠覆蓋視野,鏽跡斑斑的千秋發出吱吱聲看似搖搖欲墜,笑聲伴隨孩子們遊遍此地,唯獨身染血跡的綠發女孩狼狽地瑟縮一角。
年幼的托雷緩步走近那落泊的女孩,仔細打量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看似是與彆人打架所造成的痕跡。
他在女孩跟前蹲下“你受傷了?”
蔑視意味的眼光掃過托雷“彆接近我,對你沒好處。”
淩厲得把托雷嚇得微抖後退了半步,還差點失平衡跌坐在地上,才穩住便看到她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雙眸明亮卻深邃得給人一種對世間所有事物都充斥厭惡的感覺。
眼見自己難得的慰問反被當成笑柄,立時青筋暴現“你…!跟我回去處理傷口!”
她倒是歪起腦袋輕佻地問“你憑什麼要我聽從你?”
托雷立刻接上“要是你不跟來的話,我就去報案說這裡有個奇怪的不良少女受了傷!”
“哼…!誰才奇怪?忽然冒出來迫人跟你走的家夥!小心我跟懸警說你誘拐!
忽然一陣刺痛從耳邊擴散,頭昏腦脹,眼前的她身影交錯,直到他大力拍落自己的臉上,朦朧視野才恢複過來便聽見一道男聲從身後傳來“喂!把球撿過來!”
托雷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她站在那個傲慢的胖子身後,一個反手鎖住了他的舉動,然後把健碩的手向上直拉,關節被扯%e8%84%b1的聲響卡勒一聲亮起。
她冷哼一聲鬆開了手,回到托雷身邊拉著他的手跑起來“逃!”
漠視身後悲鳴的人離開了小公園,眼前卻依然一片綠油油,短短的亂發隨風揚起,從墨綠末端滑落的數滴晶瑩汗珠不經意擦過了他的臉龐,手拉手在人流密集的大街上東閃西躲地逃竄,確認已遠離畢事的公園,走進了一條幽暗潮濕的小巷才放慢步伐。
兩個人就像幾個世紀沒有呼吸過一樣,不斷使勁把空氣吸入肺部。
托雷忽然指著她大笑起來,她短發淩亂、還是稀有的綠色,就像把一堆雜草放了在頭上。
她雙目一怒便揮出了小拳頭,托雷見沒可能躲得開便認命地閉上眼準備吃痛,壓迫感徑直地落在腹間,痛覺卻遲遲未到,才睜開眼便看到拳頭正停在腹前。
小手換了個姿勢輕輕彈了一下他的肚皮“哈哈…笨蛋…!真的好笨!” 忽然換成是她指著托雷嘲笑,他不憤地看著她,然後又跟著一起大笑。
“托雷哈特捏特,我的名字,您呢?”
她忽然板起臉,淡淡目光從托雷的頭上往下掃過,令他有點不自然地打了個冷顫。
“零…零薩克。”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展露笑顏。
冰冷銳利的殺意觸發了警戒,兩道目光不約而同落在遠處的噴水池附近。
“在看著這邊。”
“嗯,那是玖蘭樞。”淩沉著地回應。
三個月了,潛伏在這學院裡的克羅諾斯依然毫無動靜,目的企圖完全不明。
“薩克家族的後人.…”玖蘭樞正抬頭看著他們,並以深沉的聲線喃喃自語。
雙方的對視如同暴風雨的前夕,隻要其中一方微微做個小動作便會觸發起戰鬥。
恰好有道甜美的聲線在這時候打破了僵局。
“那個…淩!托雷!晚間外出很危險的!還有,可以請你們下來嗎?”另一邊的優姬向著屋頂喊道。
淩藏起殺意,麵露微笑轉向優姬“哎呢…讓優姬擔心了…”
話音剛落,托雷便不發一語抱起淩從屋企直接躍下,淩表現得十分順從,安全著陸後又以仇視目光向玖蘭樞的方向輕輕掃過。
“哈…?托雷…這莫非…?”
優姬看了看淩,錯楞地指著托雷鎖骨下的印記。
二人%e8%83%b8`前相同位置有著不一樣的數字刺青,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是薩克家的保鏢刻印。”淩怕托雷會說錯話便搶著回答。
“托雷是淩的保鏢?”優姬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臉。
時間守護者也算是薩克家的保鏢吧?
隻是意義上有些許扭曲…?
托雷憋住心裡的疑惑“對啊,理事長沒提起過嗎?”
“對啊!是嗎,原來是保鏢啊,難怪那麼好身手。”
優姬仰望屋頂與地麵的距離,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扳起臉看著淩“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你們又忘記在學校裡不準夜遊嗎?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意識到優姬在說自己的淩連忙合掌道歉“抱歉抱歉…現在就回去了,所以,優姬不要生氣好嗎?”
“沒…沒什麼,我才沒有生氣,好啦快點回去。”平常沈默寡言的淩忽然好禮卻令優姬無所適從。
說起來她的個性會不會根本就是這樣?
時而冷漠,時而熱情,反複無常。
算了,反正想太多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淩仍然是會常常在夜晚站在屋企上發呆吧。
“看緊點就好…”優姬不停重複著相同的話語催眠自己。
當優姬回過神來,跟前的二人已經走遠。
小路上隱約傳來細碎的對話聲。
“對不起呢…”
——隻是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怎麼了?”
“要不是我的話,托雷大概還和家人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所以…”
“都過那麼久了,你還在說什麼笨話,況且那時候要不是有你在的話,我也已經死了。”
她從不承認是自己救過托雷,若那時候她沒住過托雷的家,也許不會發生滅門悲劇。
隻能讓她從彆的方向出發去想嗎?
“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吧?” 托雷知道她不會輕易看開。
“也是呢!”
她再次笑開,這跟平常的不一樣,而是一種令人苦澀的牽強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11年8月全文大修不解釋。
☆、第三章
校舍的另一處,正上演著錐生零與夜間部的對峙。
“來吧!吸血鬼,正好我心情很差。”
零話音剛落,一頭黑色大型獵犬忽然出現並將藍堂英壓倒在地上,然後目露凶光看著架院曉,零錯愕地看著這頭獵犬,它的左眼旁有道VI 字樣的疤痕 ,和托雷身上一樣的羅馬數字。
“不行啊!阿努比斯!快住手!”理事長邊跑向他們邊喘著氣大喊。
理事長到步後,阿努比斯放開了藍堂,傲步走到錐生零身旁,圍著他繞了個圈,坐了下來。
架院曉疑惑“這算是在示意保護?”
理事長才平服下來,正色地說“可以先請夜間部的大家離開這裡嗎?”
藍堂站起身,輕輕拍去身上的泥塵,發現製服已經被阿努比斯抓破,%e8%83%b8`前有道不深的劃傷,傷口並沒有如常速度愈合。
“那家夥到底是什麼...”藍堂隨著眾人步伐離開,途中不憤地低喃。
錐生零將血薔薇放回衣袋,然後看向理事長說道:“牠是.. ?”◆思◆兔◆在◆線◆閱◆讀◆
“來找薩克小姐的客人,總而言之先帶它去客房。”
踏入校舍,零沿途不禁審視身旁的阿努比斯,它不單身手敏捷,眼神淩厲,看起來身經百戰,一點都不像普通的守門犬。
理事長並沒有說它是「薩克家的寵物」,而說它是「來找薩克小姐的客人」。
小提琴的樂章從遠處響起,打斷了零的思緒,他們愈是接近淩的房間,樂聲愈是清晰。
當理事長正想敲門,門內傳來托雷的聲線“請進來吧。”
理事長打開房門,房內的托雷坐在沙發上喝著紅茶,淩穿著豔紅色的絲質浴衣坐在窗邊,鎖骨上的刺青在衣領邊沿約隱約現,手邊演奏的探戈未因他們的到來而停頓,直到曲終,她才放下小提琴,再步近他們。
“好孩子...”她輕撫阿努比斯的頭,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阿努比斯會在這裡”托雷抬頭看著淩。
淩也想問這個問題,畢竟她沒有要求過賽菲莉亞將她的愛犬借出。
雖然有點驚訝,但既然來了就隻好接受了吧。
她想了想“唔...我猜是賽菲莉亞放心不下吧?畢竟當初我們決定來這裡的時候,她一直在反對。”
“我不反對它在這裡住下來,但請你限製一下它的活動,至少不要隨便傷害夜間部的人。”理事長表明立場。
“哎呢...阿努比斯對他們出手了?”
看來賽菲莉亞對阿努比斯的命令是讓它待在自己的身邊,判斷吸血鬼的危險性並作出攻擊,所以很自然被貴族吸血鬼圍困的零就成了受它保護的一方。
“阿努比斯隻會服從賽菲莉亞的命令,但是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話,大概不會發生什麼事。”
淩心裡在疑惑著另一個問題,如果賽菲莉亞真的是要它待在自己的身邊,那麼上課的時候怎麼辦?
“有你這麼一句就安心了,但還是看緊一點比較好,畢竟…”動物跟人類不一樣。
特彆是這種經過職業訓練的獵犬,咬死人反而就是它的存在意義吧?
理事長推測錐生零應該有很多話要問他們,所以留下零獨自離開。
“你們是不是應該有什麼要跟我清楚?”
淩嘗試解釋情況“啊!大概是家人擔心我的安全,所以派它來保護我。”
“我不是在問這個,我是在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零有些不耐煩,托雷和阿努比斯的身手,強得嚇人的氣勢,還有他們身上的羅馬數字。
一切都在告訴他——他們不是一般富有家庭應有的保鏢。
“擁有頂級武器製造技術的世家,同時擁有傳說金屬奧利哈根,一直都有不少野心家對他們虎視眈眈。”托雷判斷著現時錐生零所知道的情況,以不透露計劃為原則向他解釋。
“所以薩克家的每一個守護者都受過專業殺手訓練,其中十三位身上刻有羅馬數字的記號,這樣可以解答到你的問題嗎?零。”
保護一個人就需要十三名職業殺手級的保鏢?而且還隻是其中的數量而己。
托雷的解釋使錐生零更難以理解。
“什麼是奧利哈根?”
托雷拿出他的配槍“它的名字叫做黑帝斯,和你的血薔薇一樣是奧利哈根製的。”
“說起來零吃過晚飯了沒有?托雷今天出去的時候買了些不錯的食材,要一起吃嗎?”淩說著便把小提琴掛在牆上的架子上,然後走進廚房“對了,把優姬也叫過來一起吧!夜巡應該已經很累了。”
“等等!你打算%e4%ba%b2自做飯喔?”托雷不敢相信她的舉動,變得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