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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取舍,“我需要帶壺酒去嗎?”

“帶兩壺。”東方不敗笑道。

他雖然還是改不了敏[gǎn]脆弱的心性,但在日常互動中已經漸漸有了過去的活躍勁,這讓厲頌風心裡多少有些欣慰。

兩個人的武功都很高,自然是挑了月色最好的峭壁之上,兩人攀下石壁,找到了一處較淺洞%e7%a9%b4,坐在洞口,雙%e8%85%bf自然下垂。不同的是厲頌風的雙%e8%85%bf並得整齊,穩如磐石,而東方不敗的雙%e8%85%bf則在不斷地前後搖晃,像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

“你當心點。”厲頌風忍不住提醒道。

聽見他的關心,東方不敗轉過頭盯著他瞧,一雙眼睛亮亮的。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厲頌風又感到了不自在,他拍開了酒壇,遞給東方不敗,“要喝嗎?”

東方不敗接過了酒壇,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豪邁地一飲而儘,隻是抱著酒壇子繼續盯著厲頌風瞧。

厲頌風:……

最後,他有些苦惱地投降了,問道:“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哪裡都很奇怪啊……”東方不敗說道,“武功莫名其妙地很厲害,大部分時間像個正道人士,有時候卻可以毫不猶豫地算計彆人。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給人一種冷血冷情的感覺,但有時候又溫柔得不可思議……”說到這裡他的臉微紅。

“我……那個以後,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厲頌風沉默了片刻,才輕輕地說了一句:“是這樣嗎?我自己沒這麼想過自己。”

其實,如果我知道還有人對你好的話,我也許就不會對你那麼好了。

因為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能比我更好地照顧你。

隻可惜,沒有那麼一個人。

這些話,也許厲頌風一輩子也不會對東方不敗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厲頌風糾結的不是性彆問題,而是愛情的問題,畢竟他取向正常,在沒有喝醉酒的情況下對東方不敗產生情/欲基本不可能,精神戀愛的形成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不是不知道怎麼努力,而是連要不要往愛情這方麵努力都沒想好,他甚至不確定愛情需不需要這種刻意的努力,簡而言之,他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每個人都有對愛情的理解,厲頌風對愛情的定義是:超凡%e8%84%b1俗,持之以恒的情感,雙方情感精神上存有共鳴……太過理想化了。

而沒學過哲學的教主則偏向實際……

當然了,厲頌風肯定會儘力對教主好的,隻是這種好可能不符合教主的期望,這點在初期不明顯,後期會爆發出來……

反正最後真正受傷的是小風,然後他就變成文章開頭那個蠢樣子了。

PS:如果有高中生談戀愛的感覺一定不是錯覺,如果不算暗戀的話九月的戀愛經驗就是0,一切理解都是基於言情小說和青春電影。(捂臉)

☆、笑傲江湖

東方不敗的酒量向來是很好的,所以當他紅著臉倒在厲頌風肩上的時候厲頌風就敏銳地察覺到他是在裝醉。然而出於種種原因,他並沒有拆穿這一點,而是一動不動地端坐在那裡,認真地陪著裝醉的人演下去。

這大概也算是男人的體貼吧。

半個時辰後,裝醉的人不好意思了,他眨了眨清明的眼睛,慢慢地伏起身,雙手輕輕地搭在厲頌風的身上,問道:“你肩膀酸不酸,我替你揉揉好不好?”

厲頌風道:“你也累了,早點歇息吧。”他又看了眼天上的月色,“就在這將就吧,我替你守夜。”

於是東方不敗靠在他的背上裝睡了一整夜。

一個進退不決,一個不敢強求,這樣的相處恰到好處。這種%e4%ba%b2昵而不%e4%ba%b2密的相處模式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一個人的到訪才終結了這種具有欺騙性的平靜。

“掌門。”已經過了變聲期的林平之比過去沉穩不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後,才開口說出了他在這清晨便來打擾厲頌風的原因,“山下有一女子,說是同掌門有舊。”

“同我有舊?”厲頌風皺了皺眉,他本就鮮少%e4%ba%b2近女色,在知曉了東方不敗的心意後更是避女子如蛇蠍,一是為了顧及東方那敏[gǎn]而又有脆弱的女子之心,二是為了不給無辜者帶來禍患,畢竟東方不敗不是良善之人,誰都不能保證他不會因為一時之怒甩出要人命的繡花針。

這樣一想,大概是組織上對他最近的進度不滿意所以差人來問詢了吧。

厲頌風思索了片刻,“請她進來吧。”

在等客來的這段時間裡,厲頌風有些煩悶地敲擊著桌子,他不是個喜歡說謊的人,但在這種絕對不能和盤托出的情況下還是要編個像樣的說辭。

總不能說我正在被魔教教主明戀所以下不了手解決魔教吧?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來的人除了是組織上派來的以外,還真的是他的熟人。

“小風!”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來人一個熊抱撲個正著。

“彆這樣啊……”厲頌風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已經過了青春期的年輕人已經不能忍受這種打招呼的方式了,但他卻沒有推開她,一麵是因為這樣做的後果很麻煩(比如莫名其妙的嘮叨),二來他也需要時間來平複一下心裡的惶恐。

在最難欺騙,而且絕對不會放任他的心軟的那些人中,張佩璧排第二,沒人能要第一。

‘這下可糟糕了……’厲頌風在心裡歎氣道。

張佩璧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臉色,確定他並沒有操勞過度導致黑眼圈之後才後退了幾步,維持了讓彼此都自在的距離。

“阿姐你來找我是為了新世會的事嗎?”厲頌風問道。

“啊,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不過我在剛才改變了想法。”張佩璧笑道。

不知為什麼,從她的笑容中厲頌風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他故作鎮定道:“哦?難道阿姐不關心我的進程了嗎?”

“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我不需要再問了,小風,你好像需要好好地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身為大好男兒的你……”張佩璧並沒有兜太久的圈子,她的口氣溫溫和和的,像她那防不勝防的劍法一樣,令敏銳之人心生不安。

“身上會有脂粉香呢?”

這香味自然是東方不敗留下來的,自從知道厲頌風不喜他的妝容後,東方不敗每次來都會化新的妝容,雖然大部分時間效果都比較嚇人,但厲頌風見他玩得開心也就沒有阻止他,隻是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縱容會成為張佩璧手中的有力證據。

“大概是因為之前去集市的時候沒注意被蹭到的吧。”厲頌風隨口說道,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

“是嗎?”張佩璧勾起了%e5%94%87角,說道:“胭脂味在你的脖頸處,以你的身高……這裡的中原有這麼高個的女子嗎?以你的能力會被一個那麼顯眼的女孩子撞到,當時你是在夢遊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厲頌風沒有再說話。

張佩璧見自己的弟弟以沉默相對,歎了口氣,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不是一個貪戀美色的人,更不可能看上一個會濃妝豔抹的俗人,再加上你近來對對抗魔教一事上的消極態度以及日月神教教主不僅武功大增而且神出鬼沒的消息……你不需要我的結論了吧。”

“阿姐還是一樣厲害。”厲頌風承認了自己麵臨的特殊狀況,他一五一十地將自己與東方不敗的事情告訴了張佩璧,並且真切地希求著姐姐的諒解以及她替他保密的承諾。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然,在聽完自己弟弟的敘述與請求之後,張佩璧給出的第一反應隻有兩個字:“愚蠢!”

儘管隻比厲頌風早出生幾秒鐘,因為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以及個性的緣故,張佩璧的長姐風範在必要時刻一直能夠得到彰顯。

現在就是這樣的必要時刻。

“你說你不忍心,那我問你,是不是以後每個喜歡你,並且你也認識的人,無論男女、無論立場你都要和他們這樣曖昧地相處下去,直到這種曖昧再也撐不住了然後兩個人都受傷?”張佩璧毫不留情地用刺激性的言語點醒自己在感情上糊塗至極的弟弟,隻是她沒想到這句話帶來了另一種效果。

厲頌風微微一愣,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每每想到深處都是本能的逃避,然而今日他卻已有了答案,隻能說對自我的反複詰問和他人的當麵質問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他是……不一樣的。”他緩慢而又堅定地說道,“我是……愛著他的。”

這下愣住的人變成張佩璧了,而後巨大的震驚和焦慮讓這位向來表現得溫文爾雅的淑女的音調高了起來:“愛,你居然說了愛這個字!”

她深深地喘了兩口氣,雙手握得極緊才能平息內心翻滾的情緒好好地和弟弟說話。她知道自己的兄弟雖然有時候在下決定前會表現出難以理解的優柔,但隻要他作出了決定就很難更改。

長者的權威和武力值上的威懾、甚至是眾人皆知的大義對於厲頌風而言說服力並不大,隻能從彆的方麵入手。她整理了一下語句,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你想和他結合嗎?”

“我想陪著他。”

這樣溫情,卻又模糊了焦點的回答讓張佩璧感到了一絲說服的希望,她輕笑道:“陪著?家裡養一條狗我也會想要陪著它?這就是你的愛情?錯了!這是強者對向自己獻媚的弱者的憐憫,也許在一般的情況下這是一種高尚,但如果這個弱者不是良善之人的話這就是從英明神武的君王轉變成圈養奸佞的昏君的前奏曲了。你捫心自問,東方不敗,背叛舊主什麼的暫且不提,他難道不是一個憑著自己的喜怒張狂行事之人嗎?他不僅張狂,而且絲毫不講仁善,濫殺無辜這樣的事情他不是做不出來!”

“但他到底也還沒有做出這樣的惡事,最多隻是……”

“最多隻是管教不嚴?”張佩璧擺手阻斷了他將要出口的辯護,她冷笑了一聲,“得了吧,這不正是說明他不僅不在乎無辜者,而且不在乎自己手下的人嗎?你以為他對你的就是愛情嗎?你又錯了,他隻是希望利用你來實現自己做女人的夢想罷了,當然他選擇你證明他的審美不錯。”

“他的情是真的,我能感覺得到。”厲頌風直白地反駁道。

張佩璧並沒有為自己無法懷疑弟弟的直覺而氣餒,她很快地駁斥道:“那你對他的情呢?這你的直覺也能判斷嗎?”

厲頌風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再一次被張佩璧打斷了,“你對他的不是愛情,隻是困於自身道德而不得不做的忍耐罷了,不然……難道你會有想%e5%90%bb他的衝動嗎?”

厲頌風這一次的沉默持續了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對棒打鴛鴦的姐姐生氣啊,她隻是覺得弟弟被三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