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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狗與被蒙蔽的受害者那一個名聲更好聽劉大人應該知道吧?”

“你什麼意思?”劉獨峰的聲音冷了下來。

“戚少商斷了一隻手臂,左右武功不及大人,大人何不看在他素有俠義之舉的份上讓傅相算計落空後再取他性命呢?”

劉獨峰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開口道:“我必須押他回京。”

作者有話要說:  墨色郎君什麼的……九月就是起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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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

厲頌風並沒有因為捕神不改的決心而沮喪,他麵上甚至浮現出一絲笑意,讓開了道路,“既然如此厲某便不再耽擱捕神的大事了。”

“你不打算繼續勸我了?”劉獨峰有些詫異。

“捕神的話語中有決意卻沒有殺氣,可見您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厲某雖活動在江湖,對於一些事卻不如您知道得清楚,貿然阻止隻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以為你是戚少商的朋友,可沒想到你會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抓。”

“我不是他的朋友,我隻要知道戚少商不會命喪於顧惜朝這樣的小人手下便已經足夠了。”厲頌風微微一笑,“您是官,他又犯了罪,您為履行職責而抓他這件事說得過去。而且……我相信這世上有正義,且這正義應該也在您的心裡。所以……為了這正義,您定然不會讓傅宗書得逞。”

捕神在轎子裡沉默了很久,半晌,他才讓他的弟子們抬著轎子離開。

厲頌風看著那頂轎子越來越遠,心中升起一種愉悅。

人總是難以不被環境影響,但又有多少人能夠適應環境又不改初心呢?

他今日得見劉獨峰,實在是一種幸運。

想到這裡,他不禁大笑數聲,揚長而去。

他突然想去看看塞外的雪,還想去看看家中長輩曾與他說過的那大片大片的草原和幾乎觸手可及的藍天,若能在那樣的地方策馬奔騰,該是何等快活的事?

“若有機會……你一定……不,你帶我去那裡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回憶讓他再也想不下去了。

而這突如其來的興致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因為他突然想起曾經也有過同樣的興致,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能夠達成。

這種種原因也是讓他難以維持長久的快樂的原因。

顧惜朝負了戚少商確實可惡至極,但他過去的作為……也是一種辜負吧……雖然他已經很努力地去避免這種辜負的產生。

然而這世上總有許多事不是努力了就能達成的。

他將長槍拆成兩段,放入背囊之中,同時也放下了一身的正氣果敢,有幾分落寞地走在蕭瑟的古道上。有幾分淩厲的晚風放肆地吹揚起他的烏色長發,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也遮住了他通紅的眼眶。

無情又突破了一波武林好手的阻擋,心裡翻滾著難言的無奈與惆悵。

他這次要緝拿的是道貌岸然的“獨臂劍”周笑笑和跟隨他一同奔逃的惠千紫,這兩人蒙蔽了不少江湖高手,為無情的抓捕之路添了許許多多的麻煩。

“公子,前麵那人……好像有點眼熟。”

金劍的聲音拉回了無情的注意力,他輕“哦”了一聲,掀開了轎簾,看見了那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年輕人。

“厲頌風?”他微微一愣,又想到萬一這年輕人也是被周笑笑蒙蔽來阻攔他的話事情可真的是不好辦了,不如先向他解釋清楚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便示意四劍童停下轎子。

厲頌風也看到了無情,隻是他現在心緒繁雜不想同彆人聊交情便打算裝做什麼也沒看到,然而現在無情停了下來打算攀談,他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他稍稍收整了一下情緒,走上前去。

“無情捕頭。”他行了一禮。

無情見他情緒頗為低落,舉止也依舊有禮,實在不像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不禁在心裡笑自己草木皆兵。

“厲少俠,好久未見。”

“確實許久不見,不知大捕頭有什麼見教嗎?”厲頌風疑心無情是有什麼事遇上了麻煩,目露關切之色。

無情微微有些尷尬,片刻後才將自己的麻煩說了一遍,順便解釋了叫住厲頌風的原因。

厲頌風理解地點了點頭,道:“需要我護送你嗎?”

無情不是矯情的人,他考慮到厲頌風的人品武功都是一流,有他幫忙一路上能少不少麻煩,便謝過了,還不忘叮囑他手下留情。

厲頌風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轎子旁。

“厲少俠的那匹馬呢?”

“我前幾天去大漠修行,便將它托付給認識的人了。”厲頌風答道,“你也莫要叫我少俠了,直接喚我的字慎新便好了。”

無情不禁錯愕,取字是讀書人的習慣,江湖上的人大都隻有名號,即使是武林上的世家也少有字,即便是有,鑒於江湖人隨性的特點也不怎麼稱呼。

像厲頌風這樣有字,還希望彆人用字來稱呼他的江湖人實在是天下少有。

但很快他又釋然了,畢竟厲頌風的武功也是天下少有。

那麼他即便是再奇怪也不足為奇了。

“慎新在外闖蕩,父母不曾掛懷嗎?”

“兒女在外,父母總是念想著的。”厲頌風回應道,“然而他們更想看見的是我的成長,所以我要做的是儘可能地鍛煉自己,讓他們放心,讓他們驕傲。”

無情自幼便遭遇大禍,無法體會人世間最為可貴的%e4%ba%b2情,聞言自是心生落寞,不過轉又想到世叔和師兄弟的關懷,落寞之意漸漸消去,又問道:“卻不知慎新今年多大了。”

“二十。”厲頌風猶豫了片刻後答道。

無情雖然知道他年紀不大,但也沒想到厲頌風竟比他自己還小幾歲,腦中又想起初見時他深邃的眼神,不禁對他更加好奇了。

厲頌風自然看出無情是在試探自己,但這樣的事他以前經常碰見,未來也將碰見無數次,實在沒必要放在心上,更何況換個角度想想,若是他遇見一個武功高強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不仔細盤問幾句才說不過去呢。“我父母隱居多年,大捕頭不必再把多年前成名的高手一一篩選了。”

無情微微一笑,“又如此武學造詣還能不求權貴,當真令人佩服。”

“如果追求權貴,又哪來這樣的武學造詣?”厲頌風說得坦然,這一點足見他與江湖上眾多高手境界上的差異。

無情已十分肯定這少年確實心性純善,不是能做壞事的人,言談間便多了幾份真誠,兩人之間的相處才自然了些。

“之前我見慎新似乎有些苦惱,不知我是否幫的上忙。”

厲頌風搖了搖頭,“多謝,隻是這不是彆人幫的上的事。”

無情也不再問下去了。

確實有些事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

兩人行進了很長一段路,無情停下了轎子,掀開轎簾,遠遠地看著山腳下的一群人。

那群人中有一個獨臂和一個女人。

厲頌風猜到他在疑心什麼,於是開口道:“那是戚少商和息紅淚,他們旁邊的應該是息紅淚找來的幫手。”

“女孩子怎麼那麼能找幫手?”金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周笑笑的紅顏惠千紫也是個很漂亮很會找幫手的女孩子。

厲頌風笑了笑,“男人如果做得夠好也能找到很多幫手。”

隻不過……有很多男人都更適合千裡單行。◥思◥兔◥在◥線◥閱◥讀◥

無情雖然同情戚少商的遭遇,也心憂在其中有牽扯的師弟鐵手,但還是沒有去管這件事。畢竟他現在掌握的情報太少,能動用的力量也太少,現在出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厲頌風想了想,沒有告訴無情他已經解決了文張之事,正是因為相信無情的品格,他才不願意讓他為難於職責道義之間。

不知道總比知道承擔得少些。

兩人與戚少商等人的距離漸漸拉遠,與此同時,無情也接到了六扇門下屬捕快關於周笑笑的行蹤查探結果。

“青風寨嗎?”他目露沉思之色,“殷乘風自那一案後便一直以酒精麻痹自己,也不知他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那一案?”厲頌風問道。

無情歎息一聲,“當年在一樁案件中殷乘風的愛妻伍彩雲不幸……自那之後殷乘風便難以回複當年的意氣奮發了。”

“情之一字,本就該有這樣的魔力。”厲頌風感歎道,目光中悲色又增。

無情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卻沒有追問。

他既然已經決定相信這個人,便絕不會探查他不願意說的事情,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原著中的顧惜朝真的是一點魅力也沒有。

☆、逆水寒

無情雖然個性隱忍,意誌堅定,但天生的體弱還是無法改變,因而在厲頌風提出去客棧裡休息一晚的時候他也沒有反對。托財大氣粗的厲少俠的福,兩人點了兩間上房,打算好好地休整一下。

厲頌風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愛操心的母%e4%ba%b2曾經對他說過:“當你進了客棧並打算‘好好休整一下’時,十有□□就會有事發生了。”她說這句話時實在是太過鄭重其事,並且在父%e4%ba%b2簡直稱得上是不忍直視的目光中把這句話寫進了《江湖生存指南》之中,據說這本書後來成為了時空局的訓練教材。

厲頌風根本不想知道這本教材會培育出來什麼樣的奇葩。他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靠坐在床上閉起了眼睛。

然而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或悲傷或快樂的回憶不斷地在他的腦中翻滾著,而其中的歡笑因失去而更凸顯了悲傷,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自己會是個放不下的。

良久,他認命一般地歎息了一聲,走到了窗邊,打開了雕花的窗子,看著暗淡到幾乎看不見的月牙,就好像他根本找不到的真實自我。

他想起小時候一群大人總是把他圍在中間,討論著他是像爸爸多一點還是像媽媽多一點。單就外貌而言,他確實繼承了父%e4%ba%b2俊美剛毅的相貌,但性格……他看似做事果斷,但在一些小事上卻難免瞻前顧後,試圖找一個顧全多麵的解決方式。

結果……自然不可能此次如他所願。

“你能重情,這很好,但卻要小心被傷。”父%e4%ba%b2曾這麼說過。

“母%e4%ba%b2曾說過,父%e4%ba%b2你過去可是極重情義的。”他笑著,並沒有藏起自己的不屑一顧。

“……”當時父%e4%ba%b2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

父%e4%ba%b2沒有錯,他知道這一點時已經太晚。

右邊的房間裡似乎傳來了響動,厲頌風凝神聽了片刻,提著搶衝了出去。

因為他聽見旁邊屋子裡的咳嗽聲是雷卷的,而他又感知到屋子裡有三個人。

除了唐晚詞以外還有誰與雷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