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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的接受了何書桓等人的采訪,何書桓和杜飛完成了報社的任務,提議說請大家吃飯慶賀一場,劫後餘生嘛!

因為晚上家裡要一起吃飯,老爺子專門有過交待說有事跟他說,陸爾豪便拒絕了!陸如萍有些失望,但陸振華的發話誰敢不聽,當下也隻好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爾豪!”陸振華吃著飯有些心不在焉,對著陸爾豪吩咐道:“吃完飯,你去叫依萍晚上過來一趟!”眾人皆驚,神情不安的看著陸振華。

“老爺子!”王雪琴心裡暗咬牙,伸手給陸振華挾了一筷子菜,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道:“你好好的,叫她來做什麼?上次鬨得那麼凶,每次一來都鬨得全家不得安寧。。。”

陸振華涼涼的掃了王雪琴一眼,沒說話,王雪琴有些瑟縮,還是大著膽子說道:“老爺子,我這不是怕她來了,再說些什麼沒上沒下亂七八糟的話氣著你嗎?”

“我看她是不會來了!”陸如萍皺著眉說道:“這次她和我們結仇了,”又歎了口氣,接著振奮道:“爸,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感化依萍的!”

“她早就和我們結仇了!”王雪琴先是狠狠的瞪了陸如萍一眼,直到她有些瑟瑟,才接著說道:“哪次來不板著一張臉啊,什麼時候給過我們好臉色看了!”

“我也覺依萍的脾氣是不太好!”白冰看著王雪琴又想著陸依萍,若有所思的咬著筷子說道:“但畢竟都是姓陸的,要真讓外人知道咱們不管她們母女,不是敗了咱們陸家的名聲嗎?”又看到王雪琴臉色不好的瞪來,又連忙說道:“那樣就算媽媽平時和一些太太們說話,也會被人笑話你管家不嚴的!”

王雪琴這才臉色好看了點,語氣依舊有些不好:“既然這樣,為了咱們陸家的名聲,爾豪你就去一趟吧!”

“好!”陸爾豪咽下嘴裡的菜。

陸振華看著王雪琴明明不喜歡依萍來卻為了陸家的名聲這樣退步,不由得心想還是雪琴懂事,臉上閃過欣慰的神情。

“爸!”陸爾豪一臉怒容的走了進來,陸振華正坐在沙發上抽煙,見陸爾豪回來了,瞧瞧他身後卻沒看見人,問道:“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依萍呢?”

“老爺子,這還用得著爾豪說嗎?”王雪琴扭著腰走過來,坐在陸振華身邊說道:“一瞧就知道依萍不肯來,要然爾豪也不會這麼生氣了!”

“她不肯來?”陸振華眉頭一皺,問道:“她為什麼不肯來?我這個做父%e4%ba%b2的叫她,她怎麼敢不來?”語中帶著怒意。

“她說,她不給爸爸添麻煩,要自己養活自己!”陸爾豪放下外套坐在沙發上,雖然心裡很生氣,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為陸依萍遮掩了一二,暗罵自己犯賤!

“什麼?”陸振華眉頭皺得更緊了,放下煙鬥,怒道:“自己養活自己?她一個高中生,連學曆都沒有,怎麼養活自己!”

“這,我也不知道!”陸爾豪對陸振華有些畏懼,有些瑟瑟的說道。

“爸!”白冰走下樓,坐在王雪琴和陸振華身邊,拍拍陸振華的背說道:“你也彆生氣,依萍就是拗脾氣,上次鬨得這麼凶,她怎麼可能現在就過來!依萍在學校的成績聽說還是不錯的,大概是找了個什麼家教之類的工作罷!等過些天氣消了,再叫她,她肯定會過來,畢竟是父女嘛,哪有隔夜仇呢!”

“哼!”陸振華聽了白冰的話,覺得陸依萍不是因為記仇,隻是覺得被自己打了在雪琴麵前丟了臉麵,所以才一時不肯過來,也沒那麼生氣了,但嘴裡還是不由得說道:“家教能賺幾個錢,怎麼養活兩個人!”

“爾豪!”陸振華敲了敲茶幾,說道:“過兩天,給你佩姨他們送兩千塊錢去!”

“什麼?”王雪琴本來聽白冰給陸依萍在老爺子麵前說情,有些氣,但又一聽陸振華說要拿兩千塊給依萍母女,一陣肉痛,不由得驚叫:“兩千塊,老爺子,咱們家裡花費那麼多,再說夢萍和如萍還要上大學交學費,一下子拿出兩千塊,她們就兩個人,用得著這麼多嗎?”

“依萍不是也要上大學嗎?”陸振華瞄了王雪琴一眼,王雪琴心裡有些心虛,陸振華又說道:“我陸振華的女兒,總不能連大學都上不起吧!”

“好吧好吧!”王雪琴無奈的說道:“我又不是不拿,隻是想著家裡一下子要花費這麼多,有些心疼罷了!”

“夢萍,你怎麼回事兒啊!”樓上的房間王雪琴一臉不高興的說道:“怎麼給依萍那小蹄子說話呢!”

“媽!”白冰無奈的說道:“依萍也是爸爸的女兒,和我身上也流著同樣的一半血,你這樣說她,不也連我們一起罵進去了嗎?”

“你你你。。。”王雪琴怒了:“前些天看你還很懂事,現在怎麼變得也和如萍一樣了,是不是非得氣死你媽你才高興哪!”

“媽!”白冰無奈了,心道,我也不想哪!不都是為了讓你以後不後悔內疚嗎!

第二十六章 李正德

“媽!”陸依萍從方瑜那又借了七十塊錢,回來打開院子,便見到傅文佩坐在小板凳上手裡拿著一件一衣裳正在使勁的搓洗,嘴裡還時不時的咳嗽兩聲,身邊的臟衣裳堆得高高的,陸依萍又急又氣又心痛:“你怎麼又在洗衣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找到工作了,今天下午就會出去簽合同,你乾什麼還要洗衣服賺錢,這麼大堆衣服,你要洗到什麼時候啊!又賺不到幾塊錢,你是要讓我心痛死嗎?媽!!”

“依萍!”傅文佩抬起頭,閃躲著陸依萍的眼神,嘴裡柔柔的說道:“媽沒事,這衣服是周太太的,她最近比較忙,所以才托我洗的,反正我呆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做,洗點衣服沒什麼要緊,還能賺兩個錢!”

“你還說沒事?”陸依萍蹲下來拉過傅文佩紅腫的雙手,眼淚打轉轉著,哽咽道:“看你的手都腫成什麼樣子了,都是我沒用,不能讓我過上好日子!”逼回眼淚又笑笑說道:“媽,你瞧,這是方瑜借給我的錢,我們先省著點用,等我工作了,咱們就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你也不用給人家洗衣服了!”

“我幫你洗!”陸依萍拿過傅文佩麵前的木盆,拿起一件衣服就搓了起來。

“不用,不用!”傅文佩伸手去搶,卻被陸依萍推開,站了起來歎道:“依萍啊,這點衣服也沒多少,媽一個人一會就洗光了,不用你幫忙!”

“媽,我。。。”陸依萍抬起頭正想說話,忽然院子裡的門響了起來。

“你怎麼來啦?”傅文佩打開院子門,有些慌張。

“誰來啦!”陸依萍好好奇的站了起來,走到院子門那裡,發現一位飽經風霜,麵色暗黃的男人正局促的搓著手站在那裡,陸依萍覺得有些麵熟,帶著幾分不確定說道:“你是。。。李副官嗎?”

“依萍小姐!”李正德擠出一絲笑,腰間連連向前傾著,似要鞠躬,又忽然覺得不合適。

“真的是你呀!李副官!”陸依萍帶著幾分驚喜問道,拉著傅文佩往裡麵走,一邊招呼著:“李副官,快進來!”

“李副官,你怎麼會來這裡?李嫂好嗎,還有你女兒可雲,她是不是結婚了,她好不好?”陸依萍一邊走一邊問道。

“可雲她,她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李正德一臉愁容。┆┆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說李副官一家到廣州去了嗎?怎麼忽然在家裡出現了,可雲又怎麼不好了,陸依萍小時候和可雲玩得蠻好,聞言有些擔心,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沒有,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李正德。

李正德帶著幾分躊躇,看了看傅文佩,傅文佩歎了口氣,說道:“李副官,不必再瞞著依萍了,可雲又怎麼了?你就直說吧!她已經和那邊鬨翻了,不會告訴振華的!”

“媽,什麼叫不用瞞我了?”陸依萍心裡有些不安,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連連問道:“你們一直有往來嗎?為什麼要瞞著我!還有可雲,可雲她怎麼了?”又望著李正德問道:“不是說可雲去廣州嫁人了嗎?怎麼你們又在上海這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不能說說清楚?”

“唉,可雲昨天又發作了!”李正德歎了口氣,滿臉愁容的說道:“昨天我去拉車,玉真沒有看好她,結果她跑了出去,傷到了人,現在人家要我們賠五百塊錢!可我一個拉黃包車的,哪來這麼多錢哪!每次有點錢,都用在可雲傷了人賠禮上了!夫人,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不得不厚起臉皮來換你的!”

“傷得那麼嚴重?”傅文佩驚道。

“打破了頭,在醫院縫了好幾針,本來是要送我們可雲去警察局的,後來我和玉真左哭右求的,才肯鬆口!”李正德愁道。

傅文佩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意味的神情,歎了口氣走到房裡,把家裡唯一值錢的虎皮抱了起來,戀戀不舍的摸了摸,遞給李正德說道:“這張虎皮,把它當了,還值個千八百塊,你拿去吧!雖然賣得有些急,但隻賣五百塊,也會有人要吧!”

李正德虎目含淚,哽咽道:“夫人,這大概是您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了!我。。。”

傅文佩臉上閃過一絲聖母輝,帶著不舍仍然低低道:“這東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實在沒什麼用處!”一把將虎皮放到李正德手裡:“你就不要客氣了,可雲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總不能眼睜睜瞧著她被人告吧!”

李正德眼中淚光點點,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陸依萍聽得一頭霧水,焦急的問道:“你們怎麼不回答我,可雲她到底怎麼了,李副官你怎麼在拉車,為什麼會拉車?這些年都搬到哪裡去了?”

“依萍,你就不要問了!”傅文佩拉著陸依萍的手說道:“媽知道你想念可雲,咱們就去看看她吧,李副官,你說好不好?”轉頭征求李正德的意見1

李正德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為難,便立時隱沒點點頭。

“為什麼,可雲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有寶寶,寶寶是誰?”陸依萍捂著嘴,一臉難以接受的樣子。剛才李正德抱著虎皮帶著陸依萍母女往自己家裡走去,臨近了就看到李可雲正在發瘋,又搶了人家的孩子在一旁瘋瘋顛顛的哄著,好不容易才把孩子抱過來還給彆人,一通道歉之後才彆人才離開,李正德拿了繩子把李可雲綁起來,扛進屋裡,眾人這才有時間說話,看著所有人都一臉疲憊的樣子和李正德那習已為常的樣子,便知道李可雲這個樣子的時日不短了!

李正德放下可雲後正在給陸依萍母女倒茶,李可雲一邊用後腦勺撞牆一邊背著九九乘法表,玉真連忙拿起放在一邊的枕頭塞到她腦後,免得她撞傷了自己。

“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快告訴我,可雲她為什麼會這樣?”陸依萍心裡既有同情也有著悲哀!不敢置信的問道。

第二十七章 李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