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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不可恕。通芷現已功力儘廢,囚禁於門中禁地,經此一事,吾等定當嚴束門下弟子,斷不會教慘事再度發生,師兄亦不必再擔心。”下麵署名的是“衡山青玉壇靈虛子拜上”。

“看完了?”太清真人見玄震抓著信呆立不動,緩緩道,“如此一來,可放心了?”

玄震蹙眉不語。他知師尊將信讓自己看,是為了讓自己不再心係派外瑣事,潛心為瓊華派夙願全力清修,但太清真人卻有一事不知,玄震當日在青玉壇也曾見過通芷,那少年弟子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見了上官斂華便如耗子見了貓,恐懼非常,哪裡像是膽敢謀奪上千人性命的狠辣人物?況且若是門中異寶,如何能教一個初入門的弟子輕易見到,而一個功力低微的少年又怎麼能操縱得了一件動輒收納千百魂魄的奇門異寶?反倒是那上官斂華……

這種種疑慮交織在腦海中,卻難以向師尊吐露。且不說太清真人此時全副心神都在禁地那陰陽雙劍和瓊華千年夙願上,根本無暇多管他派事務,便是自己心中對上官斂華多有懷疑,苦無證據也不能這麼直言說出來。想了又想,玄震抬眼看向太清真人,勉強一笑,躬身道:“既然罪魁禍首已捉拿歸案,弟子自然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心中卻是暗暗思忖:既然此事已驚動青玉壇掌門,想來真凶自會收斂,隻是那上官斂華看來頗受靈虛子前輩重視,他又是掌門弟子,若是有朝一日讓他成了青玉壇之主,隻怕……唉,便是真要如此,也得是數十年之後的事了,倒也不必急在一時。這般暗自安慰自己一番,心頭那塊沉甸甸的石頭似乎也小了些。

太清真人在上又道:“青玉壇之事已有了結果,以後便當收心,不可再分神去管那些旁枝末節的閒雜事。據那妖界降臨隻餘下六年,這段時日你當好好用功,以身作則,於你自己自是益處多多,於瓊華派亦是多有裨益。”說罷一揮袖放出一道白芒,“如今便將第九重境的心法給你,下去可要好好領會,過幾日為師還要考校考校你。”

那白光迎著玄震麵孔疾射而來,他忙抬掌將那道光抓在手心,掌中一硬,翻轉來再看白芒已化作一塊不大的瑩白美玉,玉上蠅頭小字密密麻麻,上書正是瓊華派上乘心法。玄震將白玉收回懷裡,跪下拜道:“多謝師尊,弟子定不負師尊之意。”

太清真人頷首撫須,擺手道:“去罷。”

回到劍舞坪上,玄震伸手入懷,摩挲著那塊玉玦,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修習了第九重心*力自會再上一層,憂的卻是如此一來,他日瓊華派與那妖界大戰時自己便不得不身先士卒,將那些妖物斬殺於劍下。

玄震啊玄震,師尊和長老們是如何教導你的?那些妖物本就是邪惡之物,不容於世間,不殺它們與放縱它們害人又有何異?你為一群毫無人性可言的妖物心生憐憫,棄師尊和長老們的期待於不顧,難道就是對的嗎?

玄震正暗自斥責自己,忽聽得前方一陣高呼:“師兄,大師兄!”

抬頭望去,原來是坪中石台之上夙莘正招手喚著自己,在她身旁還站了兩名女子,一個麵朝自己,豔若桃李,冷似冰霜,正是師妹夙瑤,另一個服侍與她們一般,背對著這邊看不到容顏,但身姿卻頗苗條纖美,背影還有些熟悉。

玄震微微一笑,將滿腔心事暫時拋置腦後,轉步向那石台縱去。坪中玉石台周圈鑿空成池,曲水相圍,寬約三尺。玄震縱至池邊足尖一點,身自半空便是一個轉折,輕飄飄落在石台正中。

夙莘拍手大讚,笑盈盈地上前扯著他袖子直將他拽到另兩人身前,笑道:“大師兄,你一回來便教師父趕進了思返穀,雲天青那小子常去那裡,你們怕是早已相識,玄霄師弟上次送糕點時也見了一麵,隻有咱們這位新來的小師妹怕還不曾會麵,快來見上一見,夙玉可是個美人呢!”

“夙莘,說話怎能這般輕浮,油嘴滑%e8%88%8c得不似個女子,倒和雲師弟像了幾分。”夙瑤大皺眉頭,“真是好的不學,儘學些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

玄震微微笑著,轉過頭來,正和靜靜站著的那名女子打了個照麵。但見眉如細葉,目似點漆,朱%e5%94%87凝粉,玉麵含霜,極美的容顏帶了十二分的婉約憂鬱,更是一望便奪人心魂,隻是這等姿容多日前玄震早已看得熟了,當下笑容更盛了幾分,溫聲道:“玉兒……夙玉師妹,多日不見,可還好?”

夙玉抿了抿%e5%94%87,斂首道:“夙玉一切安好,有勞師兄掛心。”望過來的目光中一抹暖意一晃即逝,翻湧上來的又是綿綿不斷的愁意。

玄震一見她便忽地想起太清真人曾經所說,玉兒父%e4%ba%b2隻餘下一年的壽數,心中也是一陣慚愧,麵色也勉強了許多,笑了一笑也不再說話。

正尷尬時,忽地身後一陣勁風拂來,接著便是一人清朗帶笑的聲音:“夙玉,夙玉!你看,這是什麼?”

四人一同回頭,迎目便看到一大片豔麗火紅,芳香四溢,引得蜂蝶紛紛。一大捧鳳凰花後探出雲天青那張笑嘻嘻的清秀猢猻麵來,隻見他頗為%e4%ba%b2熱地湊近夙玉,討好地道:“夙玉,你不是說家鄉滿是這種鳳凰花麼?後山也生了好些,我方才好容易躲過重光師叔,摘了一捧來,你看看,美不美?”看他那副殷勤的模樣,若是身後生有大尾,隻怕早已要搖得斷了。

夙玉隻掃了一眼,眼中愁意又添了一層,過了許久才淡淡道:“自然是美的。”

“那、那送你擺在房中可好?”雲天青絲毫不覺,仍“搖頭擺尾”地笑道,“鳳凰花這麼美,夙玉你也這麼美,到時候豈不是人麵鳳凰花相映紅麼?”

夙玉卻是毫不領情,冷漠地道:“多謝雲師兄,還是不必了。”

雲天青滿麵光輝頓時一暗,沮喪地又要再勸。旁邊夙莘已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雲天青,師兄師姐都在這裡,你那猴兒眼裡莫非就隻有夙玉師妹不成?”

雲天青這才發覺了旁邊這三人,轉頭又是嘻嘻一笑:“夙莘、夙瑤兩位師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和我這個小師弟計較……”話說到一半,一瞥眼看到玄震,又驚又喜地道,“誒,師弟,你怎麼在這裡,竟是從思返穀放出來了麼?”

“胡扯什麼!”夙莘細眉倒豎,一把揪住雲天青耳朵用力一轉,%e5%94%87邊猶帶笑意地道,“這是師父的大弟子,咱們的大師兄玄震,他是你師弟,那師姐我豈不是也要矮你一頭?”

玄震忍俊不禁,亦挑眉看向雲天青,忽覺衣袖一動,那灰兔安靜了一路,此時竟也不甘被忽視似的,露出一顆小小腦袋,紅眼上翻瞥著對麵的清秀少年,似也在嘲笑他一般動了動三瓣小嘴。

雲天青歪著腦袋,麵上一半是疼痛造成的扭曲,一半是如遭雷劈的驚愕,失聲叫道:“啥?大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微笑、緋撒·輝夜、散漫的菲洛吉、露露的留言~

PS.今天的第二發,人家今天狀態好喲~~

PPS.捂臉,我才不會告訴你們榜單快要完不成了啊喂……

☆、56第五十五章 焰起長坪

看到雲天青一臉傻愣愣的模樣,眾人大笑,便是清冷如夙瑤、夙玉亦忍不住抿起了%e5%94%87角。夙莘早已笑得花枝亂顫,隻忘了手裡還拎著某隻猢猻的耳廓,連帶得雲天青像隻野猴子般跟著她動來動去,逗得眾人更是笑個不住。

雲天青疼得眼睛鼻子隻差沒皺成一團抹布樣,大叫道:“哎哎,師姐,好師姐,再不放手,師弟我就得改個名兒啦!”

“為何?”夙莘呆了一下,好奇地更是一提手裡那坨捏得紅彤彤的軟肉,“改叫什麼?”◎思◎兔◎網◎

雲天青跟著一歪腦袋,嘶嘶又抽一口冷氣:“疼欸……自然、自然是叫……獨耳大俠啊!”

夙莘噗嗤笑道:“大俠?爛耳朵臭猴子還差不多!”雖如此說,還是笑嘻嘻地鬆手放了他一馬。

雲天青一得自由,忙不迭向後急退幾步,閃在玄震背後揉著耳廓嘟嘟囔囔道:“我若是猴子,那師姐就是母老虎……小爺的耳朵喲……”

“誰是老虎?”誰知夙莘耳朵甚尖,眉尖一挑便作勢上前一步將塗了鳳仙花汁的五指在他麵前一晃,語帶威脅地道,“耳朵還要不要,嗯?”

“要,要!”雲天青忙連連拱手,眨巴著一雙晶晶亮的眼睛道,“就這麼兩隻,還是自娘胎裡帶來的,跟師弟一同長大,彼此%e4%ba%b2熱得很。還請師姐高抬貴手,回頭師弟就上後山割些精精怪怪的耳朵找補,還不成嗎?”

“呸,我要一堆妖怪肉作甚!”夙莘又好氣又好笑,“罷了,看你養這兩隻……嘻嘻,養這兩隻耳朵多年,且它們也是受你這猴兒牽連,便饒它們一命,如有再犯,五指山伺候!”說著又將修得尖尖的豔色指甲在他麵前一晃。

雲天青忙笑嘻嘻地自玄震後探出一顆腦袋道:“是,是,女大王有命,猴兒哪敢不從?”

玄震夾在這兩個活寶之中,正啼笑皆非時,忽地袖中那隻毛團亦不安分起來,扭了幾扭竟從指間掙%e8%84%b1出來,一蹦下地便迅之又迅地在玉石磚地上狂奔,彈得幾彈已到了石台外草地上,嚇得草叢上練劍的一隊女弟子尖叫連連。

玄震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灰兔似也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嚇得呆了一呆,連兩隻軟趴趴的長耳亦僵直了片刻,忍不住喃喃道:“這小東西……”

“那是啥?”雲天青亦指著那團蹦來蹦去的灰絨絨失聲叫道,“還、還是從大師兄身上掉下來的,莫非是什麼仙獸?”眯起雙目又看了一會兒,低聲道,“可是怎麼這麼像……兔子?”

“笨死了,什麼仙獸!”夙莘早在衡山時就已見過師兄養的這隻灰兔,當下忍不住踮起腳尖照著猢猻後腦勺拍了一掌,“那就是隻野兔子!”

眼見著那灰兔回過神來,越奔越快,自地上幾雙*間穿梭了出去,玄震麵上一窘,忙追了上去。那些女弟子有眼利些的看出不過是隻小兔兒,尖呼便轉作了失笑,更有幾個一抬首看到大師兄玄震到了跟前,頰上不由覆了一層淡粉,紛紛整理衣衫行禮:“師兄!”

玄震隻恐那隻死兔子再驚擾了人,也不掃一眼隻略略頷首便搶上幾步,灰兔回首瞥了他一眼,紫紅眼珠忽地閃過一道異芒,後%e8%85%bf一蹬竟平地躍起丈餘高,宛若騰空而飛。這下劍舞坪上眾弟子頓時嘩然一片,他們在瓊華派這些年異物也見得多了,可兔子跳這麼高……也太逆天了罷?

玉石台上遠遠傳來雲天青那猢猻興奮的叫嚷:“哎,師兄,你養的還真是隻仙獸啊,哈哈,居然會飛!小爺闖蕩江湖這麼久